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還想說什麼,卻仍是說不出口。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哽咽着發不出聲音,囚戰只覺有些刺眼。艱難的閉上眼睛,仰頭望天。
「你啊,讓我如何是好?」
「你又怪我,你總是這樣子。阿戰,我捨不得你。所以你一定一定不要離開我。」他的心軟的一塌糊塗,這句話他等了那麼久。如今聽來,竟是前所未有的順耳。她放下了驕傲,只為了留下他。
管他什麼前塵往事,都幾萬年了,誰還記得清楚。他若負了眼前人,才會悔恨終生吧。
「阿妺,我不會放開你了,永遠都不會。我難過,不僅是因為想起了從前,更是因為我可能會失去你。我害怕那種感覺,害怕再也見不到你。」
囚戰低聲溫言,她抬頭挑弄他的眉毛。細細的摩挲他的面部,溫柔如同春水,那眉眼間的情深,誰又能不沉迷。
「傻阿戰,你不知道嗎?我最怕的是你不要我啊,不然也不會被人算計,搞得如此狼狽。」
他這才恍然她剛泡了冷泉水,必然是冷的。半是嗔怪的瞪了她,又懊悔自己不該只顧自己難過,忽略了她的心情。才讓她被小人算計。
溫熱的靈力迴轉體內,她覺得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那種感覺。很熟悉的樣子呢,她輕啟朱唇,笑問,「阿戰,我們是不是很久之前就見過,所以我才會對你百般依賴。」
「或許是命定的緣分呢,你是本尊的人,誰也搶不走。」
婉妺吐舌,嘲笑他的直白。膩在他懷裏不願離開。這段時間的患得患失,她再也不想重來。有他在,空白的心才會被填滿。才不會害怕前途茫茫,無人同行。
「是,我是你的人,是你的全部。那你願意永遠守護我嗎?」婉妺問道。
「自然是願意的,何必宣之於口,你明知我對你是一萬句誓言也比不過的情義。那些話語太蒼白,都比不上一個你。」
囚戰笑道,他開心了起來,這次回來,她好像更加愛自己了。不再有那麼多的隔閡,敞開心扉的時候,原來這樣輕鬆自在。
「阿戰,等我們平了這四界的亂子,我們就成婚。我會永遠永遠和你一起,看風雲流轉,四界昇平。」
「可本尊眼裏只有你一人,我想現在就把你娶回家。」囚戰彆扭道,他看着眼前的婉妺。腦海中閃過另一個身影。不知怎的,竟覺得她們有些相似。
不由又嘲笑自己,這樣的心思,怎麼該存在呢。
「阿戰,別鬧。」
「不管,你是本尊的人,就算日後結婚。你依然是本尊的人。現在本尊要你伺候本宮沐浴更衣,就寢。」
婉妺笑出聲來,他又傲嬌了呢。現在這樣的日子很安穩,只要有他在身邊,不會失去他,就是上天最好的恩賜。
腦海中隱隱作痛的一些片段,她仍是笑着哄他入睡。囚戰有些累了,便睡着了,這些時日的煩悶煙消雲散,看見她的面容,和一如既往地笑顏。便也跟着開心起來。
至於那些算計她的人,等他醒來,自然會算個明白。伐主的女人,還沒有人可以欺負。
婉妺腦海中一些破碎的片段清晰起來,眼前似乎是魔界的極淵,她曾偷偷潛入的地方,有一縷殘存的魂魄在召喚她。跟着那輕柔的聲音,她聽見「你回來了,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很久,我的主。」
「主?你說,我是你的主?」
「對,你是我殘存魂魄的主人,你忘了嗎?」
她的腦海里山崩地裂,反覆都是那句質問。她遺忘了什麼,突然不想再回憶。那些過去太久遠,似乎還是些憂傷的過去。
「我忘了,你一定是假的。」她的明霽劍出鞘,朝那殘魂而去。突然驚醒的噩夢,劍尖剛剛觸碰到殘魂。摸了摸頭上的冷汗,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忘記了一些事情。
可不知怎麼,內心竟是抗拒想起。會是和阿戰一樣的悲慘過往嗎?
