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徒母將張志行關在徒家,一來是因為他欺辱了自己寶貝兒子徒鑫,雖然沒有實質的發生關係,但徒鑫的名聲是被毀了,徒母自然氣的不行。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二來徒母擔心方棠會報復自己,張志行就是人證,所以她才將人扣押了,現在張志行被抓走了,徒母是真的害怕了。
「你自己幹的好事,你自己兜着!」徒父原本就不喜歡徒母這個粗鄙的悍婦,這會她犯了事,徒父不說幫忙解決,直接一甩手上車離開了。
徒母紅了眼,可是徒老夫人打算給徒母一個教訓,讓傭人扶着自己回房間休息了,根本不管徒母的死活。
「都是一家子白眼狼!」徒母站在院子裏氣的直跺腳,偏偏整個徒家唯一關心她的徒鑫因為張志行的破事,出去鬼混去了。
找不到人安慰,徒母氣的回屋抓着包直奔周家而來。
一大早的,周二嬸剛探望了還躺在床上食欲不振的周斌,結果就聽到院子外的傳來的叫嚷聲。
「不吃了。」周斌煩躁的將筷子一丟,自己跑個馬將腿摔斷了,大熱天的只能悶在房間裏養傷。
更重要的是錯過了和關五少結交的大好機會,一想到胡虎他們整天跟着關五少出去吃喝玩樂,周斌嫉妒的都想殺人了。
「一會我讓傭人送點湯過來。」周二嬸滿臉笑容的安撫着暴躁的周斌,可轉過身後,周二嬸臉刷的一下就陰沉下來。
走到門口,周二嬸冷着臉怒斥,「大嫂這是將周家當成了徒家嗎?大清早的又嚎又叫的,不知道斌斌在養傷嗎?」
「小妹,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徒母也顧不得被周二嬸的冷臉,肥胖健碩的身軀一把撲了過來,抓住了周二嬸的胳膊,急切的嚷了起來,「小妹,要不是你答應,我也不能將張志行放進周家來,現在他被抓走了,你說怎麼辦?」
說到底徒母真正害怕的還是方棠背後的方家,方豐益可是長源的總議長,他的女兒在周家差一點被張志行給欺負了。
關鍵幕後指使的人是徒母,人證物證齊全,徒母是真的怕被方棠報復。
「你給我閉嘴!」周二嬸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不知道是氣徒母口無遮攔,還是因為胳膊被她抓的痛了。
一看周二嬸這不認賬的表情,徒母一下子慌了,梗着脖子嚷起來,「徒萍,你要是見死不救,可別怪我不客氣,你就是我的同謀,是共犯!」
院子裏的周家傭人恨不能將自己耳朵給堵起來,為什麼要聽到這樣的秘密!
如果方棠像周父周母一樣,被欺壓了也不敢吱一聲,傭人倒也不害怕,聽就聽到了唄,但現在不說方家的強大,就方棠本身也是個練家子,一言不合她就敢動手揍人。
「進來再說!」冷眼警告的看着院子裏低着頭的傭人,周二嬸鐵青着老臉,簡直要被沒腦子的徒母給氣死了,只能將人拉進了客廳。
周二嬸順手將門也關上了,這才裝作不知情的問道:「張志行不是被你帶走了,怎麼又被抓起來了?」
「肯定是方棠搗的鬼!」徒母想也不想的回答,「否則怎麼可能這麼巧,我前面將張志行帶回徒家,後腳他就被抓走了。」
聽到方棠的名字,周二嬸臉色同樣難看,原本她還想將徒母當槍使,抓到方棠被張志行ooxx的視頻和照片來威脅方棠。
誰知道徒母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看了一眼焦躁不安的徒母,周二嬸緩緩開口:「你也不用急,先看看情況,你是我大嫂,我肯定會幫你的。」
聽着周二嬸這輕飄飄的保證,徒母半點不滿意,剛想要撒潑,可是對上周二嬸冷厲的警告眼神,徒母頓時又蔫了,畢竟現在是她有求於人。
「大嫂,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張志行被帶走了,我總不能空手上門找人幫忙吧?」周二嬸眼中閃爍着貪婪的精光,送上門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徒家雖然是周二嬸的娘家,可有精明的徒老夫人坐鎮,女兒再好也人別人家的,兒子才是家族傳承的根本,周二嬸也覬覦過徒家的產業,只可惜沒地方下手。
「我們是一家人,你竟然找我要錢?」徒母不敢相信的看着表情冷漠的周二嬸,氣急敗壞的指着對方,「徒萍,你別忘記了這事是你默許的,我倒霉你也逃不了!」
冷哼一聲,周二嬸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開口:「我大哥一直想離婚,只是被媽給壓住了,這一次你犯了事,大哥剛好也有離婚的藉口了,至於我,你想要攀扯我有證據嗎?誰聽見了誰看見了?」
徒母傻眼的愣住了,她一直知道徒萍這個小姑子自私霸道,可是她真不知道周二嬸竟然能壞到這種程度,徒家的財產都是小鑫的,她這個當姑姑的竟然想要搶奪外甥的產業!
