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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作軸,著名集換式卡牌遊戲「決鬥王」的術語。它原本是指一套牌組之中,能夠相互支援、保證運轉,最終達成特定戰術目的的幾張卡。「簡單來說,就是先出卡牌a……」夏吾甩出了一張卡片,然後指了指卡片上的文本描述:「根據卡片a的效果,你可以進行有限的操作。而這個操作,會成為卡牌b效果發動
的條件。卡牌b的效果,則會創造卡牌c出場的時機……如此循環往復,最終完成一個戰術。這是運作軸的原始含義。」
「而在魔法之中,運作軸就是指一系列相互套嵌的魔法——魔法a會為魔法b的儀式創造條件,魔法b進而降低魔法c的使用難度……」這一套卡牌是他在孤兒院的玩具房裏找到的,很舊了,卡片上有不少摺痕。夏吾在看過這些卡片一次之後,甚至可以通過每一張卡片背後的摺痕來判斷卡的正面。嚴格來說,這一盒牌也不是ccg,而是dbg。畢竟,在這個魔法防治盜版的時代,集換式卡牌
遊戲是一個非常奢侈的玩意。而一個包裝盒就可以裝下所有卡牌,大家只需要按照規則從盒子裏拿牌打的dbg就便宜很多了。
但作為「教具」卻也足夠了。
夏吾又抽出幾張牌,進行更進一步的舉例。
「運作軸,通常又分為『主軸』和『副軸』。在卡牌遊戲之中,主軸通常是同一主題、具有共通或關聯效果的卡牌。而副軸,則是用於輔助的小系統,可以是任意主題。」「而在魔法之中,『主軸』便是以你自身為主題構築的一套有機系統。這一套魔法之間,通常具有很大的共同點。舉個例子……」說到這,夏吾稍稍思考了一下,用大家 都認
識的兩個魔法師來舉例:「對於神父來說,這個主題是『宗教』,而對於赫胥黎來說……應該是『陰影』。」「『副軸』就可以是游離於主軸之外的另外一套魔法。這一套魔法,在順風局的時候,可以幫助你更好的展開主軸魔法。而在你在發現對方持有克制你主軸魔法的手段後,你
也可以依靠副軸魔法維持一個局面。」
錢光華撓了撓頭:「我還以為,魔法師應該是有條不紊的、一個個的釋放魔法的。」
對於這種任氏財團創造的刻板印象,夏吾表示嗤之以鼻:「那是因為,你還不會分辨一個法師究竟是放了一個魔法,還是好幾個魔法,兄弟。」
赫胥黎操控陰影的魔法,看起來就和某種操縱影子的能力一樣隨心所欲。但實際上,那有着生物特徵的影子,是多個魔法共同支撐的。這些魔法大概包括了「陰影活化」、「獨立顯現」、「微弱質量賦予」、「指令寫入」——這是著名流派「納爾遜影心流」的經典主軸搭配。基本上納爾遜影心流學習者都會將這幾
個魔法練得爐火純青。
——當然,到這種程度,將這幾個等級較低的魔法視作是「一個高級魔法」也不是不行。
這就是一套很成熟的主運作軸。在這一套魔法之下,影子就好像是活着的生物,或者是施法者肢體的延伸。
約翰鼓了鼓掌:「好厲害……這也能看出來?」
「不,只是書上有。」夏吾在自己的護腕上點了一下。腕帶上立刻投影出一個熒幕。上面寫着《主要魔法流派介紹》。
錢光華和約翰立刻瞪大眼睛。為了避免觸發版權保護詛咒,夏吾幾乎不直接讓其他人看這課本的。
「這是整個課本唯一可以免費與他人共享的部分。」夏吾解釋了一句:「對於那些開門做生意的魔法流派來說,應該算是廣告了。」
小田則好奇另一個問題:「話說,赫胥黎先生看上去很開朗的,為什麼會選擇……『陰影』這種主題?」
「我也不知道。」夏吾搖頭:「這隻和每個人自己有關。」在說完主軸之後,接着就是「副軸」——仍舊是以赫胥黎的納爾遜影心流為例。納爾遜影心流是清一色的湧現系,是賦予影子原本不存在的性質,達成某種目的的魔法。而
它常見的副軸,通常會是工程系,與光學有關的魔法。
當然,這只是「最常見」而已。實際上,如何選擇副軸,依舊是根據魔法師自身的認知與個性來的,怎麼搭配都是他的自由。
比如說,在影心流的主軸上,搭配具有「讀心」「預判」一類低階社會系魔法的副軸,一樣可以打出精彩的表現。
當然,在主軸與副軸之外,也存在一些被稱為「基礎魔法」的東西。
這些魔法多半屬於施展難度低、實用性強的一類,很多法師都會專門練習的。其中,最經典的,應當屬於工程系的「流體控制·水溶液」和「溶劑活化」。這兩個魔法之中,前者很像是夏吾能力的一個側面,僅限於「操控水溶液」的範圍。而後者,則可以
