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范安蘭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瞪着范安陽,「你這是譏嘲我?」
譏嘲她什麼?范安陽美目茫然一派懵懂的樣子,讓范安蘭火氣更旺,「你,你是故意衝着我來的?」
纖纖玉指直戳向范安陽的臉,忽地一道身影飛快擋到范安陽身前,「三姑娘請自重。」硯月淡淡的瞟她一眼道。
范安蘭氣得跳腳,這是丫鬟?怎麼生得比自己還好看?還有她怎麼敢擋住自己!就差那麼一點,她就能讓范安陽好看的!
范安陽伸手撥開硯月,硯月轉頭不贊同的搖頭,范安陽輕拍她,示意她讓開,范安陽是主子,硯月只得微側了身,讓范安陽能看到范安蘭,可又不敢全然退開來,三姑娘那手上的指甲可尖着呢!
「你故意說你這斗篷是你哥特地給你做的,不就是故意譏嘲我,如今沒哥哥了嗎?」
范安陽聽得一臉迷糊,「她在說什麼?她怎麼會沒有哥哥了?」
近來可是很難得,范家孫輩的男丁全都在京里呢!
墨香帶着丫鬟婆子們從昭然院裏出來相迎,聽到范安蘭這聲怒吼馬上反應過來。
硯月幾個也想明白了,硯月站得近,小聲提醒范安陽,范太傅將周姨娘的兒女分別記到姜姨娘和方姨娘名下的事。
范安陽頜首,揚聲打斷范安蘭的叫罵,「三姐姐,原來在你心裏。我們兄弟姐妹都不是爹的孩子,不是祖父的孫兒、孫女?」
「你胡說。」范安蘭被范安陽天外飛來的這一句砸得有點頭昏,直覺反駁道。
「我哪有胡說?你說我譏嘲你沒有哥哥。明明咱們家幾位兄弟都在家裏,三姐姐怎麼就沒有兄弟了?」
饒是被怒火騰燒着失了理智,范安蘭聽到范安陽這句話,便知自己方才衝口而出的話不妥,范安蘭漲紅了臉,眼珠子拚命的轉着,想要為方才的失言想法子圓過去。
她正絞盡腦汁煞費苦心。卻不料范安陽直接撇下她走人了!
墨香示意那幾個粗使婆子殿後,以防三姑娘突然抽風又上前找六姑娘麻煩。硯月小聲的跟墨香告狀,墨香點頭,招來一個小丫鬟讓她去跟主母稟報,范安陽進屋後。換了件半舊的繡花小襖,將寶石花簪換下,以髮帶纏髻,將范安陽稚齡清麗的一面呈現出來,硯月幫,墨香正在給手爐換上新的銀絲炭,看着硯月幫范安陽系上斗篷,才把手爐遞給范安陽。
「三姐姐回去了?」
「咱們回來後,她便走了。」
范安陽頜首。「讓她們嘴巴都閉緊些,今兒這事別傳出去。」
「姑娘?」
「我不是為她好,而是為娘好。娘是嫡母,雖說大家都知道三姐自小就是她姨娘養大的,但她今兒說的那種話要是傳揚出去,人家不會說她姨娘把她教壞了,而是會說娘沒教好她。」
范安陽抿着唇,「她可以不把我們這些手足放在眼裏。可我不行,不然就跟她一樣了!」
墨香等人聞言紛紛點頭。「姑娘說的是,我這就去跟她們說。」
「院子裏因在收拾嫁妝,顯得有些雜亂,之前我們不在,亂便由着她們亂,可現在我們回來了,可就不能由她們,你們幾個拿出章程來,看得用的就叫她們領頭負責,一人底下帶幾個,負責些什麼,全都叫她們寫下來,每日做了些什麼,都要一一核實,省得老有人暗地裏抱怨不公,說有人做的多,有的卻是啥事都沒做,看到主子來了,就只會跑在前頭討好人。」
瑞雪幾個怔愣了下,竹香憨憨的道:「原來姑娘都知道啦!」
范安陽沒好氣的翻白眼,「我又沒瞎沒聾,她們嗓門又大,怎麼會沒聽見。」
丁香輕戳竹香額頭一記,「就跟你說,姑娘肯定聽見了吧!」
竹香笑了下,「那幾個嬸子、婆婆這是被氣着了嘛!夫人給姑娘準備嫁妝,這可是府里的大事呢!我聽她們說,還是走了門路才得到差事的,結果她們辛苦得來的差事,只讓她們累得半死,功勞卻讓那些貪奸耍滑的人得了去。」
范安陽詫異的看着竹香,竹香給看得羞紅了臉,「姑娘,您這麼這樣看我啊?」
「沒事,只是難得聽你說這麼多話,硯月你留下來和她說道說道,我們先去關睢院了。」
硯月等人應諾,范安陽在丫鬟簇擁下出了昭然院,站在院門前往山坡上瞧,果然己不見范安蘭那執拗的身影,范安陽輕嘆一聲,便往關睢院去。
關睢院裏范夫人正在跟丁嬤嬤說話,「讓聽到這話的人,都把這事給我爛到肚子裏。」
「夫人,這可是大好機會啊!」
范安蘭自己作死,心心念念只有周姨娘和她同胞的范安松,壓根沒把嫡出的手足放在眼裏,這事要是傳到老太爺和老爺耳里,三姑娘在老爺面前想要再翻身可就難了!
