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實在無法抑制住心中的悲憤,眼淚漫過了眼眶,迷糊住了雙眼,爆炸把原本乾淨整潔的臥室摧毀成人間煉獄一般,到處是破碎的屍塊,雪白的牆面早已沾染了鮮血的淋漓。
殘破的家俱,一道道裂紋也變得格外醜陋與猙獰,而臥室外的面的殺手並沒有因此而放棄查看臥室里的情況,用黑洞洞的槍推開了房間門。
嘎吱……
被手雷炸得殘破不堪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臥室門被推開,剛與馬龍激戰的二名黑衣男子也隨後走了進來,而躲在房間裏陳天早已擦乾了眼淚,他將銀針攥得緊緊的,隨時準備與殺手進行最後一搏。
二名黑衣男子將推開後再不進來,只是在外面一個勁的用英語嘰哩哇啦說個半天,陳天有些緊張生怕他們再丟一顆手雷進來,臥室里本來就不大,再加上剛才的那一下早就沒有地方再躲。
所幸的是,陳天所擔心的事情,也正是黑衣男子所擔心的事情,手雷的威力,他們從臥室里的慘狀已經看得清楚,萬不得已斷然不再扔。
再說,他們也相信,以手雷的威力臥室里就算人再多也不可能再有活口。
他們那會想到馬龍會奮不顧身將手雷壓在身下。
一人從外面把頭探了進來,早已作好準備的陳天剛準備將其制服,另一個再作打算之時,就聽一聲槍響。
子彈是從身後所發射,子彈從後腦勺直接貫入,從前面穿了出來。
另一名黑衣男子的腦袋如摔在地上的西瓜,立刻四分五裂開來。
滿地都是紅白之物,實在讓人不怪視睹。
倖存下來的黑衣男子那會料到後面還會有人偷襲,嚇得渾身抖如篩糠,臉上滿是驚懼之色,見到偷襲的人,猶如見到了鬼。
陳天躲在臥室,並不知道來人是誰,不過從黑衣男子的驚恐的表情來看,偷襲的人一定大有來頭。
"把槍放下,饒你不死。"聲音清冷,宛如數九寒冬。
陳天聽來卻是異常的親切,他幾乎不用看,也能知道是誰,欣喜的脫口而出道:"唐雅。"
再也顧不得張多從地上爬了起來,疾步從臥室裏面走了出去。
沒錯,正是唐雅,她早已衣服穿好,臉上仍有失血過多的蒼白,眸子裏透出的堅毅讓陳天的心猛得一緊。
"告訴我,誰派你來的?"唐雅用英語問道。
黑衣男子是個典型的歐洲人,大鼻子,藍眼睛,臉上的皺紋也很深,陳天猜測估計有四十歲左右。
"對不起,我不能說。"黑衣男子嚇得渾身抖如篩糠,還是用拒絕的語氣的回答道。
唐雅眼眸一寒,手輕輕一抬就是一槍,打中了黑衣男子的手臂。
"啊!"黑衣男子沒料到唐雅說開槍就開槍,連個招呼也不打,疼得哇哇直叫。
唐雅再次發問道:"告訴我,到底是誰?"
黑衣男子被她的攝人的眸光,嚇得渾身又不禁抖了起來,嘴巴張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句話來。
"快說,不說的話,就不用再說了。"唐雅將纖細的手指慢慢伸向了手槍的板機。
黑衣男子見她發狠,急忙求饒道:"是安德魯。"
唐雅神情一滯,很顯然,黑衣男子的答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房間外面響起警笛極其刺耳的聲音。
不用說,剛才房間發生一系列的槍戰,早已被人知道並報了警。
唐雅把頭扭向陳天說道:"跟我走!"
"可是你的傷……"都到這個節骨眼,陳天最關心的還是唐雅的傷勢。
陳天的好心,唐雅並不領情,眸光一冷重複道:"跟我走!"
陳天也不再堅持,他實在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堅持。
與唐雅一道離開房間,賓館外面早已經亂成了一團……
。
牛津大學食堂二樓的宴會廳
藍色多瑙河圓舞曲,奧地利作曲家小約翰&;施特勞斯最富盛名的圓舞曲作品,通過老式的留聲機,舒緩的在宴會的大廳里播放。
陳天與馬龍的離開並沒有影響與會者的心情,曹宇在宴會上用英語代表華夏國的政府向來賓致詞,並對東道主舒爾茨博士的熱情招待而表達真摯的謝意。
舒爾茨博士在大禮堂和費多德一道吃了憋,可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他們也慢慢地緩了過來,臉上綻放出最真摯的笑容。
曹宇熱情洋溢的講話還沒結束,手機忽然響了,本來想掛掉,可看了號碼卻不得不接,因為,電話是大使館代辦馬俊打來的。
之前馬俊曾用辦公室的電話給他打過,聯繫關於去牛津大學學術交流事宜,所以,曹宇出於習慣就將號碼儲存了下來。
他站在講台上,微笑着向來賓致歉後,退到一旁無人角落的接通電話道:"馬代辦,找我有什麼事嗎?"
