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裏海拔直線上升,沒了山花闊葉植被,全是半青翠的大雪山。山里天氣變化快,此時雨過天晴,陽光落在連綿的雪山頂上,璀璨無比。
越野車剛到停車場,許夏就見外頭嘩啦來了十多個穿着正式的中老年管理領導,他們笑呵呵地迎來,在車門打開的瞬間,那為首的老爺爺說:「哎喲,歡迎歡迎,冷總不辭千里來視察工作,辛苦了、辛苦了。」「裏面請,先休息休息,喝喝茶暖暖身。」
許夏瞠目結舌:剛還癱在她腿上求按按、求虎摸的男人,瞬間換了個人似的,沉穩嚴肅又高冷,和一幫景區的管理領導握手寒暄,應付自如。
&總好久不見,帶員工過來放鬆放鬆,順便看看您老人家。」
&總能蒞臨參觀,莫大榮幸,裏面請裏面請……」
許夏偷偷從車窗往外瞧,看得出這些老頭子很信服冷豫森。
剛走了幾步,冷豫森想想覺不對,和那為首的老領導說了一句,然後倒回來,果然見車門縫裏夾着個要溜的小姑娘。「車裏等我,我辦完事就來找你。」他長臂一伸,把她摁回去,末了對她眨眼笑說了個>
許夏呵、呵,就一起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好似她跟他有啥了似的,還「乖>
冷豫森轉個背,許夏利索逃走!
再看到許夏,公司的同事都用別樣的古怪眼光看過來。雖說公司沒有禁止員工談戀愛,甚至一定程度上還鼓勵集團內部解決大齡剩男、剩女婚姻問題,以減少人才流失。但,這對象是ceo冷豫森啊!可所有女孩子只敢夢裏想一想的男人,現在卻真的和個一窮二白的小員工談起了戀愛?
怎麼看都覺得是這女的耍了手段,賴上去的!
江琳達臉色鐵青,紅唇咬了一排印子。至於宣稱這趟旅行要把許夏追到手的時偉,蔫巴巴的。對手是冷豫森,他根本是不戰而敗……
林陽在大巴上看見朱珠和王錦聊了一路,憋了一肚子火,提了朱珠的行李過來啪地往許夏面前一扔,沒好氣:「我說許夏,你倒是什麼時候回來坐自己的位置?你是員工,賴在老總的車裏流言蜚語的你不怕?」
他聲音不小、義正言辭,周圍的人都聽見了。朱珠拉着許夏的胳膊,紅着眼瞪林陽:「林陽你胡說什麼!」
林陽露出個狠笑瞟着她們兩個,呵了一聲:「倒是我沒看出來,你們兩個本事這麼大。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許夏顧忌着他是朱珠男友,沒有發作,卻沒想朱珠一耳光扇在林陽臉上,讓他>
林陽齜牙咧嘴走了,許夏看見那邊江琳達在看好戲的笑。這事兒定和江琳達扯不開關係!
朱珠這才紅着眼睛,把拍照的事告訴了許夏。
&竟然這樣對你!我剛剛真該撕了他!」許夏氣得擼袖子,朱珠趕緊勸她。高海拔上別動怒,容易暈。許夏也感覺到了。
江琳達滿意地勾了勾唇,她就不信許夏還有臉賴着冷豫森一起進山。就憑她那樣子,要什麼沒什麼,憑什麼配得上冷豫森的垂青?!
