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礦坑,在象牙山珍珠洞。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那兒被擄挖坑掘寶的人,許進不許出,死而後已,因此誰也不知其事。外表看珍珠洞;毫無異處,入洞百十步鬼影俱無,看不出絲毫痕跡,平時也看不見有人在附近逗留,兩年來故能逃過世人耳目。」
宇文不棄恍然大悟,不禁為元都觀三子叫屈,居然不知底細,妄自派人前來送死豈不冤哉?
「你怎麼知道?」他沉着地問。
展如煙對愛情方面員為敏感,所以說展如煙心眼多。展如煙對季彥凌心細如髮,旁觀者清。她有意促成妹妹與宇文不棄的一段姻緣,當然不肯讓第三者介入。季彥凌,已明白地告訴天下人她毒如蛇蠍。
她在山神廟中,曾與宇文不棄相擁而眠,宇文不棄對她毫無綺念。而她,卻有點心猿意馬。因此,她對宇文不棄另眼相看,認為他是個風流而不底層的風塵豪士。值得她敬重。
以她的容貌、體態、談俗、武藝來說,在江湖上已是佼佼出群,有八九分姿色,列入美女之林。江湖朋友,稱她貌美如花,毒如蛇蠍。
但宇文不棄仍然能談笑風生把持得住,她便認定宇文不棄是個可以信賴的人。論年歲,她比宇文不棄年長六歲,緣斷今生,但未嘗不可以妹許之。
宇文不棄臉容倏地一正,道:「慕容大俠,武學一道,固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淵深如浩海瀚,但古往今來,數以千萬的練武之人,窮其畢生精力,能得大乘,天下無敵的又有幾人?如以區區這點武功而言,比你慕容大俠雖是高明頗多,但亦只不過是甫登堂奧而已……」
語鋒微頓,笑了笑,緩緩接道:「今日之事,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我不說出去,你們三位不提,江湖上就決無第五人知道,於你們三位的顏面何礙,豈可為了這麼一點小小的挫折,便即心灰意冷,頓生從此絕談武事之念……」
話鋒復又一頓,再度肅色說道:「我請教,果真如此,你慕容大俠將何以對你『天山派』祖師,又將何顏對掌門人和授藝恩師?」
夫子廟。
地方雖然沒有北京的天橋大,但,它的特色卻與天橋差不多,三教九流,無所不有,是個很熱鬧的好玩之處。
故而,北京人有「逛天橋」之說,金陵人則有「逛夫子廟」之語。
天橋,是北京城的藏龍臥虎地方,夫子廟,則是金陵城的臥虎藏龍之所?
宇文不棄走過了夫子廟,他也和其他逛夫子廟的遊客一樣,一雙星目東張張,西望望,對夫子廟的行行色色,好像很覺新奇,也很有興趣。
其實,他是在找人。
經過昨夜一聲兇殺事件,無形中,已把雙方的距離拉近,如今同仇敵愾,彼此間的稱呼已經改正過來。
郭正義年已三十多歲,早年在師父的鏢局裏,也曾單獨走過鏢,江湖見聞自是極多,聞言答道:「昔年江湖上,有一個獨腳大盜,名叫慕容廉明,擅發各種暗器,無一不毒,稱手兵刃名瘟癯棒,內藏毒針、液煙,操縱機關在棒柄處,與人交手之時,出敵不意,可暗發傷人,這兩種東西,可單獨發射,也能同時並發,實屬防不勝防。此人如在,當已年逾七旬。
不知那位老人所指的是不是他,如果相遇,兩位弟妹還須特別小心。
至於所說紅衣妖女,以前還沒聽說過,如照老人所說,似乎也不是什么正當出身的人物。」
「刷、刷、刷」一連躍進五條身影,分從正、左、右三面撲向郭正義,情急救人,竟是刀劍齊揮,漫無招式,蜂擁而至。
在五匪撲向郭正義同時,被制匪徒忽騰身而起,不回本位,反向如煙身前落去,五匪不由一愕,身形兵刃因而也都一頓。
敵方人多,深淺不知,如果實行群毆,自是不利自己,郭正義有此一念,遂利用五匪微一頓瞬間,故技重施,迅速出手,等到五匪警覺中計,再想出擊,已經慢了一步,只覺眼前藍影一晃,手腕一震,不僅兵刃被奪,人也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那個撲向如煙的匪徒,落地的姿勢,更不雅觀,竟是撲倒在地,敢情並不是出於自主而是郭正義弄了狡計,只不過他是怎麼弄的手腳,全場之人,竟沒一人看清。
郭正義道:「話雖如此,但京師地面,武林人物多如牛毛,使杖之人也不可勝數,這殺人的嫌疑斷斷不會落在在下頭上的。」
