別看只是區區五分之一,好似很少的樣子。
要知道,他自身精神力本就極其強橫,每一步提升,若是要靠自己來修煉,都是動輒數年數十年的水磨工夫,能在幾天之中提升五分之一,這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恐怖速度了。
更何況,在這星空圖陰面之中,還剩下九十餘粒星辰等待他去吸收。
衛天望甚至有種感覺,和無數朝代比起來,或許這百曉生一脈才是真正與中土衛這規則化身靠得最近的傳承門派。
這也難怪,若不是鐵凡書這等驚才絕艷的人物,又怎會單憑精神力的強橫就影響到相隔兩界的那位武俠大家。
自己又如何能靠着那位武俠大家留下的諸多看似虛構小說,卻實則歷史記載的武俠故事,在現世里步步為營,來到這龍門世界後更一帆風順呢?
星空圖幻境之中無日月,衛天望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當他剛剛參透第九枚星辰中的全部精神力與規則之力時,心中卻突然產生感應,似乎外界正有人在呼喚自己。
衛天望頓時緊張起來,在來落基山巔閉關之前,他曾與下方的寧薪衣等人說過,自己這是要閉死關,若非是雲政出現這般重大的消息,便不要來打攪自己。
難道雲政已經趕到了?
他怎會如此之快?
帶着這般心思,衛天望便順勢將心神從星空圖陰面中抽取出來,回到外界。
不過在剛將心神拿出來時,他尚且不能動彈,而是花費不小的心思將自己身軀目前的狀況仔仔細細內視過一番,這一番檢視,倒是讓他倍感驚詫。
萬萬沒想到,到目前為止,自己只不過將星空圖陰面中的星辰消化了連十分之一都不到,自身掌控的規則竟然便已經快要達到八十餘條,精神力更在之前的基礎上,徑直提升了四分之一!
醒轉過來,沒等站在身後的寧薪衣說話,衛天望忍不住問道,「到現在為止,我打坐閉關已經有多久?」
在幻境中的時間觀念不是十分準確,這才剛剛出關,衛天望也懶得去計算時間,索性直接張口問寧薪衣了,他倒是覺得,自己在那幻境裏呆了百年,這外界多多少少總該有過了個把月吧,如果真是雲政來了,算算時間似乎也差不多剛好。
只是有些遺憾,沒能在雲政殺上門前將整個星空圖陰面消化完畢,不過也罷了,該戰就戰吧。
沒等到寧薪衣答話,衛天望又再度說道:「罷了,既然雲政已經來了,躲也躲不過,我卻也不可能退縮,如今的我,並不怵雲政!」
衛天望斬釘截鐵的說着,言語間甚至已經開始在積蓄身軀中的氣勢,打算收拾心情,在雲政到來前,將自身狀態調整到最佳。
一直站在衛天望背後的寧薪衣,嘴巴那是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她本想與衛天望說的事情也十分重要,可這她都還沒張口,衛天望便已經自顧自的說了一大通,竟是都已經準備要出去迎戰了。
終於,這邊衛天望將氣勢積蓄完畢之後,緩緩轉過身來,驚天戰意從他身上直衝而起,竟是叫雄壯無比的落基山脈都伴隨着他的真氣鼓動而微微顫動。
寧薪衣見他實在都快壓制不住氣勁了,趕緊說道,「雲政沒來!根本就沒來!你閉關到現在,也只不過過去了八天而已!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消息的確與雲政有關,與你的父親也有關!出事了,出大事了!」
寧薪衣幾乎是用嘶吼着說道,以她如今混沌功的修為,她的心境也遠較一般人更加沉着冷靜,能讓她如此失態的,的確是只有才剛剛從中土傳來的訊息。
雖然因為遠隔重洋,這訊息在傳遞之時斷斷續續,只不過是傳輸這麼一條訊息,便用了整整一個白天,但好歹還是將此事給說清楚了。
在剛剛得知消息時,寧薪衣幾乎嚇得從傳訊的房間裏跳了起來,只因此事實在太過驚人的緣故。
「什麼?沒來?才過去八天?」衛天望眼睛瞪得老大,感情自己這老半天的時間,完全是表錯情了啊!
