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刻,有個人醒來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個人的剛剛從夢境脫身再睜開雙眼的過程用不着大費筆墨去大書特書,因為這個人醒來的過程再平常不過了:剛剛擺脫一個記不起來的夢,也不清楚是美夢還是噩夢,他也無意去思索;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人和事,但這也不重要。
他只是將撐着頭的手肘移開,然後毫無留念的睜開雙眼,就是他做的一切。
剛剛從一次長眠中甦醒的他,睜開略顯疲憊的雙眼,掃視着眼前的景物。
但這時就是他不平常的地方,正所謂一切精彩的故事都誕生於不平凡中,而這也是我們的故事開始的地方。
此時的他正身處一個華美的殿堂中,這個殿堂的建造者似乎要將世間的一切珍寶都用於此地,就像是要把人意識中所有的美概念都鎖在這間大的出奇屋子裏,從而誕生眼前這極致的美。
這本是一間詮釋何為完美的殿堂,想當年他在這大殿剛建成時,作為第一個正式踏入此地的人,他是有多麼的欣喜,以至於日夜流連於此不願離去。
可現在的他卻沒有絲毫觸動,甚至從這宮殿的窮奢極侈的格調中感受到了幾分暴發戶般的低俗。
「真是個低級無趣的設計…」
此時的他正坐在大殿的最高處,他的座椅寬大奢華且舒適。
畢竟這究竟是唯一而至高的位置,自然是這裏最舒服的座位。
這個名曰:「王座」的東西,有多少人即便走過了刀山火海,拼盡所有也碰不到分毫。但這對他而言只是一張想坐就坐的椅子而已,沒人會責難他,更沒人會來阻攔他。
這個至高的位置,僅僅是至高者的專屬。然而他就是至高者,除他以外還有誰有資格去坐呢?
「巴烈頓……」
當他開口想要與某人開個玩笑,想去問問那個人有誰那資格去坐這個位置,來看看他有趣的反應。卻發現那人應在的座位不知何時已經空了,只在桌子上留下那本熟悉的古書。
這時他才愕然回首,不僅僅是那個人,除了他的座位之外的下面的十二個座位都空無一人。空曠的殿堂上並沒有記憶中的熱鬧和生氣。
除他以外,這裏空無一人。
「我真的是糊塗了,居然差點就這樣迷失了。」
他從王座上站起,當他向下面的台階走去時,這個虛幻的大殿也開始土崩瓦解。他們的位置也隨着崩壞的空間而消散了,不過他們本來也不在這裏,他也不認為這些人會來到這裏——來到他身邊。
這就是這裏的原貌,這裏本來就空無一物,稍微可以讓他聊以**是能看到從前他從未認真欣賞過的璀璨的繁星。那是這裏唯一真實的景物了,而不是由他創造出來麻痹自我的東西。
但除此之外就真的沒什麼了。
這是一個沒有邊界的地方,至於他為什麼知道……呵,那也只是他無聊探索出來的結果罷了。
這是個用時間和空間隔絕的領域,就算是他歷經無盡歲月也無法破解。這個地方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看不見不同的未來,他只能回首過去。
這個地方存在於世間的每一個陰影下,但又不存在於世界的任何一處。
這是一個被遺忘的角落,一個被忽略的角落,一個無人願意去找,就算有也無法找到的地方。
因為這裏既沒有寶藏也不是什麼世外桃源,這是只是個囚籠。囚籠唯一的意義是困住犯人,而他就是這個囚籠唯一的犯人。換句話說這個囚籠的存在意義就是困住他——一個專屬於他的囚籠。困住他的存在沒有給出期限,沒有猜錯的話那位的打算是一直困住他,直至他的生命走向終結。
「時間是什麼呢?」
找不到其他他還未曾厭煩的事情的他選擇與自己對話,也就是自言自語、自問自答。提出一個關於意義深遠的時間的話題,應該能讓他稍稍思考的久些,不至於讓他又一次因為過於無聊而陷入不知歲月的長眠中。
「時間是緩慢而無情的,一點一點地奪走萬物的生機和…意義。」
「時間又是迅猛而熱情的,滄海桑田不過彈指,毀滅和創造同生不絕。」
「時間…是寶貴的,就像金子那樣貴重。哦不!哪怕一屋子的黃金也留不住那一瞬的時間。」
這句話借用了某段名句,是他很久以前還是處於被人逼着看書的年紀時讀過的東西。這種時候還能讓他拾起那樣縹緲的記憶,還真是一個驚喜。
