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最近在忙些什麼。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若是知道自己訂婚了會不會有片刻難過。想到這兒,女子好看的眼眸又深沉了些,他的心中從來不在意這些的,自己又何必痴心妄想。
「清塵,我帶了你最喜歡的楊枝甘露,我記得你除了酒,最愛的便是清醴泉產的楊枝甘露。」
她遠遠的看見那山上的一個背影,一旁放着一個孤單的酒壺。淺離笑着走進,將楊枝甘露放在他眼前,「剛剛調製的,應該還是你愛的口味。」
「我不喜歡了。」清塵淡漠,絕情。
淺離後退了一步,別過頭拭掉眼中的淚,笑着道,「是啊,人都會變。我曾非你不嫁,如今還不是要聽從命運。清塵,我要嫁人了。」
手中的楊枝甘露跌落,他怔怔的看着一地碎片,凌厲的如同刀子,撕扯着他的內心。他是無情,可她畢竟不是心尖人。感情有些時候是自私的,即使那個人從來都不曾好好珍惜過自己。
「恭喜。」他輕輕扯出一抹微笑,聽不見身後人心碎的聲音。
「是哪家公子?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清塵若無其事的道,一旁的人手擰着衣服,咬牙道,「是那個不學無術的風流浪蕩的風翼族世子。」
「我聽說。是你挑的他?」清塵問道。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靜。
「你還是關心我的,所以你介意,對嗎?」女子的聲音微微顫抖,她想聽到答案,又害怕那個答案並非如自己所想。
只見他轉身朝她走來,淺離眼底多了希冀的光。心思上下起伏不定,他一開口,她眼中的光又暗淡了。「既然嫁了人,就收收你的性子。這魔界是非之地,終究不適合你來,以後就別過來了。好好相夫教子,也算是對得起你選的人。」
淚毫無徵兆的滑落,她笑着抬頭,「清塵,你還是一點都沒變。我以為你會在意,或者只要你願意留下我,我入魔又何妨?」
「入魔,淺離你瘋了!這樣的話是你一個帝姬該說的嗎,你的身上是四界的太平。」
「何必和我說這些大道理,你可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至於神界帝姬的位置,不要也罷。」淺離下定決心要和他一起,卻突然見清塵神色一變,不由慌了神。
「清塵,你怎麼了?」
「是魔靈珠,休息休息便好了,你走吧,我這裏不需要你來同情。」見淺離遲遲未動,清塵拿了酒壺,轉身消失在淺離視野之外。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視而不見。可這又如何呢,魔靈珠已經為他所有。不應該反噬才對,他剛剛的情形,似乎已經難以壓制。
他到底在做什麼呢?淺離不解而擔憂的看着遠處,婉妺如今伐主越發護着她了。已經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了,可這樣子。就真的能保護她嗎?
不過是風口浪尖而已。
「婉妺,你和我,必定會有一場勝負。」
「主人,和冥界那邊已經談妥了交易,只要我們將玄光劍和彌願交付給冥界之人,冥王就許我們所求之事。」
神界的某處,一個男子正低頭侍弄花草,這裏少有人來往。需要特殊的令牌加持方可進入,此刻聽到黑衣人的稟告。
「彌願,這世間彌願,可只有一顆而已。」男子抬頭望向遠山,「冥界可還有說什麼?」
「詢問主上何時才能交付,冥界那邊的人給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男子勾起一抹冷笑,「讓他們等着,不過遲些時日,若是等不起,這交易也不必做了。」
黑衣人無奈的嘆息了一下,他家主子從來不做無把握的事,只怕冥界堪憂呢。
「主子,彌願,您不是要留給?」
冷漠的眼神透着刺骨的寒,他只覺得一哆嗦。黑衣人小心謹慎的恭恭敬敬的低頭,「是屬下多言了。」
「言多必失,你知道我不喜歡多話的人。本尊要如何做事,自然有本尊的考量。你只需要做事,你知道的,多言的人,屍骨都已經堆成山了。」
黑衣人不禁惡寒,他有些敬畏的想退下,又聽見那人道,「告訴冥界,沒有誠意,就不要試圖合作。」
「屬下遵命。」
黑衣人退去,那人轉身離開。只能看見風吹過他的衣擺,這孤單的夜。彳亍的腳步聲,伴隨着難言的低沉。他準備了這麼久,又怎麼會輕易妥協。
