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訂閱未滿30, 系統自動防盜, 12-24小時內替換 關丸還在看着小狐丸遠去的背影出神,被搖晃了一下, 才有些不悅的問道:「阿木, 你剛才為何要說謊。」
&我想為大人爭取逃跑的時間嘛……」
兩人互相攙扶着, 走出了這片血腥之地, 關丸撿起斷掉的刀, 仍舊心有戚戚:「想不到……通往平安京的大路上, 都已經有了妖怪。」
&人,那個……剛才那個,真的是百鬼夜行的頭領?」
關丸心中疑惑, 雖然親耳聽見了付喪神與妖怪的對話,他還是很難想像——畢竟那位「小狐丸」看起來……
並不像是喪心病狂的樣子啊?
&起來, 小狐丸這個名字真是耳熟啊。」關丸喃喃自語。
兩人不敢點火,勉強依靠着月光趕路,每隔一段路,便能在路邊發現死去的妖怪屍體……不, 或者說是屍塊更為合適。傷口上還殘留着森然的刀氣。
何等殘暴……
看了一路的碎屍塊,關丸那點疑惑早就飛了,他頭皮發麻,對之前自己居然喊住付喪神的行為後怕不已。
&人,現在去哪裏?」
關丸抹了一把臉:「我聽說這附近……」
他遲疑了一下, 皺眉說道「有座……稻荷神御前的神社。」
&附近有神社嗎?」侍從很驚訝:「這可真是……從未聽說過呢。」
&前聽佐佐木提起過, 他上回來京中, 遠遠的看見了鳥居。」
平安京是不敢去了,回頭又太危險,不過如果能平安進入神社,想必就能被神明庇佑吧。
關丸下定了決心:「就去那裏吧!」
他停下腳步,舉目張望着,試圖尋找到同僚口中『雖然規模不大,但非常靈驗』的神社,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木你幹嘛,」他不耐煩的道,轉頭卻被嚇了個半死:「啊——妖怪!」
在他身後,不知何時站着一名衣着艷麗的男子,他頭戴方巾,臉上的妝容既詭異又妖艷。唇角似乎勾着笑容,仔細看才發現,那不過是妝容而已。
男子背着一個巨大的藥箱,他不緊不慢的道:「啊,抱歉,讓您受驚了。」
&你是誰!」
男子又往前走了幾步,他提着一盞燈,驅散了黑暗,也照出了他的影子:「武士大人無需如此驚慌,在下只是一介賣藥的而已。」
&位大人深夜趕路,是否需要一些藥物驅散蚊蟲……」他慢慢的說道:「在下的藥,可是、很靈驗的。」
&麼?賣藥的,」關丸有些難以置信:「居然在這種時候……」
自稱賣藥郎的男子安靜的提着燈,仿佛他並不是行走在遍地妖怪的野外,他看着武士的眼睛,慢慢的問道:「說起來,兩位大人……可是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這賣藥的問題真多,」關丸皺眉道:「奇怪的事情……當然有了。」
&這滿地的妖怪,」武士壓低了聲音:「喂,我說你啊,還是快跟着我們,去神社裏避難吧。」
賣藥郎的語氣意味不明:>
他咧開嘴,仿佛輕笑:「神社?」
&郎先生,」侍從說道:「我們之前被一個黥面鬼襲擊了,還遇到了……」
他打了個寒顫:「率領百鬼夜行的那個付喪神。」
&喪神?」
&啊,」關丸有些沮喪:「托他的福,我們才活了下來。他好像在找什麼人。」
他回憶着:「……大概,有這麼高,是個少女,聽說還抱着一把太刀……你幹嘛指着我。」
不知何時,賣藥郎豎起了一根手指,指向了武士的身後:「你所說的少女,是她嗎?」
關丸瞪大眼睛,兩人一齊轉身,便見點點螢火飛舞着,朦朧的光芒中,一名少女分開了半人高的長草,從田埂中,蹦蹦跳跳、跳跳蹦蹦,追着飛舞的螢火蟲。
噗通——
&呀。」
蹦躂得太快了,跌到在路中央。
……
…………
陸喬喬離開的這段時間,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迷路。
沒錯,八分之一陸喬喬,壓根就沒離開那個小院子方圓百米,要是小狐丸不要衝那麼快,一定能在叢叢荒草之中,發現她追着螢火蟲亂竄的身影……
少女一手抱着太刀,點點螢火環繞在她身邊,一雙眼眸,比月輝更為清澈。
她眨眨眼睛,對驚恐指着她的關丸,小小的揮了一下手。
&好?」
回答她的卻是另一個人。
陸喬喬眼前一花,站在武士身邊的藥郎,無聲無息的躍到了她面前,低頭凝視着她。
&他的眼中出現了一點意外:「真奇怪呢。」
陸喬喬:「(⊙ ⊙>
少女側過頭,避開男子的視線,從他的身邊「滑」了出去:「有什麼事情嗎。」
藥郎微微眯起眼睛,妝容更顯妖嬈,他舉起了一柄裝飾着鬼面的短劍,系在劍身上的鈴鐺輕晃着。
他的視線在少女的身上打轉,隨後又長久的盯住了她懷中的太刀。
陸喬喬略微感到不自在,忍不住將刀抱緊:「你在看什麼呢,先生。」
良久,那男子放下了短劍,微微一笑:「不,沒什麼。」
&在下冒犯了。」
他對少女頷首致意。
&一個顫巍巍的聲音道:「那邊的……女人。」
陸喬喬轉過頭,便見武士滿臉冷汗,努力鼓起了勇氣:「你、你你……」
關丸看着少女,晦暗的夜色之中,她的容顏仿佛一輪升起的皓月,被世人稱頌的美人,大約便是如此風姿。
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沒影子!