一行人去玉溪溝賓館各自房間放了行李,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可以進山內腹地遊覽,裏頭又山有水有雪有湖,是真正的美景所在。
公司的人坐着觀光車,一起想玉溪溝最高海拔處的白沙湖去。
那邊,冷豫森聽完最近兩個季度玉溪溝的營收匯報,出來一看,連根鳥毛都沒了,哪裏還有那可人小姑娘的影子!萬分後悔沒有把她鎖在車上。
王錦收到冷豫森質問的眼神,攤攤手表示自己也沒忙過來。景區有一部分安保設施是他的公司提供的,王錦剛才也去看數據了。
至於周成安……他看了看王錦,又看了看冷豫森,顯然後知後覺。
兩兄弟齊嘆氣:還是算了。
王錦勾搭上周成安的肩膀:「安子,你說啥時候談個女朋友啊?你也二十六七了。」
冷豫森搞了輛觀光車,手握方向盤叫兩人。「上!抓緊時間!」
王錦和周成安兩三個大步就跳上去。進山的路窄,suv開不進去。
王錦是飆車飆習慣的老司機,此刻卻緊抓着扶手、心驚膽戰。
&哥,要不我來開吧?」
&廢話,坐穩當,摔花了臉我可不負責。」冷豫森勾唇,呼啦一下,觀光車殺進雪溪旁的小路,風馳電掣。
王錦和周成安緊握扶手,心情好得直飈法語、英語各種亂來。
小電瓶車在他們家老大手裏硬是開出了跑車的感覺,風馳電掣,那叫個銷魂,當然,或許驚魂更恰當!估計誰也不知道,現在沉穩嚴肅跟老幹部似的冷豫森,曾經可是不折不扣的不良少年。
飆車?那都是小意思!
王錦雖是高手,但遇到冷豫森也不得不甘拜下風。換王錦的話就是:他個好少年,怎麼能跟個變態比?
呵>
後頭冷大灰狼在追,前頭許小羔羊還渾然不知。
白沙湖四周大雪山環抱,綠水白沙,乾淨無塵,湖旁一片平坦的草原,往裏兩公里都是原始樹林,看不見的盡頭是高雪冰川絕壁。
現在是自由時間,觀光電瓶車司機說,5點在站里集合返回賓館,逾期不候。賓館離這兒好幾公里呢,晚了下不去荒山野嶺的不凍死也嚇死了,何況這兒呆久了更缺氧。
朱珠和許夏在岸邊休息,朱珠洗了洗手,凍得哇地叫了一聲,許夏讓她小心:「這是雪水融化的,凍得很!」
兩人又勾肩搭背自拍,都是小年輕,自然免不了各種可愛的表情,朱珠看照片夸許夏臉小佔優勢,許夏臉是瓜子臉,上鏡。
&就是用這惡俗諂媚的臉勾引冷總?」江琳達的傲慢嘲諷冷不丁響在許夏背後,她踩着小跟兒長靴,抱胸斜睨許夏。
見江琳達,朱珠又怕又恨。許夏握着朱珠的手讓她別怕,冷笑一聲,拉着朱珠走。
出門在外撕逼影響不好,於是所以許夏沒理她。
江琳達被視若空氣,火上眉梢,「站住!我跟你說話呢!」
許夏沒回頭,斜了她一眼。「跟個loser說話,我噁心。」
許夏一句話把江琳達氣得臉色鐵青,你了半天你不出來,跌坐在長椅上喘氣。
許夏知道江琳達暗戀冷豫森。一個loser是踩在她痛腳上了。
朱珠林陽分手,許夏是有些自責的:「江琳達是因為討厭我才為難你,讓你和林陽鬧成這樣嗎,對不起啊,朱珠。」
朱珠因為林陽,才來的c市找工作。
&你別這麼說,這是不怪你小夏。我這個人腦子不靈光,也正好借這個事情把人看清了,免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浪費感情。」說着,她眼睛又紅了。
許夏把她抱在懷裏,輕輕拍着背。畢竟談了這麼久,說分又怎會這麼容易割捨。不過林陽那人……她也不看好。許夏卻聞到朱珠身上有淡淡的香味,有點兒熟悉,但絕對不是朱珠的香水。
於是她就問了朱珠香味哪兒來的,卻不想朱珠忽然有些驚慌,眼淚更凶了。許夏也就不好問了,總覺得……和王錦身上的淡香有點兒像。
