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將徐黎南安排好之後,回到車上給徐東打了個電話,「東少,董事長將南少從美國調到s市了,兩個小時前兩人關在書房裏聊了很久,出來後,南少拒接了我安排的酒店,住到綠影去了,還跟蔡家明聊了很久……」
瑪尼,漏屋偏逢年陰雨,這邊的事一大堆又來了個討厭的,徐東此時連發脾氣的心都沒有了,「他來都來了,你好生侍候就行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說完將電話扔到一旁,整個人都癱在椅子上了,明天南城的那個工程還有一個記者會,在這個檔口,爆出溫漪懷孕,還有可能是徐志的,這麼大頂綠帽子扣在徐東的頭上,讓他已經喘不過氣來。
偏偏在這個時候,爺爺又落井下石,將徐黎南給弄過來,這是對他們兄弟失望了,要另立太子呀,老爺子做事真夠絕的。
而那個徐黎南什麼意思?一過來就跟蔡家明示好。
徐黎南此時已經洗完澡,正在給母親打電話,將這邊的情況跟她細說了一遍,讓她轉告父親,早做應對。
秦葉跟周以沫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陪着陳月玲陳豪吃飯聊天。
陳豪說,「作死作死,不作就不死,徐江海真是老糊塗了,兩個孫子在他這已經鬧的他筋疲力盡了,又弄一個過來,嘖嘖嘖……」
秦葉說,「他為人太自私又專權,這樣的人只想到利用人,根本就不會想到要培養接班人。徐志跟徐東能力出眾一點,他就在一旁煽風點火的讓他們互掐,他也好在一旁掌控他們兩個,現在這兩兄弟斗的你死我活了,眼看就要殃及到他,自然要重新扶持一個滅火。」
周以沫說,「徐黎南性格沉穩,雖然這些年沒有大的成績,不過也沒有過錯,在徐家的那些長輩面前口碑還不錯,徐江海將他弄過來,還真的能克制徐志跟徐東。」
秦葉說,「徐志傷着,一會半會的也好不了,就讓他先跟徐東過過招,我們也好在一旁摸清他的招式。」
陳月玲在一旁笑,「武俠劇呢,還過招。」
聽了她的話,周以沫在一旁笑,「媽說的對,他們愛怎麼鬧讓他們鬧去,我們就在一旁看戲,要是影響到公司正常運作,直接將他們給踢到小黑屋去,我們眼不見心不煩。」
秦葉說,「老婆,你這漁翁之利的算盤打的好呀。」
周以沫說,「什麼叫我坐收漁翁之利,是他們要送上門好吧。不說他們,我們吃菜。」
吃完飯,他們一家又聊了一陣之後,秦葉跟周以沫起身回自己的住處,陳月玲送他們上車,直到車子都開了,她還在身後說,「記得經常回來吃飯,外公很想你們……」
陳月玲慣有的柔和嗓音隨着秋風飄來,秦葉慢慢把車窗合上,轉身看着窗外的景致,真的入秋了,天氣轉涼,落葉滿地……
徐家兄弟跟溫漪的事已經傳得全網都是,而且還在不斷發酵扭曲。
周以沫坐在醫院的走廊上隨便翻了幾篇新聞,各種言論說得很難聽,但大多數都是罵溫漪的,至於徐東則成了一個笑話。
至此算是把事情徹底鬧大了,看着有些不可收場的樣子,期間周以沫收到了來自李思思跟陶桃等人的短訊,都是問徐家兄弟的事,她沒回復,因為不知該如何解釋。
情況一下子變得有些亂,周以沫乾脆打電話給張浩然說醫院這邊暫時還離不了人,記者卻一波波過來,徐愛蓮撐不住。
徐志一點左右的時候倒醒了一次,周以沫進去探視,穿着隔離服戴着口罩,只有20分鐘時間。
不過他手術剛過,非常虛弱,加之嘴裏掉了幾顆牙,又縫了很多針,所以兩邊腮幫腫得很厲害,鼻子裏又塞着氧氣管,一時半會兒也開不了口。
周以沫本就不善寬慰,更何況這種情況她能說什麼?