「怎麼?睡不着?」他低沉的聲音響起。瞥見他亮如星辰的眸子,那雙纖細的手碰到自己的眼角眉梢,心跳微微加速。
「出了很多汗,是不是白日着涼了?」囚戰關心的問道。
「只是剛剛做了個噩夢,已經好了,現在時辰還早,睡吧。」
囚戰不放心的看着她,見她又閉上了眼睛,細心的為她蓋上被子。「睡吧,別再多想了。不過是一個夢而已。」
聽到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才落寞的睜開雙眼。她忽然有一種近乎荒謬的猜測,或許她並非是單純的木槿花仙。
背部的金色花印突然炙熱了起來,她緊緊咬着雙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以靈力調解緩和,運功壓制。似乎從上次被封印,執刑,那金色花印就淺淺的烙印在了身上,永遠也去不掉了。
她見過帝姬類似的金色花印,只不過她自己的花紋更為繁複,也更為隆重和耀眼。今日又突然炙熱,不知是不是受了白日裏的影響。
帶着疑惑入睡,第二日醒來又不見了囚戰,疑惑的看着身邊的信箋,用靈力繪製。
「我外出幾日,你就待在芳瀲殿。不要隨意外出。」
不知他去了哪裏,無奈的整理了囚戰殿,直到光潔如新。「阿若,你說他會去哪裏呢?」
小狐狸嗷嗷叫了一聲,躲進了她懷裏。婉妺無奈帶它回芳瀲殿,給它餵瓊脂玉露。若兒歡喜的很,卻被告知不可貪杯。又垮了臉。
「你啊,去玩去吧。」若兒繞着庭院追着蝴蝶跑,婉妺靠在一旁。安靜的看着。一邊想龍魚族亂象已平,他怎麼又會有事外出?
聽聞西王母這幾日來天庭,西王母素來與王母交好,仙鷺做了西王母的侍女,也會隨行。她倒是很久沒見那隻兇巴巴的仙鷺了,突然有些想念。
「上神,你是不是在想念伐主啊?」綠盈笑道。
「死丫頭亂說話,是不是覺得任務太輕了,想換累的?」
「不不不,上神您歇着。奴婢去忙了。」綠盈做了個鬼臉,挽着籃子跑了。
女子一臉無奈,想着風翼族的事情也不知如何收尾,那風景揚也不是好相與的。帝姬與他,必然是孽緣,可惜了他那樣的性子。不適合被拘着,只適合天高海闊。
淺離跟着風景揚來到風翼族,一路無話。她看着風翼族的陳設皆以銀色為主,雖不必金色雍容華貴,卻也沉靜內斂,再用羽毛裝點,也是精緻非常。
「倒是個有品味的。」淺離贊道。
「現在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到了風翼族的內族,你才知道什麼是風翼族的品味。」
淺離冷笑,風景揚顯然還在氣頭上,說話半分都不肯退讓。他必定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只是自己如何也是這神界的帝姬。並不比他低半分。
「不過如此。」淺離似是為了添堵,又加了四個字。
「若是見到父皇你還如此囂張跋扈,我倒是要佩服你了。」
殿門打開,風翼族的族長被人簇擁而出,是個古板的人。看着也並非平易近人之輩。
「兒臣參見父王,今日兒臣帶兒媳淺離回來拜見父王。請父王受茶。」
一左一右兩個精緻琥珀色茶盞,內間幾片碧綠茶葉浮於表面。淺離與風景揚各執一盞,恭敬遞給上座之人。
「兒媳拜見父王。給父王敬茶。」
「兒臣拜見父王,給父王敬茶。」
風翼王接了茶,淺淺品嘗。抬眸看向淺離,那人兒一襲淡藍色衣衫,不飾浮華。但眉眼間都是精明算計,深沉厚重。
「帝姬能嫁入風翼族,是我風翼族之幸事。景揚自小嬌寵放肆,還請帝姬擔待。」
「父王言重,即是夫妻,自當同心。」淺離嫣然一笑,轉頭看向風景揚。那人高抬下頜,冷冷不言。
「景揚,既然娶了帝姬,就收了你愛玩的心思。好好打理風翼族事務。」
「是,兒臣遵命。」
二人相攜而出,帝姬淺笑。「淺離多謝風世子之恩。」
「帝姬此話風景揚受之有愧,畢竟只是一個交易而已。為何帝姬還要嫁給在下,不如嫁給心上人好了?」
風景揚諷刺道。
「本帝姬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計較。如今你我同氣連枝,牽一髮動全身,風小公子應該不需要淺離來提醒吧。」
女人,風景揚無比氣憤。相對之下,還是婉妺給人的印象更好,這女子一肚子黑心腸,引狼入室。不勝哀哉。
「自然不需要,只是要委屈帝姬先住在天庭了。你我二人婚期還有六月有餘,宮殿完工尚需一年。」
「不委屈,我神界之物自然比風翼族精緻。淺離尚有事處理。就不打擾風世子雅興了。」
「帝姬請。」
送走了那個麻煩的女人,風景揚這才吐出一口濁氣。世事無常,他一個風翼族的大魔頭,倒是被一個女子壓一頭。還真是世所罕見。
帝姬而已,除了身份地位,她再沒有一處看得上眼。白瞎了一副皮囊。
風景揚想着那日偶遇的女子,倒是比帝姬有趣多了,同樣的清冷,只是沒有那麼多令人厭惡的心思,她能算計婉妺,自然也能算計自己。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說的應該正是此理。只是不知這二人有何深仇大恨,才能惹得生死相賭。
那一局分明是死局,若非女子機智,只怕如今整個風翼族都要陪葬。帝姬啊帝姬,如此歹毒心思,又如何能做一家主母。
風景揚懶懶坐在沙灘盤算,另一邊,帝姬往魔界而去。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就算訂婚之事,也未和他透露隻字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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