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大人於先祖有大恩,吾等後輩應行大禮。」八仙樓之主正色道,行了一個大禮。
昆吾刀柄輕輕震動:「從某種意義上來,我曾承玉皇的情,借刀只是事,而他卻為我拔除了一個劫數。」
姜聖心中震動,不曾想到昆吾刀於十幾萬年前被已有劫數降臨,而昔年卻有玉皇出手化解。因此決定救下八仙樓之主,因此許諾姜聖可以肆意揮霍它的力量。
「將你所知道出,我需要印證一些信息。」昆吾意志道。
「既然昆吾大人所言,所謂秘密也不該隱瞞。」八仙樓之主道,他望了姜聖與蘇雨柔一眼,有些遲疑。
「無需顧忌。」昆吾道。
八仙樓之主頭:「昔年祖上朝往刀宗借刀失敗後,自身本源已經重創。」
昆吾刀柄輕輕震動,赤紅色仙輝璀璨:「的確,玉皇企圖以刀之本源斬盡體內不詳,亦指向了自身的本源,想要徹底根除,可惜失敗,不詳紮根於肉身每一處,甚至盤踞至意志。」
八仙樓之主露出哀色,沉聲道:「祖上自知災厄將至,若是自身被災厄侵蝕,或將玉化萬萬里,或許八荒將毀滅近半,因此作出決斷,辟出邁往初始之土的通道,決定在那裏與體內災厄展開最終博弈。」
言及玉皇,昆吾低嘆:「玉皇是一位心懷八荒的帝者,初始之土或許玄奧,卻怎也比不上將他孕育而出的八荒,玉化萬萬里,這絕對不是空話,若是災厄蔓延,那一個時代無人能夠阻止這一切,這與我的猜測相仿。」
「祖上為何前往初始之土,實則還有一個原因,而也正是這一個原因,弘屠死咬着我不放,我想要帶着這樣的秘密死去,但弘屠的雙目看透了萬般未知,他知道我還有所隱瞞。」八仙樓之主眼中露出深深的忌憚。
這是一個令人震撼的事實,一個洞天境巔峰的大修士對於一個凡人產生了恐懼。
「無之本質。」昆吾刀柄震動。
八仙樓之主頭:「準確地,是祖上掌握了部分無之本質的玄奧!」
「什麼?」這時,連昆吾意志都產生了波動。
何為初始之土?依附在八荒界壁上最古老的界之一,諸帝時代荒族至尊曾在那裏展開搏殺,卻也沒有崩碎那一片天地,曾有八仙過海的可怕大道景象展現,八位疑似仙人的強大者渡往未知的領域,而終其一切的原因,大部分帝者皆認為源於太初氣息,源於無之本質!
所謂無,即是沒有,又是萬象。若要論世間最為神秘玄奧的力量,太初氣息可佔一席。
昆吾刀柄垂落赤紅色仙輝:「玉皇是一代人傑,即便沒有災厄的力量,也必將成帝,這是昔年世人的共識,但他能夠明晰無之本質,即便只是部分,也是沒有人能夠想到,古時的帝者先賢無數,卻誰也不敢言掌握無之本質。」
八仙樓之主苦笑:「玉皇祖上離開前留下真言,以血脈延伸至今,這的確是他本人所言。」
「玉皇既然敢言,何談欺騙,我相信他掌握了部分無之本質。」昆吾意志沉聲道。
「祖上曾言自己唯一的出路或許只在初始之地中,因此安置好一切,踏向了初始之土。」吧,八仙樓之主苦笑:「只是,再也沒有歸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昆吾意志長嘆,為玉皇惋惜:「他之玉骨至今不朽,他之執念至今守護玉佩,他以自身力量引到無之本質,藉此隔斷災厄,他成功了,卻又失敗了。」
昆吾言,玉皇或成功,或失敗。究其原因,該是也只有昆吾知道。罷,昆吾刀柄重歸姜聖的古舊戒指之中,再無聲響。
玉皇后代,所知的真相也不會太多,只是將部分真相傳承下來,直至如今。
八仙樓之主低嘆:「我在靈珠城建下八仙樓,卻不想最終給弘屠做了嫁衣,而今又泄露祖上的消息至弘屠,實在是丟盡了祖上傳下的臉面。」
「弘屠的確不凡。」姜聖頭,一個凡人,卻有上百神輪,十數個洞天境的大修士為其效力,這該是如何令人震撼?姜聖從不認為這其中有方家的影子,因為就算是方家,族內也不過幾個洞天罷?
