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鶴要抄的是什麼書?
中國歷史上第一名著《紅樓夢》,這本書的藝術成就就不用說了。
千年以來,單論的話,無人能出其右。
這本書翻開幾頁,那撲面而來文字氣息,就能把你鎮住。
對!
是鎮住。
喜不喜歡,就另外說了。
其實四大名著中《三國演義》和《西遊記》更加受歡迎,因為更加通俗大眾,也更加有趣。
但是要論藝術成就的話,《紅樓夢》真的要高出三層樓都不止。
不管你喜不喜歡,它就是牛逼。
正是因為它的牛逼,所以從它誕生之後,研究它的人不計其數,甚至誕生了紅學研究。
一本書,成為了一個學問。
或許有些不屑一顧,不就是一群人玩文學圈地,自己玩自己的,順便騙一點錢嗎?
老實說確實有這樣的情形。
但是《紅樓夢》真的值得研究,裏面的細節,懸念呼應,真的是很牛逼的。
有很多揭露的,還有一些含而不發的。
研究《紅樓夢》有哪些名家?
蔡元培,周汝昌,劉心武,張愛玲等等,簡直不計其數。
還有更加牛逼的王國維,周樹人,胡適。
還有更更更更更牛逼的,太祖!
當然中國歷史還有一些非常傑出的名著,甚至在某些方面也極度傑出,幾乎不亞於《紅樓夢》,那就是《金X梅》,但是論全面的藝術成就,《紅樓夢》還是能夠全面碾壓對方的。
所以,當雲中鶴抄出《石頭記》這本書的時候,能不能把敖鳴的《玉城記》秒殺成為渣渣?
這不是廢話嗎?
雖然雲中鶴從來都沒有看過《玉城記》,但是卻百分之百能肯定,敖鳴這本《玉城記》能夠有《紅樓夢》的一半藝術成就,就已經頂天了。
敖鳴當然是有才華的,他的《玉城記》顯然也是一本好書,否則也不會上江州府月旦評的第一名。
如果論級別的話,它的應該是省級優秀作品,那麼距離《紅樓夢》有多遠呢?
省級優秀作品,國家級優秀作品,天下級優秀作品,五十年一遇,百年一遇經典,千年級經典。
《紅樓夢》就在那個最高的地方。
把兩者放在同一個地方比較,簡直太不公平了。
真的是徹底碾壓成為渣渣,蹂躪一百遍,一百遍。
當然了,普通人是讀不出來這種明顯差距的,這需要鑑賞水平。
這就如同剛喝咖啡的人,你給他煮一杯現磨咖啡,一千塊一斤的豆子。另外再給他一杯雀巢的速溶咖啡,然後問他這兩杯咖啡哪一種好喝?七成的可能性,對方會說雀巢速溶好喝。
當然了!
你要直接給他手沖一杯瑰夏咖啡,那或許再沒有喝過咖啡的人,也能喝出來這玩意真好喝。
紅樓夢就是這種秒殺級的。
只要秀才以上的文化水平,就絕對能夠看出《紅樓夢》和《玉城記》的巨大差距。
別瞧不起人家秀才啊,明清兩代,每一次考試,全國總共才錄取一兩萬人。
那麼雲中鶴能夠背下來《紅樓夢》嗎?
當然不能!
那玩意誰能背下來啊?不過達芬奇能背下來,但是他此時又不在雲中鶴身上。
可是x精神病院裏面裏面有很多電腦,還有一台超級電腦,裏面的數據量是天文數字,別說《紅樓夢》了,連印度的《愛經》都有。
看到雲中鶴寫的這份《開戰檄文》,段鶯鶯真的是非常心動啊。
她真的恨不得立刻為敖鳴答應下來,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啊?
竟然有一個傻子送上門來,給出了這麼一份史上最不公平的賭約。
就敖玉這個廢物,還想要寫出比《玉城記》更好的話本?還想要在鄉試中奪得前三?
