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森木順着那個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問道。
「森木君,我剛才看到一團火,會跑的火。」那個人再次看過去的時候,也沒有發現那團火了,就覺得很詫異。
「你們看到了嗎?」森木向其他人問道。
「沒有」,「我們什麼也沒有看到。」其他人紛紛答道。
「小野君,你聽到了吧。肯定是你眼花了。部隊繼續前進。」考古隊長森木說完,就不再理會這個小野了。
森木,全名森木次郎,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卻因為喜歡中國文化和歷史,對這些有着很深刻的研究,被上面任命為考古隊的隊長。
實際上他更多的是軍事思維更強一些。有的時候他甚至有些瞧不起那些學者和土夫子,認為挖掘古墓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大不了就多用些炸藥就好了,為什麼要費勁巴拉的考慮古代人是怎麼想問題的。
不過他倒是對風水先生很敬重。因為武器再厲害,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使用也是白費。小野是有名的土夫子,打盜洞很是專業,破機關也是有一手。不過在森木看來這些都是用炸藥可以替代的,因此對他不是很感冒。帶着這個人,也不過是為了少損失幾件兒古董而已。
「我真的看見了,隊長大人,你要相信我。在發掘古墓之前看到怪異的現象不是好兆頭,我建議我們改天再來。」小野在森木的背後緊跟着,很委屈的說道。
「少胡說八道。你再敢動搖軍心,我現在就槍斃了你。」森木裝過頭來,掏出了手槍,對着小野的腦門兒威脅到。
反正他們炸藥帶的多得是,沒有土夫子一樣作業。再說根據他的了解,這個是懸棺,用不着打盜洞什麼的,無非就是沒有辦法完整的破解懸棺上的機關而已,大不了整個兒棺材搬回去就是了。
被森木拿槍指着頭頂,小野冷汗都下來了,小腿肚子直轉筋,一個勁兒的打着哆嗦,不敢再說了。部隊開始了正常的行進。
要是幾個當地的跑山人知道小野說的話,就能斷定小野看到的那團火很可能就是一隻火狐狸。火狐狸渾身通紅,油光發亮,在太陽底下熠熠生輝,就跟一團燃燒的火差不多。離得遠了乍一看很容易認成是一團火球兒。
山里人也有一種傳說,火狐狸通常是不會讓人發現的。一旦火狐狸現身,必然是受到了驚嚇,或者發生了什麼怪事兒。
當然即使是再多的人也不可能讓它們害怕的。因為無論你想要傷害火狐狸的哪個部位,你自己的那個地方就會有相應的症狀,你是不會傷害到它的。
只是幾個當地人沒有看見剛才火狐狸的出現,更聽不懂兩個日本人嘰里呱啦的說了什麼,因此也只能埋頭走路。要是他們知道火狐狸出現了,就算槍斃他們,他們也不會同意往前走的。因為火狐狸帶來的災難,不僅可能傷害自己,更有可能危及家人。山里人很信這個的。
小野雖然不是當地的人,但是他從事土夫子這麼多年,有些忌諱他也是知道的,只不過沒有當地人那麼認真的對待,在森木的槍口下也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只不過那團火的印象卻是揮之不去。
山裏白天的時間相對短一些,五點多鐘,天就黑了下來。森木的要求是天黑以前放過山樑,只不過現在剛到山腳下。在山上憑眼睛測量距離,那基本上就跟瞎猜差不多。
山上的狼是一種白天躲在隱避處休息,夜晚出來活動的猛獸,以吃肉為主,喜吃兔子、野雞、鹿類、鼠類等。每到天黑後,飢餓的狼就會嚎叫着集群外出尋找食物。
東北的狼群規模又很大,多的有好幾十隻上百隻。縱使他們裝備精良,也不敢冒險夜晚在山中趕路,手電的燈光是很容易吸引狼群注意的。
森木命令部隊停下來安營紮寨。那些背着東西的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些人都是經過野外生存訓練的,停下來之後就各自行動了起來,扎帳篷的扎帳篷,準備晚飯的準備晚飯。
考古隊的幾個人將裝備集中起來,一方面是檢查一下有沒有丟失,另一方面也簡單的調試一下,準備明天隨時投入戰鬥。
小野卻是沒有這個心思,他的腦子裏還在想着那團火呢。那團火到底是什麼,他到現在還沒想明白,不過他有些相信,着應該不是一個好兆頭。
他當時看到它的時候,那隻火狐狸應該是從他們的前方向自己這些人的方向跑過來的。要是那幾個當地人知道這個情況的話,大概能夠判斷他們目的地的方向應該是發生了能夠驚嚇到火狐狸的事情。
他們趕了三天的山路,一個個的都累得不行了,吃過了晚飯,就都躺下,沒一會兒工夫各個帳篷里就都傳出了震天的呼嚕聲兒。帳篷的外面只留下了兩個站崗的人。
