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問生不動聲色的將背上的『鷹喙』解下,插在地上。
「小心了!」說完這句,他動了!
易山只覺眼前一花,已不見了對方身影,與此同時,一股勁風直逼後心,竟是快的出奇。幾乎是下意識,易山一個回身,立刀身前,但聞「叮」的一聲脆響,堪堪擋住了這鬼魅般的一劍,不過,劍上傳來的力道之大仍是出乎了他的預料,易山的身形也被這勢勁逼得後退了數步, 可是,未待易山看清呂問生面目,眼前又是一花,呂問生的身影又消失在其眼前。
左邊!
一柄細劍悄然出現,鋒利的劍尖帶着一抹寒光直刺易山勃頸,這一劍依然奇快無比。如果這一劍刺中,必定會將他勃頸貫穿,再無身還的可能。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易山眼神閃爍,忽然倒身向後,借着方才那一劍的余勁直挺挺的倒向地面,這一下倒也是一氣呵成,就見呂問生的劍從其眼前三寸處倏然而過。
方躲過此驚險一招,易山倒很想鬆一口氣,可是,呂問生並不給他機會。那把劍居然在他眼前停了下來,易山心內很是驚訝,心道:「這小子居然能將如此急速生猛的劍勢硬生生止住而且面不改色,在劍術上怕是到了『收發自如』之境!」 心中雖自感嘆,易山卻不敢再有怠慢,因為眼前,一片劍影已悄然落下。
不待其他,易山猛然扭轉腰身,身子幾乎是貼着地面旋轉起來,手中之刀更是借着這力道,將地面土塵一掃而起,而易山翻轉中的身體仍未停下,繼續向呂問生那邊旋身砍去。
「當、當、當、當……」刀劍相擊聲再次響起,就這一息間,兩人已過了數十招。
塵土飛揚,兩人身形在其中若隱若現。此刻,易山已站直了身子,他提刀掩面,警惕的四顧周圍,呂問生的身影又消失了。
「好小子!看來是我看走了眼!」易山稍喘口氣,心道:「不過,老子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
右邊! 一柄細劍悄然出現,在土塵的遮掩下直刺易山腋下,這一劍仍是極快無比!
「嗤」的一聲,劍尖已刺破了易山腋下的衣衫,只要在往前遞上幾寸便可要了他的的性命。
奇怪的是,易山竟任由呂問生的劍刺來,沒有躲閃。 呂問生見此,心下生疑:「這『刀疤臉』莫不是要尋死了?」念及此處,持劍之手稍稍一滯。
然而,就這一念之間,易山動了,他左手閃電般抓住了呂問生刺來的劍,就那麼用手抓着。 呂問生心敢不妙,右手內力灌注,想要抽劍而退,可是,手中之劍竟無半分移動。
「刷!」但聞刀聲破空,易山已右手揮刀直下,向其所在,猛劈下來,這一刀光從勢勁上看,已不可小覷,倘若劈實,呂問生必落個一刀兩段的下場。
「當!」 只聽得一聲金石之響,易山的刀卻是劈在地面凸石之上,濺起了一蓬火花。
劈空了! 內心震驚之餘,易山方才向左手上抓着的劍看去,身後卻是一股勁風襲來。
「嘭!」 易山後背結結實實的挨上了一腳,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前飛去。
「居然着了道了!」易山身在空中心自感慨,轉念一想,「怕有後招!」易山猛地將手中之劍向後甩去。
「嗖!」 那劍帶着猛勁向呂問生射來,呂問生嘴角輕笑,身子鬼魅般一側,在劍快要過其身時,一把抓住了劍柄,他將手中之劍揮舞了兩下,甩掉了劍上仍未乾掉的血液。易山則趁着這個空擋,向地面一個打滾,站起身來。
此刻的易山看起來頗為狼狽,一身黑色衣衫塵土斑斑,頭上、面上均是是蓋了一層土色,再觀其嘴角已隱有血跡,左手更應抓劍之舉,血流成線。 反觀呂問生,一襲青衣雖是沾了些塵土,倒是仍顯乾淨,至於頭上、面上就無任何變化。兩者一比,高低勝負似乎已見分曉。
「哈哈哈哈!」 易山忽然放聲大笑起來,臉上的刀疤隨着他這一笑,變的分外可怖。
「死到臨頭!你還笑的出來,」呂問生眉頭微皺,喝道。
「很久沒有這麼痛快了!」易山興奮道,「看來你有資格領教真正的枯葉刀!」 說罷,他將手中之刀橫在眼前,左手用力向刀面一拍,但聽一聲輕響,易山左手把在刀背上,右手握着刀柄用力一拉,「噌」的一下,居然抽出了一把金光燦燦的刀。只是這把刀較之先前,小了整整一圈,也難怪能藏於刀身中,不過光看其刀刃上耀眼的金光,便不難相信這是一口削鐵如泥的寶刀。