徐志雖全身都是傷,但他思維應該是清醒的,所以周以沫在床邊站了一會兒之後,只是彎下腰去輕輕拍了下他的肩:「沒事,我會在這陪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此時這種話大概就是最大的慰藉和安全感,躺在床上的徐志輕輕點了點頭,全臉包得像是粽子,唯獨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還透着一點光,只是很快就紅了,濕了,有淚水從他又腫又小的眼縫裏滑出來……
周以沫幾乎不忍心看,在他肩膀輕輕捏了捏,背過身去。
那一刻她的心都是揪着的,匆匆走出加護病房,整個人才開始抖,抖得有些厲害,感覺周圍空氣都在一寸寸變得稀薄,憋住氣跑到病房外面,好半天才總算緩解一些。
徐東也是一夜沒睡,徐黎南忽然的過來,他得部署不是?而且城南項目上午舉辦奠基儀式,下午便是記者招待會,會議地點定在郊區的一間五星級酒店。
中午徐東還要賠領導吃飯,偏偏溫漪跟徐志的事越鬧越凶,徐東的人根本就沒辦法控制,只好給他發信息聽候他的指使。
當時消息傳到他耳朵里的時候整個人都沉了沉,氣得差點將手裏的高腳杯捏碎,可是周圍這種場合他也不能把情緒擺在臉上,只能假意逢迎,那種感覺啊,簡直是像被人生生扒光了尖牙還要血淋淋地自個兒往肚裏吞。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頓飯,徐東覺得自己胸口的火氣實在憋不住了,轉身出了宴會廳。
「溫漪在哪裏?」他一手扯住候在門口的阿海問。
阿海怯生生地躬着腰,反應了兩秒才回答:「太太……太太應該在休息室吧。」
城南項目的奠基儀式辦得很隆重,今日酒店被包場,下午在會議室里舉行記者招待會,晚上宴會廳里還有慶功宴,用來招待這次項目中的合作商和各相關部門領導。
徐氏的公關部考慮周到,專門給溫漪開了一間房作為休息室和化妝間。
休息室就在二樓,徐東從樓梯上去,要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那會兒他整顆心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樣,滿腦子都是網上那些說辭,綠帽子,撿破鞋,喜當爹……
「我操,你特麼喜當爹!」嘴裏罵罵咧咧,伸手又扯了自己脖子上的領結。
溫漪正在房間裏補妝,有專業的造型師幫她弄,造型師是個年輕的女孩子,跟了溫漪一段時間了,正拿了刷子往她臉上刷腮紅。
「溫小姐您臉色不大好,下午要對鏡頭的,我幫您腮紅刷重一點……」小姑娘兢兢業業,溫漪不說話,靠在椅子上乾脆閉上眼睛,突然聽到身後「呯」一聲,房門似被人踹開。
溫漪還沒反應過來,只聞化妝小姑娘怯生生地喊了聲「徐先生……」,隨之腦後刮過一道風,溫漪整個被人從椅子上拎了起來,甩手過來就是一個巴掌。
「啊……」化妝小姑娘大概嚇壞了,條件反射似的尖叫出聲。
溫漪本就身體虛弱,一掌把她甩出去老遠,辛虧後腰撞在化妝桌上才不至於跌倒,她勉強撐住,抬頭看着面前的徐東,那真是一匹狼啊,還是被徹底激怒的狼,齜牙咧嘴,瞪着一雙通紅的眼睛。
旁邊小姑娘狠狠喘了兩口氣,屏住呼吸怕是要哭了。
溫漪面無表情,冷冷開口:「小蕊,你先出去!」
被稱為小蕊的姑娘轉身看了溫漪一眼,她一手撐在化妝枱上,一手微微握拳,眼裏泛着寒光,似乎絲毫不怕面前像要吃人的徐東,不過她明白這是人家的私事,也不敢多管,匆匆悶着頭就跑了,跑到門口的時候又聽到溫漪的聲音飄過來:「把門關上!」
「砰」一聲,門縫閉合。
徐東在那一刻「嗖」地衝過來,像惡獸似地又在溫漪臉上剮了一掌,隨後雙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摁在後面的化妝枱上。
「我特麼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把我當冤大頭耍嗎?誰給你的膽子,到底誰給你的膽子?」徐東似乎把火氣都凝聚在了雙掌上,掐着溫漪的脖子死死不放。
溫漪也不掙扎,屏住一口氣看着眼前面目猙獰的男人,他的樣子真的好醜啊,特別是眼睛,裏面血紅血紅的,微微凸起的眼球似乎隨時都會爆出來,脖子上的力度也越來越大,徐東齜着牙完全沒有要鬆手的跡象。
溫漪心裏沒有恐懼,有的只是恨和狠。
「你有種……就這樣把我掐死……你個瘋子,不相信我,連你的親哥哥也不相信?我就算……就算變成鬼都不會放過你……」溫漪用喉嚨口僅剩的一點縫隙往外吐着聲音。
徐東聽了感覺一團火猛地像腦門衝去。
「怎麼,心疼他?你們這對狗男女……」遂鬆開溫漪揪住她的頭髮往後面化妝鏡上撞,喉嚨鬆了換來的是被生生抽緊的頭皮,他一把扯住溫漪腦後剛盤好的髮髻,逼迫她把臉抬起來與他面對面,剛剛還暴跳如雷的男人瞬時換了一副陰鷙的面孔,挑着眉,瞪着眼睛。
「怎麼,想死啊?別忘了你舊相好還躺在醫院裏,你死了這些爛攤子誰來收拾?」徐東邊說邊俯下身去嗅着溫漪的耳根,如一隻變態又蓄着勁的狼狗,「更何況我也捨不得你死,外面那麼多記者等着,今天是我的大日子,你死了誰來跟我扮演恩愛夫妻?所以我會留着你的命,反正來日方長嘛,你橫豎還是我的人,以後有的是時間出氣!」
說完輕輕拍了下溫漪的面頰,眼底還透出一絲憐憫:「嘖嘖,剛上的妝又花了,一會兒怎麼出去面對鏡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打你呢,得找東西蓋蓋,蓋嚴實點……」
徐東從溫漪身後摸了粉撲過來,胡亂就往她臉上蓋,邊蓋邊笑,陰鷙的笑聲很快散滿整個房間。
小蕊出去之後也不敢走遠,縮在門口的角落裏等着,一直到房門再度開啟,徐東松着領口的扣子朝她瞥了一眼,「太太妝花了,進去替她補補,記得補嚴一點,別讓人瞧出一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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