這已經不是痴人說夢了,簡直是失心瘋了。
但是
她實在是不能答應,太不體面了,會讓人覺得欺負傻子的。
在場幾千名看客也覺得荒謬。
你敖玉的名聲誰不知道啊?天下第一廢物。
你要是寫書能超過敖鳴的《玉城記》,你要是鄉試能中前三,我就用雙手倒立裸奔全城。
雲中鶴大聲道:「鶯鶯姐,你不敢嗎?你不敢嗎?」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這樣會讓人覺得我欺負一個智障,勝之不武。
而且說句真話,你敖玉還不配。
我和敖鳴是什麼境界的人,完全站在江州的金字塔尖的金童玉女。
你敖玉是什麼境界的人?你用力踮起腳尖,也夠不着我們的腳底板。
雲中鶴道:「鶯鶯姐,你果然怕了我,敖鳴果然怕了我,你們怕輸給我,我果然才高八斗,敖鳴哥哥和段鶯鶯姐姐都不敢和我比了,哈哈哈!」
眾人如同神經病一般看着雲中鶴。
雲中鶴冷笑道:「既然不敢比,以後敖鳴也就不要自稱什麼江州第一才子了。來人啊,拿上來!」
頓時,怒浪侯爵府的兩個護衛抬上來一塊薄薄的牌匾,上面寫着歪瓜裂棗的幾個大字:江州第一才子。
「敖鳴,你既然不敢和我比,以後就不要再說自己是什麼江州第一才子了。」雲中鶴大喝道。
然後,他發出了李小龍的怪叫,猛地一腳踢了過去。
「砰!」
那塊江州第一才子的牌匾,頓時被踢得粉碎。
這一幕,真心好熟悉啊,陳真踢碎東亞病夫的牌匾。
不過,靠着雲中鶴弱雞的腿力是肯定踢不碎了,完全是在他踢出的瞬間,兩個護衛猛地用力擠碎的。
段鶯鶯道:「敖玉,你胡鬧也夠了,走吧。」
雲中鶴道:「鶯鶯姐,你敢答應嗎?如果我的《石頭記》能夠秒殺敖鳴的《玉城記》,我在鄉試上能夠奪得前三,你就嫁給我,如何?」
段鶯鶯冷聲不語。
雲中鶴道:「你若不答應的話,我每天都在你們魏國公府面前擺攤,每天都踢一塊牌匾。」
段鶯鶯冷道:「如果你輸了,能夠別來糾纏我嗎?」
雲中鶴道:「當然,如果我輸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嫂子,我絕對不敢糾纏半分。而且我願意讓出所有的繼承權,我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敖鳴哥哥的,包括怒浪侯爵位。」
段鶯鶯道:「那好,你說話算話!到時候不要再來糾纏我。」
雲中鶴道:「你在我的宣戰檄文上簽字。」
段鶯鶯拿起筆,咬着牙,在雲中鶴的宣戰檄文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這字寫得太好了,充滿了冷艷,和雲中鶴的雞爪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如同她和敖玉站在一起,如同仙鶴對草雞。
其實,段鶯鶯是非常渴望簽下自己名字的。
因為這個傻子把這麼荒誕的賭約送上門來了,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贏下來。但是簽下這個名字,確實不體面,所有人都會說她欺負智障。
但是收益比付出高得太多了,就是賠上這點名聲也是值得的。
簽完之後,段鶯鶯道:「敖玉,你確定輸了之後,絕不來糾纏我了?」
這個心機婊是想要讓雲中鶴立誓啊,明明是想要說繼承權的事,卻高姿態地說不要糾纏她之類的話。
雲中鶴道:「我立誓,這個賭約如果我輸了,我絕對不糾纏段鶯鶯姐姐,我也徹底讓出怒浪侯爵位的繼承權。如果違背此誓,天誅地滅,敖氏祖宗在地下都不得安寧。」
用祖宗立誓,這夠毒的啊。
雲中鶴道:「鶯鶯姐姐,我已經立誓了,輪到你當眾立誓了。」
太低級了,太粗俗了。
甚至段鶯鶯都不願意說出嫁給雲中鶴之類的字眼。
所以,她直接舉起手道:「我以段氏列祖列宗立誓,如果違背誓約,天不容我,地不容我,祖宗不容我。」
成了!
雲中鶴高聲道:「諸位父老鄉親作證啊,如果這個賭約我贏了,段鶯鶯姐姐就要嫁給我了,敖鳴就要徹底退出繼承權之爭了啊。」
在場幾千人當然能夠作證。
只不過全部都看傻逼一樣地看着雲中鶴,而且望向段鶯鶯的目光也有點古怪了。
你們這樣欺負一個智障,合適嗎?
之前都聽說怒浪侯的兒子敖玉是天下第一廢物,現在看來。
這何止是廢物啊?簡直就是腦殘啊!
段鶯鶯道:「敖玉,現在你可以回家了嗎?不要胡鬧了嗎?」
「行,行,行。」雲中鶴道:「鶯鶯姐,我這就回去了啊!你在家等我啊,等我贏了之後,立刻來娶你啊。你等着我的,等着我新書大火,一本成神啊。你等着我滅掉敖鳴,將他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啊。」
然後,雲中鶴興高采烈地回家了。
這走路的姿勢,真像是一個腦殘,至少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這樣的。
接下來!
