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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馬所長帶大家到澡堂去泡澡。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次,趙子蒙等人在澡堂泡了很長時間,也躺了很長時間。人在無所事事的時候,最聰明的做法就是讓自己放鬆放鬆。
從表面上看,趙子蒙和蕭老顯得很放鬆,其實,他們的內心非常的糾結,他們在等待北京的消息,鑑定結果,誰也無法預料。
馬所長看出了趙子蒙和蕭老心中的焦慮,所以,說了一些故事和笑話,目的是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在馬所長所說的笑話和故事中,有一個故事最有趣,馬所長說的是真人真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就是這個故事,讓蕭老思路頓開,突發奇想。
馬所長的故事是這樣的:
在馬所長的老家,有一個鄒姓人家,這戶鄒姓人家就是馬所長家的鄰居。
「這戶人家有兩個兒子,因為家裏面很窮,弟兄倆老大不小,到三十歲上下,都還沒有結婚成家。」
「有一天,母親從街上領回來一個姑娘,這個姑娘的名字叫小翠,小翠隨家人從河南逃難逃到安徽亳州(馬所長的老家在安徽亳州),為了養活下面兩個弟弟,母親把她賣給一個光棍做老婆,這個光棍遊手好閒,無所事情,還嗜酒如命,只要喝醉酒,就對小翠拳腳相加,小翠實在過不下去,就在一天夜裏逃了出來,一路討飯來到馬所長的老家。」
「鄒大娘將小翠領回家,給鄒老大做了老婆,小翠也同意了,可鄒老大和《水滸傳》裏面的武大郎一樣,是一個銀槍蠟槍頭——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
「老大是不是有殘疾啊?」馬建平問。
「從表面上看,老大和正常人一樣。兩年以後,小翠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老兩口着急了,你們猜老兩口想了什麼辦法?」
「什麼辦法?」馬建平問。
「馬所長,你快說。」蕭老道。
「一天晚上,鄒老大點亮燈,然後去上茅廁,老兩口讓老二跑進嫂子的房間。兩個月以後,小翠懷孕了。」
「小翠難道沒有發現人不對嗎?」
「沒有——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老二天黑以後跑進嫂子的房間——黑燈瞎火的,小翠自然發現不了了。」馬建平道。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那天晚上掌燈以後,老二跑進嫂子的房間,小翠能看清楚老二的臉。」馬所長道。
「既然小翠能看得見老二的臉,她怎麼會認不出來呢?」
「因為老大和老二是雙胞胎兄弟,兩個人的相貌長得一模一樣。」
「既然弟兄兩長得一模一樣,為什麼還要偷偷摸摸呢?」
「兄弟倆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在細微處,特別是性情上是還有一些差別的。在昏暗的燈光下,是不大容易看出來的。我個人以為那小翠已經看出了破綻,但由於兄弟倆長相沒有什麼差別,有了這張相同的皮囊,小翠就用不着害臊和承擔不守婦道的罪名了。」
「馬建平,王洪寶是不是也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啊?」蕭老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不知道,這——這錢和平——他沒有說。」馬建平道,「蕭老,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馬建平,你想到了什麼?」
「我在想,『6.27』無頭案的死者的右手背上有一個蠶豆大的胎記,胎記上還有三根毛,可我看王洪寶的右手背上只有胎記,但胎記上沒有毛。」
趙子蒙從蕭老和馬建平的對話中聽出了一點名堂,他突然拿起衣服,一邊穿一邊道:「蕭老,我們到簡家去一趟。」
於是,大家匆忙穿衣,急匆匆地離開了澡堂,直奔柳葉渡而去。
到簡懷中家的時候,時間是六點半鐘,天已經上黑影子了。
開院門的是簡林山的老婆沈巧麗。
簡家人正坐在堂屋裏面吃晚飯,大家走進院門的時候,簡懷中正和兒子把吃飯的碗筷碟盤拾進廚房。
「簡大伯,你們——先吃飯,吃完了——再談不遲。」
「剛吃完——我們剛吃完,同志們請——請到堂屋裏面坐。」簡懷中一邊把同志們往堂屋裏讓,一邊從煙盒裏面掏香煙。
簡林山動作麻利地給同志們點香煙。
香煙點完,大家在板凳椅子上坐定。