看着忿恨不甘的徒母,周二嬸冷笑起來,一副事不關己的高傲姿態,可說出口的話卻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大嫂,小鑫的名聲毀了,這一傳出去,哪個家族願意將女兒嫁給他,小鑫都三十來歲了,到時候大哥再娶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來年生個兒子,以後徒家就沒小鑫什麼事了。」
見徒母想要反駁,周二嬸直截了當的堵死她最後的退路,「你也別指望媽,媽年紀大了,她能多活幾年。」
許久的沉默之後,徒母即使不甘心,卻也只能屈服,從牙縫裏擠出話來,「你要多少錢?」
「梅林樓盤,我要三分之一的開發權。」周二嬸獅子大開口。
徒母氣的漲紅了臉,怒指着周二嬸,但想想自己的處境,想想兒子徒鑫,徒母最終只能認了,權當花錢消災!「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必須確保我平安無事!」
「我這就讓人喊方棠過來,只要她不追究就可以了。」周二嬸老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至於方棠這邊,周二嬸不怕她不答應。
方棠原本就沒打算在周家長住,行禮箱裏也就幾套衣服被拿出來了,腦海里莫名的浮現出蔣韶搴的峻臉。
昨晚上蔣韶搴就連夜乘飛機回上京了,他匆匆而來,匆匆而回,在長源都沒有停留到二十四小時,只為了見自己一面,被人重視的感覺讓方棠臉上不由浮出淺淺的笑意。
「少夫人,這些事讓我來做。」小田一進門就看到方棠在收拾東西,趕忙走上前來打算幫忙。
「不用,我已經收拾好了。」方棠不在意的擺擺手,原本就沒幾件東西要收拾,留在周家的時間比自己預想的更短。
心情好,方棠的神色也不顯得清冷,「有什麼事?」
「是二夫人讓少夫人你過去一趟。」小田說完之後,視線詫異的掃了一眼行李箱,少夫人這是要走了嗎?
方棠想不到周二嬸找自己有什麼事,不過她要離開周家也需要和他們談一談。
幾分鐘之後,待客廳。
徒母一看到方棠進門,又是恨又是怕,可自己和徒鑫的未來都握在方棠手裏,徒母也不敢撒潑,只能惡狠狠的盯着方棠。
「小棠,進來坐吧,二嬸找你有點事。」周二嬸一掃頤指氣使的囂張跋扈,滿臉虛偽的熱情笑容。
「有什麼事?」方棠看了一眼表情扭曲的徒母,已經猜到是為了什麼。
看着油鹽不進的方棠,周二嬸恨不能將她臉上那冷靜的表情給撕碎了,不過仗着是方家的女兒,否則她一個私生女還敢不給自己面子!