「我是嫡母,她一個庶女為何會有這種想法?是不是我這嫡母沒盡到教導之責?」
「這哪能怪到您身上!她可是周姨娘養大的!」
「周姨娘早死啦!而且老太爺將她完全抹去,就是兒女都不讓記在她名下,你說她范安蘭作死,是誰教出來的?」范夫人微抬下頜問道。
周姨娘。可如今府里誰敢再提起此人?那范安蘭這般無狀是誰教出來的呢?責任肯定要落在范夫人身上。
「那……」丁嬤嬤為難的不成言,「那您打算拿她怎麼辦?」犯了錯也不能處置她嗎?
「不怎麼辦。你以為咱們替她瞞着。老太爺就不知道?」范夫人輕笑一聲,似陽光劃破了沉寂的空氣,投注了一絲光亮進入屋中。
「你放心。咱們不說,她才要怕呢!」范夫人柔聲道。「她如今沒了周姨娘,又一個勁兒的犯傻,在老爺心目中的份量早已大不如前,更別說老爺才掌摑過她,雖然放她出來上范嬤嬤的課,可不代表她爹已經原諒她了。」
丁嬤嬤頜首。外頭丫鬟笑着跟范安陽請安,范夫人知道女兒過來。與丁嬤嬤互相交換一眼,丁嬤嬤便先行告退,范安陽從前門入,她從後門出。
「娘。」
「坐。」
看着丫鬟們為女兒除去斗篷。侍候她也坐到炕上來,范夫人方嗔道:「怎麼不多歇一會兒,這麼急着跑過來做什麼?」
「我好奇啊!如何,讓人查出來沒?那是何人在街上與人爭吵,還拿咱們家的名頭欺人呢!」
「你又知道是那人欺負人了?」范夫人輕拍女兒的手,「沒這麼快就有消息,你且耐心等等吧!」
范安陽訕笑,「我好奇嘛!」
范夫人故意按下此事不提,問起女兒。適才回去時遇上范安蘭的事。
范安陽只得把事情說一遍,順帶將自己的處置也說了,范夫人若有所思的問女兒:「為什麼要拘着下人不許說?」
「她可以不仁。我卻不能無義,再說,如今她記在方姨娘名下,可不管庶子還是庶女,這教養之責都是由嫡母來擔,雖然說是父親縱容周姨娘自己養着她。可她名聲不好,旁人家說起來。多少都要帶到您身上來,說穿了,父親犯的錯,卻是母親要替他擔責。」
見女兒為自己抱不平,范夫人臉上的笑意變深,「娘有你心疼就夠啦!至於她嘛!由得她去作死。之前留着她,是你祖父不想為個丫頭與你父親撕破臉,你父親要讓她回府,你祖父便睜隻眼閉隻眼,不過她回府後,死命的瞎折騰,不用我出手,她就直往死路上鑽,真是……」
白瞎了她娘給她生了副好容貌,面精心懵,就是范安蘭最佳寫照,自以為聰明拚命折騰,卻不知正一點一滴的消耗掉父女情份。
「對了!娘,回京好些天了,我什麼時候能去瞧瞧師父和師姐啊?」長途跋涉了些天,嚴池進京後,就讓人捎信來,言明待他休整幾日後再來交作業。
范夫人道,「朝堂上這些天不太寧靜,你祖父交待了,等朝堂上安靜些,你們再去。」
范安陽猜想大概是趙褚的事,鬧得朝堂上不安寧,畢竟犯事的人是國舅爺。
適巧有管事媳婦來回事,范夫人忙着處理家務,范安陽坐在一旁也沒閒着,拿來紙筆速寫,等到她停筆,屋裏已經掌燈。
「該擺飯了,你爹方才讓人來說,杜相一家三代來訪,你祖父在前院設宴款待,就不回來用飯了,你就在我這兒用飯吧?」
「好。」范安陽脆聲應道,隨即又低聲問:「杜相怎麼會突然來訪?」
「不知道。一會兒等小路他們回來,咱們再好好的問他們便知。」
不料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范夫人讓人小心侍候女兒回房,邊打發人去前院看看散席了沒,不多時,丫鬟回報,杜相喝高了,老太爺讓人把客房整理出來,請杜家三代四口住下。
范夫人正犯着嘀咕,忽有范安蘭身邊的丫鬟匆匆來報。
「你說三姑娘不顧你們勸阻,硬是往前院去了?」范夫人咬着牙冷聲問道。
發亂釵搖臉上還淌着血的丫鬟狼狽點頭,「奴婢們奮力想拉住三姑娘,可三姑娘用手指狠狠的抓了奴婢的臉,還用腳踢了其他幾個姐姐們,奴婢這還算輕的。」那丫鬟一開口說話傷口就像火燒似的疼,「夫人,奴婢沒用,沒能攔住三姑娘。」
范夫人打發人趕緊去追,邊問那丫鬟,「三姑娘到底想幹什麼?她又是怎麼知道前院來了客人?」
「奴婢不敢說。」丫鬟跪伏在地,頭也不敢抬。
「說吧!是四姑娘還是五姑娘去多嘴的?」
丫鬟震醒的看着范夫人,「是四姑娘,還有五姑娘身邊的殘月姐姐。」
范夫人點頭,看着她臉上的傷,心有不忍,讓人帶她去上藥,又打發人去請大夫,看來侍候范安蘭的人又要換了!真是個不省心的!
年底了!她既要忙家裏的瑣事,還要張羅女兒出嫁,現在還要重新給范安蘭找侍候的人,真是麻煩啊!(未完待續)
ps:先上草稿~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s 3.927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