「簡大伯,王洪寶是不是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啊?」趙子蒙開門見山。
簡懷中望了望兒子簡林山:「你們怎麼會有此一問?」
從簡懷中的表情和回答來看,簡懷中父子倆好像不知道王洪寶有沒有雙胞胎兄弟之事。他們和王洪寶之間僅僅是房東和房客之間的關係,平時的接觸可能很少,事實也是如此。
「有——還是沒有?」
「我們從來沒有聽王老闆說過這件事情,王老闆不是咱們本地人,他的底細,我們不知道。你們這麼一問,我有點糊塗了。」
趙子蒙的問題確實有點唐突。
「王洪寶的頭是不是比一般人大,比一般人長呢?」
「是要比一般人大,比一般人長。林山,我說的對不對?」
簡林山點點頭。
「那麼,王老闆的脖子是不是也比較長呢?」
「這——我們倒沒有在意,誰沒事在意這個啊!」
「他的右手背上有什麼特別的標記呢?」
「上次,你們來的時候,我們不是說過了嗎,王老闆的右手背上有一個胎記。」
「很好,那麼,我問你們,胎記上有沒有毛呢?」
「有啊!」簡懷中道,同時望着兒子。
「有——肯定有,王老闆在租賃協議上簽字的時候,我看的很清楚——胎記上確實有幾根毛。」簡林山道。
「有幾根毛呢?」
「不記得了,有毛是肯定的。」
「我們見到的王洪寶,他的右手背上只有胎記,沒有毛。」馬建平再次強調,「雲飛隊長在給王洪寶點香煙的時候,我站旁邊——看的真真切切。」
「你們倆好好想一想,王老闆的左腿膝蓋上方是不是有一個長條形的疤痕呢?」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你們可以問在王老闆家具店裏面打工的夥計錢和平——或者學才,他們應該知道。每年夏天,王老闆都喜歡穿西裝短褲。」
錢和平和學才在王老闆的手下打工,他們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
「隊長,我現在就去找錢和平了解情況。」馬建平自告奮勇。
「我跟你一起去。」項代沫道。
「行,必要的話,再設法找到那個叫學才的人。」趙子蒙一邊說,一邊起身告辭。
回到派出所以後,項代沫和馬建平驅車前往白鷺洲公園。
馬建平找到了錢和平打工的那家建材店——吉順建材。
建材店正準備關門打烊,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正在將廣告牌往店鋪裏面搬。
馬建平將汽車停在店鋪的門口,然後跳下車:「請問師傅,錢和平在不在?」
中年男人放下廣告牌,直起腰:「十分鐘前,錢和平說出去有點事。」
「請問錢和平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沒有說。你們可以到花鳥市場去找錢和平的姐姐。」
花鳥市場的人很多,所有店鋪都沒有關門,一些顧客正在店鋪裏面轉悠。
錢和平的姐姐正在吃飯,她的手上端着一個塑料飯盒,旁邊站着一男一女兩個顧客在問這問那。
女人撇下兩個顧客,走到馬建平和項代沫跟前,當他看到兩個人身上的制服之後,愣了一下:「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馬建平從口袋裏面掏出證件,在女人面前亮了一下:「我們是市公安局的,我們從吉順建材店來,我們是來找你弟弟錢和平的。」
「和平不在建材店嗎?」
「不在。」
「他也沒有到我這裏來,今天晚上,和平在建材店值夜班,他辦完事情肯定會回建材店——你們在建材店等他——一定能等到他。」
項代沫和馬建平只能返回建材店。
建材店的大門已經上鎖,但店鋪裏面還亮着燈光。
馬建平在門上敲了三下。
不一會,從燈光處走過來一個人,站在大門內:「你們什麼事啊?」
「錢和平回來了嗎?」
「沒有。」
「他今天晚上是不是值班啊?」
「是,今天晚上,他和我值班。你們找他有事?」
「對,我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
「他跟我說有要緊的事情出去一下,可能會晚些時候回來。這樣吧!你們把地址告訴我,他回來,我就讓他去找你們。」
目前,只能這樣了。
馬建平留下一個地址,然後和項代沫離開了。
找到錢和平,才能找到學才。
汽車行駛到秣陵派出所大門跟前的時候,項代沫的手機響了。
「我是項代沫,有話請講。」
「我是趙子蒙,你們不用找錢和平了,他現在在派出所。」
項代沫衝進大會議室。
會議室裏面多了兩個生面孔,其中一人,馬建平認識,他就是兩個人正在尋找的錢和平。
馬所長端着兩個杯茶走進會議室,遞到錢和平和另一個人的手上。很顯然,這兩個人剛到不久。
另一個就是學才,他姓段,錢和平離開建材店,就是去找段學才的。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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