四點半時,林陽來找朱珠單獨聊聊,說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
許夏就獨自坐在草地上等,等了好久還不見朱珠回來,有點兒急了。
快五點了,那邊公司的人已集合催她過去,準備坐車下山。
許夏跑過去找人,問馮姐,馮姐看了一圈人,「不在啊。她不是跟你一塊兒的嗎?」
正好這時,林陽從溪水邊和江琳達有說有笑的回來,並不見朱珠和她一起,許夏衝過去攔住他。「怎麼只有你,朱珠人呢?」
&怎麼知道。我才跟她說了幾句,她就自己跑不見了。」
&跟她說什麼了!」
林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除了分手還有什麼。」「唉唉唉,你注意點兒你情緒,別以為勾搭上大老闆我就怕你了。」
許夏算是看清了,這林陽根本是傳說中不多見的真人渣!「要是朱珠出了事,我饒不了你!」
林陽衝着許夏跑遠的背影,心虛地喊:「我現在又不是她男朋友,她就算出事關我什麼事……」
許夏沒工夫跟他扯,馬上五點了,必須趕緊找朱珠回來。馮姐在後頭喊她回去,「許夏!五點了,我們可走了啊!」
她背後,江琳達詭異的冷笑着。
……
冷豫森車技雖高,然而電瓶車終究不是跑車,所以半路電瓶給燒了。三個大高個靠雙腿爬上白沙湖,吁吁直喘氣。海拔高,爬幾米的坡都累,別說那麼長段距離的上山,若是體質差的人恐怕半途就口吐白沫掛了。
王錦心心念念着朱珠那呆萌小朱珠,才這麼使勁兒爬。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回頭就在休息大廳的排椅上看見了朱珠。她擦傷了手掌,醫生正在塗藥水。
&我來。」王錦拿過消炎藥水,對她一笑蹲下身,認真的塗抹起來。
朱珠手足無措地婉拒,王錦笑說:「放心,我雖然是大男人,但一般女人的手都沒我巧。」
這點他真沒騙人,他家祖上幾代都是搞真絲紡織的,現在出口歐洲的高端真絲品都是王家的集團產的。絲絲線線,手不巧怎麼行。
冷豫森見朱珠,卻不見許夏,凝眉。「許夏呢,沒和你一起?」
朱珠搖頭,「剛剛有人通知我說他們已經下山了,我擦完藥和最後一批工作人員一起下去。」
王錦拍拍冷豫森的肩膀:「我說森哥,你別太緊張,許夏那麼大個人她知道照顧自己的。這會兒都六點了,她早該和公司的人下山了。」「咱們是來晚咯……」
冷豫森沉凝了一會兒,看手機又沒有信號。
周成安開來電瓶車,催促。「森哥、二錦,氣溫降下來了,咱們趕緊下山,再晚了路上不安全。」
路上沒燈,天一黑就不能開車了。
現在氣溫驟降,已接近零度。車開了不到三分鐘,冷豫森忽然叫停下,翻身跳下去,把王錦幾個嚇一跳。
&們下山,叫支搜救隊上來!」
說着就往山上跑。
&哥你去哪兒啊?」
暮色里冷豫森回頭,「按照許夏的個性,如果下來一定會找她的朋友!」
換而言之,她不在這裏,就很可能還在山上,不,是一定在山上!冷豫森心裏莫名的篤定。他極少這樣不靠證據的感情用事,可此刻心裏就是有股強烈的直覺,她還在大雪山里、在危險里,他不能走!
夜幕越來越濃,除了雪山頂反射的光,幾乎看不見任何光亮了。冷豫森喘着粗氣,在空曠的草原上喊着許夏的名字,沒有回應。他又入了那片稀疏的古木林,古木林是片小路山坡,因為海拔高,走起來無比吃力。
&夏!!」
空曠的林子地上碎着冰渣,有腳印卻沒人回答。終於,半小時後冷豫森在小山溝里找到了昏迷的小姑娘。溝里的水已半結了冰,她就躺在旁邊,額頭上淤青,簡直觸目驚心,看得冷豫森心頭肉都在抽!
