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夫人姜氏的死,現在看來存在的疑點是,出事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會被嚇死?按理說,整個鐘離家只有她自己和諾兒知道,姜氏天生就患有哮喘,而且長期服用一味麻黃治病,驚嚇和過量服用麻黃都是造成她猝死的誘因。一筆閣 www.yibige.com諾兒是個利己的人,雖然就姜氏的死她向我們隱瞞了許多事情,但是在姜氏死後,諾兒急着為自己尋找出路,想要離開鍾離家這一點,也足夠說明諾兒對一些事情有了些懷疑,她不想自己困死在鍾離家。
從一開始知道姜氏病症的,在鍾離家就姜氏和諾兒兩人,姜氏正是新婚,她母家一再隱瞞此事也是為了她,她不可能揭穿自己的老底,來到鍾離家必將守口如瓶,絕不會對自己的病情泄露半個字。
而諾兒......
諾兒在怕什麼?
兇手是利用姜氏本身的症狀,才設計讓她受到驚嚇暴斃而死,也就是說,除了姜氏和諾兒之外,還有一個人也知道姜氏的病情。這個人和諾兒有關係的可能性很高,諾兒知道,這個人清楚姜氏的病,那麼這個人是兇手的幾率就很高。
所以她害怕了,她急着尋找能夠帶她離開鍾離家的人。誤打誤撞的找上了蕭珏......
雖然從諾兒的直接對話里,我們掌握的線索不多,但是諾兒的反應卻給了我們線索。
我不禁想,到底是什麼人,以什麼樣的目的一定要殺了姜氏呢?費這麼大的力氣,裝得像是自然死亡一般。這對兇手而言有什麼好處?
「蕭夫人。」鍾離瑾的出現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起身迎他,「鍾離公子。」
「蕭夫人不必客氣,瑾與景毓兄是好友,蕭夫人既是景毓兄的母親,於瑾而言,也並非外人。」他說。
其實我剛才倒還真的擔心,他不會說出什麼,因為他們是朋友,我是毓兒的母親,也就是他的母親這樣的話來吧......
「不知為何,初見蕭夫人的時候,瑾竟有一種特別的情緒,似在暗中浮動,仿佛認識已久,故人重逢。今日突然與蕭夫人說及這些,似乎也十分冒犯。」他說完,揖手請罪,卻並不後悔說出了這些話。
「是嗎?我在見到公子時候,也有同樣的感覺。」只是如今的處境,實在不便多說什麼,既然我已經認定了他與我哥霍准必定有着直接的聯繫,那麼日後一定有的是機會,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的。若當真將實情告訴他,恐怕還會為他惹來麻煩,那就真的太不好了。
「瑾自結識景毓兄以來,便聽聞了蕭夫人的許多事,心生敬佩。」他說,「說來慚愧,瑾本也有意成為像蕭夫人一樣,還公道於蒼生的人,但,一人之力實在卑微,以瑾一個養子的身份,能夠做的實在太少了。」
看來,他是因為自己的身份而苦惱。
這也難怪,他是鍾離家的養子,他的養父鍾離南還是鍾離家妾室所出,他在鍾離家想要出面,確實有諸多不方便。我能理解他的為難,只是覺得惋惜,若是從前,我哥定不會在意這些的,他是那樣一個執着、不羈的人……
「蕭夫人?」
大概是因為我沒有回答他,他見我出神,等候了片刻都不見我反應過來,才出聲叫了我,略顯疑惑。
「沒什麼,只是看到公子,便想起了一位故人。」我說,「既有心讓真相水落石出,能做的,往往不只是眼前所看到的,公子今日特意來尋我,想必不是為了同我抱怨身世所限。」
他低頭微微一笑,還是稍微露出了三分的稚嫩。「蕭夫人果然是個能夠看穿人心思的聰慧女子,看來,瑾的心事是瞞不過蕭夫人的。」
承他的誇獎,我也很欣慰。
「如果我猜得不錯,公子想必是為了向我提供查明真相的線索而來。」他的身份註定了在鍾離家難以施展開,想要查找真相難上加難,行動也處處受限,但我想,他不是一個輕而易舉就會被這些東西限制住的,而且他在鍾離家生活了那麼多年,也必然知道一些鍾離家的人不會輕易告訴我們的線索。
他今日來尋我,應該就是為了把他知道的那些線索告訴我,為我提供一個接下來查證的方向。用他掌握的線索加上我的能力,把真相查明出來。
「蕭夫人應該已經見過了諾兒吧。」鍾離瑾問。
「公子說的是,姜氏的婢女,諾兒?」
「正是。」他點頭確認,「諾兒是姜氏從娘家帶來的婢人,自小跟隨姜氏,姜氏新婚遇害,想來蕭夫人一定會從姜氏身邊的人查起,自然不會錯過和姜氏最親近的人。」
他倒是清楚我會怎麼調查下去。「公子說的不錯。」
「那依瑾看,想必蕭夫人在諾兒那裏,也並未得到太多有用的線索。」他的神色告訴我,仿佛他已經知道了諾兒會和我們說什麼,也猜到諾兒的心思。
連同那得意的時候,眉尾翹起的樣子,都像極了我哥。
我只得默認,因為讓他猜中了。「可是公子能否告之,是如何猜到的嗎?」
「其實這很簡單,早在姜氏出事之前,諾兒向蕭夫人和蕭大人說的話,已經同瑾應該已經說過一遍了。」他篤定的說道。
這,還真是讓我出乎意料……
諾兒向蕭珏提出的那些,竟然已經向鍾離瑾說過了?
我不由得有些尷尬,「這……」
一時間,倒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蕭夫人不必難堪,其實在瑾看來,諾兒並非要當着蕭夫人的面如何,相信蕭夫人也有所察覺,諾兒此舉意在表明她的處境讓你知曉。」鍾離瑾說,「不管是姜氏出事之前,還是姜氏出事以後,諾兒急着想要擺脫鍾離家,此舉過於明顯,似乎是急着希望被人察覺到,她已經預見了自己臨近危險。」
「你也有這種感覺?」看來,鍾離瑾與我所想相同。「只是,你說諾兒是在姜氏出事以前,便向你求助過了?莫非……」
莫非在姜氏出事以前,諾兒就知道了什麼?
「瑾起初也只是懷疑,所能做的便是提醒二叔留意,可是姜氏竟然真的出事了,瑾以為,諾兒所知道的,遠不像她所表達出來的那麼少,只是有些事情,她不好說,也不能說。」
鍾離瑾許是因為自己的情況,反倒是能理解諾兒的處境。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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