"曹秘書,不好了,出事了!"馬俊語氣很是焦急。
曹宇的腦袋轟得一聲,頓時一片空白。
條件反射的他很快意識到大半跟陳天有關,急忙問道:"陳天出什麼事了?"
對於曹宇的提問,馬俊並沒有回答,只是說道:"你先回來,電話里說話不方便。"
電話掛了,曹宇的眉頭也擰了起來。
慢慢地又踱到了舒爾茨博士的面前,說道:"博士,陳天出事了,所以,現在我必須趕回去。"
舒爾茨一聽,失聲道:"陳天,他怎麼了?"
他這一叫不要緊,吸引了其它的人目光,嚴謹經過一番打探,當他得知陳天出事了,神色立刻緊張起來。
"曹秘書,陳天,到底出什麼事了?"嚴謹向來快人快語直接向曹宇問道。
曹宇抬頭望着他,神情也是一臉的凝重回道:"現在還不清楚,一切要等到回大使館與馬代辦商量之後,才能知道。"
宴會廳里的音樂也不知道被誰關掉了,會場一片死寂。
"嚴謹,你跟我一起去大使館一趟,陳玲你與娜拉莎負責安排其他人回到賓館。"曹宇率先打破了會場的寂靜,當場說道。
嚴謹是陳天的鐵哥們兒,就算曹宇不讓他去,他也會死皮賴臉的跟着,與其這樣不如做個人情帶上他,一路上,二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二人也不再多說,剛要往外走,一向古板守舊的舒爾茨拿着車鑰匙對曹宇說道:"我的車就停在樓下,有了它,你們走起來也會方便一些。"
舒爾茨對待學術嚴謹,脾氣暴躁,並不代表他就是個壞人,相反,在困難的時候,他仍然能夠站出來給予曹宇他們幫忙,這不免讓曹宇很感動。
接過舒爾茨扔過來的鑰匙,在安排好人員以後,便與嚴謹一道匆匆忙忙的往大使館駛去。
黑色的甲殼蟲迅速駛離了牛津大學,不多一會兒就駛上了通往倫敦的高速公路。
"你說,陳天不會出什麼事吧?"嚴謹右眼皮子老跳,滿是擔心的問道。
曹宇對於自己回答不上的問題,一直都不知道該作何回答,目光一直望着遠方無盡的高速公路,面色凝重。
嚴謹見他半天不吭聲,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實在太過於難答,便也不再吭聲,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默默的祈禱,希望一切安好。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曹宇和嚴謹出現在了馬俊的辦公室,當他們趕到時,發現馬俊的辦公室里並不只有他一個人,而是還坐着另外二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從肩膀的徽章來看,級別還不低。
馬俊一見他們就站起身來相迎道:"曹秘書,你們終於來了。"
"到底出什麼事了?"曹宇失去以往的淡定,一見馬俊就迫不急待的問道。
馬俊神色也是一臉嚴肅,衝着他招了招手說道:"稍安勿躁,情況的話還是讓倫敦市局的艾文警官來向你說明吧!"
艾文大約四十多歲,臉色紅潤,五官倫廓分明,鼻子下面留着一撮小鬍子,聽着馬俊說完,主動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倫敦市局局長艾文。"
話沒說完,手就已經朝着曹宇伸了過去,憑着他多年辦案的眼力,很容易就看出曹宇是個當官的。
曹宇也禮貌的與他握着手,說了一聲你好。
二人的手剛一鬆開,艾文指着身旁的人介紹道:"他是我的助手,埃布爾。"
曹宇與埃布爾握了握,以此表達友好。
關係到了訪問團,艾文也不敢太過怠慢,他並沒說太多的開場白就直奔主題道:"今天,我們接到報警,威斯汀客房發生槍擊案,待我們接到報警趕去時,發現這一次的槍擊案要比我們想像要嚴重的多……"
曹宇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不約而同與嚴謹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讀出了麻煩大了。
艾文當然看得出曹宇的駭然,可是他仍然繼續說道:"槍擊案是發生在五樓,我詢問過大廳的服務人員,他們告訴我,五樓整個一個樓層都是馬代辦所預訂用來招待從華夏過來的朋友……"
麻煩大了,艾文說得不錯,五樓正是他們所住的樓層,而整整一個樓層也是他們所住,並沒有其他的外人,而五樓發生的槍擊案,很明顯陳天出事了。
"在505房間裏我們發現了幾具屍體,其中一具還殘破不全,但經過我們驗屍是華夏人……"艾文有條不紊的介紹着案情,可他每往下多說一個字都讓曹宇有頭眩地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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