「弘屠體內的頑疾與昔日祖上有部分相似之處,他暴戾,但究其深處,還是想要活下來,十數年來想盡辦法追逐古老的歷史,想要藉此找出驅逐自身頑疾的方式,而我卻正好在靈珠城紮根。」八仙樓之主苦笑。
「誰又能想像,弘屠擁有這樣的智慧,擁有這樣的謀略,他的眼睛渾濁,雜亂,卻又看得清世間萬象,洞天大修士為何為他效力,因為他以凡體之軀的眼眸為他們指道,解析他們停滯前進的原因。」八仙樓之主罷,眼中亦露出不可思議。
姜聖亦覺得震動,一個凡人為洞天境大修士解析指路?這樣的事實若是道出去,將引起大片地域的震動。
凡人即是凡人,尚且連神通符文都看不清晰,何談論道指路的法?更何況是洞天大修士這樣強大之人的困惑。
這時姜聖憶起弘屠的眼眸,宛若孕育着世間所有的負面情緒,讓洞天大修士都無法承受,若非他有銀血之意衝擊意識海,多半也提不起勇氣抵抗,那是他的頑疾根源?亦是他最令人忌憚的一處。
「可惜,這些修士,如今想要擺脫弘屠,已是不可能。」八仙樓之主冷笑道,「到了弘屠的手下,那一人便有不止一種手段讓他們被其徹底掌控。」
知曉了弘屠的一切,卻又沒有人會對於這樣的法有任何看法。面對姜聖,那些修士曾有機會逃去,但卻殺往姜聖,因為他們知道,弘屠尚未話,他們便不得不前行,若是違逆弘屠,下場將比死亡更加恐怖。
「我栽了,甚至提不起勇氣報仇。」八仙樓之主苦笑搖頭。
姜聖不語,眼前的男人氣息很虛弱,弘屠造成的傷勢至今只是初步癒合,想要完全恢復多半要花去不知多久的時間,到了八仙樓之主這樣的境界,傷到這樣的地步,想要癒合不僅僅需要時間,還需要珍稀靈藥仙丹的輔用。
而相比於肉身的傷勢,八仙樓之主而今最為麻煩的正是道心。
面對神傷匕首,八仙樓之主的道心幾欲崩潰,但弘屠的雙目解析一切,仔細地拿捏分寸,讓他時時刻刻處於崩潰的邊緣,而這也在八仙樓之主的道心上留下了難以抹除癒合的痕跡。
他的瞳孔渙散,雖然認知到這一切,卻湧現出一種恐懼,如果可以,他會選擇避開弘屠這一人,如果可以,他不願再望到弘屠那死寂般的目光。
「前輩需要好好養息。」姜聖這樣道。
「我知道。」八仙樓之主的笑容很苦澀,「我知道自身的一切,我知道我之道心已經毫無鋒芒。想,卻又不想。」
想,卻又不想。而不是,想,卻又不敢。這是兩種概念。
姜聖低嘆,知曉眼前洞天巔峰修為的強大修士若是無法走出此番陰影,自身修為不談提升,能夠維持住都算是幸事。
姜聖沒有經歷過神傷匕首的可怕,但是光是以神念觸碰上面的黑色靈紋便覺得心驚膽顫,連昆吾意志都道這一秘術的可怕,或許八仙樓之主的此番表現也稱不上懦弱,畢竟連帝者都無法承受完整的神傷秘術。
「友於我是大恩,若是他日有用到我之處,只需要提出來即可。」八仙樓之主道。
「前輩言重了,究其根本,這是昆吾前輩的力量,而我,實在稱不上幫到了前輩。」姜聖笑道。
「是恩。」八仙樓之主執意道,「我的一切都被弘屠剝奪,而今想要恢復,卻是需要一些靈石,而自身無力,這需要友出力。」
「這是事。」姜聖頭。
「前輩靜息。」而後姜聖帶着蘇雨柔便不再打擾八仙樓之主,洞穴很大,中間被姜聖可以隔絕,而他們兩人則來到了另一端。
「靈珠城待不下去了,需要重拾一地,陰陽古地的歷史,你的過往仍舊需要花時間探索。」姜聖向蘇雨柔道。
蘇雨柔輕輕頭,很乖巧,眼中猶有餘悸:「差一些便拖累了師父,還好就此逃了出來。」
姜聖笑了下:「稱不上拖累,你是我的徒弟。蘇姓大叔的恩德我也不曾忘記,我會盡全力保護你。」
黑衣少女眼眸似水,心中甚是感激姜聖,但有些生氣地道:「陰師太霸道了,師父即是師父,希望師父不要將陰師的話當真。」
「我不會在意。」
「而今你也是人仙之軀,金丹境的修士了,大概過不了多久,或許要超越師父了。」姜聖哈哈大笑。
很快,姜聖獨自邁出洞穴,找尋到一個城池,而在路途中獵殺幾頭不弱的荒獸,將之換成靈石。
八仙樓之主只需恢復部分即可,而在姜聖回來第二日,他的氣息逐漸強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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