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義道:「這實在是不得不小心之事。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慕容廉明馬上就陪娘娘駕到,絕對不能給任何人看見。」
就這麼幾句話工夫,來路又出現人影。先是一個身着錦袍、留着三絡長須的中年大漢行出來。但見他龍行虎步,威儀赫赫,一望而知不是平常之人。
在他身後是一頂軟轎,由兩名灰衣人抬着,腳步矯健平穩,身上也佩着長刀,可見得這兩名轎夫除了抬轎,還負有保護之責。
軟轎帷慢深垂,竟不知這裏面坐着的是什麼樣的女人?只見那慕容廉明走入木屋,伸手打開棺蓋,看了一眼,也沒有把棺蓋蓋上,便轉身行出這間木屋。
過了一陣,轎中之人還沒有動靜。連那遠處眺望的宇文不棄也感到心急了,暗念:如果高梁皇在有人返回京城的話,會不會發現郭正義他們?他正在轉念,忽然眼睛微花,但見一道人影踏入了曠場之中。這人衣袂飄飄,體態裊娜,正是展紅綾。
宇文不棄心頭一震,付道:「奇怪!展紅綾踏入空地時,好像曾經穿過一層無形的牆壁似的,這種印象感覺,就像是大熱天太陽曬熱了地面,氣體蒸騰時那種景象。但不同的是前者只是發生於展紅綾踏入時的一剎那,而夏天地面的熱氣騰升景象卻是持續不斷。」
換言之,這一塊空地好像被一層無形的牆圍住,有人穿過之時,無形之牆發生波動,旁觀之人才得以看見。不過展紅綾看來並無異狀,她一直走向軟轎。那兩個白衣少年轉眼望見了她,都泛起了驚訝之色。
「這個你就不必問了,反正我們的兄長是死於鐵袖藏刃之下沒有錯,今天找到了你,可放不過你了。」
慕容廉明回頭看時,郭正義卻已進入屋中不見人影了,乃冷笑了一聲道:「不管你們所說的是真是假,老朽知道郭正義絕不會輕易放我離開,尤其是參與他機密的人,以前我也為他在暗中截殺過幾個想私下離去的心腹,想不到今天卻輪到我自己了!」
這倆人一向聯手作戰,心意相通,一喝之後,招式配合無間,再又劍變幻出一片劍幕,把慕容廉明的前後左右都封死了,劍光如電。這是一手必死的殺着。
慕容廉明對他們的戰法卻深為了解,雙腿一屈一伸,身子平空拔起,這是唯一能脫開這一式殺着的解法。
兩劍都落了空,但發動攻擊的是兩位高手,他們的攻勢,也是連續而完整的,劍尖上揚,分撲左右,蓄勢待擊。他們在等待慕容廉明落下來,等落到一半時,劍勢發出,那老兒身在空中,行動不便,咔嚓一聲就完了。
直等他的身形走得看不見了,郭正義才從樹後走出,他的手握在劍柄上,手指因用力而發白,可知他用了極大的努力才使自己壓下了拔劍的衝動。
慢慢地走到了兩具屍體前,檢視着他們喉頭的那一個手指大小的劍洞,又伸出手指,探入劍洞,挾出了一枚三角形的尖鐵,好像是一截扳斷的劍尖,看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這老傢伙還真不錯,居然還留着這一手。」
「不過你以為這就能逃出我的掌心了嗎?那你就想得太天真了,你以為我就不知道洛陽的城郊置買田產了嗎?」郭正義的嘴角噙着一絲冷笑,首先招手喚來了人,把陳氏兄弟的屍體抬走,接着就來到那棟原是為宇文不棄備就的精舍。小桃端來了一口金盆,盆中盛着清水,那是給他淨手的,他的手剛沾過蘇敬喉頭的血。
倏地,笑聲斂絕了。
郭正義也恢復了那付冷酷無性的面容,淡淡的對宇文不棄說道:「你勝了!你走吧!老朽本來可以遵照我往昔的生性,毀諾再出手斃了你,但老夫今夜不願這般做,我要違背自己的理智,跟上蒼相賭一下,你是不是日後我生命的克星。但是老夫告訴你,如果你沒將武功練到自信能殺害我之前,絕對不要再被我遇上,如果再被我遇上之時,我不會像這二次一般,讓你輕易逃生……」
宇文不棄聽完郭正義這番話,再聯想到展雄鷹對自己訴說:慕容廉明的壞話……騙自己說郭正義等人慘死的事……以及三翻兩次的詢問慕容廉明傳授自己經文的事……」
心中不禁對展雄鷹的話,引起反感,暗暗忖道:「在剛才我看展雄鷹真的沒在慕容廉明一掌之下受重傷,當時展雄鷹不是安然無恙的盤膝跌坐地上,如他傷勢異常慘重,怎麼會由三四丈被慕容廉明震飛,而還能悠悠閒閒的穩落地面,分明他心中另有詭謀。