周二嬸也懶得用自己的熱臉去貼方棠的冷屁股,直截了當的問道:「張志行被抓走了,這事是你做的吧?方棠,我倒要問問你,張志行是怎麼到小鑫床上去的?」
徒母指使張志行深更半夜的潛入到周家對方棠不軌,的確是犯法了,但同樣的,方棠將張志行打暈丟到了徒鑫床上,敗壞了徒鑫的名譽,這同樣也觸犯了法律。
所以真的深究起來,方棠是受害者,同樣也是加害者,所以張志行的事最後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說完之後,周二嬸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等着看方棠怎麼回答。
周二嬸和張志行合作多年,她了解張志行的為人,是個硬骨頭,也講義氣。
而且張志行雖然意圖對方棠不軌,最後卻失敗了,所以即使被追究,問題也不大,張志行絕對不會亂說話將自己也給牽扯出來。
一直惶恐不安的徒母此時終於感覺活過來了,興奮的看着方棠,「你這樣做就是犯罪!要追究大家一起被追究!」
方棠報復自己,難道連她自己一起報復進去?徒母忽然有些懊惱之前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否則梅林樓盤三分之一的開發權也不用給出來了。
「稍等片刻,我出去拿個東西。」沒有回答周二嬸,方棠轉身向着門外走了去,拿出手機撥通了邋遢大叔的電話。
客廳里,看着方棠就這麼走了,原本得意洋洋的徒母不由求助的看向周二嬸,「她去幹什麼去了?」
「大嫂,你放心吧,你和方棠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她不出事,你就不會出事。」周二嬸倒不擔心,方棠最大的靠山就是方家,而方總議長絕對不可能讓張志行的事鬧出來,丟了方家的臉面。
五分鐘不到的時間,方棠就回來了,手裏拿着一個文件袋,直接遞給了一旁的徒母。
一臉不解的徒母瞅了方棠一眼,這才將裏面的文件打開,當看到張志行和周二嬸見面的幾張照片後,徒母臉色微微一變,
繼續翻看下去,還有不少銀行轉賬記錄,金額從三五千到三五萬不等,當看到通話記錄之後,徒母再蠢也發現不對勁了。
自己前腳找了張志行,他後腳就打電話給了徒萍!最關鍵的是周二嬸還轉了十萬塊給張志行,察覺上當的徒母氣的扭曲了臉。
原本老神在在的周二嬸感覺有點不對勁,視線停留在她手中的資料上,「大嫂,你看什麼……「
「徒萍,你是故意的!」徒母將手裏的文件一丟,瘋子一般向着周二嬸撲了過去,揪住她的頭髮,一巴掌就扇在了周二嬸的臉上,「你竟然敢算計我!」
「啊!你敢打我?」周二嬸也是囂張跋扈的性子,臉上挨了一巴掌,二話不說就向着徒母抓了過去。
因為要談的是張志行的事,所以傭人被周二嬸早早都趕走了,這會兩人撒潑扭打在一起,也沒有傭人過來拉架勸架。
「徒萍,你好啊,你早就和張志行認識,他給你幹了那麼多缺德事,你竟然還找我封口費!」徒母是蠢了一點,可也不是沒腦子的,看到這些調查資料她終於知道自己被周二嬸當槍使了。
又恨恨的給了周二嬸一巴掌,啪的一聲響,足可以知道這一巴掌的力度,徒母喘着粗氣,「你要對付方棠,自己不動手,讓我出面,徒萍,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賤人!」
嘴巴里有血腥味傳來,被打的周二嬸感覺耳朵嗡嗡亂響,半晌後,終於清醒了幾分,周二嬸歇斯底里的嘶吼一聲,母老虎一般衝着徒母撲了過去……
方棠後退了兩步,避開滾成一團打在一起的兩人。
徒母畢竟佔據了身體的優勢,此時坐在周二嬸的肚子上,將人摁住之後,又是劈頭蓋臉一陣抓撓,一邊打一邊罵,將這麼多年受的窩囊氣都發泄了出來。
一個小時之後。
不單單徒老夫人從徒家趕過來了,周二叔也從公司急匆匆的回來了,畢竟電話里傭人說打死人了。
周父周母站在一旁,看着臉和脖子都被抓花的周二嬸,兩人低着頭壓抑住臉上的笑。
「你們……你們這是要氣死我嗎?」徒老夫人將桌子拍的砰砰響。
一個是她女兒,一個是她媳婦,兩個人打的都快毀容了,徒老夫人沒有被氣出心臟病來,也真的是她夠鎮靜。
周二叔臉色也很是難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都是方棠搗的鬼!」周二嬸臉被打了好幾巴掌,這會抹了藥還是紅腫起來,嘴角也裂開了,一說話就痛的厲害,更別說臉上一道一道的指甲抓痕,看着就觸目驚心。
「我呸,徒萍,你別把髒水往方棠身上潑,明明就是你不要臉!」徒母中氣十足的吼了起來,越想越氣。
「你把我當槍使,還找我要梅林樓盤三分之一的開發權,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女人!」吼完之後,不解氣之下,徒母將散落的幾張資料都拍在了周二叔的面前。
「你們自己看,哼,張志行被抓了,我看第二個要被抓的就是徒萍,他們狼狽為奸幹了多少骯髒事!」徒母打架佔了上風,心情還算不錯,「出嫁的女兒謀奪娘家的產業,哼,也對,周家是大房的,和你們二房屁關係都沒有!」
被指桑罵槐着,周二叔面色鐵青的看完了資料,然後遞給了坐在旁邊的徒老夫人,他還真不知道徒萍背着自己做了這麼多事!
