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豫森出去後,許夏衝進衛生間狠狠地漱了一遍口,想起昨夜自己抓着冷豫森的胸膛求吻,就直錘腦門兒、揪心窩。許夏,你真是豬啊!
逼她走那些事竟不是冷豫森指使的,那這麼想來,她這些日子對他橫眉怒目根本是毫無理由。虧那男人那麼高冷的脾氣,竟都沒說她什麼,還這麼涉險的救她……
許夏覺得沒臉見人了……
當天上午,許夏在門外樓道里見到了江琳達。江琳達紅着眼睛白着臉,僵硬地向她道歉,蒼涼的笑了聲:「你贏了許夏,我認輸。」她又不甘,說,「不過我不是輸給你,而是輸給冷豫森。」
好像輸給喜歡的男人,她就不會丟面子了似的。
許夏冷冷一笑。「如果這是你所謂的道歉,我不稀罕。你從我入公司就開始整我,這回害我朋友失戀、又害我受罪。你以為,我會原諒你放過你?」
江琳達視線猛地一震,「你,你還想怎樣!」
許夏冷冷看她一眼。「走着瞧!」
江琳達被許夏看得發毛,臉上緊繃着的驕傲綻着裂痕。是她低估了她,低估了這女人在冷豫森心中的位置……
*
接下來去了羌族和藏族兩大寨之後,三天的玉溪溝旅行收尾,許夏向張總請了假,回老家一天,到時自己回c市。張總知道這小姑娘是頂頭上司心頭肉,別說一天,就是十天他只要還想繼續干,也得准了!
於是,許夏和朱珠兩個歡天喜地提着早備好特產,各自往家趕。許夏家在縣城邊兒上的老街巷子裏,是棟三層獨棟磚房,外頭圍着個小院兒長着綠苔,弟弟許任種了些紫荊花和美人蕉之類的,長得茂盛。
許夏推開院兒門就高喊了聲——「媽!我回來啦!」提着大包小包就往裏沖。
夏桂香卻過了好一會兒才笑呵呵出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拉她進去。「小夏啊,你動作咋這麼慢?讓小冷一個人在裏頭幫忙,多不好。」
許夏腳一僵。「……媽、媽,你說的『小冷>
這時門裏擠出來個長腿男人,「是我。」
啪啪啪,許夏手裏的大包小包全掉地,嘴驚得合不上!冷豫森穿着休閒的黑褲、灰毛衫,內配白襯衣,站在門口手裏正提着個滴水蘿蔔。
&冷冷……」
夏桂香一把握住許夏指冷豫森鼻子的手指,抱歉地對冷豫森笑了笑。「真是對不住啊小冷,我們家許夏都被我慣壞了。」
冷豫森大方的笑說:「沒事伯母,我都習慣了。」
夏桂香更不好意思了,許夏話梗在喉嚨不知從何說起,夏桂香對女兒含笑訓道,「哪有指着自己男朋友鼻子的,幸虧小冷大度。來來來,快進去進去,飯菜都要做好了。」「小冷說你買滷肉了,晚點兒就回,怎麼這麼慢……」
直到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許夏都不敢相信,冷豫森這廝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登堂入了室。
她家吃飯的是張用了十幾年的方木桌,人不多,桌子小,冷豫森高高大大的一隻坐在小桌邊像個龐然大物。許夏看着不停給冷豫森夾菜的弟弟和母親,糾結着,怎麼開口解釋清楚……
這時,她收到了冷豫森看似溫和實際飽含陰狠的笑容:敢說錯話,你就死定了!
