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姚奉年自然宿在了元氏的院子裏,對於已經許久不曾住在一起的兩夫妻,姚奉年心中居然生出了幾分雀躍。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這種體驗,自然讓他更加賣力,次日,等元氏房內傳出響聲,伺候她身邊的陳嬤嬤一臉喜色。
等她推開房門進來,就看到已經起身的元氏,聲音中夾雜着喜悅,道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您終於苦盡甘來了,今早老爺去上朝的時候,還親自叮囑了春兒跟秋兒兩個丫頭,生怕會打擾了您休息,看來老爺是真心疼夫人。」陳嬤嬤看到元氏身上的痕跡,自然連眉眼都帶着歡愉。
她真心替夫人高興,這麼多年來,夫人老爺關係一直冷漠,這樣才讓秦氏那個女人有了可趁之機。
現在好了,終於雨過天晴了,看秦氏那個賤女人以後還如何囂張,陳嬤嬤憤恨的想着。
元氏聽着陳嬤嬤的話,臉上沒有半點喜色,反而越發的冰冷,聲音還透着幾分沙啞,道
「是嗎真心也好,假意也罷,這些都暫時不用過問,我叫人盯着秦氏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見元氏臉上真的沒有喜色,陳嬤嬤說話也跟着變的小心翼翼起來。
之前大夫人的心思她還能摸透幾分,可最近幾天,感覺大夫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突然轉變的大夫人,還有她待人冷漠的態度,讓陳嬤嬤有些摸不着頭腦。
「還愣着幹什麼過來幫本夫人梳洗。」陳嬤嬤突然聽見元氏的聲音,立刻恭敬的上前,臉上露出幾分凝重。
透過鏡子,陳嬤嬤清楚的看着元氏臉上的表情,雖然元氏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可落在陳嬤嬤眼中卻格外的冰冷。
「陳嬤嬤,你跟在本夫人身邊有多少年了」元氏突然出聲,讓陳嬤嬤正在梳頭的手鈍了一下。
這手上突然用力,讓元氏嘴裏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陳嬤嬤聽着聲音這才反應過來,跟着一臉的惶恐,低頭垂目道
「對,對不起夫人,老奴,都怪老奴剛剛手滑了,沒想到竟然拽疼了夫人,老奴該死。」
看着眼前頭髮已經略顯花白的老人,元氏臉上的表情依舊冷若冰霜,道
「陳嬤嬤這是怎麼了我不過是想着您一直跟在本夫人身邊,這麼多年對您多有虧欠,所以覺得想要補償你一下。
我記得陳嬤嬤您好像還有一個兒子,不如本夫人就命他來府里做事,也算您這麼多年盡心盡力的賞賜。
讓您以後安心的跟兒子待在一起,一家子和樂融融,應該不錯。」聽着元氏的打算,陳嬤嬤的臉色不但沒有喜色,反而變的更加惶恐。
「夫人,老奴多謝您對老奴的厚愛,我那個喜歡到處惹事的兒子,還不如讓他在外面。
他最是不會看人臉色,到時候,可別招惹了哪位大人,他的小命豈不是就真的丟了
老奴這麼多年,就這麼一個兒子,求夫人開恩,讓他就在外面瞎混一陣子再說吧。」陳嬤嬤突然聽叫元氏要見自己兒子,聽的心驚肉跳。
陳嬤嬤的面色突然變成醬紫色,雙眸中還染着惶恐不安,目光更是躲躲閃閃,似乎像是再故意逃避元氏的目光。
「奧看來倒是我思慮不周了,陳嬤嬤既然不喜歡讓兒子跟自己在一起,本夫人自然也不會強求。」元氏淡淡的出聲道,眼中的冷光,便是隔着銅鏡,依舊讓陳嬤嬤看的全身緊繃。
藏在胸口的心更是一陣驟緊,這夫人她今天怎麼突然冒出來這樣的話
大夫人突然提起自己的兒子,陳嬤嬤覺得更加揪心。
現在自己的兒子還不知道落得什麼下場,她的心就像一塊被剛剛捅破的氣球。
思念兒子的心在拼命擠壓,可內心的擔驚受怕還一直膨脹,在這種極端的感情下,陳嬤嬤感覺自己都快被撕裂了。
這種感覺真是太痛苦,好幾次午夜夢回的時候她都會驚醒,這樣睜着眼等着外面的天亮起來,至少還能讓她看到希望。
「夫人」
陳嬤嬤嘴角跟着扯動了幾下,雙眸中染上痛苦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陳嬤嬤可是有什麼話想要跟本夫人說」元氏轉頭,眼神冰冷,冷冷的注視着眼前的人。
雙眸中折射出來的光,似是將她整個人看透。
「沒,沒事,夫人,已經收拾好了,您看看可還滿意」陳嬤嬤將目光別開,眼底的清淚跟着垂落下來,不敢跟眼前的人對視。
元氏聽着她的話,眼神陡然一變,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暗沉。