周二叔在外面也有女人,不過也是逢場作戲而已,時間不長久,一般玩玩而已,三五個月就換一個。
可那些和他有關係的女人,之後就倒霉了,不是被人潑了油漆,就是晚上回來就色狼騷擾,更倒霉的幾個浴室里被安裝了監控探頭,洗澡的畫面都被偷拍下來了,然後照片被貼到了小區樓道里……
這些髒髒事都是周二嬸讓張志行去做的,她就是要讓這些不要臉的小三擔驚受怕,敢勾引她的老公,哼,她不敢弄出人命來,但絕對敢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個比一個過的悲慘悽苦。
徒老夫人已經氣的發不出火來了,只能等着渾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的周二嬸。
這個女兒沒結婚之前被自己教導的很聰明,可結婚之後,當家做主慣了,所以謹慎小心都丟了,行事狠毒不算什麼,關鍵是這些證據都被方棠給抓住了。
一想到周二嬸直接用自己名下的銀行卡給張志行轉賬,而且打電話也是自己親自打的,徒老夫人恨不能將周二嬸塞回自己肚子裏重生一次!
周家家大業大,管家、秘書、保鏢也都有,她幹這些事需要親自動手嗎?不能直接派個人去,這樣即使東窗事發了,至少將自己摘乾淨那!
「小棠,你想怎麼樣?」徒老夫人見周二叔不開口,自己只能替周二嬸收拾爛攤子。
徒老夫人看的明白,方棠敢將這些證據拿出來,張志行這個人證又被抓走了,現在方棠是刀俎,他們是魚肉,只能任割認宰,只是徒老夫人猜不到方棠的目的。
周二嬸剛想要開口,周二叔一記警告的冷眼掃了過來,周二嬸表情訕訕的閉了嘴,更加仇恨方棠,只想着日後抓到機會將方棠給千刀萬剮!
「我和周勇解除婚約關係,我搬離周家。」方棠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聽到這話,徒老夫人一愣,周家和方家聯姻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就是衝着周家產業來的,這才多長時間,方棠竟然放棄了?
「你說真的?」顧不得臉上被打的痛,周二嬸激動不已的求證,方棠這個煞星她早就想要將她趕出周家了,沒有了她,方家就沒有立場插手周家的生意。
周二叔不但沒有高興,反而眯着眼懷疑的打量着方棠,她這個根本不算要求,反而對周家更有利,可方棠這表情又不像是有什麼陰謀算計。
一直充當背景板的周父周母聞言都是一愣,錯愕的看着方棠。
他們不喜歡方棠這個兒媳婦,之前他們被周二嬸給欺壓狠了,也死扛着沒有鬆口和方家聯姻了,他們想的是利用方棠當靠山,來抗住潑辣跋扈的周二嬸。
誰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方棠的確能抗住周二嬸的火力,但她性子太冷,不但不孝順公婆,也不管他們的死活。
所以周父周母對方棠打心底不滿意,各種怨憤敵視,現在方棠突然說要離開周家,兩人心裏頭咯噔了一下。
見周家眾人都不相信,方棠遲疑了瞬間,還是明說了,「我有想要交往的人了。」
「什麼?」周母一愣,回過神來之後,看着面色柔和的方棠,勃然大怒的喊了起來,「我不同意,你是阿勇的妻子,生是我們周家的人,死是我們周家的鬼!」
若是其他原因,周母或許不會反對,但一聽方棠要解除和周勇的關係,然後和外面的野男人出雙入對、雙宿雙飛,周母腦子裏的那根神經就崩斷了。
憑什麼自己兒子死了,方棠卻能出去逍遙鬼混!