&是否、是否認識,一位,呃……白髮紅眼的男子,」他忍住了恐懼,詢問起來:「那位大人似乎在尋找你。」
&發紅眼?」少女低頭沉思,半晌歉意的道:「抱歉,我也不知道誒。」
&麼?」
陸喬喬很不好意思的道:「我的記憶力突然變得很差……好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
&誰在找我嗎?」
關丸還未回答,便聽天邊遠遠的,傳來一聲悽厲的泣叫。
這聲音猶如少女的嗚咽,隨着夜風傳開。迴蕩在荒野之中。
&人,這是……」
關丸立刻便回憶了不久之前的情景。
——正是這聲音,將那白髮的付喪神,引入了更為漆黑的夜幕之中。
土豆滾了滿地,加州清光一邊做出冷漠的樣子,一邊觀察着那個少女。她看起來大概只有十五,容貌異常精緻,在這殘破的本丸,也如春櫻肆意的盛放着她的美麗,不知愁與怨。
此刻她睜大了眼睛,那雙眸清凌凌的,有點詫異的看着他。輕輕的應了一聲:>
然後便慢吞吞的站起身,將散落在地的土豆一個個的撥拉回去……
竟然是一點也不生氣。
加州清光握着刀的手稍微放下了一點,冷眼看那少女,把沾滿了泥土的食物撿起,用細細的木片,削掉表層不能吃的部分,然後分成兩堆。
又在他的注視下拿起一個,迎着他的目光,小口的吃了起來。
&個其實很好吃的。」她說,顯然還沒放棄安利他土豆的美味。
加州清光:「……」
誰關心烤土豆好不好吃!
他猛然躺下,把臉一蓋,不想再看那張魚唇的臉。淡淡的香味卻鑽入了鼻中。
啊……他身上蓋着的,是那少女的外套。
「……」
&惡!」
陸喬喬正在吃晚飯,便看到那個脾氣不太好的人又坐起身來,憤憤然的掀開了她的外套,猶豫了一會,便偏着頭,把外套用力扔了過來。
&的東西,還給你!」
陸喬喬毫無防備,被外套兜頭糊了一臉。差點噎到。
&呀……」她掙扎着,好不容易才把頭掙出來,再一看那人已經重新躺下了。留給她一個冷酷的背影。
「……(??)」
出於好心,陸喬喬並沒有提醒他,其實包紮他傷口的布料……
也是她的東西呢<(>
夜晚溫度降了不少,火光躍動着,散發着暖意,加州清光背對着陸喬喬,他沒有鬆開握着刀柄的手,依舊保持着警惕,卻又不由自主的,捕捉着身後那少女所造成的每一個細微聲響。
悉悉、索索……
她小聲的哆嗦了一下,似乎是有點冷。
真是的……不是已經把外套還給她了嗎。麻煩的女人……靠近火邊,也不會被凍到啊。
本丸裏面一片狼藉,但加州清光躺在屋檐下方的庭廊上,被仔細的收拾過,所有碎石都已經清理掉了,用乾枯的草跟寬大的樹葉鋪着。不遠處便是火堆,持續的給予他溫柔的暖意。
而陸喬喬,則坐得遠遠的,既沒有遮風擋雨的屋檐,也享受不到唯一的火源帶來的溫暖。
因為寒冷,她蜷縮在石頭上,用雙臂抱住了膝蓋。偶爾還會哆嗦一下。
加州清光當然知道她為什麼離得那麼遠。
他心情複雜的握着刀,想起白天時那對着少女揮出的一刀。
那個時候,他是真心想要殺了她吧……
既然會害怕,那何必要做這些事情呢,扔下他不管,不就好了嗎!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簡直像着了魔,無法控制嘴唇,任由它們擅自說出了這樣的話:「既然冷的話……就靠近一點。」
過了片刻,他聽見了細微的衣料摩擦聲,加州清光悄悄的側過頭,眯起眼睛,用餘光看去,少女慢慢的走到了火堆下,總算是露出了一些舒服的表情。
她眯起眼睛,露出像被陽光曬化了的貓一樣的表情,細細的、輕輕地嘆了口氣。
然後微笑着說:「好暖和,謝謝你。」
「……」
謝什麼啊!
