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朱拱樤聞言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原本鬱悶的熊孩子倒是兩眼放光!
「這個……可以有?!」
玉螭虎望着他,很肯定的點了點頭:「這個,必須有!好歹殿下是來平亂的。」
「到底朱拱樤是皇親國戚,砍死就過分了。打他一頓,殿下您剛好合適。」
熊孩子聽得這話不由得兩眼放光,摘下腰刀抬手就丟給了跟着來的張永。
「哇哈哈哈……本宮忙活了一晚上,架都沒打一場!」
朱拱樤這幾乎要哭出來了,他可不是朱厚照這等皮粗肉厚經常挨揍的。
這廝早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如今站着都打飄啊。
「殿下!您不能……」
「桀桀桀……莫說廢話!咱倆好好親近親近!都是洪武陛下一脈,本宮不會打死你的。」
熊孩子乾脆摘下了鋼絲手套,只留下裏面的皮棉手套。
「本王……」
朱拱樤還待在說,然而熊孩子早不耐煩的一個踏步上前!
蠻不講理的轟然一腳踹出,朱拱樤眼神帶着驚恐……
腦子想着要躲開,然而身體卻僅僅是反應過來稍稍挪動了一下。
「砰~!」的一腳,可憐的朱拱樤整個人直接橫飛出去。
朱厚照哇呀呀的怪叫着,整個人直接撲了上去。
噼里啪啦的一頓操作,可憐的朱拱樤直接被當成人肉沙包。
張小公爺悲天憫人的嘆了口氣,太兇殘了。
大概是覺着這麼揍沒啥意思了,熊孩子在揍了約莫半刻上下便無趣的擺了擺手。
「他怎的連擋都不會擋啊?!滿身破綻。」
熊孩子一臉失望,嘆氣道:「還沒京師里那票城狐社鼠能打……」
張小公爺聽得這話,不由得橫了邊上的張永一眼。
張永見狀,連連拱手討饒。
熊孩子能出去跟那些城狐社鼠較勁兒,必然是張永他們使了力氣了。
劉瑾那小子也肯定給張永幫忙了,張永自己在諜報司、調查局可沒認識啥人。
必然是劉瑾給他找了路子,摸清楚那些城狐社鼠能打、威脅不大。
然後便讓張永帶着這熊孩子,出門刷副本去了。
這副本刷的,邊上還跟着幾個滿級神裝的大佬從旁護衛。
對方那些陰損手段基本也都被禁絕了,於是打起來雖然有些困難。
可他們哪裏是被張小公爺、足利鶴+妙安組合,一起收拾出來的熊孩子的對手?!
揍些許混混,自然是手到擒來。
「殿下,你可知……昨夜我等進來看似容易實則艱辛。」
讓熊孩子泄了火氣,張小公爺才招手讓他過來。
然後給他仔仔細細的說了個清楚,以免這熊孩子生出懈怠之心。
「調查局去歲便查出寧王謀逆之事,亦是同時開始摸清這豫章城的情況……」
熊孩子愣愣的聽着張小公爺的娓娓道來,不由得低頭陷入了沉思。
足足提前一年,調查局就開始準備此事了。
他們為何入城如此容易?!
那是調查局一年內,在這豫章城裏、在寧王身邊安插下了不下三百探察。
銀子潑水似的花出去,莫說是豫章城了。
便是寧王身邊都被滲透成了篩子,他每日吃用、什麼時辰起床都一清二楚。
「一切的勝利,都不是建築在空中樓閣之上的!」
玉螭虎望着自己的學生,一字一句的道:「那些看起來容易的、輕易到手的勝利……」
「你所不知道的是,背後是多少人、多少日夜的付出和努力。」
熊孩子神色變得肅然,他想到了那些領着他們進城、綁着白布的漢子。
他們不知道在這豫章城裏,已經呆了多久了、經歷了什麼。
「殿下,或許你將永遠不會知道他們的名字……」
玉螭虎望着朱厚照,一字一句的道:「但,我希望殿下能銘記他們的付出。」
「他們中,甚至有些人已然為了大明而殞命!」
「臣希望的是,殿下將來在祭奠他們的時候……能夠銘記,他們曾為帝國做過什麼!」
玉螭虎的話,讓朱厚照變得恍惚。
他嘴裏喃喃自語,那句話是他從軍部陵園的紀念碑上看到的。
當時只是覺着那句話很有氣勢,於是就記了下來。
而現在,隨着張小公爺的娓娓道來。
這句話又再次浮現在了他的眼前,每一個字都是那麼的清晰。
「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績萬古長存!」
遠在安慶的寧王並不知曉,自己的老巢已經被人端了。
不過他知道與不知道,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
因為……
「啾啾啾……轟!轟!轟!!」
寧王站在安慶城牆上,看着自己設置的防線就跟紙糊似的被這麼轟開。
那黑甲軍伍在炮聲中,沉默的行進。
勢如山嶽,行如海潮!