神界太過安穩,許久不曾見有過什麼風波。他討厭這種平靜,更想讓那人兒歸來。他欠她的,永生永世都難償還。費盡一切心機,只為救贖。
「我只要你完完整整的回來,任何代價都可以。你等了這麼久,在那個地方一定很冷,哥哥接你回家。」
一如既往地沉寂,無人應答。他早已習以為常,身影裹在夜色里,只是那眼底的傷,依舊清晰。
冥界宮殿中,女子懶懶倚靠,時不時轉頭去聽身邊人的耳語。不由皺了眉頭,她再一次坐穩了冥界曼姬的位置,這冥界裏皆知她手段非常,平日裏多有閃避。
聊的也都是些趣聞,她平日裏聽聽,倒也不甚在意。只是再聽到那個名字,心頭猛然一驚,妒意上了心頭,便不由自主的失了理智。
「又快到了冥王妃的忌辰了呢,殿下每年這個時節都會去宮外小住,少則半月,多則一年。殿下對王妃的心思,可真是情深,可惜王妃薄命。」
一個丫鬟嘆息道。
另一個丫鬟接口道,「王妃不過是個凡間醫女,救死扶傷無數。王上對她一見傾心,可凡人哪裏能入冥界?終究是有緣無分罷了。」
「我倒聽說王妃亦有冥界血脈,只是當年王上負了她,她才自殺不願入輪迴。從此以後冥王整個人都失了魂,每年都會去看她,從來不曾有誤。」
閒話聽得多了,曼姬一鞭子朝侍女中間揮過去,啪的一聲。那女子被掃到了肩頭,頓時悽慘號叫。
「主子,放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知道錯在哪兒了嗎?」曼姬冷聲,手中鞭子留下一道道血痕,仿佛要發泄心中的怨毒。
「奴婢知錯,不該妄議冥王和先王妃,更不該惹是生非,亂嚼舌根。請曼姬娘娘降罪。」
曼姬正想開口處理,只見一個人從遠處走來,他的步子很緩,神色確是冷凝。
「娘娘如今越發的善妒了,不過是隨口的話,怎麼就非死不可?」
曼姬笑着起身施禮,「劍冥大人有所不知,她們這些人說話沒個分寸,冒犯了妾身倒沒什麼。若是冒犯了王上,豈不是惹出滔天的罪過。我這也是稍微懲戒一下,免得她們日後自討苦吃。」
劍冥輕笑,噬魂劍從曼姬的脖頸划過,刺骨的寒涼。雖合着劍鞘,但兇悍的殺氣依然讓人不禁微微發抖。她定了定心,方找回自己的聲音。
「曼姬娘娘既如此說,那倒顯得劍冥多管閒事了。不過這二人冥王走前吩咐過,讓我帶她們去一個地方。娘娘該不會不想放人吧?」
「怎麼會呢?」曼姬輕笑。「劍冥大人帶走便是,何必要為難我一個小小的妾室。王上他,去了何處?」
「自然是去想念王妃了,你可千萬不要去打擾他哦。冥王最討厭有人傷了王妃的清淨。」
曼姬咬牙保持微笑,「曼姬恭送冥王。」
穆子音放二人離開,不由冷冷一嘆。這樣的女子,終究不是良緣。
也不知清逝是何打算,留着這礙眼的人。平白添了是非,若有一日被這女人算計,只怕防不勝防。還是需謹慎為好,畢竟清逝最近越發的難以捉摸了。
人間的一處醫館,這裏的牌匾還掛着,上書醫者仁心。只是牌匾已經老舊,字跡有些模糊不清。門前的荒草長了一茬又一茬,子音曾問道。「為何不徹底除了這雜草,也省的看着這滿院荒涼心煩。」
「她說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我從前不覺得什麼,如今看來倒是羨慕這雜草旺盛的求生欲。她當年丟我孑然一身,如今也便只能看着這些回憶。」
穆子音沉默了,沒有再接話,他們的心底都有一片禁地,裝着酸甜苦辣,裝着兩個人的回憶。時光流逝,那些不變的在改變,而等的人,永遠也不曾歸來。
「你說你當初怎麼那麼擰,等我帶你回家,不好嗎?」苦澀的品一盞前塵,他將故事道盡。終是曲終人散,只剩庭前枯坐的華貴男子。
半點都不嫌棄地上的髒亂,想着她曾經的樣子,笑容淺淺浮現。
「你快回來了,你知道嗎?我等了你很久很久,若你不肯回來,我願意一直一直等下去。」
或許相遇總是短暫,初識的剎那煙火消磨在光陰里,便尋不到曾經的痕跡。
「只需要給我一年的時間,等到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就能永遠都不分開了。」他對着空氣道,滿足而苦澀。
「清逝,你可知這樣,會置冥界萬劫不復的。」穆子音不合時宜的出現,打斷了平靜。
那男子抬眸,笑未及眼底。「冥界萬劫不復與我何關?我只是要她回來,我等了她太久了,你知道嗎?我害怕再也見不到她。」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9s 3.956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