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為佞臣 【三百三十】計劃潛行

    付沉抬眸朝他看去一眼,遂低下頭道:「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也罷,可千萬不能讓你家主子聽見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他心中本就難受。」

    廖雲城連連頷首道:「付郎君放心,屬下也只敢在這個時候說說,不過是感嘆罷了。」

    付沉低聲嗯了嗯,坐在床榻旁沉澱片刻,忽而想到了什麼,抬頭轉眸欲與廖雲城說起,餘光一掃,瞧着屏風前兩名盯着小爐子煎藥的醫師,頓時止了聲。

    他欲言又止,眸瞳在眼眶中轉了數圈,最終起身拉住廖雲城的手腕,將這武將往屋舍外帶去,淺聲道:「雲城,我有一事要同你說。」

    廖雲城被他拽出屋外,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已經身處廊下,與付沉面對面站着。他瞪着雙眼,一臉狐疑的問道:「付郎君想同屬下說什麼?」

    付沉緊蹙眉心,神色深沉道:「今日之事,幸虧你我歸城時,並無多少人看見。想必靠着你們精督衛的神鬼手段,睿王遭襲受傷之事也不會傳出去。過兩日,過境的批文審官府會親自送來。我欲獨自拿着文書,攜出使官吏們一同趕往中朝建寧。」

    廖雲城面露驚詫道:「付郎君要獨自前往中朝?這這是否太冒險了?主公雖然重傷,可他也曾囑咐過屬下,要我好好護衛您的安全,不得有失。若郎君您前往中朝,那屬下勢必要跟隨,可這樣主公身邊便沒了人保護。若此時,呂尋將軍在的話,一切都好說。只是他如今杳無音訊、生死不明您要我如何放心將主公一人丟下?」

    「誰讓你丟下昭遠了?」付沉瞥他一眼,有些無奈的撇撇嘴,伸手摸了摸發涼的腦門,沉吟斟酌一番道:「我自然是要你守着睿王殿下的。我是說只需我領着批文與聖旨,悄悄前往建寧便可。」

    廖雲城愣着,仍未明白付沉究竟是何意。只見他面前的兒郎長嘆一聲,一隻修長纖細的手拍在自己的額頭上啪啪作響,仿佛對他很是無語。

    付沉閉着眼睛緩了緩,遂一個字一個字的同廖雲城認真的說道:「你家主子手裏,既然有江湖勢力可以利用,為何不助我悄悄攜帶批文與聖旨潛入中朝呢?」

    「那幕後主使又是借用涪陵官府的手阻撓我等前進,又是設下陷阱,意圖將你我等人一網打盡,目的是為了什麼?左不過是不想讓我將鷓鴣的屍身運回中朝罷了。

    既然,明面上走不通,我們何必不換個法子從暗處走?若我能悄然無息的將鷓鴣的靈柩棺槨運至建寧,到那時再揭露身份中朝之內,不論是其國君還是大臣,都再無法阻止使團入城。

    再者,你家主公留於此處養傷,一則不必繼續遭受奔波之苦,二則也能迷惑那幕後黑心人,以為使團因睿王殿下受傷而不得不繼續停留腳步,無法趕往建寧。這樣一來,那幕後之人必會收手,不再繼續對你我趕盡殺絕。我也能安然無恙的完成陛下賦予我的皇命。」

    廖雲城這才醒悟過來,一副恍然驚起的模樣,看得付沉哭笑不得。

    「付郎君原是這個意思?」他呆呆愣愣的說道。

    付沉嘴角抽搐着,反問道:「不然呢?我還能有什麼意思?」

    廖雲城默默沉思片刻,又覺得此事不妥,啟聲道:「可主公安排的人手,雖能幫助郎君你悄然潛入中朝,卻並不能一路護送你前往建寧啊?若要屬下放您一人帶着批文與聖旨前往,屬下是萬萬不敢的。」

    付沉深呼吸氣,朝着廖雲城再靠近兩步,鄭重其事的握住他的手腕,板正嚴肅道:「雲城。如今,你家主公的安危才是你最該考慮的。我們在此處耽擱一日,將來便多一份危險。使團運送鷓鴣的靈柩回歸中朝,已經觸犯了涪陵背後最大操手的利益。如今,我們遠在邊境,此事一日不解決,我們遇到的危機便會愈加兇險。你難道不想讓你家主公快些返程京都,與他的妻子家人團聚麼?」

    付沉以寧南憂的安危勸服廖雲城,意圖矇混過關。


    誰知這廖雲城是個死心眼,認了死理和呂尋一樣固執不堪:「可是主公說了,您的安危於他而言,是頂頂重要的。他也視您為家人,是斷然不肯您如此隻身犯險的。」

    付沉顯然有些不耐了,很是惱怒道:「你肯還是不肯,你若不肯,我明日便找來一根白綾,直接吊死在這間酒樓里,仍叫你無法與你家主公交差!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倔,果然是呂尋帶出來的兵,脾氣秉性與他簡直一模一樣。」