宇文不棄道:「若在一般情形之下當然不會,但目前郭前輩恰好處於十分不利之境。一來你不是本地人,偏巧在的案發生時來到了京師,案發後又悄悄回去了,這是可疑之一;其次你的烏金杖質料與一般鋼杖不同,是以留下的傷痕亦不一樣,很容易看出來;三來你的行蹤將由晚輩這兒傳出去,讓東廠不費吹灰之力,就知道你曾經來過京師。」
郭正義聽了這番分析,面色灰白。要知道這個被害之人乃是東廠之人,這才是最要命的問題。如果被殺之人不是這種身份,則郭正義被捕之後還有辯白洗冤的機會,可是一旦落在東廠的網羅中,便休想有這等機會了。
郭正義深知此中奧妙,所以駭得面無人色,過了一會,才道:「宇文兄何必這樣『整』我呢。」
郭正義目光轉到呆立不動的李公岱身上,問道:「李兄若是得不到大小姐解救,只不知有無妨礙產宇文不棄道:「大概沒有妨礙。」說罷舉步行去。其實他識得如何解救李公岱之法,亦知道一個時辰後j李公岱穴道自然解開,但他故意這樣處理,為的是使郭正義心有顧忌,不敢不認真地等上一個時辰。
凜冽的寒風呼嘯着刮過田野,他迅快行去,凝目四望,竟不見一個人影。腳下的道路寬闊平整,可容馬車馳驅,可見得沿着此路行會,一定會見到繁盛熱鬧的市鎮。若然不是市鎮,則只有「皇莊」才有這等道路。
走了數里,但見一道河渠與道路連接在一起。再往前望,不遠處有一片在院,高高矮矮的房屋,總共有百數十幢。
郭正義微笑道:「敝人說得已經夠清楚了,展紅綾雖為敝東所贈,卻只是為侍奉大俠起居,可不是把人送給大俠,大俠可能沒有太多在人家作客的經驗,所以不太清楚。有很多富家豪門,招待客人居住時,都有特遣的姬人,指明相贈,也只是在居客的期間專侍一人而已,客人走了,她們仍然是歸還主人。」
宇文不棄一掀眉毛道:「那有這種事!」
「這可不是在下胡調出來,宇文大俠可以去問問別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規矩。」
宇文不棄道:「在下就不知道!」
郭正義張開雙臂,作了個攔阻的姿勢,宇文不棄則手握劍柄,一步一步地逼過去,他的身上,開始也射出了濃濃的殺氣,每當他心中湧起殺機的時候,這種殺氣就特別的強烈,仿佛是一張拉滿的弓,搭上了一支磨亮了的長箭,直接地對着他的敵人,箭雖未脫弦,但已是一種強烈的威脅。
郭正義的身子沒有動,張開的雙臂也沒有改變姿勢。宇文不棄走到五尺處,那是能迫近的最短距離,劍長可及。
他愈想愈感到頭皮發麻,悚然而驚。
再細想,心中卻又湧起無窮希望。
信心可以決定成敗,勇氣源於自信。慕容廉明山神廟臨去一擊,他銳氣全消,信心盡失。但這次他能在對方的接引神功一擊下借力全身而退,仗年輕力壯且輕功超絕,運用機智脫身,對方無奈他何。這一來,他反而從恐懼中恢復信心,對方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可怕,大有可為。
他一挺胸膛,大踏步向象牙山趕。
「那麼,等咱們與慕容廉明拼個他死我活,還不是一樣?你想想看,欒三他們如果與郭正義兩敗俱傷,而我們乘機對付郭正義,你就得在咱們精力仍旺時出面對付我們;我相信我們將是你最具威脅的勁敵,而非郭正義。因此,為何不讓我們三方大火拼三敗俱傷之後,再輕而易舉地收拾我們?這樣是不是對你有利些?」
慕容廉明冷笑道:「你小子詭計多端,替老夫周詳打算,定然另有陰謀詭計。」
俗話說:天上神仙府,人間宰相家。相府里珠寶珍玩,也不知道有多少,可是這次失竊的東西,只有一件:一件純金鑄造的「金盞」。
據說:這件「金盞」是當年老宰相在世的時候,皇上賞賜的。
最正確的說法,這件「金盞」是當年皇上賞賜給宰相夫人的。為什麼皇上會賞賜給宰相夫人?為什麼不是皇后賞賜的?沒人知道。道聽途說的事,是沒法子挖根刨底的。還說:這件「金盞」是件寶物,盞裏面有兩條用細小的珠子嵌鑲而成的龍。如果用酒倒進金盞里,兩條龍仿佛是活的,吞雲吐霧,像是要乘雲破空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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