周母怒到極點,眼中冒着火,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同意的,方棠這輩子只能留在周家,不能結婚不能生子!自己兒子死了,她也要用一輩子的幸福來陪葬!
「周勇都死了,還要霸佔着人家小姑娘,你們的良心被狗啃了?」徒母嗤笑一聲,鄙夷的瞪着情緒激烈的周母。
要不是把柄握在方棠手裏,徒母只會站着說話不腰痛的看熱鬧,但此刻,徒母不得不站到方棠這一邊,她可不想被抓起來,然後讓外面的狐狸精進徒家,然後生出野種繼承徒家的產業!
周二嬸也冷了臉,警告的看着叫嚷的周母,「大嫂,阿勇死了,你總不能耽擱小棠一輩子的幸福!」
如果是以前,對上周二嬸冰冷的眼神,周母早就慫了。
可此刻,周母卻壓抑着心底的害怕,堅持的開口:「我不同意,她是阿勇的妻子,我絕對不會同意的!」
方棠一臉不解的看着態度異常堅定的周母,他們之間可以說是相看生厭,自己離開周家,周母不應該高興嗎?
「你們不說用了,誰說我也不會同意,除非我死了!」周母難得硬氣的丟下話,轉身向着門外走了去。
只是經過方棠時,周母目光陰狠狠的看了方棠一眼,她絕對不會讓她出去逍遙快活的。
阿勇死了,方棠這輩子都要守活寡,一輩子給阿勇守着!死都死在周家,葬在周家的祖墳里!即使她不要臉的生下野種,那也是奸生子,沒有戶口的黑戶,一輩子要被人嘲笑!
看着突然強硬起來離開的周母,徒母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安全,看了一眼方棠弱弱的開口:「這不是我們不幫忙,是你婆婆不同意,你看這?」
「三天時間,我明天搬出去住。」方棠說出時間期限。
「好,三天就三天!」周二嬸接過話,她也被周母囂張的態度給氣狠了,自己掌控不了方棠,難道還怕大房這兩個老不死的,還敢給自己臉色看!
等方棠走了,徒老夫人將徒母也帶走了,周二嬸這才忍着臉上的痛看向周二叔,「你說方棠是什麼意思?她說的是真的嗎?」
牽扯到周家的產業問題,周二叔也懶得追究周二嬸和張志行的勾當,斟酌了片刻緩緩開口:「傳言方棠和方家撕破臉了,井水不犯河水,總議長忌憚封掣,才無法掌控方棠。」
一開始方棠嫁進了周家,周二叔的確擔心方棠要進入周家的公司工作,但就目前情況看來,方棠並不打算幫方家。
「方夫人也痛恨方棠,她曾暗示過我不會給方棠撐腰。」這也是周二嬸一開始打算欺壓方棠的底氣。
「不管如何,方棠離開周家比留下來好!」周二叔一錘定音的開口。
請佛容易送佛難!難保日後方棠對周家的產業也動了心思,不如趁早將她送走,和周家劃清界限。
「哼,大房兩個老不死的竟然還硬氣起來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硬過三分鐘!」周二嬸眼中閃爍着狠辣的光芒,她壓不住方棠,還怕這兩個老不死的嗎?
!分隔線!
大早上鬧了這麼一出,方棠直接出門去外面吃午飯了,距離周家大宅不遠處就有一家老字號的土菜館,據說蔬菜和雞鴨魚都是郊外自家養的,綠色又健康。
菜端上來沒什麼漂亮的擺盤,但吃的就是食物原本的味道,「小姐,你的菜齊了,有什麼需要就叫我。」
「好。」方棠點了點頭,拿起筷子慢慢的吃了起來,忽然有點遺憾沒有帶蔣韶搴過來吃。
方棠正吃着,忽然,眼前一道黑影投射下來。
「這種破爛窮酸的地方你也來吃飯?難道你破產了?」譏諷的聲音響了起來,周界嫌惡的看着不上檔次的土菜館,不屑的撇了撇嘴。
方案放下筷子,看向不請自來的周界。
「服務員,把椅子擦乾淨!」周界對着吧枱的女服務員吆喝了一嗓子,環視了一眼四周,連個包廂都沒有,方棠也不嫌掉價!
