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剛沒睡多久,園林內的哭聲又再次響起,但這次傳來的哭聲不是在湖心,好像就在門口。筆神閣 bishenge.com
「他娘的,這破園林別的東西沒有就娃娃魚多,都他媽的爬到門口來了!繁殖泛濫啊!趕明兒老子把它們全抓了搞個全鍋大亂燉!」這哭聲擾了二舅的清夢,他氣沖沖的罵道。
當然哭聲並沒有因為二舅的咒罵而停下來,相反還哭的更歡,上次是斷斷續續這次是連綿不絕,讓二舅簡直要抓狂。
「嘎幾!」我們的房間門突然一下被打開!二舅以為我又腎虛開門小解,頓時就破開大罵:「我早跟你說了,既然腎這麼虛你每天就消停點兒,和五姑娘發生超友誼的次數少點。硬是不聽勸,你看,現在夜尿頻多了吧!」
「今天這覺是沒法睡了!」二舅又懊惱的說道,然後起床打開了電燈按鈕。
然而這燈並沒有亮起來,而是忽明忽暗的閃爍個不停,緊接着「嘭」的一聲爆響,燈泡突然爆裂!
但就在燈泡最後爆裂的瞬間,我借着電燈最後發出的光亮清晰的看到房門口站着一個哭泣的小女孩,她一身古裝面目猙獰,更讓人害怕的是她眼角流的不是淚而是血。
二舅和老道士看到門口的小女孩大驚失色,他們趕緊拿出身上的符咒引燃。紙符燃燒產生的火光也讓房間漸漸敞亮起來,但這次我們再往門口看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我們仨人為之膽寒,因為這次站在門口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大群人!
不!那不是人!是一群七竅流血的鬼,請原諒我此時的語無倫次,因為現在回想起來我依舊後怕。
這裏暫且稱他們為一窟鬼,因為看上去他們像一家人,為首的鬼大漢生的一臉絡腮鬍,身材高大魁梧,他身披盔甲左手捉刀,生前應該是個大將軍,而他身後站着成群的侍妾,高矮胖瘦,各種風格都有,可以推想他活着的時候肯定是個風流成性的主。兩旁站着的孩童是他的子女,你們問我為什麼會知道,那是因為這漢子的基因實在過於強大,因為長得跟他都挺像,光從他們雍容華貴的衣飾上看他家在古代應該是個貴族。其實這都是些無關痛癢的題外話,唯一讓我很不解的是這一家老下為什麼會個個七竅流血。
「大師,難怪這宅子這麼凶,從這些古董的着裝來看,應該死了不下數千年的吧。」二舅言語中滿是恐懼。
我曾經聽二舅說過,怨魂如酒,珍藏的年份越長,怨氣越烈!從他們穿的服飾來看,這一大家子七竅流血的鬼魂起碼得是春秋戰國的,那怨靈的陰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門口那一大群鬼聽到二舅鬼鬼祟祟的對他們評頭論足,立刻就面露凶光,慢慢的向我們靠近。
二舅和老道士趕緊拿出法器一頓搗弄,我看他倆汗流浹背,想必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可結果很意外,這群冤魂貌非但沒有害怕,面目還變得更加猙獰的面孔,一副要把我們除之後快的樣子,此時此刻我十分的痛恨自己白天為什麼沒有捲鋪蓋走人。
「大師,招架不住了!趕緊想辦法了!要不然我們仨的小命可就要交代了!」看着這群鬼魂越來越近,我瑟瑟發抖的說道。
「嗡!」突然房間內泛起一道金色的閃光,團團把我們包圍住。很慶幸,是白天老道士設下的金剛伏魔圈起效用了。
可能由於伏魔圈靈力的震懾,這群怨靈們停下了他們前進的腳步,站在圈外看着我們。我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害怕,要鎮定!因為二舅說過看到鬼怪是人越害怕身上的陽氣就越容易散盡。
眼看着二舅手上紙符很快就要燃盡,房間即將再次進入漆黑之中時,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房間突然猛地一下變得光亮起來。
沒錯正是那該死的老道士打開了手電,我和二舅幾乎異口同聲的說出「我操」兩個字,既然有手電筒,那他剛才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的燒符咒!
「錢要使在刀刃上,物要用在必要時!這叫出其不意,你兩毛都沒長齊的瓜娃子懂什麼!」老道士一臉沉着的說道。
老道士的話我有點震驚,先姑且不說我有沒有長齊毛,就二舅那大把年紀估計都要發白了吧!