冷嚴肅長臂一伸將她撈進懷裏。「許夏,你醒醒!」 許夏的防寒服已浸濕了,他趕緊給她剝掉,又扯開自己的衣服,把她貼心窩窩的裹在懷裏,捂着、暖着。
此時天上起了輪月亮,把山間照亮。冷豫森抱她到可以擋風的山坳,暈了一天車又高海拔爬了一路的坡,冷豫森也早已透支了體力。
小小的女人在他懷裏,任他在喊也喊不醒,怎麼搓也搓不暖,冷豫森有些慌了,從沒有過的慌張。
他以為,他只是有些喜歡這個女人,沒想到,不知不覺中這份「有些喜歡」已經超過他預估,她磕了碰了,自己的心也跟着痛。
「……唔……」許夏昏昏沉沉,肺里空氣不足如同要窒息。
冷豫森一喜,看她反應就知道是劇烈運動之後極度缺氧。小姑娘難受地輕輕在他懷裏掙扎,那雙小紅唇微微發烏,一張一合在朝他渴望氧氣。冷豫森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小尖下巴上,細白臉頰和脖子在白月光下玉一樣光潔誘人。
眸子暗下去,冷豫森捧起這張讓他心疼的小臉兒,朝着那雙翕動渴求氧氣的唇兒吻了下去。
突然的吻讓許夏不適,掙扎。
冷豫森先細密地吻濕了她的唇,將她安撫得乖下來,再撬開她的齒,柔順了她的滑膩的丁香小舌,空氣從自己口中渡去給她。
小姑娘剛開始抗拒,後來不知不覺,兩隻鮮嫩的小手就抓住他黑襯衣,婉轉承着他渡過來的氣息,身子在他懷裏貪婪的扭動蹭着他,冷豫森呼吸越來越重,直覺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否則他會失去理智!
許夏半眯着眸子,看見月色朦朧中的男人如夢如幻,雖然暈着但也知道這人是誰,她曾倒在他腳邊,他在光明里俯視她將她救起,也是這樣的角度。「冷……冷……豫森……」
冷豫森淡淡無奈,他想克制,可小姑娘兩隻小白手抓着他襯衣緊緊的不放,紐扣都扯掉了兩顆,露出他半片鼓囊囊的胸膛。
&沒動手碰你,你倒要扒我了……」冷豫森笑,不舍地擦了擦嘴巴。懷中小女人軟綿綿的,拉着他衣裳又昏睡了半小時,冷豫森感受到她身體漸漸暖和起來,才放了心。
……
半山的玉溪賓館,燈火通明,所有人都神情焦灼,尤其張總。別人不知道,這老張可聽說得清楚,冷家可就這一個孫子,比億萬家財還寶貝!冷豫森是跟他們一起來的,要是出了問題,冷家老爺子還不剮了他呀!
好在,半夜十二點,氣溫零下三度的時候,冷豫森抱着許夏雙雙從賓館院子大門進來,後面是王錦和周成安,搜救隊各自回去,醫生、護理早已等在大廳里。
朱珠哭着過去卻被王錦攔下。現在他們森老大表情可不好!他也不敢貿然上前。
江琳達紅着眼睛坐立不安,見冷豫森安全回來高興迎上來,然而看依在他懷來的許夏時立刻變了臉,怕冷豫森要抱許夏走,說:「冷總,許夏的房間在那邊盡頭!」
江琳達橫在冷豫森面前指樓道末尾。
冷豫森冷盯這她一言不發,那個滾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只是礙於修養沒有說出來。江琳達被他看得害怕卻還是不讓,直到林主編過來將她一把拽開。
冷豫森大步將許夏抱回自己三樓的單層房間裏,醫生護理一大群緊跟上去。
林主編丟開江琳達的手。「你不要命了!」
江琳達泛起淚珠。「不要命的是許夏!」
林主編哼了聲說:「你今天下午幹的事我都看見了。你以為你乾的那些事瞞得過冷總嗎?要是讓他知道你這麼害許夏,他會放過你?」
江琳達跌坐地上臉白如紙。自己現在確實比不上那些家境殷實的白富美了,然而,那女人就是個一窮二白的鄉巴佬,憑什麼呀!江琳達怒擦着眼淚,害怕,嫉恨,不甘,又無可奈何。
·
許夏累極了,吸了瓶氧,一覺睡過去。
冷豫森坐床邊,摸了摸她額頭和臉頰。剛才小姑娘一直緊抓着他襯衣不放,一想起來,冷豫森還想笑。
你若醒了也這麼溫順可人,多好?