心念一轉,宇文不棄心頭忽生怒火,想道:「此人這等奸詐,陰心深沉,自己豈可和他稱兄道弟論交……」
路右有足跡,顯然有鄉民避開爛泥走樹林。兩人不假思索地沿足跡西行,毫無戒心。
前面半里地,十餘名相貌猙獰的人,已設下地網天羅,等侯他們入羅進網。
在一處小樹叢後,繡綠正與三個人商量。為首那人衣衫未濕,墨綠勁裝外罩披風,勁裝外穿了一件金色鎖甲背心,下面直掩至腹下。佩了一把長劍,腰帶上方露出一排小劍柄。粗眉大眼,酒糟鼻加上鲶魚嘴,亂虬須,粗壯如熊,腹如大鼓。
另兩人正好相反,乾瘦陰沉,臉色蒼白象病鬼。
「你殺了我,我仍然堅持己見。晚輩說句不知進退的話,老前輩這幾天的行事,也並不怎麼合乎道義。要知道,並木是前來象牙山的每個人都該死的,至少,鐵金剛為侄而死;極樂僧為歸返師骨而死;季彥凌為了乃妹;晚輩為了救吳家老少三代;每個人都付出了慘烈的代價,在情理上並不該死。天猴為了何事他波提,但晚輩相信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冒死來碰運氣。老前輩想要管天下的事,孤掌難鳴也管不了許多。晚輩問心無愧,立身天地間,生死安足論?要殺我你就動手吧。」
怪老人搖搖頭,扭頭便走,一面嘀咕:「你這廝病入膏盲,無可救藥,無可救藥……」
赤紅臉,懸長鼻子,四方闊嘴,蒼白鬍鬚根根見肉。兩道壽眉、一雙有神的眼睛。精光的頭,看不到頭後的辮子。古銅色有暗壽花紋的長馬褂,裏面是寶藍色的長袍。神采奕奕,捋着花須問道:「老朽就是慕容廉明,這位老弟台有何指教。」
姓龍的年輕人不慌不忙將布袋的棒子夾到肋下,雙手抱拳一拱說道:「晚輩姓龍,特地前來嚮慕容老爺子拜壽。府上尊傭攔住晚輩不讓進門,而且語多諷刺。故而出手教訓了他們一下,晚輩是怕他們壞了老爺子的名聲,真是得罪得很!」
慕容廉明老爺子雙眼神光一掃,哈哈大笑說道:「龍老弟台!這些人愚蠢不敏,得罪了老弟台,請千萬不要見怪。老弟台專程前來,拜壽二字,老朽確不敢當。來來來!請到廳上,老朽要先罰一大杯,向龍老弟台賠罪!請!」
慕容老爺子很深沉地說道:「本家大爺,恕老朽說句放肆的話,這位龍老弟台一來到慕容莊,踏這大門有人告訴我。待老朽剛一出來就看到他一舉手,擊倒慕容莊的四個壯漢。我已經看出來,龍老弟台是位高手,而且是位超出一般的高手。本家大爺!今日時辰,一切都憑着老朽,但求祥和吧!」
丁伯仁子大爺是個細長挑個子,人總得有些隱沉。當時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只怕別人不肯善了。」
如煙沒有作聲,宇文不棄不以為意,接問,「喜歡不喜歡?」
不待如煙回答,又道:「要是你喜歡,我給你一個全身的玉像,用最好的白玉雕刻。」
如煙嬌靨不由得一紅,更顯得嬌麗,宇文不棄立時直了眼,喃喃道:「你是我有生以來所見的最漂亮的一個女孩子。」一頓一嘆,「可惜美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不趁這個時候將你這張美麗的臉龐,這個美麗的身子,這個美麗的形像留下,更待何時?」
宇文不棄一劈落空,已知道遇上了對手,但郭正義反應的敏捷仍然在他的意料之外,右臂連挨十三下,卻竟然若無其事,郭正義掌勢一盡,他右掌立即抓向郭正義的胸膛。
郭正義十三掌切下,如中金石,已知道宇文不棄的另藏保護物,而看宇文不棄任由他十三掌切下,亦知道宇文不棄必然會趁機反襲,宇文不棄掌來到,他已然縱身拔起,凌空一個翻滾,雙手十指勾曲如鳥爪,一沉一抓。
展紅綾慢慢舉起五手,口中道:「你瞧,我這一掌拍出,手勢有抓拿和拍擊兩種變化……」
說到這裏,她五手已經拍出,但卻停在半路。正因她既停得快,又加以說明,是以那白衣少年根本沒有動手防禦。展紅綾接下去道:「假使你不閃不避,亦不出手抵抗,那麼我拿住你胸口衣服,什麼事都沒有。如果你出手抵禦,或是反擊,那麼我化為拍擊之勢,這一把就要了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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