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祖咧嘴嘿嘿一笑,露出滿口沾着血絲的白牙,「不錯,你是九天之上的王者,又何苦為了那些泥腿子降了自己的身份。更新最快你殺我們也就罷了,哪怕隨便找個理由,也比這理由更好!」
唐家老祖同樣說道:「如果非要以這理由殺我們,我們也無可奈何,但在我死後,定然化身厲鬼糾纏於你。」
「哦?厲鬼?你們兩人真是好算計,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坑我,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正說着,衛天望站定原地不動了,叫兩人好生失望,但也只能看着。
不愧是老狐狸,臨死了也有兩手打算。
就算臨死反擊失敗殺不死自己,也打算利用萬人坑這事影響自己的心境,讓自己以他們殘殺凡人同樣的理由殺死他們。
那麼,此事過後,自己必然會受到這件事的影響,指不定將來就會重蹈唐家的覆轍,誰也說不準到時候會不會出現另一個衛天望來將自己這個新的唐家剷除。
只可惜,自己的心態豈能是這點鬼蜮伎倆都能動搖的,他們的算盤註定要落空了。
「不好意思,我從來都沒宰豬的習慣,所以,在我心裏你們是人,我殺的,也只能是人。大家都有手有腳,有喜有悲,有愛有恨。武學上有高低之差,但都是人的本質卻沒有任何區別。有些人因為出生好或者天賦好又或者運氣好,變成強者。更多的人碌碌無為過完一生,成為你們嘴裏的凡人。但他們不管成為哪種人,都不該被你們關起來,像是牲畜那樣被奪走性命。我衛天望一輩子也成不了你們這種角色。因為我根本無法想想,自己哪怕在睡夢之中,都有無數厲鬼圍繞着自己咆哮的滋味。你們這種狼心狗肺的貨色也能化作厲鬼的話,那你們想像一下萬人坑裏面的無數冤魂,他們化作厲鬼之後的吼聲,又該是多麼驚心動魄!」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原本安安靜靜呆在他體內的真氣陡然暴走起來。
一股無形氣浪隨着最後一個魄字,從他口中湧出,朝着前方虛空撲去,將唐家二老籠罩其中。
唐家兩人一時間只覺得腦子一震,明明只是簡簡單單一個魄字,但不知為何,聽在自己耳中,卻好似萬千冤魂在憤怒的哀嚎,腦子裏也產生幻覺,抬眼仿佛就看到自己站在一片殷紅的曠野之中,滿天滿地都是那些碎裂了身子的冤魂,那一雙雙蒼白的手掌,正向自己伸來,在眼前晃來晃去,烏黑的指甲里是乾涸的血跡。
兩個坐在地上的人下意識往後面退去,方才正認認真真聽着他說的每一個字,試圖從他的話語裏找到破綻,好進一步給他設下圈套,不曾想正是因為身心俱疲之下,一時間聽得入了神,直接就中了衛天望的暗算。
倆老頭意志被奪,倉皇后退的模樣,落在衛天望眼裏,他心頭暗喜,第一次祭出鬼獄陰風這一門以奪人意志為主的音波功,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一次就成功了。
若是這兩人不想暗算自己,稍微留一個心眼,自己這半吊子的鬼獄陰風想成功可沒那麼容易。
鬼獄陰風和移魂之術又有不同,只要習練純熟,根本無須準備,張嘴就能使將出來,更加突然,能打人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效果倒是沒有移魂之術那般深入,以戰時威嚇敵人為主。
並且使將出來的難度反而更大,在衛天望易經鍛骨篇達到第三重中期之前,練都練不了。
早期也會有音波發出,不夠隱蔽。
練到極致之時,倒是能練成無形音罡,環繞周身上下,無論是攻是守,都有奇效。
如今第一次就成功,機會難得,他當然不會放過,終於放開手腳猛撲過去,移魂之法悍然發動,精神力向着二人席捲而去。
他想知道的事情很多,比如唐天到底藏到哪裏去了,還有就是那個疑似與唐家有干係的聖地,到底在哪裏!
既然要殺,就要斬盡殺絕,
唐家要謀劃什麼,就一定要破壞什麼,不給他們任何翻身的機會。
唐家二老剛剛才穩住身子,就只覺得腦袋似乎被人用重錘狠狠的敲打了兩下,腦子有些發暈,知道剛才一時間的失神被衛天望抓住了機會,他又要使出他那招刺探人心的手段了!
難怪他一直都表現得分外有耐心,還故意打着練功的幌子與我們兩人乾耗,就是為了讓我們疲憊之時中他的奸計!
好歹毒的算計!果然不該輕視衛天望!