雲中鶴真的如同他說的那樣,而且更加誇張了。
他把這份宣戰檄文讓人印刷了幾萬份,並且貼滿了江州府的大街小巷。
任何一條小巷,只要有人經過,就一定要貼上三張以上。
這就應對了那一句名言了。
我允許你不看,但我絕對不允許你看不着。
所以江州府的百萬民眾,被雲中鶴丑到極致的書法刷屏了。
出門一看,就是雲中鶴的宣戰檄文。
上茶樓喝茶,還是這份宣戰檄文。
買一包瓜子吧,還是雲中鶴的宣戰檄文,因為小攤小販的包裝紙背面,還是雲中鶴的宣戰檄文。
好不容易去廁所蹲坑吧,抬頭一看,還是雲中鶴的宣戰檄文。
本來要拿廁籌,結果竟然有紙擦屁股,太奢侈了啊。
但是擦屁股紙的背面,還是雲中鶴的宣戰檄文。
這這他娘的是瘋狂的廣告轟炸啊。
整個江州的百萬民眾都被徹底洗腦了,真正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街頭巷尾,都知道敖玉和敖鳴兩兄弟開戰了。
當然不是比武,而是比拼才華。
贏的人能夠迎娶段鶯鶯,而且還能獲得怒浪侯爵府繼承權。
當然了,整個江州百萬民眾態度是一致的。
敖玉必輸無疑,百分之一億會輸。
不是腦子有病的人,怎麼可能會出這種賭約啊。
所以敖玉在原本天下第一廢物的外號上,又多了一個外號。
天下第一腦殘。
甭管腦殘不腦殘的,但起碼敖玉紅了。
《石頭記》這本書還沒有發行,卻也勾起了無數人的興趣。
所有人就想要知道,這個天下第一腦殘寫出來的書,該是何等之爛。
我們倒是想要看看,一本書能夠爛到何等境界,能否爛出天際?
順便敖鳴的《玉城記》也更加大紅大紫了。
原本這本書也僅僅只是高等文化圈的盛事,現在連凡夫俗子都耳熟能詳了。
不行,我也要去買一本來看看,究竟是何等牛逼?
所以,敖鳴前面四冊的《玉城記》又再一次賣爆了,把原本的記錄,再徹底刷新了一遍。
另外,整個江州城,甚至整個滄浪行省,都無比期待三月三十的到來。
因為這一日,敖鳴的《玉城記》和敖玉的《石頭記》就要發行了。
所有人都期待着,敖鳴的《玉城記》是何等之優秀。
敖玉廢物的《石頭記》是何等之腦殘,何等之爛。
當然了!
雲中鶴這種把宣戰檄文貼遍大街小巷的行為是違反律法的,是堅決不允許的,只有官府才能這樣做。
但是很奇怪,江州太守府不但沒有阻止,反而默許,甚至讓衙役們暗中警告,任何人都不得撕掉這些宣戰檄文。
很顯然這是因為他沒覺得有利於他們的利益。
敖玉腦殘了,提出了這個荒謬的賭約,那我們就樂觀其成,也趁機給江州百萬民眾洗腦。
這是敖玉自己作死啊,不是我們欺負人。
未來敖鳴繼承怒浪侯爵位的時候,千萬不要覺得驚訝啊。
這段時間,敖玉在江州城大紅大紫,火爆全城。
而井中月也在西部荒漠大紅大紫了。
這幾個月時間,對於她來說,也完全是離奇而又荒謬的。
她明明只想要做一個馬匪的,人數最好也別太多,兩三千人到頭了。
最好不要超過一千人。
呼嘯而過,每天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活。
但是
她現在手下都快要有兩萬人了。
她原本在裂風城,地盤已經足夠大了,整個裂風谷足足有一萬多平方公里。
而現在她在西部荒漠,地盤大了好幾倍。
見鬼啊,這些人都是怎麼來的啊?這些地盤是哪裏來的啊?
她從來都沒有主動去擴張啊,都是別人來打她的啊。
別人一次又一次來攻打她。
然後,她一次又一次把別人滅了,敵人一群又一群地投降。
地盤越滾越大,手下兵馬越來越多。
她真的恨不得高呼一聲,你們別來打我了,再來打我,我的霸業莫名其妙就要起來了啊。
我只想做一個簡簡單單的馬匪啊,我不想稱王稱霸啊。
江州城內!
