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青日島,開始瘋狂地搖晃,巨大的門牆,一寸寸向兩旁滑開。
此處,終於顯露出了幽深的隧道,龍赫居士墓,開!
……
「墓開了!墓開了!我們快進去吧!」骨香激動地喊道。
誰知,三道人影早在他大喊之前,就已經準備好,入口徹底開啟之後,便唰!唰!唰!全沖了進去。
其中一個是辰逵,而他,居然還是最後一個。
倒數第二個,正是在天眼下顯露出原形的雲仲達。
「那個人類呢?」骨香極目四顧,不見「駱鼓」,不禁咆哮起來。
有化形利齒犬怯生生地問道:「他……他是不是……跑進去了?」
「怎麼可能!」骨香忙不迭地一口否認。絕不可能!
另一隻化形利齒犬也怯生生地開口:「對啊,他好像……不是跑進去的……」
「對嘛!」骨香滿意地點點頭。
然而這犬話沒說完。
「……他……好像是……飛進去的……」
「你瘋了?他是人類!只是個普通的凡人而已!」
「……大概吧……」回答骨香的那個化形利齒犬自己都說得無比心虛。
事實上,這隻利齒犬確實沒看錯。
第一道急速沖入龍赫居士墓的人,正是早有準備的唐承念。
她搶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第一個沖入了龍赫居士墓,然後雲仲達啟動,再然後辰逵才出發。
只是,辰逵往前一衝,就發現不對勁,有兩道黑影比他更快搶入龍赫居士墓中。
他可沒時間回去清點人數,只得硬着頭皮繼續往裏沖,現在他只想着能夠搶到多少傳承算多少,萬一去得晚了,恐怕就什麼都撈不到了。只是,辰逵一邊往前沖,一邊在心中嘀咕,到底是什麼人比自己更先闖了進去?而且,這兩人究竟是誰?他可不認為自己帶來的利齒犬有誰敢跟他搶東西,想來想去,恐怕也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兩人根本不是利齒犬。
那他們究竟是什麼時候混進來的?
辰逵根本沒有考慮過「駱鼓」的問題,畢竟,除了剛剛短暫的離開,駱鼓幾乎一直都被辰逵看管在身邊,哪裏也去不了,更別說被人移花接木了。
辰逵倒也沒多想,他只想飛快一點,追上前面那二人。
只是沒想到,他越是往前,越是與前面二人直接的距離拉大——因為他們的速度要比他快得多了。
『可惡,這兩人怎麼會飛得這麼快?』辰逵想不通。
他自小以妖孽天才自居,總覺得自己是利齒犬第一天才,更不是人類比得上的。因此,當骨香在眾妖獸面前吹捧他的時候,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雖然辰逵看不上自己骨子裏的妖獸天性,但他至少有一點自豪,便是對於自己實力的自信。然而,現實卻好像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清脆無比,將他整個人都打清醒了。
也許,他並不像他心中一直認為的那麼強。
『不……怎麼可能……』辰逵狠狠地晃了晃腦袋,他不信。
或者說,他不願意相信。
分神只是一瞬,但等辰逵回過神來,抬起頭想再找前方那兩個人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他居然已經看不見那兩個人了。更糟糕的是,他已經來到了一個岔道——坑人的龍赫居士,他竟然將自己的墳墓鑄造成了一座迷宮!
現在辰逵有了新的麻煩,他該怎麼辦?該往哪邊走?全無頭緒。
……
辰逵被甩在了後面,但云仲達還是綴在唐承念身後。
雲仲達一邊看着前面,一邊還要兼顧後面,簡直勞碌命。見辰逵被甩開了,雲仲達鬆了一口氣,開始專心致志地追逐唐承念。
越是追逐,他越是感覺到詫異。
自己這麼快的速度,居然也幾乎被唐承念甩開!面前這個人到底是誰,怎麼會這麼快?這個人是哪個宗門的高徒?雲仲達絕不相信這樣的人會是無門無派的散修,也不大可能是出自小門派,能夠有這麼快的速度,她一定修行了非常高神的秘籍。這種功法秘籍,只有名門才能提供,這個人一定有來歷!
雲仲達已經徹底拋棄了自己的成見,他是不喜歡駱鼓,但他也知道駱鼓是個凡人——駱鼓肯定是個凡人!而前面那個人是修士,所以,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駱鼓!雲仲達敢確定,自己正在追逐的那個人一定也和自己一樣,用了什麼手段,才代替駱鼓。
只是他又想不通,既然這個人手段如此高明,連開啟龍赫居士墓的辦法都能夠誆騙到手,為什麼不自己悄悄開啟龍赫居士墓,反而要和他一樣混入那些化形利齒犬之中呢?