    他前頭吼得十分起勁,後一句說道呂尋時卻慢慢降低了聲音嘀咕起來。

    廖雲城一怔,落下眸來,面色一片憂傷。他猶豫了片刻,低聲淺淺道:「屬下屬下怎敢讓付郎君在這酒樓里出事?若郎君執意如此,屬下只好替您安排。只是如今呂將軍生死不知,屬下實在害怕您」

    他說到此處,略有些哽咽起來,他心裏極度擔憂呂尋的狀況,此刻又聽付沉一意孤行,左右為難下,心裏混亂一片,只覺得沮喪糟糕。

    付沉伸出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肩頭道:「雲城。我知你心裏的擔憂。這些日子,你潛入中朝,日日夜夜調查我叔父與中朝私下共建的據點,一路上遭人追殺,亦是生死一線。將將歸來,便親眼看見昭遠他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緊接着又聞呂尋失去音訊的噩耗,自然擔心我一個人前往會出什麼差錯。可是運送鷓鴣靈柩前往建寧之事,若不由我來做,便是你的主公去做。你且看看他,傷至如此,豈可再讓他費心操勞?」

    「此次出使中朝,本就是你家主公手持旌節,為大魏之代表的。故而,不論是中朝還是操控涪陵官府的幕後人,都視他為眼中釘,費盡心思對付他。可我卻不同,因你家主公是帶隊使臣,眾人的眼睛只盯着他,而我在他們眼中不過是陪侍前往的小官罷了,自然容易忽略我的存在。若我悄然前行,將昭遠留下,他們未必能發現我,說不定事情能辦得更順利些。」

    他再次盡力遊說一番,總算將廖雲城說動。

    眼看着面前武將低垂着腦袋,悶悶的答應下來,付沉終於鬆了口氣道:「如此這般,便說定了。你且去安排安排,定要準備妥當。到時我便喬裝出行,將鷓鴣的靈柩夾藏在貨船的甲板內,行水路悄悄離開涪陵。」

    廖雲城躊躇一時,抬頭瞧見付沉眸中的一片堅定,便不忍再繼續否決,只好說道:「那付郎君定要保護好自己,遇事莫要強撐,能及時躲避危險,務必先保自己的性命。」

    付沉曉得他心中的擔憂,於是出聲安撫道:「你說的這些,我心裏清楚。你放心,我定會將事情圓滿解決,平平安安的回到涪陵,陪你家主公回京復命。」

    廖雲城聞聽他的保證,心底的不安與害怕才稍稍緩解了一些。

    「對了付郎君,那南陽公主應如何?是讓她隨您一同趕往建寧,還是?」

    廖雲城提及李湘君,便不由自主的生出厭惡之情來,他有些不耐煩道:「南陽公主李氏若是留在主公身邊,怕是日日都要纏着主公,令他煩心。可若是跟着您前往建寧,怕是會為付郎君您徒增麻煩。到時候若遇風險,您還需費神保護她。」

    他說道此處,忍不住嘆氣,念念叨叨的說道:「付郎君,您說說看陛下非要南陽公主隨行作甚?美其名曰是看顧主公,可實際上卻是處處為主公添麻煩,一天到晚作弄么蛾子,製造出了不少事端」

    他十分不滿李湘君這幾月來的行為舉止,言辭之間儘是厭憎。

    付沉聽他論及皇帝,便立刻抬頭朝他渾去一眼道:「住嘴!陛下的吩咐也是你能夠議論的?當心被人聽了去,傳到皇宮裏,你幾個腦袋都不夠掉。」

    廖雲城被他戾氣甚重的眼神所驚,一時失聲噤言,小心的眨了眨眼,壓低聲音嘀咕道:「酒樓里都是王府的護衛和精督衛自己人付郎君方才議論潛入中朝之事都沒顧忌,怎麼現在反倒因為那南陽公主謹慎起來了?」

    付沉瞪他道:「你是同呂尋一樣沒長腦子麼?你麾下精督衛鎮守此地,自然是不必防備,可睿王殿下王府中的護衛卻並非個個都是心腹。他們中間也有陛下從禁軍中派出來的人馬。這些人,當然可以不管我們如何與中朝細作以及涪陵官府的幕後黑手周旋!可一旦聽見與陛下相關的言辭,難道他們還會當作沒聽見?」

    他刻意啞着嗓音說話,湊到廖雲城身前說話。

    這番解釋,令廖雲城茅塞頓開,如夢初醒般的說道:「是屬下疏忽大意了,還望付郎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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