「可是所謂的時間對我又有什麼用呢?」
或許是為了解釋時間的概念,自己開始詞窮了,為了能讓這個頗有哲學意義的話題能繼續下去,他又問了自己另一個關於時間的問題。
「我擁有的財富能讓這世界陷入瘋狂,而我所擁有的時間…又是那麼的長…長到我看不到盡頭。」
這不是自負,而是事實。他並不會拿這些東西來炫耀什麼,這個囚籠的給人的痛苦因人而異,這無盡的孤獨怕是只有步入永恆的他才能「享受」的。
「那我還渴望着什麼呢?我想做什麼呢?我好像很久以前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了。」
他對自己接連發問,卻發現自己已經啞然無措。他不能回答自己的問題。
「呵,我都忘了,」他自嘲道:「這地方太安靜了,安靜到讓我發狂。」
「該死!」這時他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惹得他驚叫起來,「我是誰?我為什麼在這裏?!」
他開始暴跳如雷,想要發泄時手裏就出現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都被他一個個用力砸在了刻着奇怪圖案的水晶地磚上,把地磚連着那些東西一起砸了個粉碎。
「我為什麼要在這個鬼地方!為什麼?!為什麼!!」
他砸着罵着,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向誰發泄,只好將所有自己想到的東西都給粉碎。
最後他終於發泄完了,他累了……心累了。
雙手抱着頭,蹲在牆角一聲不吭。那個熟悉的狹窄的角落比任何時候都要讓他感到安全,明明這裏不存在能傷到他的東西。
因為這裏本來就什麼都不存在,當然要除他以外。他究竟是唯一存在與此的實物,這也是他發狂的原因。
不管是那些花瓶還是鋪了水晶地磚的地面都是這裏本不存在的東西,當然現在他縮着的牆角也是。這裏空無一物,但他可以創造出一切他所能想像的東西。可他無論如何只能創造出這些死物,一點鮮活的東西都造不出來、或者說造出來不久也和死物一樣了,時間的沖刷足以讓除他以外的活物腐朽。
不過話說他自己算活着嗎?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都已經腐朽了吧…
孤獨這個怪物似乎就是那麼可怕,越是寬廣的空間,它就越強大。
金碧輝煌的大殿以及與那些人的回憶非但不能削弱那個怪物,反而像是給了它絕佳的餌料一樣,讓它越發肆無忌憚的在他的精神里撕咬吼叫。唯有這個牆角,這個存在於自己自認為自己最孤獨最悲慘的回憶里的東西,能庇佑他就像以前那樣……
「可笑!我是王!獨一無二、至高無上的王!我締造史詩,創造傳奇。我能與神靈爭鋒,身心早已不朽!!」
他站了起來,對着這片虛空咆哮!
「你困不住我的!我會出去的!」
但沒有任何人回答他,好像這裏已經徹底被遺忘了,連那偶爾吭聲的「獄卒」都沒了影子。那漫天的星光也依舊璀璨絢麗,好似他的宮廷舞女身上的珠寶。可是這也說明了一件事,一件讓他苦等無盡歲月的時機終於到了。
「哈哈!!哈哈!!!」
他終於想起被自己在這無盡悠長的時間中遺忘的東西。不,這並不是自己無意忘記的。而是僅僅為了此時此刻而存在的!
他用手掌重擊額頭,額頭中央裂開了一條縫隙。但那並不是他自殘的傷口,而是他原有的特殊器官——第三隻眼。
「我會再創一個史詩!一個劍與火的史詩!」
他怒吼着,右手成爪狀戳向額頭那隻特殊的眼睛。伴隨着近乎可以撕裂靈魂的劇痛,他將這「第三隻眼」掏了出來,他的額頭就留下了一個空洞。但從那裏面並沒有湧出血液,而是湧出了一個奇異的光球。
那個光球是只存在於那不可觸及的虛空裏的繁星中的一顆,在這一片虛無的空間裏散發着溫暖而絢麗的光。若細看有發現那光球里有着一個物件,時而像是懷表,時而像是沙漏,又有時卻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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