雲中鶴的家中,每一天都是門庭若市。
整個江州城所有的書商都來了,請求雲中鶴把《石頭記》交給他們出版發行。
因為誰都知道,甭管《石頭記》寫得多爛都一定會大賣。
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等着買回家,就是想要看看敖玉這個天下第一廢物寫出來的書究竟有多爛。
甚至會出現越爛越好賣的奇葩情形。
因為人都有一種看人出醜的心理,否則F姐怎麼會大紅大紫?
「敖玉公子,請你你放心把書交給我們印刷,我保證賣兩萬本。」
「敖玉公子,別管您的書寫的多爛,只要寫出來的是字,我就能幫您大賣。」
「敖玉公子,就算你寫出來的不是字,就算是鬼畫符,我也能讓您賣超過三萬本。」
「敖玉公子,您是在不願意寫的話,只要掛個名就可以,我們可以為您找槍手。當然了,我們找的槍手,想要寫得跟您一樣爛是做不到,但保證足夠爛,足夠奇葩。」
雲中鶴聽到這話就不高興了,直接大怒道:「趕出去,趕出去。」
「敖玉公子,我可以給您找水平很高很高的槍手,保證讓您驚艷全城。」另外一名書商道。
雲中鶴道:「那水平能夠超過敖鳴的《玉城記》嗎?」
那個書商一愕道:「這,這怎麼可能?最多有《玉城記》一半的水平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雲中鶴道:「那我還怎麼驚艷全城啊?」
那個書商道:「因為您的底線低啊,大家對您的期待太低了,哪怕寫出了稍稍能看的作品,就能夠驚艷全城了。」
雲中鶴大怒道:「趕出去,趕出去。」
太過分了啊,瞎說什麼實話?
面對着一戰。
別說整個江州城了,就連母親和妹妹,都毫無信心。
母親柳氏,妹妹敖寧寧都知道,敖玉其實是不蠢的,而且也很愛講故事。
但是他講的故事,通常都是一些離奇志怪故事,而且哥哥從來都沒有寫過書啊。
論文學造詣是絕對絕對不如敖鳴的。
而且敖鳴的《玉城記》,母親和妹妹都看過,水準那是相當之高,簡直不可戰勝。
但現在木已成舟,這一場賭約仿佛已成定局了。
有一天晚上,母親拉着雲中鶴說了悄悄話,她先誇獎了我兒的勇氣,然後再灌輸他一些理念,比如為了輸贏,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不必太過於迂腐。
最後,她塞給了雲中鶴一大疊銀票。
「兒啊,現在確實有一些非常窮困潦倒的大才子,還有一些甚至是中過進士,但是因為犯了天大的案子,所以被罷黜了功名,你去找他們做槍手吧!」
「比如這個沈一石,就是一個真正才華橫溢的人,他可是中過探花郎的,但是寫了不該寫的東西,犯了太上皇的忌諱,所以被剝奪了所有的功名,現在落魄得很。你去找他代筆,應該還有一戰之力。」
雲中鶴當然拒絕了。
然後,他開始了瘋狂的碼字生涯。
一月初六,他進入夢境之內。
十六號達芬奇再一次上身,然後去X精神病院的超級電腦,找出了《紅樓夢》的文檔。
死記硬背下來。
然後強行喚醒自己,開始瘋狂地碼字。
用毛筆太慢了,就用鵝毛筆寫。
一天碼字十五個小時,一開始每天只有兩萬字,最後直接飆升到三萬字。
僅僅八天時間,他就把《紅樓夢》第一冊的二十萬字寫出來了。
哦不。
是抄出來了。
還剩下十六天時間,需要將這本書刻板,並且印刷出來。
時間緊,任務重。
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尤其需要大量的雕工。
這個時候就別玩什麼活字印刷了,老老實實刻板吧。
至少需要幾百名雕工,每個人負責一頁的內容。
這絕對不是一個小書局能夠完成的,所以雲中鶴盯上了江州城最大的天一書局。
這個天一書局非常牛逼嗎?
對,超級牛逼!
整個滄浪行省,甚至周圍幾個行省,所有的教材都是它印刷並且發行的。
從啟蒙教材,一直到進士才用得上的典籍,全部出自於天一書局。
每年要賣上百萬本書,所以能不牛逼嗎。
而且天一書局逼格還很高,從來不會去印刷什麼話本。
他印出來的書,無一不是千古典籍,聖人之書。
而且這天一書局的負責人,也全部都是退休在家的高官,不是六部主官,就是內閣要員。
你要是從侍郎退下來的,你都不好意思成為天一書局的山長。
為何是山長?