他略微有些尷尬的撓頭,「感情是這樣啊!不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與我父親扯上關係的?我父親不是一直被關押在雲朝皇城的地牢裏嗎?既然都已經二十年過去了,雲政又怎麼會突然對我父親不利?」
驟然聽聞這消息,由不得衛天望不感到慌亂,若說在這龍門世界裏還有什麼能叫他極其在意的,恐怕他父親的狀況才應該排在最優先的位置,別的事情都得往後放。
只可惜在自身實力能壓制雲政之前,衛天望也實在沒辦法去救父親,只能在外界不斷積蓄底蘊。
此時驟然聽聞發生的事情居然與父親有關,便由不得他不驚詫了。
寧薪衣語速極快的說道:「此事我也是剛剛才得知,原本我也想着你在苦修,實在不應當來打攪你。但這消息太過驚人,不與你說我實在放心不下。從中土傳來訊息,你的父親已經從雲朝地牢中逃脫出來了,目前他正在皇城附近的龍脈之中運轉一個陣法,這陣法擁有防護之能,非登峰武者不能破開,此時雲政不知所蹤,推測應該是在從外海掉轉頭往回趕去,想阻止你的父親。若是給你父親將這陣法運轉完畢,恐怕他會將整個皇朝龍脈中蘊含的國運之力吸納進他的身軀之中,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恐怕……」
衛天望倒吸一口涼氣,他曾通讀史書,寧薪衣說的事情,他心知肚明,知道若是給自己父親成功了,他的確是會擁有近半年的不死之身,但隨後卻是必死無疑,甚至連屍身都留不下來!
「我父親運轉陣法到現在已經有多久了?」衛天望急匆匆的問道。
寧薪衣微微搖頭,說道:「我們得知的訊息並不全面,然而我也沒什麼辦法。不過我推測從你父親開始有行動到傳來訊息,兩者之間必定會錯開那麼些天。若是推測的話,恐怕已經有快一個月了吧。」
衛天望猛然躍起,沿着落基山脈往下狂奔而去,嘴裏喊道:「事已至此,我也沒得選擇,恐怕我只能儘快往回趕去了!」
寧薪衣緊跟而下,兩人沿着陡峭至極的山坡徑直俯衝,帶起陣陣煙塵。
寧薪衣說道:「我與你同去!」
衛天望搖頭,「不用,如今你雖然實力不錯,但我與雲政之間的交手,不是你可以插足的。你並不知曉雲政的實力,恐怕當今世界,除了我之外,再無任何人可以傷得了雲政一分,你即便是來,也幫不上什麼忙,恐怕我還得為了掩護你而分心。與其如此,你倒不如安安心心在此地練功,將混沌功修煉到極致,等我與雲政分出個勝負便可。若是我敗了,以混沌功的奧妙,當你修煉到極致之時,未嘗不能為我報仇,若是我勝了,我可還指望着你重建通道,也才好回到現世中去。這龍門世界雖好,但終究不是我的根,我畢竟還是要走的。」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往山下飛快趕路。
寧薪衣聞言,卻是只沉默着跟在衛天望的身後,她有些不相信,但她知道衛天望從不會故意說謊騙她,只得默然,心裏是有些不甘心,但終究卻還是只能認了命。
她知道衛天望沒有說錯,倘若他敗了,真正最有希望為他報仇的,恐怕還真就只有身懷絕學混沌功的自己了。
只可惜,哪怕自己已經拼命苦修,但功力提升的速度卻始終差了一線,如果自己現在有登峰中期的修為,想必就能幫上他的忙了吧。
但是這世上終究沒有如果,衛天望甚至拒絕了青雲宗眾人將鐵木神舟拿給他的建議,因為自己獨自驅使一艘小艇的速度更快。
隨着小艇破浪前行,衛天望盤膝坐在一葉扁舟之上,他要星夜兼程趕往中土。
衛天望的目的倒是與雲政一樣,那便是無論如何,都要阻止父親這般行為。
我都還沒有見過你,怎麼可能允許你就這麼輕易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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