讓任何溶劑在短時間內自行活動。這兩個魔法都可以讓魔法墨水自動寫成複雜的咒文。
任何法師都懂得使用這些基礎魔法。
而在「運作軸」與「基礎魔法」之上的,就是「終端」。
「運作軸」可以通過魔法之間的彼此作用,不斷湊出下一個魔法儀式完成的條件。而這樣不斷積累的話,很快就能夠湊齊條件,完成更高級的儀式,發動更強大的魔法。
這種「更強大」,是指「發動了就能夠影響勝負天平」的那種等級。依舊是以納爾遜影心流為例。這個流派有一個發展方向,就是以陰影為材料,構築超大型魔法陣,以陰影為手足,完成人類難以完成的儀式——由此在近乎「無準備」的情
況下,快速發動常人難以企及的魔法。
這就是「終端」。
絕大多數的運作軸的存在,就是為了完成終端魔法。
聽了夏吾的敘述,小田點了點頭:「那是不是所有的魔法師,都嚴格按照這個思路來進行build?」
「怎麼可能。」夏吾笑了:「一個人所能掌握的魔法,與他自身的認知有很深的關聯。世界上總會有神經病的嘛……」
「什麼?」小田不是很理解夏吾的說話風格。「『運作軸』和『終端』是非常常見的build思路。但並不是所有build都遵循這個思路。」夏吾繼續說道:「有一些法師是不需要『終端』的。他們的『運作軸』本身就具有強大的力量,能
夠依靠接連不斷的攻擊,壓制地敵方的魔法師,讓對方將寶貴的魔法浪費在防禦之上,無法展開自己的運作軸——按照ccg的術語,這類法師被稱作『快攻法師』。」「快攻法師」也只是僅限於「魔法應用」的概念。一個快攻法師的移動速度可能並不快,這裏的「快」不是物理意義上的,而是「魔法運作軸的展開」上的——當然,物理上很快
的法師,也基本是快攻法師就是了。
說道這裏,夏吾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
太好笑了。他甚至肩膀顫抖,一個人傻樂了半天。
他響起了奧爾格·劉。
奧爾格·劉是典型的學院派法師。他從實驗體身上學會了很多強大的魔法。如果那些魔法一一施展出來,十個赫胥黎也得被轟成渣。
但問題是,奧爾格並沒有所謂的「運作軸」的概念。他從實驗體身上得到的魔法太過複雜了,沒辦法在電光石火的交戰之中構築出來。
所以,他也只是釋放了一個模仿夏吾超自然能力的魔法,然後企圖離開。只要對手不是那種會被奧爾格秒殺的弱小法師,那奧爾格不管和誰打,都會採用這種套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拉開距離,然後根據「法師之眼」一類偵查法術確定敵我
之間方位,保持距離的同時完成儀式,構建高級魔法,然後反殺回去。
這種法師通常被稱為「自閉法師」。
「自閉」,這個屬於在卡牌遊戲之中,通常指自我封閉,通過特殊手段封鎖雙方常規攻擊,用其他方法完成勝利的戰術。
不怎麼搏殺的學院派法師,通常會選擇這樣build。
赫胥黎單殺奧爾格,就是卡牌遊戲之中經典的「快攻卡組踢死自閉卡組」。
這一幕,不管想起多少次,都只讓人覺得……爽爽爽爽!另外,專精社會系的法師,也有一種正面戰鬥特化的變體。這類法師被稱作「康法師」。所謂的「康」,就是反擊counter的漢語諧音。「康法師」在一些圈子裏也被稱作「重坑法師」。這類法師擅長的魔法包括「粉碎專注」「即決駁斥」「殲智陷阱」「記憶叛離」「神之宣告」「神之警告」「意志之力」「崇高力量」等等,或是利用集體無意識來打斷敵人施法,
或是抹除對方靈魂之中預先準備好的半成型魔法,或是切斷對方對已成型魔法的控制,不斷消耗對方法師的意志力,最終以獲得勝利。
康法師的單挑能力不是很強。但是在團隊作戰之中,一個專注於counter的法師,就絕對是敵方的噩夢。
夏吾一口氣將剩下的幾種構築思路說完。小田聽得很是開心,但錢光華卻有幾分疑惑。
「五哥,話說回來,這應該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吧?好像……不管哪種build,都和我們這些一級左右的雜魚沒關係吧?」「你們要慶幸,自己所生活的世界並不是只有魔法。」夏吾說道:「其實,這才是build裏面最關鍵的部分——所有的魔法,都可以通過技術手段,尋找其他替代。其他東西,
