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義呆望一陣,正待舉步而進,忽聞袂聲一嘯,香風撲鼻,面前多了一位身穿翠綠衣褲,頭挽宮髻,清澈烏黑的大眼睛,細而修長的眉毛,鼻子圓而尖,櫻唇薄而小,面如滿月,身材纖巧多姿,年約十七八歲的美麗姑娘。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姑娘美則美矣,可惜眉宇之間有一股子森冷漠然之氣,令人摸不透她是喜?是怒?
「他這種人,欺善怕惡的劣根性也十分強烈。」慕容廉明不屑地撇撇嘴「聽口氣,他把意外的不幸,反而責怪到王小輩頭上,向王小輩報復的念頭,比向神龍急切一百倍。因為他知道,他根本就奈何不了神龍,怕得要死,也沒有機會報復。得力的臂膀死掉一半,他最耽心的是神龍找他斬草除根。你可以政一百個心,這個病虎老狼不足為害。」
宇文不棄差一點將鐵膽洪修竹戰死的消息說了出來,他知道現在不能說,影響無雙派的鬥志事小,為了這件令無雙派方面的人馬失去理智而蠻幹一通可就不上算了;半弧手提堯似乎一時也沒有注意到洪修竹不在宇文不棄身邊,他有些焦慮的道「宇文大俠說得也是,百揚已經追下去了,這座莊院的屋宇黑沉沉的相連接,又大又闊,要想找百揚也不是一件易事……」
可是,少林寺在當今武林之世,乃是一個聲望最隆,高手最多,絕技冠蓋天下的宗派,明性大師的功力修行已達爐火純青之境,黑白兩道中人莫不敬畏三分,今親自率眾一涌而上,聲勢浩大,非同等閒。饒九華掌門人郭正義膽子再大,技藝再高,也不免有點心驚膽戰,未敢輕敵大意。當下一面和如煙姑娘齊步後退,一面苦苦的解釋自己不是毒郎君。
郭正義此時拳打掌劈,威風凜凜地對付兩名少年,仍然佔了上風。旁邊的那個紫面大漢流露出焦急的神情,左顧右盼,遲疑不前。原來這刻那邊廂紅丑婢和宇文不棄這一對業已激烈搏鬥。宇文不棄雖是功力深厚,手法招數如雷霆萬鈞,又如冰雪一片,忽剛忽柔,極是神妙。可是那紅衣丑婢的手法詭異莫測,純是暗劫偷襲的偏鋒路數,每一招都盡兇險毒辣之能事,兩人招數相形之下,宇文不棄似乎難有取勝之望。
慕容廉明冷笑道「忍術修者的殺人手法,可不是供人欣賞的,而且我們專長的手法施展時,你也無法欣賞,甲賀門下以來人為專業,唯一的要求就是速戰速決,真到敝人出手時,你還沒來得及看出其中的好處,就已經一命嗚呼了,你既然急於求死,敝人就讓你如願吧!」
中年漢子面含微笑,拱手還禮道「道兄久違了,令師弟常總源頭這趟鏢,當真事出離奇,如今業已震動整個江湖,兄弟在汝南聽到消息,兼程趕來。不想這裏也出了亂子,連名重一時的神爪孫老爺子和少林十戒大師,都會在毫無抗拒之下,遭人毒手,當真令人難以置信,而且簡直駭人聽聞!」
「不能冒險,師父,這種淬然一擊的機會太少了,製造不易。」兩人開始離去,許姑娘也忘了先前的話題,「西城鍊氣士這個可怕的妖仙,竟然已經膽落,紅塵雙邪的死,嚇壞了不少人。黑龍的人鬥志沉落,假使他們的會主不能及時率領精英趕列,沒有人再敢逞英雄挺身而斗。徒兒無法說動他們相助,所以,得另外製造機會。」
黑手黨徒的唇角浮起一抹詭異的笑意,他伸出手來要接宇文不棄那百兩紋銀,宇文不棄也確實自懷中掏出,兩錠五十兩一個的銀元寶來,但是,當他剛剛要放在那黑手黨徒的手掌上時,卻忽然古怪的一笑,這一笑里包含了完全與笑的本質迥異的冷厲,那黑手黨徒才覺得不妙,宇文不棄的兩錠銀元寶已猛的拍進了他的肋骨之中!