雲仲達不知道,唐承念也是臨陣磨槍,被逼上陣。
「前面那位道友,敢問閣下是何門何派,可否暫且停下,你我好好計較一番?」雲仲達怕前面那個人是明月崖死敵的弟子,因此,並沒有冒昧地報出自己的身份,只是試探着提出了一個建議。
見唐承念並沒有減速,雲仲達連忙繼續勸說道,「這裏乃是一位化神修士的墳墓,雖然他為小山村的人準備了傳承,但肯定也不簡單,恐怕也是艱難重重的,如果你不介意,不如我們結伴同行,若是遇到了危險,也好一起應對啊!」
遇到了危險會一起應對?你當我傻嗎?
唐承念嗤笑一聲,卻慢慢地減緩了速度。
雲仲達大喜,也停了下來,然後朝着同樣停下的唐承念走去。
他想表示一下友善,便問道:「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你沒必要知道。」唐承念頂着駱鼓的臉,無甚表情。
她說的是心裏話。
唐承念真希望雲仲達一輩子也別知道她是誰,要不以後見了面,多尷尬啊。
雲仲達一腔好意誰知對方完全不領情,不禁噎住。長到這麼大,除了臥底的時候,他還是第一次這麼不受人待見。
他苦笑一聲,說道:「其實我來這裏,只是想得到那位龍赫居士的符道傳承,我保證,只要讓我拓印一份就好,別的我都可以不要。」
這要求聽起來很低,但修真界的事,常常都是口不對心的。
唐承念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自然不會輕易相信,然而唐承念卻稍微有了點表情,仿佛有點信了,「哦?你只要符道傳承,而且只要拓印一份?也就是說,其他的東西,都歸我囉?」
雲仲達見唐承念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貪婪,心中歡喜,面上一點不露,他點點頭,一臉誠懇地說道:「是。實不相瞞,其實我需要這位符道宗師的傳承,是要去救一個人,若不是為了她,我也不會處心積慮闖入此處……你能體諒我的心情嗎?」
是為了救雲長信嗎?
唐承念嘆息一聲,可惜,她不能表明身份,所以根本無法信任他。
此事事關任務,事關她的經驗,事關她的境界,說得更有遠見一點,這簡直攸關性命。
「抱歉了,我還是喜歡獨來獨往,人各有命,不如各自試試自己的本事吧?」唐承念冷冰冰地說道。
雲仲達表情一變。既然你希望獨來獨往,你停下來幹什麼?
只可惜,他還沒有來得及問出這個問題,唐承念就在他面前化作了一片透明,最後,連影子都沒有了。
『人呢?』
雲仲達驚訝地轉了一圈,四面亂打一番,才真的敢相信,唐承念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由於她消失得太過突然,以至於雲仲達甚至沒生出心思要去追。
等他開始追的時候,遇到了和辰逵一樣的問題。
他找不到目標,而且前方也有一個岔路。
作為一名迷宮建造師,龍赫居士的確盡職盡責。
……
等雲仲達回過神前進,唐承念早已經衝過了兩個岔道。
她故意停下,自然是為了打雲仲達一個措手不及。
若是她沒有把他忽悠得迷迷糊糊,萬一她消失,雲仲達一定會立刻攻擊她,說不定便會打中她,那她豈不是挨打挨得太冤枉了?
所以,唐承念才特意停下,又很耐心地作了一番戲。
好在,一切順利。
在她的心宮中,商六甲在那邊跳腳:「唐承念!你又陰人了!」
又。說的當然是九天玄門遺址事件。
唐承念撇撇嘴:「你這麼記仇?」
「對啊!你現在故技重施,又來搶別人的傳承……」
「你要替他們伸張正義嗎?」
「才不!」商六甲哼了一聲,「既然你拿走了我的傳承,也該拿走他們的,這才公平!」
唐承念笑了起來:「對嘛,你就該這樣想。」
龍赫居士墓內部是蟹殼青的牆色,唐承念估計這又是哪種珍稀金屬。
果然,商六甲聽她描述,很快就認出這是煉製鎧甲用的雲山青銅,質地堅固,但卻是軟金屬。至少,穿着雲山青銅鑄造的鎧甲,絕不會感覺被硌到。
「他居然拿雲山青銅刷牆……」唐承念喃喃道,「要是誰有耐心把這裏的牆灰刮下來,一定也能發大財。」
「我看那些妖獸可沒這種眼力,也許你可以試試。」商六甲說道。
「我沒有那種耐心,況且……」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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