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沫以為這件事應該瞞得很好,即使有極少數知情人往外透露,可沒想到才過去一晚上,事都被捅到媒體了,隨後半小時內不斷有各類記者和狗仔聞風而至。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周以沫能擋一個,兩個,但是擋不了一波,最後還是院裏出面找了幾個保安過來,以「不能打擾其他病人」為由把記者都趕走了,但趕走的是記者,並不是流言蜚語。
網上已經把所有事情都曝了出來,包括溫漪懷着其他男人的孩子嫁入徐家,包括徐東一怒之下將「男小三」打成重傷,隨後再經過小編杜撰扭曲,網上出現了各種版本,有替徐東喊冤的,剛結婚就被戴綠帽子,甚至不知道自己娶的女人腹中竟懷着其他人的種,有拍手看好戲的,猜測溫漪到底和誰余情未了,最後連徐志的身份都被人肉了出來。
網上自然又是一通謾罵聲,罵溫漪不知廉恥作風放蕩,徐志咎由自取,唯獨徐東倒成了眾人「同情」的對象,只是這種「同情」實在令人心酸,任徐東自己都想不到居然有天會這麼堂而皇之的被女人戴了綠帽子,而且還鬧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就連徐江海也親自打了電話給徐東,「我不管你和溫漪怎麼折騰怎麼鬧,也不管外面那男人是誰,你最好儘快給我處理乾淨,真是……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但徐東這頂綠帽子居然一下子給戴到了網上。
徐江海掛完這通電話之後把手裏的拐杖敲得咚咚響,旁邊立馬有隻保養得宜的手伸過去。
「董事長,這事您也不能怪東少,說到底他還是受害者呢。」秘書邊說邊朝手裏的茶杯吹口氣,「喝口茶消消氣吧,今兒我給您泡了最愛喝的信陽毛尖。」
徐江海卻不領情,抬手撫了一下,「滾出去!」
結果滿杯滾燙的茶水全部澆在秘書褲腿上,他頭皮似「嗖」地抽緊,膝蓋被燙的部位鑽心疼,但臉上幾乎沒太多表情變化,只是聲音虛了虛。
「董事長……」秘書邊說邊蹲下去撿茶杯的碎瓷片,模樣看着倒是可憐又沒脾氣。
徐江海也不是鐵石心腸,這會兒自己也覺得有些過分了,伸手扶了一把,「行了,我這打電話你來湊什麼熱鬧,放那吧,叫下人來掃就行。」
說話間又在秘書手臂上扯了一下,秘書順勢站起來。
「董事長,您……」他似還有話要講,門口卻突然響起敲門聲。
「進來!」
有人推門而入,秘書一抬頭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徐黎南,徐江海的另外一個兒子徐國富的大兒子。
徐黎南在觸及書房內情景的時候也微微一愣,眼底閃過短促的一瞬暗沉,但很快就恢復正常,把目光從秘書臉上飄回來,繼而轉向徐江海,「爺爺,您找我?」
徐江海這才在太師椅上坐直,稍稍抬手示意旁邊的秘書出去。
等秘書走後老爺子才輕咳一聲,問:「聽說你媽病了,現在好些了嗎?」
徐黎南頓了頓,這似乎是這些年以來徐江海第一次當面問母親的病情,心裏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不知是歡喜還是憂傷。
「基本恢復了,謝謝關心!」徐黎南只當是客套,所以也客套的回了。
徐江海也沒多說什麼,只拄着拐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腳邊那灘茶杯的碎瓷片依舊在那,他也不介意,從上面踩過去,一直走到徐黎南面前,「聽說已經到公司開始上班了?」
「對,已經正式去報到了。」
「這麼拼?」
「項目需要,正是關鍵時期。」
祖孫兩一問一答,語氣中也聽不出任何感情。
徐江海問完頓了頓,朝徐黎南看了一眼,這陣子徐氏的事確實很多,許多工作都到了關鍵階段,要不然他也不會將徐黎南給從美國調了回來。
徐江海又輕輕嘆了一口氣,「你項目上的事我懶得過問,就跟徐東手裏剛拿的城南那塊地一樣,既然你們有信心做好,那我就放手讓你們去做,但要言而有信,你承諾兩年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一年了,希望到時候能夠看到你作出成績。」
這點徐江海倒確實沒說錯,他在工作上給予小輩足夠的自由,且不喜歡過問太多,他只求結果,就類似於考試,只看最後得分,得分好他就高興,得分不好,就算你過程再怎麼努力那也跟他無關,往後也別想再從他這裏得到任何機會了。
而徐黎南手中的恆信項目的含金量無異於一場高考,考過了,徐黎南以後可以在徐氏平步青雲再也沒有後顧之憂,考砸了,連復讀重考的機會都沒有。
這些徐黎南都清楚,心知肚明,只是有些奇怪為什麼老爺子今天會突然提這個。
「項目的事我會竭盡所能,目前而言也沒太大問題,只是您叫我回來應該還有其他事吧?」徐江海這次卻要他過來,有原因吧。
