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的群山之中,魔邪背着小娃兒步履踉蹌,在茂密的林子間竭力奔跑,背後是追殺的人。
他是開山境不假,卻身負重傷,此刻早已經是到了一種十分嚴重的地步,在殺出部落之時,身上又多了幾道創傷,血色浸透了黑甲,若不是心中有一股信念支撐着早就倒下了。
去哪裏?
魔邪的眼中有着迷茫,他從小生長在部落,是族中的老人將他養大,從小到大,老人們不止一次的告訴他,他是族中罪人之後,是偉大的圖騰仁慈,方才讓他免於死亡,所以他的命是偉大的圖騰的。
然而這幾十年來,他所看到的是一道道身影進入山洞深處,再也沒有出來過,偉大的的圖騰竟然吞了族人,他一次次的懷疑這究竟是怎麼了,然而換來的是族人的漠視,族長的呵斥。
這一次,山洞深處的那個年輕母親的眼神,徹底讓他壓抑的內心爆發了。
「族長有令,死活無論!」
「魔邪違背的忤逆圖騰意志,叛族而出,殺無赦!」
……
夏部落。
圖騰殿。
一個半個身子的傢伙早已經沒有了生息,不過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如同死不瞑目一樣。
夏拓的臉色很難看。
死去的身子上泛起了一縷縷黑色的煙塵,匯聚成了一道虛幻的身影。
頭頂四隻角、身如馬,長着牛尾巴。
熟悉吧。
龜背山下的部落,是他所見過的第三座被峳妖所掌控的人族部落。
一滴血掌控一座部落,萬古山脈縱橫兩千里,滴落了多少大妖峳峳之血,又有誰知道在群山萬壑之間,又有多少部落被峳妖掌控。
噗!
虛幻的黑影如泡沫般消失在了虛無中,這一次,峳妖之靈的手法更加的高明,不再是化身萬千融於人族身體之內,而是化身圖騰,受到人族祭祀朝拜。
「夏拓,你說是不是萬古山脈當年有頭大妖喋血,然後」
嗚嗚趴在圖騰神柱上看着下方的殘破屍骨,對於妖,作為圖騰之靈,它可是十分想要啃一口的,可惜這個人身上只有一縷妖的氣息而已。
「或許吧。」
對於嗚嗚的說法,夏拓沒有反駁,因為他也說不清楚。
自從從大千部落回來之後,這幾年來人族妖部接二連三出現,這已經不是偶然的事情。
「來人,將這具屍骨燒了。」
很快,圖騰殿外走進來兩個族兵,伸手就要拖起地上的屍骨拉出去。
嗡!
剎那間,死去的身影上剛剛消散的妖氣竟然再次衍生而出,在夏拓措防不及下鑽進了一位族兵的體內。
啊!
一瞬間,這個被妖氣灌體的族人大叫起來,臉上和露在甲冑外的肌體浮盈上了黑色,整個面容浮上了一重黑煙,眸子中泛起一抹妖艷的紫。
看着夏拓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接着就朝他身上撲了過來。
轟!
下一刻,這個族兵就被夏拓給一拳砸在了地上,他張開嘴反而朝着夏拓咬去,眼中只剩下了殘忍暴虐。
嗡!
下一刻,夏拓身上戰氣滾滾而出,按在了這個族兵的身上,青色的盈光綻放將族兵籠罩,蒙在身上的黑煙逐漸散去,稀薄的妖氣潰散在虛空中。
噗通!
驅離了妖氣,族兵面色蒼白的癱倒了在地上,氣息虛浮,好像被汲取了大量的精氣一樣。
「將他帶下去休息。」
呼!