當然,我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推理這些沒營養的事,因為現在是生死關頭,我們只要稍有疏忽就可能小命不保,但萬幸的是這群陳年老鬼貌似很忌憚老道士設下的金剛伏魔圈,他們一直在圈外徘徊不敢靠近。
二舅見狀有些欣喜,他語出驚人的說道:「大家別怕!勝利的天平已經在向我們傾斜了!」
我不知道二舅講出這麼沒水平的話是為了給我鼓氣還是恐慌過度了,但我實在揣摩不出他哪裏來的勇氣敢這麼說。別的不提,就憑這一大家子躺在地底下吸收了幾千年的地陰之氣,應該就立於不敗之地了吧。這勝利的天平怎麼就向我們傾斜了呢?
不過萬幸的是,這一窟鬼確實懼怕金剛伏魔圈的神威,雖然一副要把我們除之後快的神態,甚至個個都躍躍欲試,但終究沒一個敢衝進來。
可我知道,這伏魔圈和我的重陽之體的陽氣一樣應該都有極限,到底能撐多久還是個謎。
「各位祖宗!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們不是來搞事的,是來解決問題的!其實我麼你可以談一下,沒必要這麼劍拔弩張。」二舅開口說道。
我非常驚訝!完全是始料未及啊!二舅竟然動用起了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和鬼搞起了談判!
更沒想到的是這群鬼竟然還真給二舅唬住了,為首的大漢竟然對我們的說:「談一下?你們三都成瓮中之鱉了,有什麼資格跟我談!」
哎喲!有戲,二舅心裏樂開了花,誰都知道談判最怕的就是人家不開口,只要對方開了口,那就說明雙方在某一種程度上已經達到了相應的默契。
二舅一臉樂呵的說道:「鬼大爺,快別這麼說,瓮中之鱉這話說的有點難聽了,先不說有這伏魔圈你們奈何不得我們,就拿我這大外甥來說相信你們昨晚也見識到了,那霸道的陽氣不是你們能近身的,對吧?所以說到底我們是和平主義的先行者不是來挑事的。」
被二舅這麼一說,原本這凶神惡煞的一大家,神情變得溫和起來,雖然看起來沒有妥協的意思,但遠沒有先前來的那麼強勢。
「看着沒,大外甥,作為仵作你還必須得學會審時度勢察言觀色,再配合三寸不爛之舌你就處於不敗之地了。」二舅附在我耳邊得意的輕聲說道。
「你難道真的以為老夫怕你們這小法術?你們幾個小娃子也太過於天真了吧,我奈何不了這小子不假,當我捏死你們兩個比捏死只螞蟻都要簡單。」鬼大漢面露凶光的望着二舅說道。
二舅嚇得一哆嗦,沒想到這鬼大漢竟然會突然發毛,其實他說的沒錯,金剛伏魔圈這樣的小法陣最多只能拖延一下時間,這一窟鬼要是真一齊發狠,隨時可能會破。
「誤會,一場誤會!我的意思是不管有什麼仇什麼怨大家敞明了說就是,不要把局勢搞的這麼尖銳,我們不是解決問題的不是來製造問題的。」二舅見狀不妙趕緊撫慰一下鬼大漢的情緒。
「尖銳?老夫一大家子在這地底下好好的睡了幾千年,這宅子一建攪得我們不得安生,今天我就來說說到底是誰尖銳?」鬼大漢火氣沖天的說道。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這一窟鬼生前是戰國時期楚國的王公貴族,特別是裏面為首的鬼大漢給楚國立下過赫赫戰功,食邑萬戶深受王家恩寵。後來將軍過世,楚國公念其功高勞苦把這塊地封賞給了他做陰宅,他們整個家族過世後都順理成章的長眠於此。幾千年來他們與陽間的人都相安無事,可就在前些年,這片區域被政府賣個了房地產商開發成了數座豪華園林,可巧就巧在這園林嘟是呈「口」字形建設,而園林的地底下又住着人,人在口中就是一個「囚」字,也就是說地底下這一群死人被活活的給囚禁住了。
本來一塊好好的風水寶地,因這座園林的緣故,直接導致了陽氣進不來陰氣散不去,這給墓穴的風水造成個極大的破壞,這窟鬼因為長期被囚禁在此不能四處遊蕩,導致了他們體內的陰陽二氣嚴重失調,所以他們個個才會七竅流血。
說到底鬼也是要生存的,既然上方的人讓他們不得安生,那他們也要讓上方的人不得安寧。所以他們一不做二不休,只要一到晚上他這一大家子就從地底下爬出來以吸富豪家的陽氣為生。
我們仨人聽得後脊背發涼,難怪富豪說他的父母剛住進來還是挺富態的兩人沒幾天就瘦成了皮包骨頭,這其中的原因大概是老人陽氣弱殺氣輕,這一大窟鬼先挑老人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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