這時,二人距身後絕谷不過三四尺遠,已是無路可退,郭正義忽將馬步一紮,傲然卓立不動,環目橫掃一周,一字一咬牙的說道「老禪師活了這麼大年紀,又是身為一代掌門之尊,怎麼這樣不通事理,在下一忍再忍,無非是不忍因錯就錯,傷了大家的和氣,難道以為我怕你不成?明性大師的身份、地位與功力雖高,也不見得能嚇住我郭正義,如再不止步停身,休怪在下要放肆無禮!」
十招以後,局勢已定,再戰了十餘招,這兩名少年漸漸泛起激憤之倩,原來他們雖然功力不及對方,但倒底出身名門大派,眼力高明,早就看出對方斬截手法威力無窮,最少有四五次可以把他們擊傷打敗,但對方卻輕輕放過,似乎有心戲弄,等他們筋疲力竭,出盡醜態才肯罷休。
那一刀只是在招式用老後勉力而為,根本不可能有多大作用,最多只能造成那點傷害,可是卻把自己置於險境,如果那刀上的毒質不夠強,他的人已拔到半空,運劍下擊,而老夫身在橋上,運動不便,刀勢已竭,撤回無力,勢必要傷在他的到下,因為老夫看出他劍上的造詣很深,如果專用劍來斗老夫,落敗的必定是老夫,可是這傢伙心術太壞,舍正途不用,老是想取巧,省事,所以死了都不冤枉。」
慕容廉明是武當門下玄字輩首徒,平日為人沉着,但此刻細思摩雲劍客之言,果然甚是有理,不由轉臉向郭正義徐徐說道「甘大俠說的,小施主也許認為與事實大有出入,但眼下情形,也確是如此,何況此事關係重大,因此貧道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小施主是否肯予協助?」
「對,據說是堯帝時代的事。當然,這些上古神話可信度。見仁見智,信不信由你。那時,這裏有一位高士叫許由。堯帝聽說這位許老先生足高賢,要把帝位計給他,他不識抬舉,誇誇大言,說堯帝的話,污他的耳,跑到這條河來洗耳朵。這故事的寓意太高,我笨得很,無法領悟,至少,我認為聽進耳朵的話,是洗不出來的。如果我認為是釣乞沾譽,自命清高,你不會怪我吧?」
暗暗嘆了口氣,這也原在宇文不棄預料之中,他一橫心,冷然道「這門婚事只是黑手黨單方面的主張,而康玉德恩將仇報,非但不感激無雙派救命療傷之德,更且盜人寶物,誘人弱女,不論是哪一方面也是悻逆大義之舉,老朋友,這門婚事便真是鐵姑娘自己同意,嗯,亦不能算數!」
郭正義自從衣冠冢內的神秘女人助他十年功力,再贈奇書修煉成「無敵玄功」後,功力已非昔日可比,已具備第一流的身手,眼見少林一派蜂湧而上,甚感礙手礙腳,心想「要想取勝,必須先把這一群穿灰色袈裟的和尚們打發走,不然實嫌礙手礙腳,一個不小心就會吃他們的大虧!」
郭正義其實沒有絲毫戲弄對方之心,他剛才出手幫忙郭正義,本是基於以德報德之心,只因郭正義乃是見他被人迫逐而出手攔截,再者那兩個少年的冷嘲熱諷,也使他激起滿腔殺氣。如果當時郭正義繼續打下去,他可能一上來就以重手法擊斃敵人。可是郭正義忽然撤退,只剩下他一個人對付那兩個少年,數招以後,他不但心中之氣略平,而且發覺值不得為了郭正義他們而殺死龍虎山莊之人,究其實他根本不是和郭正義他們一路之故。
宇文不棄沉聲道「我不跟你作口舌之辯,只告訴你犯了甲賀忍者的大忌,成了他們全派的公敵,每一個人都有殺死你的責任,雖然我原先規定他們必須要遵守武林規矩,一個對一個地拼鬥,可是現在我已無法約束他,破例准你過關,到這平地上來決鬥,以方便他們及時對你攻擊!」
「百里堡」能在短短的數年之中,後來居上,使得江南的「勝家堡」和漠北的「血魂堡」黯然失色,究其原因,不外下列兩點第一,雖然人人都對百里堡這一名稱耳熟能詳,但卻很少有人知道這座百里堡究竟坐落何處。其次便是,大家都知道那位百里堡主有着一身驚人武功,可是迄今無人清楚這位百里堡主之出身來歷,以及他那一身武功,究竟高到什麼程度?
「我滿天花雨只有一個好朋友,那就是宇文不棄。宇文不棄已經調查過了,神力金剛那份藏寶圖,根本不在王老兄身上。你們不斷地找他,計算他,找錯了門路,敬錯了鬼神。」滿天花雨也收回手,金錢鏢似乎不在手上了「我知道你混蛋的底細,只是還沒握有確證,所以,你現在是安全的,千萬不要再撒野,哼!」
沉吟了片刻,宇文不棄轉身往外奔去,他急着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無雙派方面的人,但主要的,他卻有一種隱隱的預感,老覺得黑手黨方面情形不大正常,仿佛蘊藏了極大的陰謀與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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