面對頤指氣使的周界,女服務員知道這絕對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人物,拿起一旁的紙巾快速的將椅子仔細的擦了擦,又將桌面擦了一遍。
「行了,滾吧。」嫌惡的擺擺手,周界這才坐了下來,仇恨的目光陰霾詭譎的落在方棠身上,若不是顧忌方棠背後的方家和第二州衛(改名了)的封掣,周界早就弄死方棠泄恨了。
「方棠,真看不出你是這麼陰險歹毒的性子,難怪連方家都被你騙過去了。」周界譏諷着,傳聞里方棠可是方家灰老鼠一般的存在,膽小懦弱,可看着眼神清冷的方棠,她身上哪有半點怯懦的影子。
「你來幹什麼?」方棠開門見山的問。
「你手上的粘合劑配方。」周界也說明了來意,陰冷冷的笑着,一副勝券在握的高傲姿態,「你也別急着拒絕,方棠,你和我合作,我們壟斷粘合劑的市場,你只要出配方,後續所有的生產和銷售我都來處理,我們五五分成。」
方棠沒有開口,她只是好奇周界憑什麼認為自己一定會同意。
史玉才雖然隱藏的深,但憑着史玉才在慶州的地位,他還沒這個本事來威脅方棠,所以周界一定找到其他靠山了,難道是關六少?
見方案依舊是這樣沉靜淡漠的模樣,周界頓時感覺一把無名火在胸口熾熱的燃燒着,若不是她裝的這麼冷淡無害,自己又怎麼會被抓了個現形,最後被趕出師門!
「方棠!」周界聲音猛地提高了三分,雙手砰一聲拍在桌子上,視線死死的盯着方棠,「你或許還不知道,宋大師馬上就要來長源了。」
說完之後,周界得意洋洋的等着方棠害怕、等着她顫抖……
結果等了半晌,卻發現方棠依舊面無表情,似乎根本不懂宋大師三個字的含義和重量,周界一陣氣結,只感覺一拳頭打到棉花里去了。
「方棠,瞿老離開上京之後,他的位置就是宋大師接替的,而且這一次宋大師將親自負責長源西街口古建築的修復工作!只要宋大師一句話,你就算再懂修復,也不會有人來找你。」
周界乾脆將宋大師的身份和地位擺出來了,除此之外,宋家還是上京的大家族,傳承上百年的書香門第。
在文化圈子裏,宋大師要封殺一個人,那他絕無出頭之日。
「所以你是代替宋大師和我談黏合劑配方?」方棠知道瞿老的身份和地位,但瞿老畢竟已經八十高齡了,而且也離開上京數十年了,他現在的影響力更多是後輩對他的敬重。
趙館長只是慶州博物館的館長,盧大師雖然也是修復界的大師,但醉心修復研究,在外界沒多少關係,可宋大師卻不同,他現如今的職位和宋家的勢力決定了他在文化圈的影響力。
周界靠坐在椅子上,姿態愈加的高傲,斜睨了方棠一眼,「現在你懂了吧,交出配方,大家都好,否則的話,方棠,別說修復了,你以後有錢也買不到一件古董。」
正規的古玩店絕對不敢違背宋大師的意思將東西賣給方棠,她要買只能去小地攤上買,地攤上東西能碰到一件真品,那都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可以說被宋大師封殺了,方棠的職業生涯就徹底完了,她這輩子都無法從事文化相關的工作,否則都是被封殺的命運。
如果方棠只能依靠自己,周界的封殺令的確能威脅到她,但想到蔣韶搴,方棠知道自己不用懼怕任何人。
方棠再次開口:「你不用說了,我拒絕。」
「方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周界都顧不上生氣了,震驚的看着方棠,自己說了這麼多,她難道還不明白宋大師一言九鼎的地位嗎?