陳嬤嬤,既然本夫人給你機會你沒有抓住,這就怨不得我了。
「來人,封鎖後院,將府中所有的下人給我聚集在一起,本夫人要挨個查問。」聽着元氏的吩咐,門外的人立刻安排下去。
陳嬤嬤聽着元氏的話,心中一緊,臉上閃着慌亂,出聲道
「夫人,這老爺不是說只讓您查二小姐受傷中毒之事嗎您這樣二夫人她」
「怎麼難道本夫人要查什麼還需要跟秦氏那個賤人匯報不成還是陳嬤嬤覺得本夫人沒有那個權利」元氏含着犀利的話就像冰渣子,一下插進了陳嬤嬤的心底,讓她的臉色陡然變成慘白。
慌忙的跪在地上,全身忍不住顫抖,道「夫夫人,老奴,老奴決沒此意,您就是給老奴一百個膽子,老奴也不敢生出這樣的心思,夫人本就是姚家的嫡母,又怎麼會沒有這樣的權利,老奴該死,老奴一時失言,求夫人恕罪」
「我看你不是沒有這個膽子,我看你這膽子是大的很,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誰才是這個家裏真正的當家人,不要到時候後悔。」元氏說完,直接起身從陳嬤嬤身邊越過。
陳嬤嬤只覺得那眼神透着洞察一切的敏銳,讓她後背跟着生出細膩冷汗。
心中暗暗深思,莫不是夫人知道了什麼
不可能的,當年的事她做的非常隱蔽,夫人她又怎麼可能會知道
眼看着元氏已經走出房門,陳嬤嬤立刻收斂起心神,將心中得驚恐壓制住跟着走出去。
整個姚家的下人全都已經聚集在院子裏,就等着元氏出來。
秦氏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一臉的憤怒,身後還跟着其他兩位妾氏,閆柳絮帶着身邊的人,自然的站在旁邊,神色冰冷,一副無人無憂的模樣。
「二夫人,這夫人她到底是想要幹什麼為什麼連我們也要喚出來這簡直就是把我們當下人看待,二夫人您可不能就這樣由着大夫人胡鬧。」
「是啊,再怎麼說,這後院的掌家權可是在您的手中,我們也算這姚家的半個主子,可夫人這樣,簡直也是在羞辱我們。」
「閉嘴,再敢出聲,我就命人拔了你們的舌頭。」
秦氏早就已經怒火中燒,她猜測的果然沒錯,這元氏這個老女人就是想趁着這次的機會,將後院給握在她的手裏。
她就是想從這後院下手,想跟自己掙掌家權,一旦抓住她的軟肋就直接去跟老爺告狀。
真是好惡毒的心機,元氏這個老女人,真不知道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她可不相信元氏突然改了性子。
秦氏像是猛然想起來,之前就聽下人說,這個該死的小賤人,那幾天經常去這個老賤人的院子,莫不是她――
秦氏的目光宛如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兇狠的盯着不遠處的閆柳絮。
閆柳絮自然沒事人一樣,依舊淡然的站在旁邊,任由秦氏打量。
「竹夫人」
閆柳絮身邊的丫鬟被她這樣兇狠的目光給盯得一陣慌亂,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怎麼你怕了如果現在才知道害怕,當初就不應該跟我來這裏。」閆柳絮聲音淡淡的,那清冷的嗓音卻夾雜着冰冷,讓人不寒而慄。
「竹夫人,奴婢,奴婢不怕。」小丫頭故作堅定的站直身子,恭敬的站在閆柳絮身後。
見閆柳絮半點都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秦氏銳利的眸子一眯,眼底有冷光溢出。
好,果然好的很
看來這所有的一切都跟這個賤人有關,不然,她怎麼敢這樣有恃無恐的看着自己
這個賤人,果然該死
暗地裏,秦氏跟閆柳絮在不斷較量,元氏緩緩的從眾人的期盼中走進來。
一身暗紅色雲錦織霞外衫,胸前是陳秀獅子補子,領間有一件極細的牙子。
花邊的領子繫着金銀扣,下邊滾燙邊的同色系滾邊鑲嵌寶石裙,走起路來,婷婷裊裊,格外的端莊。
淡淡看到元氏衣服的顏色,秦氏整個人都快嫉妒瘋了。
這樣的顏色,只有正室夫人才能穿,像她這樣的妾氏,這輩子都只能穿粉紅或者石榴紅的顏色。
再重的紅色就已經是大不敬,就算老爺喜歡她,可她也絕沒有資格穿那麼重的顏色,否則就是逾越,寵妾滅妻,是可以浸豬籠的。
這輩子秦氏就是做夢都想要穿上這身大紅色衣服,可這夢終究只能是夢,根本無法實現。
看着完全像變了一個人的元氏,下人臉上更多了幾分恭敬。
昨天老爺宿在新華園的消息就像插上了翅膀一樣,早就已經飛遍了整個院子。
夫人重新獲寵,誰都不敢小覷。
空間農女玉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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