這時許夏的手機響了起來,冷豫森本來沒管,可手機卻響了第二遍,冷豫森接起來。
&
然而那頭卻忽然沉默了。冷豫森狐疑,看了眼手機屏幕——「沈譽」。
&譽,是你嗎?」
那一頭,沈譽剛加完班,想着試試能不能打通許夏的電話,卻沒想到打通之後聽見的是冷豫森的聲音。
&森,是我。」
略有些蒼白的對話,彼此熟悉的兄弟倆忽然有些不知說什麼的怪異。是冷豫森先出了聲:「許夏在山裏暈倒了,現在正在睡覺,我就幫她接了。」
沈譽笑說原來是這樣。
&什麼話要我轉告她嗎?山里信號時好時壞。」冷豫森說。
那些話在沈譽心底盤旋,又怎可能讓人轉告,就說沒有。
掛了電話,沈譽對着一屏幕的經營數據忽然失去了興致。許夏在他的房間裏,被冷豫森照顧着。
電腦旁的咖啡還在淡淡冒白氣,他放下手機端了杯子抿了口,明明加很多糖,在口裏卻還這麼苦澀。
自己這麼加班加點的趕工作,真的有意義嗎?
沈譽大字倒在床上,二十多天的高強度工作,所有的疲憊在這一瞬間全部湧出來,卻讓他沒有一點睡意,腦子裏反而越發清晰地印出那張思念了這麼多天的小臉來。分分秒秒,分開得越久,他越看清了內心,越想念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她的笑她淚,都讓他無比的想念……
沈譽霍地睜開眼睛,眼底一片冷靜,繼續加班,直到天明。秘書來沈家老宅接資料報表的時候看見老總眼睛下淡淡的青黑,心有不忍:「沈總,您也要多注意身體啊!工作是干不完的……」
沈譽摘下無框眼鏡,平靜說:「訂三天後的機票,回>
秘書翻看了各項數據表格,已瞠目結舌!平時看老闆做事不疾不徐的,沒想到幹起來,效率高得瘋狂可怕!
難怪從前的老沈總死了,沈家也沒有敗落……
……
山裏的清晨空氣清新,許夏在一陣夾着花香的清風裏醒來,伸了個懶腰,才發現不知身在何處,以及……這手……這誰的手?
許夏看床邊……趴着個黑乎乎的龐然大物!情不自禁一巴掌呼過去。
&救命!」
冷豫森在一聲驚叫中醒來,揉着挨了巴掌的臉冷笑。「能打人,看來已經好了……」
許夏看見他,才醒明白了。昨晚的事情,她依稀記得些許,月光,男人,和……和吻……不,只是人工呼吸,人工呼吸。對,她只是為了活命不得已啃了他……
冷豫森見她紅了臉,低頭小聲說了謝謝,才滿意的翹起嘴角。「很好,記着,這才是對待恩人的態度,嗯?」他趁機以誘人的動作勾了勾她小下巴。
許夏不高興拍開他手,冷笑:「什麼恩人?別當我傻子,你以前讓江琳達整我逼我離開,你以為我不知道?」 當時江琳達一口一個冷總都不要你在這兒,什麼什麼的,她哪兒還猜不到。
許夏扔了一串斷掉的珠子手鍊給冷豫森。「我昨天找朱珠時尋着山路撿的,你是不是又想利用她來整我?」
她以為是朱珠遇到了危險,留下的,知道把這些珠子撿齊了才想起在江琳達手腕上看到過。
&什麼時候整過你?」冷豫森一頭霧水!然而看許夏一臉怒火與認真,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背了什麼黑鍋還不知道。他疼這小東西還來不及,怎麼捨得害她?
冷豫森緊抿了唇,叩住許夏的雙肩看她眼睛:「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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