站崗的人當然都是那些當兵的了。他們兩個人一組,兩個小時換一組,持槍警戒着,防備野獸的襲擊。所有的人就算是睡覺,也都將槍放在身邊兒,開着保險,只要站崗的人槍一響,他們就都能第一時間投入戰鬥。
山裏的夜晚格外的寂靜,樹枝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一大幫老爺們兒的呼嚕聲兒顯得格外的刺耳。睡着的人沒什麼感覺,可是苦了在外面站崗的那兩個人了。一方面要時刻警惕着,另一方面還要忍受着這個唯一的噪音,要是白天還成,鳥鳴蟲叫的,各種聲音摻雜在一起,就沒那麼明顯了。
深山裏的夜,黑的可怕,十幾米遠的地方,打着手電都看不清,而他們為了安全,在帳篷的四周都點燃了火堆。火光一閃一閃的跳動着,偶爾蹦出幾聲兒噼里啪啦的聲響,像是給寧靜的夜晚增加幾個音符。
要是只有幾個當地人,是肯定不會這麼做的,因為森林裏颳起風來,樹葉亂飛的,就他們清理出來這麼點兒地方,吹口氣兒就能把火給引到滿地的枯葉上。森林裏着起火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兒。
當兵的可管不了那麼多,反正是中國的森林,只要能跑得過火燃燒的速度,他們才不管是能燒了幾萬公頃的原始森林呢。燒了就燒了。
當他們換了第三波崗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遠處的狼叫聲兒忽大忽小,格外的瘮人。兩個當兵的儘量的站在火堆的附近。東北的山裏夜晚跟白天的溫差有些大。他們身上的衣服到了晚上就顯得有些單薄了。
其中一個人走到另一個人旁邊兒,掏出了一盒煙,用手指磕出了兩根,遞到他面前:「兄弟,沒什麼意思,抽根煙解解乏兒。」
「謝謝,我不會。」那個人將煙推了回來。
「你當兵多長時間了?當兵的不抽煙,你日子怎麼熬啊?你早晚是要學的,來吧,試試。」他又嘗試了一次。
「還是不要了。我不喜歡那個味道。我當兵三個月了。」他老老實實的回答。
「哦,三個月,還是個新兵蛋子啊?打過人嗎?我當兵都三年了。一來滿洲國,就在這個隊裏。我喜歡這裏,不用打仗。我討厭血腥。」見對方實在沒有要抽煙的意思,他就收了回來,自己掏出一顆,點了起來。
「那你為什麼會當兵?」新兵歪着腦袋問道。
老兵像是看着怪物一樣看着新兵,「小兄弟,你還真是天真。身為大日本帝國的一員,你我有的選擇嗎?我是學音樂的。如果不來打仗,我想我現在應該在北海道的一家小學校里當教員。上完課了就回到家裏陪我的妻子,聽着優美的音樂,吃着她做的熱騰騰的烏冬面。你有女朋友了嗎?漂不漂亮?有沒有照片兒?給我看一下。」
「我還沒有女朋友,我高中畢業就參軍了。」
「哦,高中,那你今年還不到二十歲?」
「十八歲。咱們點了幾個火堆?」年輕的士兵突然問起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一個角一堆,一共四堆啊。怎麼了?」老兵立刻警覺了起來,把槍拖了起來問道。
「我剛才看到了第五堆火。現在又不見了。」
「第五堆?你確定你沒有看錯?」老兵向四周看了看,仔細的數了數,四堆沒錯啊。
「真的看見了。不過現在沒有了。多出來的火堆就在那兒。」新兵指着離他們最遠的那個火堆說道。不過現在確實什麼都沒有。
「走,跟我一起過去看看,保持跟我五步遠的距離,發現不對的地方,立刻開槍。」年長的士兵命令道。
老兵經驗豐富些,知道如何處理突發事件。距離的太遠怕看不清前面發生的情況,距離太近怕兩個人同時被襲擊。突發事件是容不得多考慮的,必須當機立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特別是在這樣特殊的環境中。
兩個人一前一後,慢慢的向年輕士兵所指的方向走去。
「這是什麼味道?一股騷味兒?有人在這兒小便嗎?」老兵走在前面,先聞到了一股怪味兒,就問道。
「沒有啊,我們不是搭建了一個臨時的廁所嗎?我們打日本帝國的軍人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該不會是那幾個該死的支那豬吧?」年輕士兵對自己的國家有着天生的優越感,很是看不起中國人。
「不會,我們的人已經給他們下過了死命令,不允許他們在臨時廁所以外的地方大小便。這有可能是某種野生動物的小便。」老兵看到了地面上濕了一小片兒,蹲下來聞了聞說道。
「對了,白天的時候,我聽到小野君跟森木君匯報說自己看到了一團會跑動的火。該不會跟我看到的那團火是一個東西吧?」年輕士兵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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