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們有沒有發現阿墨變了好多啊。」阿清鬼鬼祟祟的向着幾個人湊了過來,手指指向了窗外那昏暗而有些曖/昧的光線,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個晃動的影子,和偶爾傳入耳中的少女清脆明快的聲音。
一說到這個,宿舍裏面一下子就安靜了,一個個合上了電腦,也是一臉神秘。
「我也發現了,天天都在傻笑,脾氣也好多了。」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我說她晚上都去外面打電話,一聊就是半個多小時,這可不像是她的風格啊。」阿之附和着小清的話,提出了新的證據。
「我看......」
「談戀愛了!」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這丫頭,悶不吭聲的就談戀愛了,都不帶來讓我們看看。真是豈有此理!」小清憤憤不平,手指握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讓其他幾個人下意識的遠離了這個暴力分子。
「表激動,不是待會就回來了嘛,到時候.......」阿之嘿嘿一笑,說不出的邪惡。
「言之有理。」幾個人打定主意這一次一定不會讓陳以墨矇混過關。
窗外圍着宿舍樓晃悠的陳以墨自然不知道,她一邊躲避着不知疲倦的蚊子,一邊和電話那頭的王淺風聊得熱火朝天,似乎一下子兩個人之間多了說不完的話,心裏永遠空蕩蕩的地方,慢慢的被填滿,那種充實與美好,讓陳以墨一下子便陷了進去。
即使這只是個遊戲,她也願意逢場作戲,一直沉淪。
「過段時間我就去看你,好不?」
「好。」陳以墨脆生生的便應了,整個人也隨之活了起來,如同被雨水澆灌過的乾旱的土地,那種濃濃的期待,讓王淺風也忍不住笑出來。
「傻丫頭,等着吧。」他恨不得透過電話,一指頭戳向她的腦袋。
雖然仍然有些悶悶的,不過在他面前話卻多了起來,這也是好事吧。
「對了,你的書看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考試?」
陳以墨得意洋洋的尾巴的垂了下去,整個人泄了氣,「還有一個月就考了,口譯太難了,我不會說.......」
「沒事的,英語多練練就好,再說學了以後,對你工作也有用。你不是喜歡英語想當翻譯嗎?你要相信自己,你看六級不是一次性就通過了嗎?」
「吶,」說道自己的強項,陳以墨恨不得搖頭擺尾,她可是很厲害的呢,「我知道了,會認真看書的。放心吧。」
「等你考完了,我再去找你,乖乖的,不然我揍你。」王淺風揮舞着拳頭,作恐嚇狀。
陳以墨自然是看不到,可是卻能夠想像出,於是笑了出來,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好。」
「那趕緊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我掛了啊。」陳以墨撓着蚊子叮咬出的包,依然依依不捨,她突然發現自己有些喜歡他了,畢竟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為她考慮,卻不會惹人生厭。
小步快跑回到宿舍,看到幾個人再次擺出審問的姿態,這一次陳以墨倒是坦白從寬了,羞答答的不敢抬起頭來看向她們,生怕見到她們臉上那種「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笑容。
放在之前,她還是耍賴到底,而在她認同了這些朋友之後,她便再也不會撒謊欺騙她們。畢竟朋友和同學還是不一樣的。
「阿墨,看不出來啊,嘖嘖嘖。」小清圍着她,那明顯的取笑,讓陳以墨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沒。」她的聲音弱的像是蚊子叫,受氣的小媳婦一般,看着就忍不住想要欺負一番。
小清伸出手去,一指頭戳在了她的腦袋上,「你啊,不是我們說你,什麼事情都不和我們說。我們都是放心不下你,你看你這傻兮兮的樣,別被騙了啊。」
陳以墨手指扣着屁股底下的凳子,咬着嘴唇,搖了搖頭,「不會的。」
如果欺騙,或者有所圖謀,在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早就被啃的骨頭都不剩了,哪裏還會現在活生生的站在她們的面前。
「好啦,不說你了,你這傻樣,再說都快哭了。」阿清擺了擺手,終於大發慈悲的放過了,奔着廁所去了。
「阿墨,你可要了解清楚了,有事和我們說,我們都會幫你出主意的,知道嗎?」小漫牽過她的手,都是同樣的冰涼。
「嗯。」陳以墨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並不擅長傾訴,也不喜歡和別人說自己的事情。在她看來,她的生活,她自己決定,與其他人無關。不過朋友善意的關心,她也無法拒絕。
「我要睡覺了。」一個個的打着哈氣,乒乒乓乓的洗漱,或者爬山床悶不吭聲的睡了。
陳以墨一個趴在桌上許久,想着和王淺風接觸的一舉一動,細細的濾過一遍,發現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便放下心來。
他對我很好,陳以墨這樣想着。
王淺風給她寄吃的,帶她吃好吃的,會時刻在線回她QQ,會每一次通話都等着她先掛斷,電話打過去的時候,他也會先掛斷,然後重新打過來,目的就是為了讓她省下些許的電話費,會聽她那些不着邊際的想法,會一句句的幫她分析遇到的煩心事,會告訴她很多做人的道理和態度。
這些不是足夠了嗎?
陳以墨覺得很滿足,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卻從來不要求什麼。
她不在乎他有沒有錢,只要他在乎她,陪着她就好。
這樣想着,她甜甜的笑着,王淺風,我真的想見你了,怎麼辦。
一個月,很漫長的樣子。
一個拳頭敲上了她的腦袋,驚醒了她,「阿墨,幹嘛呢,十點了,馬上就熄燈了。還不趕緊去洗洗。」
陳以墨捂着腦袋,敢怒不敢言,只能是用眼神表達自己對阿清暴力行為的不滿,一看時間這才慌張的奔着洗漱間去了。
於是便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像是一隻歡快的曲子,在夏日的時光里飄飄蕩蕩,奏響在陳以墨的心裏,每一刻都是如此,妙不可言。
她沒有看到背後阿清那擔憂的目光,陳以墨的性子,如果遇到個好男人還好,一旦遇上個沒良心的,便是徹底毀了。
傻兮兮的,阿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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