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想不明白,又看了一眼桌上需要處理的一大堆公務文件,便揉了揉眉頭,囑咐道,「你問問看他什麼毛病,是不是需要什麼幫助,不過分的,你就給他提供。筆神閣 bishenge.com有什麼異常,第一時間匯報。」
「是!」
張大遠同志接收到上級的命令,非常勤懇地跑到洗手間門口,噓寒問暖,「邵總,哪不舒服?」
「你哪隻眼睛瞅見我不舒服?」邵勵城眼皮都沒抬一下,依舊低頭盯着自己的雙手,繼續不停地擠按洗手液,搓洗自己的每根手指,洗得專注又仔細。
「那不然你沒事幹嘛一直洗手啊?」張大遠納悶地問。
「關你屁事?!」邵勵城懶着脾性,低沉着嗓吼,「滾遠點兒!」
張大遠摸摸鼻子,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不再打擾這位疑似犯了不為人知的病的邵老大洗手。
洗手間內,邵勵城堅持洗着手,但怎麼洗,他都覺得手上還是染着血跡,就是洗不乾淨。
就像他的手剛染上這些痕跡的時候,他也曾經搓洗一整夜,也覺得沒洗掉,怎麼看,手都是紅的,甚至還能聞到那股刺鼻的味道。
因為陸勝國的一通電話,邵勵城意外回想起往事,而此刻腦海里迴蕩更多的聲音,卻是在天台上,陸啟沖他吼叫辯駁他的言語。
「你和她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牽扯!」
他們怎麼沒牽扯?睡都睡過那麼多次了!
他沒說謊,葉思清就是心甘情願跟他在一起,跟他睡,讓他睡,她還誇過他的本事,讓她有多滿意,chuang都上過無數次了,這還能叫沒牽扯?!
「你別糟蹋人家好姑娘的名聲!」
他當然知道那個丫頭的好,他和她在一起,怎麼就成糟蹋她了?
他現在已經離婚了,是單身自由的人,只要葉思清願意,他可以隨時娶她,只要她願意,她答應,他隨時都能娶她。
雖然他算是二婚,名聲放到女方那邊不太好聽,但他早就想好了,可以用其他方式補償她,他會對她一輩子都好,不會讓她吃一點兒苦,受一點兒委屈,他完全有能力讓她過上別的女人羨慕一輩子的生活。
「就你這種滿手血腥的人渣,你配嗎?!」
唯有這句,他駁不出來。
他以前沒這麼忌諱什麼黑什麼白,就算當年陸勝國給他劃清楚了道兒,他也就想着,他替陸勝國做事兒,又不是為了陸勝國,管他想個屁的!
但現在不同了。
他擱在心尖上的那個女孩兒,是白的,乾乾淨淨的,沒沾過什麼血氣,沾過的都是他身上的那些。
都是他帶過去的,從他願意把傷口露給她看開始,直到他受了傷,斷了腳趾,意識到第一個想見的人是她,真就拖着腿,跑去見了人為止,他都在有意無意地想讓她的身上也沾上同樣的氣味,和他成為同一種人。
只有這樣,他們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他就不會恐懼她的選擇里沒有他,也不會恐懼哪一天她會選擇離他而去。
可葉思清模稜兩可的態度,讓他的恐懼無處安放,甚至隨着陸啟的話,無限放大。
所以他才拼命地洗手,像以前那樣,明知徒勞無功,也在強硬地給自己心底植入一種保障,然後慢慢地塑起不會讓自己被擊垮的堡壘。
他一邊洗着手,一邊告訴自己。
丫頭不會嫌棄他,她那麼聰明,心思多得很,想事情就不像一般女人那麼簡單。
她能接受的,她不會和其他女人一樣害怕、抗拒他的全部。
不然那一次,她不會收留他,就在她家裏,縱容着他,又用心又用身體地照顧他。
——但葉思清從來沒有正正經經,認認真真地向他表白過。
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就算性情再怎麼溫緩內斂,喜歡上人了,總該會表現得明顯一些,會不一樣的。
然而,邵勵城卻發現不管自己如何想,也想不出她對待他,和對待別的男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相反,她拒絕他,冷言冷語的模樣卻歷歷在目,多不勝數。
在那些男人面前,她從不承認他們的關係,從未說過她對他的心意。
在她的生活圈,她的朋友圈裏,也幾乎沒有他的存在。
除了願意給他睡,她還給過他什麼別的?
他怎麼就只記得起她說,不曾為他改變過她的飲食口味。
就記得起她不肯為他做她外婆教的家傳醒酒湯這事兒是真的。
她可以當着他母親的面,無比流暢地說出對他只是逢場作戲的話。
她口口聲聲說着半年之約不作數,所以屢次自己破壞約定,毫不在意地往他面前跑,跟他說話,完全不在乎他守着這約,守得辛苦,也咬牙死守着的心情。
在他面前,她甚至更願意去心疼別的男人,都要覺得他是不怕疼不怕受傷的。
她是不是真覺得他值不上?
她的所有行為,表現出來的就只有一個事實,沒想着要和他真的走下去。
她喜歡過他嗎?真心地喜歡過嗎?
一定有的。他能感覺到有一些,至少有那麼一些,不是一點兒都沒有。
但有多少?
那些喜歡足夠深嗎?
能到愛他,只要他一個人的程度嗎?
能到非他不嫁,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都願意跟着他,對他不離不棄的程度嗎?
邵勵城一遍遍地自問,洗得雙手脫皮發顫,也沒問出個結果。
他死死地盯着皮粗肉糙的手掌,似乎還能看見縈繞不去的鮮紅。
他也怕會弄髒她,但如果一定要他作出選擇,就算弄髒了她,他也不會放手。
就算弄髒了,他也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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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曉天明,觀市的警隊再次出動,根據知情人舉報,重拳處理取締市內許多明面上合法,但私下進行違法交易的企業公司。
不過一個清晨,就挖出了許多道上的勢力,讓眾多大老闆傾家蕩產,鋃鐺入獄。
這次害群之馬的企業中以大娛樂公司幕後老闆黃根為首,交易當場被捕,其人牽涉遍及的關係圈,甚至涉及了個別zhengfu中層官員。
黃根被帶走時,鼻青臉腫,昏迷不醒,他的手下中亦有人出現類似的情況,警方言明是遭受私仇報復,和執法的警務人員毫無干係。
就在一個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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