此時兩人明知不好,但藏在袖子裏的手卻無力的垂在下方,怎麼也提不起來。
衛天望就站在二人身前,一手按住一人頭頂百會穴,真氣同時從兩手狂涌而出,壓制着兩人的真氣,叫他們不能動彈分毫。
九陰真經擅久戰的好處在此時顯露無疑,苦戰接近一天,他的真氣一邊消耗一邊恢復,現在幾乎還在全盛狀態。
兩個唐家老頭,雖然衛天望給了他們很多的調息時間,但此時比之全盛狀態也是萎靡了不少。
真氣損耗不大,但麻煩的是身體肌肉和心理上的疲憊。
同時衛天望的雙眼之中,精神力狠狠刺出,主攻二叔祖的心神,唐家老祖那邊倒是以制住他的行動為主。
二叔祖只覺着自己的意識仿佛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風雨飄搖不能自已,他知道衛天望想衝破自己本已千瘡百孔的心防,找到唐家聖地的所在,只拼命守着一線清明不叫衛天望入侵。
換個意志稍微薄弱一絲的人,面對鬼獄陰風之後緊接而至的移魂之法侵襲,早就繳械了。
但兩個老頭能在這等狀況之下,還及時反應過來,守住靈台清明,實屬難得。
衛天望也是萬分失望,既然第一時間未能成功,只怕就是沒有希望了。
果不其然,以他一人功力,在這等情況下,想強行壓制兩個準備臨死搏命的老頭還是過於勉強。
不過十息時間,唐家老祖就猛然掙脫衛天望的控制,但他卻沒有將攻勢打向衛天望,而是掏出手心一枚紅得發燙的圓球,向着二叔祖拍去。
衛天望知道他是生怕秘密走漏,知道今天必敗無疑,在劫難逃,打算先幹掉實力稍弱的二叔祖,再與自己同歸於盡,鬆開按着二叔祖腦門的手掌就想去攔。
但他這邊剛一鬆手,二叔祖也是爆發真氣掙脫禁制,同樣在手中拿出一柄透明的短匕,朝唐家老祖的心臟捅去。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形勢轉變得太快,兩人求死的念頭又太強烈,純粹是將臨死反擊的力道全部用來相互自裁了,衛天望根本來不及阻止。
兩人之前還在努力陰謀算計衛天望,可一旦發現事不可為,也是果斷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其果決何其驚人,衛天望瞳孔緊縮,甚至來不及怒吼,就發現這兩人分別將致命傷害打到對方身上之後,非但沒有臨死前的哀傷之色,卻反而齊齊伸出手來抓向衛天望。
咔嚓兩聲,衛天望原本就垂在下面的雙臂,被二人狠狠抓住。
「哈哈!衛天望,這就和我們一起去下地獄吧!你敬我們是漢子,我們也敬你是漢子,黃泉路上有你作伴,不虧!」唐家二老整整被壓制了一天,如今臨死前終於能夠大翻盤,唐家老祖笑得嘴巴都開裂了。
二叔祖也是哈哈大笑着,反手將老祖塞到自己懷裏閃着紅光的珠子捏得更緊,拼命往懷裏揉,似乎要揉進肚子裏去。
兩人的丹田之中依然隱隱傳出震爆之聲,臉上血管時隱時現,皮膚甚至變得透明,這是要自爆的跡象。
兩個年歲加起來接近兩百歲的老東西,這麼多年累積的功力爆炸開來,威力甚至超越一顆炸彈,更何況還是唐家的陰毒真氣,就算是衛天望,如果被這兩人這般拉着炸中,也頂不住。
到得此時,衛天望才終於感受到生命的威脅來得猛烈。
「你們以為這就能要了我的命?」衛天望反問道。
「當然!等了這麼久,就盼着這一刻,我就不信你還有什麼手段可以掙脫,認命吧!」唐家老祖哈哈笑道,手上卻抓得更緊了。
「不好意思,我可不打算和你們兩人一起死,」衛天望詭異一笑,被抓着的手臂突然縮小,以兩人都來不及反應的速度,剎那間變得不過兒臂粗細,他再狠狠一退,就飛身遠離了二人,絲毫不做停留腳尖在地上一彈,就向後飛身躍出房頂半空。
「可惡啊!原來你就是那個小丑面具!我!我死不瞑目啊!」唐家老祖臨死前終於反應過來,咆哮出聲。
二叔祖也是捶胸頓足,「可恨,被騙得好苦。我唐家好苦!做什麼都掣肘,就是怕另一個惡魔小丑不死,早知道你們是同一個人,我們又何至於此!只可恨來不及通知唐天了,衛天望你這混蛋!」
衛天望冷漠的看着這兩人,此時他們全身幾乎都已經膨脹開來,不敢接他們的話茬,而是全力調動真氣準備防禦。
果不其然,兩個老頭一邊憤怒的怒吼着,身子卻是越脹越大,終於是砰然一聲巨響,在房頂爆炸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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