「啊~~」
相較起來,他的那些個麾下兵卒看着更像是一群雜魚。
在炮火中哀嚎慘叫,瘋狂的後撤。
「啾啾啾……轟!轟!轟!!」
重炮已經轟到了安慶城下,那些逃回來的軍卒們在城樓下悽厲的慘叫着。
「開門啊!開門啊!!」
朱宸濠嘴皮子都在哆嗦,身邊的李士實紅着眼珠子。
聲竭力嘶嚎叫着:「不能開!萬一有賊軍混入,我等將萬劫不復!!」
「砰砰砰……」一排排的火槍聲響起,那些個在城樓下的軍卒發出了絕望而悽厲的慘叫。
亦是這個時候,一聲聲高喊響起。
「回頭棄械,降者不殺!!」
隨着這一聲聲的高喊,還有那些降卒悽惶的從陣地中被束縛押出來。
亦跟着喊:「投降吧!投降能活命!」
朱宸濠臉色發白,他身邊的李士實更是嘴皮子哆嗦。
眼見城樓下的那些個軍卒,開始丟下兵刃瘋狂的沖向了對面軍陣。
「投降!我等投降!!」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朱宸濠眼珠子都紅了,不管不顧的對着身邊的這些個軍卒們嚎叫着。
但這些軍卒們卻沒有動彈,不少人眼珠子咕嚕嚕的轉悠着。
朱宸濠放眼望去,不由得「嗷~!」的一聲叫出來。
不顧自己那肥碩的身軀,抽出劍來便直接砍向了最近的一名軍卒。
那軍卒滿臉驚恐,躲閃不及下竟然是被朱宸濠「刷~」的一劍斬在身上。
朱宸濠這一劍沒什麼章法,但那軍卒毫無防備下意識的退後半步。
就被斬在了胸口上,畢竟朱宸濠是藩王。
又謀劃造反多年,手上的劍自然是好劍。
這一劍之下,居然是花開了胸口直將那軍卒腹腔切開。
「噗~」的一下,腥血噴濺了朱宸濠一身。
那軍卒嘴裏發出悽厲而絕望的慘叫,腹腔內的下水「嘩啦~」撒了一地。
「開炮!放箭!給本王殺光他們!!」
悽厲的慘嚎在耳邊響起,這些個軍卒們怨毒的掃了眼朱宸濠。
最終稀稀拉拉的箭,有氣無力的從城頭上往下飛。
李士實絕望的看着那些眼眸冰冷的軍卒,哆嗦的拉着朱宸濠便往城頭下跑。
他算是看出來了,朱宸濠這是要瘋了。
若是他再不拉着朱宸濠跑路,說不準這城頭上就得譁變。
「殿下!趕緊召集衛隊,撤出去!」
李士實下得城牆後,二話不說就讓朱宸濠撤。
朱宸濠紅着眼珠子,正打算說朕不撤。
然而掃了眼那城牆,看着城牆上那些軍卒們冰冷的眸子。
這肥碩的寧王一個哆嗦,終究是狠狠的點了點頭。
帶上幾個人,便向着自己的府邸跑去。
可惜這傢伙身材肥碩,騎馬都很困難。
從前騎馬,也都是讓人在前面牽着走的。
這情況下,他能跑多快?!
「轟!轟!轟!!……」
重炮的開炮聲,讓整個安慶城都在不住的顫抖。
城裏的百姓能跑的幾乎都跑了,如今這裏就相當於是一座軍城。
「快!上城樓頂住!!」
李士實還知道好歹,不斷的下令讓其他隊伍上城牆上去。
而他自己則是領着朱宸濠,瘋狂的向着府邸跑去。
毫無意外的,府邸里一片混亂。
僕役們驚慌失措,護衛們是想跑又不敢跑。
世子和朱宸濠的幾個兒子,則是惶惶的在大廳里亂竄。
「亂甚!收拾東西,準備出城!!」
一路跑回來,朱宸濠總算是恢復了些許精神。
卻見他對着所有人低吼道:「都披掛上!隨朕準備!」
他的一番低吼,總算是讓這些無頭蒼蠅們平靜了下來。
護衛們開始給世子披掛鎧甲,妻妾們則是不敢再哭。
帶着丫鬟,大腳婆娘回去收拾細軟,儘管她們並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桀桀桀……寧王殿下,還是莫要忙活了。」
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朱宸濠抬眼望去。
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一位穿着蟒袍的內官踱着步、帶着十餘黑甲軍卒緩步踏入了宅邸。
「你是何人?!來人!將這狂徒拿下!!」
朱宸濠目眥欲裂,身後的幾個忠心護衛大叫着抽出刀便要撲上去。
「啾啾啾……咄!咄!咄!!」
屋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佈滿了一群黑甲軍卒。
他們拿着弩箭,警惕的望着宅邸內。
「咱家張誠,蒙吾皇陛下恩忝為帝國皇家調查局總督。」
來者,赫然便是張誠!
卻見他一臉笑眯眯的模樣,望着朱宸濠。
「殿下,您鬧的這笑話……該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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