許夏吞了吞口水,想起他雷令風行的作風,忙扒了口飯把嘴堵上。
飯後,許任讓冷豫森一起幫他編竹蜻蜓,許夏一聽要阻止,生怕弟弟惹了這尊高冷帝,她可記得冷豫森說過自己一個小時值一百萬的混賬話。然而,沒想到冷豫森竟樂呵呵的答應了。
廚房裏,夏桂香和女兒一起收拾碗筷。許夏看出她很高興,尋思着怎麼解釋冷豫森身份,就聽夏桂香說:「小夏啊,你回來之前媽給你把了把關,小冷這個人雖然長得高高帥帥的,但個性沉穩大方、靠得住,看起來聰明能幹,家庭也沒有不好的地方,你們的事,媽同意。」
許夏嚇出一身冷汗、差點摔了碗。「媽,他都跟你說啥了?」
夏桂香只當女兒是不好意思。「差不多都說了。他家裏是做生意的,就他一個,他爸爸有點兒小病,其它都挺好的。他還跟我說讓我放心,只要有他在一定餓不着你。」
說着夏桂香眼淚就下來,哽咽:「小夏,你找到這麼好個託付媽也放心了。這些年媽就怕照顧不好你們姐弟,餓着、凍着你們,現在於有人願意照顧我的小夏了,媽就算哪天不在了,也放心了。」
許夏哽咽喊了聲「媽」,什麼也說不出口了。一個女人要撐起一個家有多少辛苦、多少擔憂,她知道。母親因為勞累,身體一直不好,經常生病,每回生病她就怕自己死了沒人照顧兒女。許夏記得,有一回母親病了很久下不來床,她把自己拉到床前,說媽要是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弟弟,存的錢放在柜子裏要她節省着花……
母女倆問寒問暖的聊完,都哭了一回。許夏回頭就見廚房門外冷豫森站在那裏,淡淡的笑着看她,窗外的陽光灑了一片在他側臉和肩膀上,那麼暖人。
許夏忙別過眼,擦了淚珠兒。
夏桂香來回看了兩人一眼,笑而不語出去了。廚房裏就剩下冷豫森和許夏。
許夏背過身,氣哼一聲把洗碗布往洗手台一扔。「現在來道歉晚了!別以為我會原諒你,還敢騙我媽和弟弟……」
冷豫森輕輕笑了聲,往前一站隔了半步貼在她背後,彎下腰看許夏的臉蛋兒,小姑娘眼睛還紅得跟兔子似的。
&說我是來道歉的?」他把竹蜻蜓往許夏眼前一放,果然見她眼睛亮了亮,小弟弟真沒騙他。「送給你。」
許夏意識到失態,忙收了笑。「你怎麼會洗菜做飯?別跟我說你無師自通。」連路邊砂鍋都沒吃過的人,會做飯?嘁,她才不信。
冷豫森笑。「做飯不行,洗菜打下手的智商還是有的。」
今天的冷豫森平易近人,讓許夏有些無所適從,有些惱:「冷豫森,你別耍我了!我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兒,你也看見了,我家破破爛爛就這幾間屋子,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你一頓飯錢可能就是我家一年的收入。你要找情人陪你玩兒請放過我>
冷豫森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許夏睜眼。>
冷豫森勾起她小下巴:「說錯話的懲罰。」
&這混唔……」
他又啄了一口,把小姑娘給惹急了,抬手就推他,哪知男人穩如山,地上又有水,她輕輕驚呼一聲就滑倒下去。冷豫森雙臂一攬,許夏情不自禁勾住他脖子。
&心!」
兩張臉剎那近在咫尺,四目相接都是一愣。許夏被這懷抱牢牢鎖着,冷豫森窄挺的鼻子幾乎碰到了她的鼻尖,連唇上都是他灼熱的呼吸。冷豫森的眼睛就像漩渦吸着她的目光、逃不開。
陽光落在他身上,讓她有些睜不開眼睛。原來這個總是一身黑的男人有色彩,他的色彩,就是他的光芒。
靜默,一秒,兩秒……
冷豫森緊了緊拳頭,看懷裏有些眩暈的小姑娘,喉結動了動,情不自禁吻了下去。遇見這個女孩兒,他就發現自己開始失控了,痴迷於曾經從不屑於探索的東西,比如,接吻,擁抱。
許夏閉上的眼睛在那雙唇落下來的瞬間睜開,腦子了一瞬清醒了,忙從冷豫森懷裏跳出來。大男人剛嘗了甜頭哪兒肯放,硬將她吻了一遍,櫻桃小唇上都是他的吻痕才放了。
許夏怒擦了嘴角看他。「你無賴!」
冷豫森瞧出她眼中有心虛,聳聳肩攤手,「是你閉上眼睛邀請我的。」
許夏紅着臉狠狠盯他一眼,跑出去。冷豫森任她逃走,心情和陽光一樣燦爛。在玉溪溝那晚的吻是她昏迷不清醒,剛剛她卻是清醒的。
這鐵石頭打的小女人,終於開始對他動心了。
許夏跑出來,在院子對着花壇抓狂,錘腦門兒。豬腦子豬腦子,居然被男色迷昏頭了>
今天的c市,也是秋陽高照。
沈譽拉着行李,終於回來c市,晚上王錦和周成安來找他喝酒。沈譽不見冷豫森。「阿森出差了?」
王錦略有些吃驚,「森哥還沒回來,我以為你知道。」
王錦看了看沈譽的神情,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森哥和許夏回家去了,應該明天就回來了。」他拍拍沈譽肩膀,「放心沈哥,你的生日咱們沒忘!森哥在去深山老林之前,就給你張羅好了。」
&森安排向來周到。」沈譽笑了笑,喝了一口蘇打水,忽覺得蘇打水淡得難受,讓服務生拿了伏特加。
別人都當沈譽不會喝酒,只有王錦周成安幾個知道,這傢伙是深藏不露厲害着呢!別人只當沈家公子溫柔沒脾氣,只有被他收拾過的人才曉得這根本是條悶騷腹黑的真漢子!爺們兒起來就沒幾個爺們兒能在他手裏活得下去!
王錦知道沈譽不開心,捨命陪君子,周成安實在娃也豪氣,三個把酒當水喝。
夜半,兩人爛醉如泥,沈譽卻越喝越清醒,端着酒杯對燈光晃了晃,嘆氣。
「……連你,都不能讓我醉一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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