「以刀為鞘,刀中有刀!」呂問生愣道,在這江湖上,很多用刀的好手都不用刀鞘,所以最初他見易山的刀沒有鞘也不感奇怪,只是現在這一幕讓他有些驚訝。
「錯了!枯葉刀本就是一對,一金一銀!之前所用的是銀刀,」易山笑道,說話間他將銀刀的刀柄與刀身從新接上了,「說來,今天是我第一次用雙刀殺人,你應該感到榮幸!」
「哼!你這話未免說的太早了吧!」呂問生嗤鼻一笑。
「早、晚又有什麼分別!」易山右手握着銀刀,左手持着金刀笑道。
「想取小爺的性命,那就讓小爺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呂問生說着,劍身一揚,向易山衝去。
易山雙刀橫胸,擺了個架勢,只等呂問生近身。呂問生也不作它,表面上只是平平一劍刺出,待近其身時,持劍之手猛然回收又刺出,僅一眨眼間已是來回十多次,就見易山眼前一簇劍影攻來,上下左右,幾乎將其罩全,也不知呂問生刺出了多少劍。
「來的好!」 易山心自稱讚,雙刀舞得飛快,噼里啪啦一陣,竟將其盡數攔下。 然而,呂問生似乎與他耗上了,出劍的速度越來越快,好似劍雨流星般接連不斷。易山一時間只得抵抗之功,卻無還手之力。
「這莫不是呂四說的霸刀刀法?想不到居然被這小子運用到劍法中了!」易山抵擋中忽然想起十年前老者提及的霸刀刀法,他雖然沒有見識過,但從老者當年的描述和呂問生此刻所展示出來的招式上看,心中已有分曉。
「還好,他在氣勢上欠了火候,否則今個怕是要災在這小子手裏了!」 易山心間稍鬆了口氣。
呂問生此招久攻不下,心道:「看來他還有兩把刷子,這番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以巧取勝的好!」當下腳踏鬼步,身形一轉,到了易山身後。 「呲!」 呂問生一劍刺向易山背心,這一劍內力充足,劍速極快,倘若刺實,必讓易山來個透心涼。
那邊,易山正自心驚,眼前突然一花,呂問生的身形又不見了,當下不思其他,左手金刀回身掃去。
「當!」刀劍碰擊在一起,易山順勢回過身來,只見他右手銀刀高舉,看也不看,劈頭向左側砍了下去,可就在此時,他忽然發覺左手金刀上一股巨力傳來,他的左手竟不由自主的向上迎去。
「當!」 他的全力一刀居然砍在了自己的金刀上,剎時,直震的自己左手發麻,再加上本就有傷,傷口處更是血流不止。 易山還在震驚中,忽聽身後傳來一聲 「破」,心下一寒,下意識側開了身體。
「噗!」 一柄細劍從其左肩透體而出。如果方才沒有他下意識的閃躲,此時貫穿的將是他的心臟。
「好!」 易山猛然一聲暴喝,對於肩上的傷,他似毫無感覺一般。 就見他,面上發狂,身形疾退,竟然任由整個劍身從肩部透出。
「嘭!」 呂問生有些愣了,他顯然沒見過如此狠厲之徒,就這麼一失神,被易山撞了個正着,人也倒飛出去了。 易山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只一回身,便飛身追了上去,雖然左肩上仍插着那把劍,但他仍似若無其事般揮舞起雙刀向呂問生砍去。
「刷刷刷刷刷……」 只見十數道金銀刀光不停閃爍,頃刻間就將仍在空中的呂問生罩了進去。 但是,想像中的血肉場面並沒有出現,易山的刀居然又劈空了!
「怎麼可能?」他心道,「這小子到底是人是鬼?居然怎麼都砍不中他!」他有些懷疑起來,一股寒意從心底冒出。
「哈哈哈哈!看來你不夠快啊!」 卻在此時,頭頂傳來一陣笑聲,接着,就見數十道綠光從其頭頂飛射下來。 易山聽見笑聲,已知沒傷到呂問生,心自不甘,又聞頭頂傳來破空聲,且聲勢不小,只得立馬揚刀向上擋去。
「啊!」 但聞一聲痛呼傳來,卻是出自易山之口,倒不是他中了呂問生的『暗器』。原來,經方才那個空擋,呂問生不知何時出現在其身後,將插在他左肩的劍拔了出來,就見易山左肩傷口,鮮血飆射而出,也難怪他會慘叫。 就這一瞬間,呂問生已出現在其眼前。
「你敗了!」呂問生劍抵易山咽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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