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雄信很想聽聽,紅拂女有什麼辦法,保證自己不會坑她。
&拂要和單當家結義。」
&義?!」
老單楞了……
江湖人物,習慣稱兄道弟。
結義,江湖上也很常見。只不過,很多江湖結義,更像是鬧着玩。
江湖上,一些小角色,燃柱香、磕個頭、就算結義兄弟了。
但對單雄信來說,結義可是很嚴肅的事兒。
磕頭換帖、同飲血酒、對天盟誓,一個頭磕在地上,今後便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姐妹。
單雄信何許人?江湖大豪也!
豈能隨便與人結義?又有幾人有資格和他結義?
便是勇三郎王伯當,與單雄信過命的交情,兩人都沒有結義。
紅拂女竟然要和自己結義!
單雄信不得不佩服紅拂的腦子。
別人做買賣,怕被騙,都是想方設法壓錢壓貨。這姑娘,竟能想出這點子!
&有先結義,紅拂才能完全信任單當家。單當家乃江湖豪客,坑誰也不會坑自己的結義妹妹吧?」
紅拂這一招,還真的有用!
&然……不過……」
&過什麼?難道,單當家懷疑我的消息?」
&老單趕緊擺手,尷尬地指指紅拂,又指指自己。「只是,咱倆結義……不妥吧?」
&便是單當家沒有誠意。」
&意有!不過,真的不妥啊。姑娘,結義不是玩鬧,有很多規矩的。結單不結雙,哪有兩人結義的?你我二人,跪下磕頭,不是結拜啊,拜堂還差不多,嘿嘿嘿……」
單雄信不想被束縛,但紅拂態度很堅決。
&拂句句出自真心,請單當家莫要玩笑。規矩都是人定的,再大的規矩,也比不過人心,只看單當家有沒有誠意。」
&必須結義才成?」
&須。」
「……」單雄信沉吟片刻,終於一拍大腿。
&嘞!就沖姑娘的俠義,這個妹子,老單認了!」
紅拂大喜。
當即焚香,以刀刺血,盟誓結拜,認為兄妹。
老單伸手入懷,掏出一個大大的純金錢。錢上,刻有獨特的記號。
&子,拿着!這是哥哥的見面禮。」
&是……英雄令?!」
&嘿,我妹子果然有見識。」老單得意地道。「哥哥我在江湖上,還是有點名頭地。遇到急事難事,拿出來,只要聽過哥哥名頭的,十之七八能賣個面子。」
&謝大哥!」紅拂深深拜謝,以紅拂塵為禮,回贈哥哥單雄信。
兩人結為兄妹,再無顧忌。
詳細商議,紅拂女設法搞到更多西涼軍情報,單雄信安排人手,救助雍涼孩童。
……
別了紅拂女,單雄信返回自己的宅子。
&當家,那人來了。」
老單一臉嚴峻,吩咐伴當,仔細留意,以防有人探聽。
屋內一個年輕人,早已等候多時。見單雄信大步走進,年輕人趕緊禮道:「馬岱,見過單當家。」
&將軍,快請坐。」
單雄信在城外玩樂時,老鴇說,有人要見老單,那人正是馬岱。
老單聽老鴇之言,甚感意外,也甚是驚喜。
馬超在雍涼頗有影響,尤其對羌人,影響力巨大。如果能與之交好,甚至收為己用,對解決雍涼問題,可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馬超兵敗岐山,逃往漢中後,主公劉芒曾來密信,讓單雄信儘可能與之接觸。
馬岱是馬超的兄弟,要見自己,必是受了馬超之命。
單雄信謹慎。
玩樂之地,人多眼多。
這裏是張魯的地盤,馬超和張魯交情雖深,但畢竟是客居此地。外界已有傳言,說有人向張魯進言,提防馬超反客為主。
私下與馬超接觸,恐惹嫌疑,於自己於馬超都不利。
單雄信回絕了老鴇,卻讓伴當偷偷去找了馬岱,讓他悄悄去自己的宅子相見。
&將軍見諒,玩樂之地多口舌,老單多加小心,既是為自己着想,也是為孟起將軍着想。」
老單會說話,只一句,便把和馬超的關係拉進了。
&慎是應該的,倒是馬岱不懂規矩,求見唐突,還請單當家原諒。」
&算事,不算事。」單雄信豪氣地揮揮手。「馬將軍所為何事?」
&們要買生鐵。」
馬岱壓低聲音,一付很謹慎的樣子。但在單雄信看來,卻實在搞笑。
這馬岱是直率呢,還是太嫩呢?把俺這裏當啥了?雜貨鋪嗎?當生鐵是柴米嗎?說買就買?
俺這是走私貨好吧!
在江湖上談生意,規矩多了去了。這樣直來直去,最容易犯忌諱。結果往好了說,便是談崩。往壞了講,可能被當場打死!
不過,馬岱不是江湖人,單雄信也不和他計較,只是搖了搖頭。
馬超主動來聯繫,單雄信求之不得。搖頭不是不想做這筆買賣,而是有意為之,這樣,才能從馬岱口中,套出更多有用的情報。
馬超派馬岱來,只因馬岱是本家兄弟,且腦子活泛。不過,馬岱的腦子活泛,只在行進作戰,打仗衝鋒。江湖上的事,馬岱卻是一竅不通。
&當家的身份,我們清楚。」馬岱直來直去,連連犯忌諱,倒也省事。「不瞞單當家,我們買生鐵,是為備戰,打西涼軍!」
見單雄信還是不為所動,馬岱更直接了。「劉太尉整頓兵馬,欲和西涼軍決戰,世人皆知。我們馬家和西涼軍之仇,劉太尉和單當家也一定知曉。西涼軍是我們共同之敵,賣鐵給我們,也是幫你們洛陽軍。況且,我們是用真金白銀來買,並不想占任何便宜。」
單雄信城府深。馬岱再三求說,單雄信只是不吐口。
直到最後,見馬岱有些急了,單雄信終於開口道:「不瞞馬將軍,我老單走的是私貨,和一般買賣大不相同。生鐵緊俏,非是三言兩語便能成交。這樣吧,容老單幾天時間,再做答覆。」
馬岱不懂走私貨的規矩,也找不到其它門路。心裏雖然着急,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哀求單雄信,儘快答覆,務必幫忙。
送走了馬岱,單雄信尋思片刻,立刻親寫密信。將張獻忠、馬超相關情況,飛鴿傳書給主公劉芒,請求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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