族人退出圖騰殿,夏拓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凌厲。
龜背山下的那個部落已經察覺到了他。
……
接着夏拓連夜離開了部落,前往了大千部落的遺址,不過卻是失望而歸,大千部落遺蹟剩下了殘破的遺蹟,和孤零零的墳冢,圖騰殿中的兩個靈魂消失了。
他心一時間越發的不踏實起來。
一時間,部落長老都覺得族長很奇怪,接連好幾天都心不在焉的,連向其稟報族中事物都是隨意的答覆他們。
所有人都不知道族長怎麼了。
……
五天後,正在帶着族兵在山林中和凶獸廝殺的洪和巨,突然得到了夏拓的命令,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朝着夏園而去。
「族長,你找俺。」
洪和巨來到夏園中,看到夏拓正在坐在石亭中,手中把玩着玉珏,似乎正在思考着問題,兩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方才出聲。
「族中戰士都怎麼樣了?」
「戰功酬爵詔令頒下後,族兵中的熱情都很高,很多人做事情也比以前上進多了。」
洪出聲說道,至於他拿着大棒子揍人的事,沒有出口說出來。
「這幾天先不要折騰他們了好好休息兩天,五天後你們兩將族兵都召集起來,隨我進入山林深處。」
「族長,那修煉?」
「修煉本就是為了戰鬥!」夏拓一瞪眼,兩個憨大個不吱聲了。
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族長老剛剛給俺送來了一百多圖騰戰士。」
想了想了,夏拓對着巨說道:「一塊帶上他們。」
「傳令下去,恐、狼等族人所帶的散部圖騰戰士暫時停止山林中散部遷徙,五天之內將所有人都聚在紫竹山下,聽候族中命令。」
「是。」
很快,洪和巨領命出了夏園,部落中有幾頭黑背蒼青飛向了遠方的山林深處。
兩個傢伙離開後,弓長老抱着一個大木頭長盒子,進入了夏園。
「族長東西做好了。」
將木盒子放下夏拓面前打開。
木盒中並排放着三隻精鐵箭矢,和其他箭矢不同的是,這三支箭矢上在三角箭頭後是一個像是竹節一樣凸起,裏面中空、表面鏤空、三寸長。
「族長這直接是用鐵水澆鑄的,倉促之間表面還沒有打磨光滑。」
弓長老出聲說道,隨之取出了一支箭矢,然後從盒子中摸出一枚雜血獸核,朝着竹節般中空凸起中小心的塞去。
「刻畫了巫紋的獸核不穩定,無法直接和箭矢一塊融在一起,所以屬下將獸核和箭矢分開來放置,用獸皮條將獸核纏繞在裏面就好了。」
說話間,弓長老已經動作麻利的將一枚獸核填進了箭矢凸起中,然後用獸皮條纏繞固定。
「試試。」
抓起弓長老遞過來的黑背大鐵弓,夏拓朝着夏園外走去,來到部落山南方的懸崖附近。
接過箭矢,拉弓開箭、
鐵胎弓在夏拓的手中被拉的滿圓,下一刻箭矢化為一道黑光一下子扎進了山林深處,釘在了數座山外的一座山壁上。
轟!
停頓了數息,一聲轟鳴在山壁上炸開,漫天的亂石飛濺。
在來!
沒有停下,夏拓一伸手,弓長老再次遞上了一支箭羽,這一次夏拓的手臂上泛起了青色的戰氣,在箭矢離弦的瞬間附着在了其上。
轟!
這一次,箭矢在划過了虛空,然後在半空中轟然爆炸。
這一箭炸的快了,上一箭炸的慢了,一時間弓長老臉色有些不好看,這不是在族長面前丟臉嘛。
刻畫巫紋的獸核爆炸需要用外力激發,對於裂石境戰士來說只有力氣,體內卻沒有衍生內息。
響箭和巫炮不同,巫炮可以直接借住力量在巫炮後槽中將作為炮引的獸核引爆,響箭卻不行。
「你改用銅鑄,記得不不要添加其他礦石,用質地最軟的純紫銅。
「屬下這就是試試。」
弓長老忙的朝着兵部山谷走去。
……
啾!
這時,天穹上一道鷹啼響起,看到了夏拓而後朝着他落了下來,嘴中吐出了一塊獸皮,夏拓將獸皮卷攤開,是暗部傳來的消息。
獸皮上是用獸血寫的巫字,龜背山下的人族部落發生了變故,其中有人逃出部落,被其族中追殺。
在他的命令下,暗部已經退出了龜背山三十里外,沒想到還是察覺到了龜背山部落的變故。
夏拓返回夏園寫了一個指示,青蒼大鷹一口吞下,發出了一聲啼鳴,展翼飛向了天穹。
……
形如巨獸的山巒下,一座隱秘的裂縫山洞中,六道身影聚在一起。
啾!
「阿青回來了。」
很快一個身影從外面走來。
「暘長老,族長的命令來了。」
進入山洞的身影將獸皮遞給了暘,暘攤開後看了一眼,接着眸光看了一眼殿中的其他身影。
「各位,族長有令,救下那個被追殺之人帶回部落。」
「這些日子有幾個兄弟沒有返回部落,不過也應該知道族長下達的戰功酬爵的詔令了吧,咱們兄弟日夜在老林子裏鑽來鑽去,為得是什麼。」
聞言,韁小魚裂開嘴露出白牙,在暗部這些日子裏,如今的他已經完全和在部落的時候完全變了個模樣。
「暘阿叔,俺還沒婆娘,所以俺就不要什麼功勞了,分給木阿叔好了,他家裏兩個小崽子。」
「滾蛋,老子想要蔭子還用你小小子來幫!」
聞言,一個壯漢渾肌體黝黑髮亮,虬曲的肌肉仿佛儲存着爆炸性的力量,一巴掌拍在了韁小魚的肩頭。
「好了,大家都小心,這個部落的人體內存在妖氣,大家小心不要靠近。」
「知道了。」
「出發,救下那個人!」
一行七人走出了山洞,作為暗部的戰兵,他們渾身的裝備可以說部落里頂尖的,每人一柄銅胎或者是鐵胎大弓,三十支精鐵箭,匕首、長刀、長劍、大槍都是標配。
今天天氣熱蒙蔽了,熱的碼不動,晚一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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