半晌後,周界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好,方棠,我希望你能硬氣到底!」
說完之後,周界起身離開了,方棠敢和宋大師來硬的,周界想想就高興,再有修復天賦又如何?方棠馬上就要從古玩圈滾出去了。
周界離開不到半個小時,方棠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趙館長打過來的,聲音里透着急促和擔憂,「小棠,你出什麼事了?為什麼我得到消息說宋大師要封殺你?」
雖然這個消息很隱晦,以宋大師的地位他也不可能直接說封殺一個後輩,但只要他的意思透露出去了,自然有人會執行。
方棠微微一愣,「這麼快?」
「小棠,到底是怎麼回事?」趙館長一聽這話就明白方棠這裏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可她怎麼會招惹到宋大師。
方棠也沒有隱瞞將周界剛剛找自己的事說了一遍。
電話另一頭的趙館長沉默了,粘合劑的配方是方棠獨有的,周界一計不成竟然用這麼歹毒的手段來逼迫方棠,關鍵是他竟然搭上了宋大師這條線,狐假虎威!
「小棠,你先別急,我再想想辦法。」趙館長勸慰了方棠幾句就急匆匆的掛了電話,如果說能有誰可以護住方棠,那只有瞿老了!
傭人小田一直守在大門口,見到方棠回來了,連忙小跑了過來,「少夫人,你趕快過去看看吧,二夫人又鬧起來了,夫人拿着刀要自殺。」
方棠過來時,傭人們都在院子外伸長脖子偷聽着,有周二嬸之前的命令,誰也不敢跨進去一步。
「少夫人。」堵在院子門口的傭人們刷一下讓出一條路來。
方棠走進院子就聽到裏面周二嬸氣急敗壞的聲音。
「大嫂,你別用死來嚇唬我!」周二嬸氣的扭曲了臉,惡狠狠的瞪着拿着水果刀架在脖子上的周母。
餘光掃到門口的方棠,周二嬸惡毒的開口:「大嫂,你尋死覓活的有意思嗎?不是我說,阿勇都死了,就差任務結束之後將屍體運回來火葬了,你難道真要方棠守一輩子活寡?」
「關鍵是方棠她外面有男人了,她不願意啊,大嫂,強扭的瓜不甜,你就給阿文和阿勇多積點陰德吧,省的下輩子兒子也都死絕了。」
周母懦弱了一輩子,從結婚就被周二嬸這個弟媳欺壓,一眨眼三十多年了,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敢反抗周二嬸。
但此刻,周母將水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她腰杆子挺的筆直的,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幾分,「你不用說了,什麼事我都可以答應,就這件事不行,方棠你嫁進來了,她生是阿勇的媳婦,死也是阿勇的鬼媳婦!」
方棠看着叫囂的周母,腳步一動,速度快的只餘下一道殘影,周母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感覺手腕被人抓住了,然後掌心裏的水果刀也被奪走了。
「你同意或者不同意,我都會離開周家。」方棠將水果刀哐當一聲丟在桌子上。
即使沒有遇到蔣韶搴,方棠也不會一直留在周家,主要是周家不太平,她更喜歡一個人清淨的生活,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修復古董文物上。
「方棠,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絕對不會同意的!」周母氣惱的瞪着方棠,卻也知道她是個練家子,不敢動手,只能惡狠狠的瞪着她,尖利着嗓音叫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方總議長的女兒是個殺人犯!」
方棠目光掃過周母的脖子,上面有一道被水果刀割出來的血痕,不嚴重,只是破了油皮,沒有流血,但對懦弱膽小的周母而言,她竟然敢用自殺來威脅人,難道是物極必反?