加州清光猛然轉回頭,他可是差點殺了她的人。
讓這種毫無戒心的笨蛋……來擔任這個地方的審神者?是想要了她的命嗎。
現在還只有他而已,但是以後,可是會……
不過這一切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加州清光咬住嘴唇,止住了自己越來越不受控制的想法。
距離一旦拉近,少女那細細的呼吸聲,在這寂靜的夜色里,就像一片柔軟的羽毛,輕輕的撓在他的心尖上,那些血與恨交織的回憶,好像突然也不那麼沉重了一樣……
加州清光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
…………
痛苦,切割着靈魂。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地方,看着同伴們不斷負傷、碎刀……
&州清光?難以上手,也不稀有,不過是個初始階段能用得上的工具罷了。」
&田總司所使用過的刀嗎,不過如此。」
&然只是低等人鍛造的刀劍……竟然敢忤逆主君。」
那個男人……不過是擁有靈力罷了,頂着審神者的名號,肆意的對待他手下的刀劍,不停的出陣、殺敵,如果戰局不利,他這樣並不稀有的刀劍,就會淪為泄憤的對象,被無理由的懲罰……
人類啊,如此貪婪,為了名利而將他們當做毫無知覺的工具,這樣的人也配當他的主人?!
&了你……」
陸喬喬烤着火,耳中卻聽見他斷斷續續的發出了夢囈。
&
加州清光滿頭大汗,表情痛苦,不斷發出充滿仇恨的低喃。
&了你、殺了你!去死吧……」
陸喬喬小心翼翼的蹭到他身邊,便看到他滿臉通紅,口中不斷冒出團團熱氣,嘴唇乾裂,甚至凝結着血痂。
她遲疑了片刻,便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頓時為那溫度而驚訝。
&糕……」
白天那會,這人還只是低燒,現在則已經陷入昏迷了。
&以說,要好好吃飯啊,不然哪裏來的抵抗力。」陸喬喬有些無奈。
她白天的時候已經將這裏大致搜查過一遍了,當然並沒有跑完全部地方,畢竟這座宮殿大得可怕,但顯然這裏沒有藥,有也早就腐朽了。
「……你要加油。」她湊近了加州清光,在他耳邊說道:「撐過去,現在只能依靠你自己的身體了。」
……
…………
加州清光又一次陷入了熟悉的夢魘。
自從他叛逃出本丸,終日遊蕩於荒野,就很少在做這樣的夢了。
不對,他明明已經在與溯行軍的戰鬥中碎刀了,又怎麼會做夢……
&怎麼身體都開始虛無化了……」
耳中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朦朦朧朧的,卻不知為何,痛苦好像減輕了一點。
……再多說些話吧。
他忍不住想着。
隨後他感覺額頭上被溫暖而柔軟的事物覆蓋了,淡淡的香味籠罩着他,將血腥味都隔離在外。
&我多說些話嗎?唔……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那麼,你不反對的話,我就背誦圓周率給你聽吧?」
加州清光:「……」
是了,他的確是碎刀了,但卻在死亡的時候,被一座奇怪的本丸所召喚。然後那個自稱審神者的笨蛋就……
少女的臉驟然清晰了起來,微笑如春櫻盛放。纏繞着他的夢靨猛然碎裂。
&加州清光睜開眼睛,第一縷天光映入視線,微藍的天幕在陰雲後露出一角,隨後是一個聲音:「你醒了嗎?」
他怔了片刻,一縷髮絲落在他的臉頰上,柔軟的、還帶着熟悉的香味。
他正枕靠在少女的腿上。
「……」沉默。
&幹什麼!」他猛然坐起身來,拉開了與少女的距離:「誰讓你靠近我的。」
&不起。」少女立刻軟軟的道歉。
「……」
加州清光反而說不出話來,他瞪着陸喬喬,卻突然發現,她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少女看起來簡直像是奔波了一夜似的,□□在外的肌膚上,遍佈了細小的紅痕——那顯然是被鋒利的草葉劃傷的。
她的衣服也是濕漉漉的,雖然似乎用火稍微烘烤了一下,但卻依然散發着寒冷的潮氣。
&要天亮的時候,你的狀態好了一點,」在他的注視下,少女從身後拿出了一截竹筒:「我在森林裏找到了竹林,還有蜂巢,就去裝了一些蜂蜜。」
&里沒有藥,也沒有多少食物,蜂蜜多少能夠補充一些營養。」她抬起頭,微笑着說道:「你……吃吧?」
加州清光感覺自己的喉嚨發緊。
&對了。」少女像是想起了什麼,她放下竹筒,小跑到火堆旁,拿起另一個竹筒:「我還找到了水,已經燒熱了……好燙!」
陸喬喬手忙腳亂的顛着竹筒,一隻手伸過來,接住了竹筒,然後猛然扔向一邊。
滾燙的水潑灑開來,騰起陣陣水汽。接着她的雙肩被牢牢的鉗制住,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那個有着秀美面容的人,眼神狂亂,近乎困獸一樣的質問着:「為什麼,為什你要做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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