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不可遏地望着,這四個人也被這突然一下呆住了。
如針般頭髮的那個人先說道:「你這丫頭,好生無理,各自有各自的看法,就算你覺得我們說的不對,用得着這樣嗎?」粗聲粗氣,他也惱火至極。
「原來我們所得罪的,是這樣的人啊。」他的胞弟譏笑道。
她一抖拂塵,氣勢凌人,目露凶光。四人便知道她身上帶着功夫,便不敢再促發妄語,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有那麼丁點兒不知所措了。這時候,那位三隻耳環耳上搖的漢子說:「你一個女娃娃有什麼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的,你能喝酒麼?」
她怒目圓瞪,把拂塵像後面一甩,刻薄地說:「只怕要把你們喝得不省人事!」
這四個人心中自有一把算盤,這個村子裏面的人不僅僅擅長釀造美酒,品味美酒,酒量那也是出了名的好。有句話叫做「強龍壓不住地頭蛇」,她在這裏敢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酒量確實有過人之處。那位三隻耳環耳上搖的漢子心中靈犀一通,一臉賊一樣的笑容,仿佛有着一種要把人活活整死的想法。
「我們就叫韻溪把無量帶出來吧,怎麼樣?」他對其他三個人說,聽到後這三個人也都露出了賊一樣的笑容,眼神中賊光閃爍,對他的想法頓時間心領神會。
「那我去叫她來。」三隻耳環耳上搖的漢子起身離去。
原來,自從離開學校開始遊學後,韻溪便來到的這裏,這個安排不僅僅是學校的意思,也是韻溪的意思。萬香村中,需要釀製各種原料不同的瓊漿玉液,口味非凡的難得佳釀,而大自然便為其提供了豐富的原材料。但越是珍貴的原原材料就越是難以得到,往往生長在絕壁之上,或者沼澤旁邊,亦或是有猛獸出沒的野林子裏面,好像要考驗想去摘取的人們,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必先在精神和身體上捨棄,才能虔誠地獲得天地間的靈物。
而在這特殊的環境中,藉助動物的能力則必不可少,有的動物善於攀緣,有的動物善於摘采,各有多長,把它們各自的能力所運用,獲得原材料才能得心應手,所以擁有懂得各種動物的人就顯得很有必要。萬香村的村長很早之前就和韻溪的學校透露過這種想法,可是其他的地方也需要這樣的人,所以學校遲遲沒有答應。而韻溪所在的班級,人數多於往常。
加之韻溪十分孝順,她的爺爺曾經不止一次地對她提起過這裏的美酒,說他年輕的時候游過它處,但不曾至此,覺得是人生的一大遺憾,現在是垂暮之年,日漸衰老,只能在寶山腳下看山,雖然生活不無精彩,但是內心深處還是有着對這裏佳釀的一種掛念。而這裏的酒水出了村民們自己喝,再就是送給遠親以及東谷。爺爺當然不會為難韻溪帶她討酒,也只是說來聽聽,知道不大有機會喝到,沒作什麼指望。只是心思細膩的韻溪覺得此行一來,給萬香村帶來些便利,提起要求來,自然就不會那麼困難了。
「不是說要比喝酒嗎?你們又在議論着什麼?」這位年輕道姑怒火有所退卻,人就是這樣,且自讓她一個人使性,他人若無其事地議論它事,便讓她沒了使性的興致了。
「你等等吧,你不是要比喝酒麼,他馬上就把酒拿來了。」發如針的男子說道。
遠處有着兩個人影和一頭牲畜,一個人影高大,一副彪悍的男子身材,一個人影柔美,顯然是位妙齡女子。走到桌子旁邊,位三隻耳環耳上搖的漢子將這頭野豬背上背的木箱子取下來放在地上,又坐到了他原來的位置。韻溪白藕一樣的纖纖的手打開木箱,一壇一壇地將酒緩緩取出,旁邊的兩個漢字也來幫忙。
「終於來了啊。」這個小道姑一臉的不耐煩,「你們四個是一起來拼酒呢,還是一個一個地來呢?」
「不,」三隻耳環耳上搖的漢子搖了搖手指,說,「你知道麼,我們村裏面的人酒量都很大的。」
「當然知道,」邊說着,小道姑邊對他使白眼,「那又如何?」
「我們村子裏面的畜生酒量也不錯,為了不讓你輸得太難看,你就和它比下酒量吧。」說完,」三隻耳環耳上搖的漢子指了指這頭馱酒來的野豬。他們這一招,是想出奇制勝。這頭野豬,常年在釀坊運送酒水,十分好酒,平日裏來只喝酒不喝水,而這一次新釀的酒才剛剛出來,所以這畜生還未來得及喝,想必心中早已經癢得不行了,想來個一口吞下整條河吧。
這個小道姑很是生氣,想着在食人花叢旁救出的那個男子只會對她問東問西,而這三個漢子又只會捉弄人。男的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她心想。眼下若不迎戰,勢必會被他們嘲笑譏諷,與其被譏諷,倒不如喝倒這頭野豬再說。
她畢竟是年少氣盛,加之一時衝動,全然以為只是因為這隻野豬胃大於人,所以這些漢子才讓它來應戰,箇中厲害,想必她還蒙在鼓裏。即使是這樣,她也是有恃無恐,師傅叫她練習內功,可讓酒水的酒精等物質在真氣的運行下通過毛孔排泄,這樣,就算她贏不了,那也是決計不會輸的。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到底是誰算計更深,看來說是說不出結果的,只有比試了才能見分曉。
三隻耳環耳上搖的漢子打開一壇酒,野豬聞到香味後就立刻蹭了過去,咕咚咕咚咕咚地喝,好像沙漠裏的人喝到了甘泉,很費勁地、但還是拼命地抬起頭來,喝着漸漸少去的罈子裏面的酒。最後野豬蹲下,三隻耳環耳上搖的漢子將酒罈子底部的酒倒在了伸着頸大張着嘴的野豬的口中。
「它喝完了。」三隻耳環耳上搖的漢子將空酒罈放在那裏,又從木箱子裏面取出一罈子酒,伸手呈遞出狀,示意她來接。她走上前去,單手接過這一罈子酒,然後一揮拂塵,將放在那裏的空罈子擊碎。
好傢夥,果然一滴也沒剩。看着碎了的罈子裏面沒有一滴酒流出,她暗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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