因為這不僅僅是一個書局,還是一個書院。
而這一任天一書局的山長,正是前太子少傅,前禮部尚書,祝蘭天!
他今年已經七十五歲了,早就什麼都看透了。雖然他也是屬於文官派系,但是和林相是死敵。
當年他就是被林相從禮部尚書趕下來的。
敖鳴的大靠山,也是他的老師,正是內閣排名第三的林相。
另外,這位祝蘭天是真正的詩詞大家,文學大家,水準雖然不如大夏帝國的那個李太阿,但是也到了大師級水準。
否則,也輪不到他來執掌天一書院的山長。
此時,這位前太子少傅祝蘭天山長,正在燈下讀書。
他生活是非常簡樸的,而且不是做戲。
他年輕的時候也追逐過繁華,年紀大了之後,很多玉望就淡了,真正返璞歸真了。
他這一生最愛的就是看書,無書不讀。
這一輩子他究竟看了多少書?簡直不計其數。
所以他的鑑賞水平極高,或者說在江州城已經是頂級水準了。
年輕的時候,他還經常作詩,經常寫書。但是年紀大了之後,反而不寫詩,不寫書了。
按照他的說法就是,寫不出好的,就索性懶得獻醜了。
少年強說愁還說得過去,年紀大了,還要硬憋出文章,就太不應該了。
對於敖玉和敖鳴的賭約,還有兩個人的《石頭記》和《玉城記》,這位祝蘭天山長當然也知曉。
但是,他完全不關注,不在乎。
「老爺,怒浪侯公子敖玉求見。」
祝蘭天山長頓時皺眉,道:「他想要做什麼?」
下人道:「他說,想要讓我們天一書局幫忙他刻板印書,就是他的那本《石頭記》。」
做夢!
我們天一書局,從來都不做話本,我們只做聖賢之書,千古典籍。
他敖玉把我們天一書局當成了什麼?青樓嗎?有錢就上嗎?
敖鳴的《玉城記》,祝蘭天山長是看過的,也很欣賞,因為確實寫的很好。
對於敖玉這個人。
祝蘭天是非常非常不喜歡的,倒不是他的萬人斬大業,也不是什麼天下第一廢物的外號。
而且不喜歡他的炒作手段,太低級,太浮誇了。
對於敖玉這個人,他也有所耳聞,再看到他的炒作手段,他越發斷定了,這敖玉肯定沒有什麼才華,寫不出什麼好東西,更加比不過敖鳴的《玉城記》。
敖鳴的《玉城記》,我們的天一書局都不會發行,更何況是你敖玉的《石頭記》?
簡直狂妄,荒謬!
無知者無懼!
你的《石頭記》哪怕寫的跟敖鳴的《玉城記》一樣好,我們也不會幫你印書。
更何況註定是一本大爛書?我們幫你印書的話,招牌就徹底爛了,就成為老夫終身的恥辱了。
我們只印聖賢之書,只印千古名書。
如果印了你敖玉的爛書,豈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我如何對得起天一書局的歷代前輩?
「讓他走。」祝蘭天山長直接了當道。
但是來不及了,雲中鶴已經闖進來了。
七十五歲的祝蘭天山長大怒,道:「放肆,太放肆了,有辱詩文,把他趕出去,把他趕出去。」
雲中鶴趕緊道:「祝蘭天山長,您先看過我的書稿在說。」
「不看。」祝蘭天山長道:「我不想髒了自己的眼睛,趕出去,趕出去。就算是太陽西出,我們天一書局也不會為你印書的。」
雲中鶴道:「祝蘭天山長,您看三頁,就看三頁。我保證我寫的書是千古奇文,千年不遇的經典。如果看完幾頁之後,不能震撼到您的話,我就跪着爬出去。」
說罷,雲中鶴雙手將《石頭記》的書稿雙手奉上。
祝蘭天山長接過去之後,打算隨便翻三頁,然後就將敖玉這個無賴趕走。
人如其文,他是絕對不相信敖玉這樣的無賴能夠寫出什麼好書來。
更何況是什麼千古奇文,千年不遇的經典?也不怕大風閃了舌頭,太無知了,太狂妄了,太可笑了。
你知道什麼是千古奇文嗎?
連我祝蘭天都寫不出這樣的文章來,更何況是你敖玉這個不學無術的無賴之徒?
接着,祝蘭天山長開始
說閱讀三頁,他就一定會閱讀三頁。
然後,剛剛看完一頁!
這位祝蘭天山長就徹底驚呆了,整個身體都被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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