徐江海眼神一沉,繼而轉身,「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就直說了。」
他拄着拐杖又往太師椅那邊走,從背影看着腳步有些蹣跚,畢竟已經是八十多歲的年紀了,遂慢吞吞地邊走邊說:「溫漪的事你大概已經都知道了,算是我們徐家家門不幸,我真是看錯她了,簡直不知羞恥竟然跟……算了,這事徐東肯定會處理,至於你,本來我不太喜歡管你的私事,但有溫漪的例子在先,我在這裏先跟你提個醒……」說到這的時候他剛好走到太師椅前面,腳步停下來轉身,一手扶着桌沿,與徐黎南面對面。
「我們徐家幾代基業,到我這也算是存了些威望,你們兄弟在外逢場作戲我不管,虧錢做點賠本買賣我也不會說太多,反正徐家也賠得起,就當教學費了,但有一樣,絕對不能帶不三不四的女人進門,別髒了徐家的血脈!」
一句「不三不四的女人」讓徐黎南心口一鈍。
徐江海把血統和門第看得太重了,人在他眼裏必須分三六九等。
走到徐家這一步已經不愁缺錢了,所謂名門望族,拼的都不是財富和金錢,拼的是聲譽,是威望,所以徐江海要的不是年底的收益報表和營業額,要的是別給他干丟臉的事。
溫漪這樁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如果孩子沒有流產,生下來用徐江海剛才的話說就是髒了徐家的血脈,這是徐江海絕對不允許的,而今天他有意把徐黎南找來,就是想以「溫漪」為例子給他打劑預防針。
徐黎南也明白徐江海的意思,但不接話,靜靜聽他往下說。
「姜麗那姑娘的品性沒問題,心機不深,又有內涵,家庭背景也擺在那,所以她的條件肯定比溫漪好,至少不會背着你在外面偷人,我倒完全不擔心她,我反而擔心你……」徐江海說到這便將拐杖又在地上蹭了蹭,話鋒一轉,「最近你和那小嫩模算是徹底斷了吧?我聽你媽說已經很久不來往了,這是好事,說明你至少沒瞎,但我還得再提醒你一句,別犯傻,別不知好歹,那種女人玩玩就行了,沒必要動真格,先不說她配不配得上你,我第一個不會讓她進徐家的門,你最好腦子清醒點。」
徐江海說完還頓了兩下手裏的拐杖,語氣十分嚴厲。
徐黎南看着他決絕的樣子心裏不覺發酸,他清醒點?
只是,這話他不該捫心自問?要不是他作梗,徐東不娶溫漪也不會丟這麼大的人,說到底,他才是始作俑者。
只是,這話徐黎南也沒膽量跟他說。
「我知道了,會記住爺爺的教誨!」徐黎南垂眸頷首。
徐江海愣了一下,似乎難得見他這麼聽話,雖然看上去還是話不多,陰晴不定,他端端直直地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或者表情,可眼底那抹空冷卻如秋風寒厲。
徐黎南不覺嘆口氣:「行了,最近看你也比較累,工作上的事盡力就行,有空帶姜麗出去玩玩吧,英國怎麼樣?我聽說她是在英國留學的,你帶她過去玩一陣子,回來差不多年底,剛好可以辦你們倆的婚事。」
徐江海終於把他們的婚事提上了議程,徐黎南眼底閃了閃,心口鈍鈍的,但最終只勾了下唇:「好,我會安排,近期抽時間帶她出去一趟。」
「這件事就這麼說吧,不是爺爺不近情理,你們也看見了,周以沫還有徐艾佳找的丈夫,都是豪門望族中人。尤其是周以沫那丫頭,囂張的很呀,連我這個長輩都沒放在眼裏。」跟大房比,他們已經輸了一局了,不能再出差錯了,這是徐江海的底線。
徐黎南還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我知道了爺爺。」
徐江海便沒有再言語,揮揮手讓他下去。
秘書一直等在外面,等徐黎南出來之後說,「南少,暫時家裏房間還沒收拾出來,先委屈你到酒店住,明天我就找人收拾。」
徐黎南笑着說,「我過來的急沒來得及收拾也很正常,你不要放在心上。」
秘書說,「謝南少體諒。我在臨岸酒店給你訂了總統套房,這就帶你過去。」
徐黎南說,「我聽說綠影不錯。」
秘書愣了一下,馬上說,「但是現在這麼晚了,我怕定不到……」
徐黎南說,「蔡家明不是我們徐家的女婿麼,怎麼,我這大舅哥還不能破例安排?」
秘書慢半拍的反應過來,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瞧我這笨腦子,南少過去,蔡少自然是要用心接待的,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聯繫。」
表面上秘書的態度是很積極的,心裏卻在腹語這南少到底要幹什麼?親戚,他真能說,又不是不知道周以沫跟徐艾佳回徐家所為何事。
他家的老爺子可是如臨大敵,他倒好,直接就投奔他們過去了。
一聽說徐江海又來了個孫子,當時就樂了,兩個都鬧的雞犬不寧了,這裏又來一個。不過,蔡家明還真給面子,馬上就給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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