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看了急診的幾處地方,都沒有找到蕭旭,難道是已經轉送到其他科室或者直接送到手術室了?吳小溪正為不知道蕭旭的情況着急着,看到剛才那個接電話的小護士經過,她急忙一把拉住了她。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小敏,那個蕭旭在哪裏,嚴重麼?」
「蕭旭?不嚴重啊,他是幫忙救人時手被玻璃破傷了,趙老師他們都在給重症的看,蕭旭因為是裏面最不重的,所以還在一邊候診呢。怎麼,吳姐認識他?」小護士一臉驚訝,驚訝中似乎還帶着點莫名的興奮。
「我高中同學。」吳小溪感覺自己又能正常喘氣了,鬆開了小敏,靠着牆大大地吸了口氣。
小護士看着吳小溪,一張還帶着些bb肥的臉上的表情換了又換,最後湊近了且羞且嬌地道「吳姐,你的高中同學長得可真帥,有女朋友了沒?」
吳小溪無力地翻了個白眼,原來是這個原因導致了印象深刻是吧,白嚇得她呼吸心跳失常。
「我跟他不熟,你要想知道自己去問好了。剛才真被你嚇着了,我還以為他……行了,你去忙呢。」吳小溪朝小護士揮了揮手,然後閉上眼睛無力地往牆上一靠。
小護士似有所悟,看了吳小溪一眼,又瞧候診室那邊望了一眼,然後抿了抿嘴走開了。
好一會兒,吳小溪重新睜開眼睛往外面走去。路過候診室的時候,她貼着門邊往裏望了望。因為這起車禍,平時清冷的候診室里人也不少,可是她幾乎是一眼就找到了他。他果然沒什麼事,只是用其中一隻手拿着塊紗布輕輕壓着另一隻手臂,大約就是那裏受傷了,捲起的袖子有幾滴乾涸的血跡。也許是等的時間有點久了,他頻頻看向牆上掛的鐘。
藍惠心已經停好了車,拉着樂樂跑過來,「怎麼樣,看到了麼,不嚴重吧?」
「沒事,小擦傷而已,他還在候診。我們走吧。」吳小溪拉上了樂樂。
「小擦傷?那怎麼……你幫他處理了?」藍惠心八卦着跟上。
「我又不是急診的人了,自然輪不上我去清創縫合。」吳小溪邊走邊道。
「啊?那你就這樣走了啊?」
「不然呢,難道要我越俎代庖去做急診醫生的工作?」
「哎呀,誰不知道整個急診就數你縫合得最精細,事後幾乎連個疤都找不到呀。蕭旭的傷你不縫,卻交給急診那幫活粗的?你不怕給他那麼俊俏的模樣留只蜈蚣?」藍惠心追着吳小溪道。
「又不是傷在臉上,再說,一個大男人,留個疤怕什麼?」
吳小溪越走越快,被急跑進來的一個女人撞了個滿懷。
「哎呀,不好意思,我着急找人,沒撞疼你吧?」那女人看着二十來歲,臉上妝容精緻,衣着簡單卻剪裁用料一流,一看就是金領人士。
女人雖然致歉,語氣卻不太誠懇。吳小溪沒太再意,藍惠心眉頭一皺走了上去。
「在醫院再急也不能亂跑,這萬一要是撞倒個危重病人怎麼辦?」
藍惠心最看不慣這種有點小事業小地位卻尾巴抖擻連認錯都不誠懇的女人。
對方一愣,似乎反應過來能如此說話的應該是個脫下了制服的醫護人員,便問「請問急診候診室在哪邊?」
「就在前面。」吳小溪朝着身後不遠指了一指。
「哦,謝啦。」那女人輕輕地瞄了藍惠心一眼,然後小跑着離開。
「這種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說不跑還跑,趕着見情人也不用這麼急吧。」藍惠心努着嘴道。
「算啦,來醫院的哪個不急,我們是見慣了,但家屬能見慣麼?」她想起來她剛才幾乎也是用跑的進來急診室的。
正要轉身離開,耳朵里卻輕輕傳來嬌滴滴的一聲「蕭旭!」
她心中一動,回頭,看到剛才那個撞到她的女子正喊着蕭旭的名字走進了候診室。
「肯定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蕭旭的眼光不至於那麼差吧,也許是同事或者朋友。」藍惠心也聽見了,發現吳小溪臉色蒼白便在一邊向她擺手。
「什麼關係也不關我事了,走了,回家煮麵。」吳小溪牽着樂樂頭也不回地往急診大廳外面走去。
「哎,等等我呀,說好賠我一餐的。」藍惠心回頭瞄了一眼,然後追上了吳小溪。
一路上,吳小溪儘量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剛才的情景,可是,那嬌滴滴的一聲「蕭旭」卻如魔音一般在耳邊不斷迴響。那女子的相貌也在眼前越發清晰了起來,柳眉杏眼,紅唇皓齒,身材高挑,不胖不瘦,放在哪裏都算得上一個美人。更何況,她知道蕭旭的個性,如果不是喜歡的女人,他是不會讓她來醫院這種地方見他的。
所以,那女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還嘴硬,你這樣子明顯就是吃醋啦,我可是聞到好大一陣酸味兒了。」開車的藍惠心瞄了一眼吳小溪道。
「……」吳小溪發現自己竟無力反駁她。
藍惠心見她沒應聲,又瞄了眼過來,「你之前不是說蕭旭是學建築的麼,還是他們學校的得獎大王,怎麼做了樂樂的鋼琴老師了?」她換了個話題。
「也許是建築類的工作難找吧。」吳小溪淡淡地道。
「難找?不會吧,現在正是城市擴張的旺盛期,我一個在三流大學讀建築出來的老同學都輕輕鬆鬆找了個月過萬的工作呢,那蕭旭怎麼說也是名牌大學裏的優質生吧,難誰也難不到他那裏去呀。而且我記得你以前說他家家境不是挺好的麼,怎麼樣都不至於做個鋼琴老師吧。」
「誰知道呢,反正也不關我事。」吳小溪雖然嘴上這樣說着,心裏卻也犯起了嘀咕,按理說,蕭旭怎麼都不可能放棄建築這行的,當初填報志願的時候,他可是信誓旦旦要建全世界最漂亮的房子的。
突然,她又想到了什麼,一聲冷笑。如果真說起當初,他當初還說過要建一座花園房給自己呢。所以,什麼信誓旦旦,都只是昨日戲言罷了。
這麼一想,她覺得他做鋼琴老師也就不那麼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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