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場上的情形來看,陶機廠的那位外援顯然受傷了,在比賽關鍵的時刻受傷,這肯定不是讓人開心的事情,是故,場外的劉青雲也不再歡呼了,跟其他隊友一道,紛紛涌到了場內,他們目前最關心的,是這位外援的傷到底多重。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而此事的責任人,那位黃姓球員,卻呆站在場上,一臉無助地看向了四周,她很清楚發生此事的嚴重後果。
董明也在葛青的拉拽之下,湊向了跟前,當兩人走近之後,見到陶機廠的小龔,正捧着外援受傷的手,輕輕吹着氣,董明分明看到,外援的拇指處,已經高高地腫起。
「你看到怎麼傷到的嗎?」葛青輕聲在董明耳邊道。
董明心說,剛剛不是你說起那個劉青雲,我又怎麼會走神,就這一瞬間沒看到,對方就傷了!想到了這裏,董明輕輕搖頭,「不知道是被球拍抽到了還是被球打到的,要是被球拍抽到,恐怕傷得不會太輕。」
「不知道傷得嚴重不嚴重,如果很嚴重的話,是不是比賽我們還有機會?」
「人家都受傷了,你還想着比賽?」
「同情傷者沒有錯,但誰讓他們做事那麼過分?」
……
這時候,董明已經聽到場上目擊者講述起了受傷過程,他仔細地聽着,對於這個經過終於明白了一個大概。
原來,對方外援做了一個網前回放,許姐在將球挑起的時候,一個沒處理好羽球碰到了網袋,結果形成了一個中場小高球。這樣一個中場球,通常應該交由前場的球員處理,事實上外援也做好了殺球的準備,結果誰曾想,站在了後場的黃姓球員,見到大好機會,腦袋一熱不管不顧地就上前殺球,球是殺到了,但下落的球拍竟然抽到了前場球員的拇指。
還是兩人沒有默契啊!董明嘆息着,恰在此時,他又聽到了裁判在問那位外援,還能不能繼續比賽,而那位外援,卻用左手緊緊地攥着拇指,用力地搖着頭。
「比賽我們已經大比分領先,勝利再望,肖馨,你不能再堅持一會兒嗎?」外援剛剛表示出了無法比賽的意思,尚未開口,一位年歲較大的中年女人,輕輕地拍了拍外援的肩頭,連忙委婉勸說起來。很顯然,她不想放棄比賽,這局比賽對陶機廠來說太關鍵了,一旦取勝,他們將輕鬆擊敗工瓷三廠,而若是輸了,就會直接輸掉比賽。
名為肖馨的外援,面露苦色,試着活動了一下手指,結果僅是簡單地一次嘗試,她的臉上便顯現出了異常痛苦的表情,搖頭道,「魯姐,我拇指不能回彎,完全使不上勁,握不了拍啊。」
那位被喚做魯姐的婦人眉頭皺得更緊,蹲下身來,然後輕輕捧起肖馨受傷的那隻手,仔細地端詳着,看着傷處腫得老高,輕聲問道,「這隻手如果不活動的話,或者不碰它,疼得厲害嗎?」
「還能忍受,應該只是挫傷,估計沒出現骨折骨裂,但是讓我繼續打球的話,恐怕難了。」
「這麼說,你們陶機廠準備放棄比賽,對嗎?」裁判一直在旁邊看着,這個時候,他再次出聲詢問。
「您稍等,我們再商量一下。」魯姐趕忙道,然後,她又低下頭,小聲與肖馨嘀咕了起來。
董明忽然感覺葛青輕輕掐了他一下他的胳膊,卻見這丫頭臉露喜色,嘴巴湊近他的耳邊,「行了,看起來比賽不用再打,我們應該贏了!」
「可是他們還在勸說肖馨上場,你看看比分,九比十七,如果肖馨還能上場,我們想追回來也不是那麼容易。」
「手都腫成那樣了,她還咋上場,沒聽說嘛,球拍都握不住了!」
「或許過一會兒能緩過來呢?」
「不太可能吧!」
董明與葛青的討論,當然無法左右比賽局勢,裁判很快宣佈比賽繼續,而那位受傷的肖馨,竟然用左手握起了球拍,回到了賽場,是的,她最終沒有放棄比賽。
如果不是比賽到了關鍵階段,如果不是雙方比分差距如此巨大,陶機廠估計不會勉強堅持比賽,畢竟現在放棄比賽的話,確實非常可惜。
讓一個習慣右手的球員,突然間改用左手,是陶機廠無奈中的堅持,肖馨能發揮出來的水平,至多比初學者強點兒有限,現在還能保留下來的,估計也只有她的比賽意識了。
兩名陶機廠的球員上場之後,由於肖馨只能左手持拍,場上能發揮出來的水平可想而知,針對這種情況,她們對兩人的打法做出了巨大的調整。
在當前的情況下,左手持拍的肖馨,肯定無法處理後場球,勉強照顧網前已經是她的極限,所以,後場區域全部交由黃姓球員負責。經這麼調整之後,兩人愣是由女雙站位調整成了混雙站位,黃姓球員也不得不咬牙挑起了重任,客串成了男球員,沒有辦法,她的行為造成了如今場上不利的局面,哪怕再艱難,還能跟誰報怨?