周二嬸也是看到周母真的下狠手了,如果她是虛張聲勢,周二嬸早就將刀子給奪下來了,此時看着莫名其妙硬氣的周母,周二嬸差一點被氣的吐血。
「方棠,不是我不幫你,我總不能鬧出人命來吧。」周二嬸輕飄飄的將問題丟給了方棠,她外面有野男人,那她就自己想辦法唄,實在不行她就弄死這兩個老不死的唄。
方棠回頭看着幸災樂禍的周二嬸,語調薄涼的提醒她,「張志行乾的那些事人證物證聚在,你也逃不了!」
圖一時口快的周二嬸被堵的氣結,老臉氣的通紅,偏偏是自己行事太過於疏漏,把柄被方棠給抓住了。
周母此時一手撐在桌子上,掌心裏都是汗,突然反抗周二嬸,甚至以死要挾,那只是被情緒沖昏了頭腦。
但此時,她發現自己狠起來了,周二嬸和方棠竟然都不敢逼迫自己,從未有過的喜悅湧上心頭,周母突然發現這些人都不可怕了,她們憑什麼欺壓自己!
「方棠,你不准走!」周二嬸看着方棠竟然轉身就離開,將這破事丟給自己,氣的喊了一嗓子。
可惜方棠頭也不沒回一下,周二嬸也想邁步就走,偏偏想到被抓走的張志行,她只能怒火沖沖的看向面色紅潤,眼神激動的周母。
「大嫂,我直說了吧,強扭的瓜不甜,方棠要走就讓她走,你以後再給阿勇找一個,我保管不插手,還是你做主。」周二嬸退了一步,目前最重要的是解決張志行的破事。
周母雙手興奮的攥成了拳頭,看吧,看吧,徒萍這個潑婦竟然也害怕了讓步了!
如果這話是在之前說的,周母一定會感激涕零,被欺壓久了,周二嬸給點好臉色,周母就感恩戴德的,但這會兒,周母不稀罕了。
「你不用說了,我說了不同意就不同意,誰逼迫我也不同意,除非你們弄死我。」周母硬氣的丟下話,看到周二嬸臉都氣的扭曲了,心裏是一陣陣報復的喜悅和快感。
周二嬸被氣的快吐血了,一手指着周母,「好,你和我嘴硬,我倒要看看誰能硬的過誰!」
丟下威脅的話,周二嬸轉身就走,一個兩個都是活見鬼了!大房這個老不死的是被鬼上身了嗎?竟然不怕死了,還敢威脅自己!
看着周二嬸被氣走了,周母提着一口氣泄了下來,身體一軟的癱坐在椅子上,這種全新的體驗像毒藥一般,讓周母欲罷不能,眼神也從過去的怯弱膽小變成了堅定和興奮。
白天被徒母廝打了一頓,又被周母氣狠了,周二嬸直接病倒了,晚上還發起低燒來。
病歪歪的躺在床上,周二嬸看着下班回來的周二叔,氣惱的將周母的事說了一遍,咬牙切齒的問道:「你說該怎麼辦?這一個兩個是要氣死我!」
周二叔錯愕一愣,他也沒有想到周母會有翻天覆地大改變,連以死要挾的事都能幹出來。
「你別不相信,她不是虛張聲勢,脖子都割出一道血痕來了。」周二嬸鄧了一眼周二叔,自己又不是眼瞎,是真是假難道看不出來嗎?
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周二叔拉過椅子坐了下來,為了周家的產業,不管如何方棠必須離開周家,省的夜長夢多。
「大哥大嫂最在乎的就是阿文和阿勇。」片刻後,周二叔緩緩開口,依舊是君子端方的模樣,但說出來的話比周二嬸更為惡毒,「我聽說有些大師有本事讓人死都不安寧,甚至不能投胎,只能當一輩子孤魂野鬼。」
周二嬸一愣,眼睛一亮,「我怎麼沒有想起來這一茬,明天我就去找他們,哼,不同意,我就將周文的墳給扒了,再找個大師來做法,我看看他們心疼不心疼!」
「你自己安排就好,你身體也不好,好好休息。」周二叔目的達到了,拍了拍周二嬸的身體,說了幾句溫柔體貼的話,「我去看看斌斌,再回書房工作。」
「行,你去吧,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周二嬸滿臉的笑意,卻忘記自己臉上都是抓傷,鼻青臉腫的,這一笑起來堪比夜叉。
而周二叔的聲音聽起來溫柔,可是眼睛裏卻是一片漠然,甚至透着嫌惡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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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的性格就是物極必反,被壓抑久了,然後突然爆發了。
ps:爺爺忽然病重了,這幾天的更新時間可能會推遲,大家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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