接下來的女雙就有意思了,許姐也鄧姨在之前被欺負得狠了,終於等到了復仇的機會,兩人怎會有半分客氣,球球向着後場招呼,不準備給對手一點喘息機會。
在遇到大好形勢之後,許姐與鄧姨也沒有急於進攻,雙方比分相差懸殊,目前對她們來說穩定更加重要。
肖馨的拇指受傷,後場球她根本幫不上忙,只能依靠黃姓球員一人,這下子,陶機廠悲劇了。要知道,對於業餘女球員來說,後場球通常是她們的軟肋,有兩人分擔還會好些,現在後場由黃姓球員自己負責,特別比賽打到了現在,大家的體能都有了一定的消耗,如此一來,她體力馬上告急。
剛一開始,黃姓球員還能多堅持幾拍,然而在接下來的比賽之中,幾乎很難堅持超過三拍,這讓比賽怎麼去打?
此時場外的氣氛也變了過來,陶機廠那邊包括劉青雲等,現在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剛剛的那種熱烈的氛圍,相反,工瓷三廠這邊,不僅葛青站在那裏積極地鼓掌加油,甚至連彭淼都站了起來,一起為自己的隊友吶喊助威。
陶機廠黃姓球員,吞下了自己釀造的苦酒,現在場上已經形成了一打二的局面,她一個人,要面對對方兩名選手的威逼,而那位被她打傷的肖馨,此時已經基本失去了戰鬥力,根本無法為她分擔對方的壓力。
羽毛球雙打比賽之中,根據局勢的不同,隊員的站位是有講究的,通常進攻的時候會選擇前後站位,而防守的時候,哪怕是在混雙比賽之中,兩名選手都要調整到平行站位。
在進攻的時候,後場球員負責殺球,前場球員負責封網,這種站位的好處就凸顯了出來。
而在防守的時候,卻不能採取前後站位,對手的殺球通常會殺向兩個邊路,這個時候,需要兩名球員每人負責一半,才能做到有效防守。
按照現在陶機廠的站位方式,除非採取主動進攻的打法,還能勉強與對方對抗,一旦對方發起攻勢,他們這方將到處都是漏洞。
陶機廠還有能力組織發起進攻嗎?在羽毛球比賽之中,進攻的機會不是等來的,而是需要不斷地向對手施加壓力,才可以得到,按照目前陶機廠的狀況,不要說給對手施加壓力,勉強堅持幾個回合都難,更不要提進攻了。
許姐與鄧姨打得非常聰明,並沒有因為肖馨傷了便將火力集中在她的身上,傷了的肖馨,在網前仍然會有一定的威脅,目前的比分落後太多,每一分工瓷三廠都丟不起,所以,他們堅持着更加穩妥的後場攻略。
許姐與鄧姨兩人,非常堅定保持着逼後場的打法,她們來回調動着黃姓球員,很有耐心地等待對方回球不到位,這個時候,再隨便挑選一個方向殺下去,幾乎都可以直接得分。
若是她敢於回出網前球,就更簡單了,在網前會有人專門盯守,可以說半點漏洞全無。
這局特別的比賽,許姐與鄧姨把握住了機會,一點點將比賽反轉,終於取得了第二局比賽的勝利。兩人面帶興奮地走下了場地,她們很清楚,第三局同樣會是一場輕鬆的比賽,眼看勝利再望,她們又怎麼會不興奮!
而我們的葛青同學,心情同樣愉悅,或者開心讓她變得勤快了起來,為兩位女將主動地遞上了礦泉水,嘴裏還歡快地說着,「這一局太解氣了,也讓他們感受到了什麼叫絕望,哈哈!」
灌下一大口水,許姐抹了一把汗道,「剛剛也實在難為她們了,那個肖馨受傷後,幾乎沒有摸到過球,快把那位黃大姐給累得不行了,真不知道她們第三局還能怎麼打。」
「看着你們打這種順風球,我都恨不能上去打一會兒了,簡直爽到了沒邊兒,哈哈!」彭淼也笑嘻嘻地道。
「現在看到我們打得爽了,忘了前邊我們受罪的那會兒嗎?那個時候怎麼不說這話,哼!」鄧姨笑道。
「咦,你們看,陶機廠那邊在和裁判討論什麼呢?」葛青的眼尖,突然發現了不遠處,幾位陶機廠的球員正與裁判交涉着什麼。
「還能討論出啥來,難不成還會允許他們換隊員不成?」鄧姨撇了撇嘴道。
「陶機廠再整出啥么蛾子我都不會覺得稀奇了,唉,他們太沒品了!」許姐道。
「裁判在喊你們過去。」葛青道。
當幾人不解地來到了裁判跟前,聽到的卻是一個好消息,陶機廠知道沒有了機會,直接放棄了比賽,這也就意味着,工瓷三廠已經闖進了四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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