超自然能力、裝備,乃至於自然環境,都可以算進你的運作軸裏面。」「依舊是以赫胥黎先生為例子吧。所有快攻法師都有一個毛病,他們基本上就是順風小王子逆風狗——如果他們保持着自己的節奏,對敵方法師保持壓制,那麼他們可以以
很小的代價取勝。但反過來,只要對方掌握了反制他們運作軸的針對魔法,或者被人壓制,他們就要被打成狗,很難翻盤。」「而赫胥黎先生就很聰明。他工作的性質,就保證了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他的情報都比他的對手來得更充足一些——甚至交戰的時間、地點都是由他來選擇的。這就避免了
很多快攻法師『一頓操作猛如虎,實際傷害不到五』的尷尬局面。」「而赫胥黎先生的副軸魔法,也不是常規的工程系光學魔法,因為他有很多裝備可以代替光學魔法的作用,創造影子。他也不會康,但是特殊材料的武器保
證了他可以無視很多防護魔法——他所處組織的情報源、他所能獲得的裝備,都是他build的一部分。」
「真正用來攻擊的部分,可能就只是一把刀而已。」夏吾重新將蠟燭拿在手上,指了指上方的洞:「好了,朋友們,今天的課程結束了。大家回去以後可以自己思考一下,自己身邊有哪些有利條件,自己又想要學習什麼樣的
魔法,完成怎樣的構築。」
………………………………………
——糟透了……
赫胥黎心中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他蜷縮在一片影子之中。沒人看得到他。但他暫時也看不到任何人。
現在這個局面對他來說,就是「最不利」了。
撐起他戰鬥力的尖端科技裝備,全都被仿星器摧毀了。而他的雙眼也已經被戳瞎。
在這個時代,眼球重建倒還算是個大手術,但不是最難的那一種。赫胥黎自己也勉強能夠依靠儀式,讓幹細胞湧現出「重新化為眼球」的功能。
但問題是,那都不是「現在」能夠完成的事情。
他失去了視力。這意味着需要依靠視力才能做到的事情,他現在都做不到了。
赫胥黎已經無法使用自己慣用的戰術了。
「天然的眼球真的太脆弱了,回去說什麼也要換個義眼……」
赫胥黎如此想着,開始回憶攻擊自己的那個警察。
還好,他還能在「情報」上掰回一局。
那個戴在他手上的裝飾物……
「『過個知識』」
儘管赫胥黎已經看不見了,但是他仍舊「看到」了黑暗之中滑落的一枚骰子。
「20」。
但是,赫胥黎沒有想起任何事情。
——這不可能!
赫胥黎在一瞬間「混亂」了。
「天命之路」並沒有「必然成功」的概念。不管骰子骰出的數字加上人物卡提供的加值有多高,只要那個數字依舊低於某個事情的「困難度」,那這個事情就無法完成。
比如說……如果赫胥黎被扔進黑洞 ,那他不管扔多少個「20」,都不可能活下來。
但「知識」比較特殊。在 trpg之中,「知識」這個技能的效果,通常表現為「玩家通過鑑定之後,遊戲的主持者會告訴玩家一些新的情報」。而在天命之路這個以trpg這個概念創造的魔法之中
,「知識」的效果便是受術者在通過鑑定之後,天命之路直接朝着受術者發送一些相關的情報。
而這個情報的來源,則是理想國的知識庫。
只要是理想國所掌握的「知識」,都可以通過天命之路,傳遞給受術者。
換句話說,只要通過了骰子的鑑定,那麼受術者可以想起任何理想國知識庫里存在的情報
而另一方面,理想國情報庫的存在,也使得「知識」這一項的鑑定,在「因果」上的難度是有限的——因為任何理想國知道的情報,都「有可能」是受術者已知的。
而理想國,又是人類最大的學術機構。
換句話說,只要不涉及聖逐和神靈的話,太陽系之內任何事務,都不應該呈現出這種「骰子落下後沒有任何結果」的狀態。
「理想國……完全未知的技術?」
不存在於理想國知識庫之中的情報。當然了,理想國也不不可能知曉太陽系的一切。很多惡魔科學家自己研發的禁忌技術,便不會出現在這個知識庫當中。當初,赫胥黎不可能通過「過個知識」的形式獲取奧
爾格那些實驗體的任何情報。
但問題是……
「和我作對的,難道不是那或然神嗎?」
在受到襲擊的一剎那,赫胥黎所想到的,就是夏吾剛剛擊退的或然神。
夏吾拿走晶片的事情,那些神可能還不知道。自己拿到一枚晶片的事情,對方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但問題是……
或然神身上,不可能出現任何「人類未知」的東西。
「發明出從未有過的東西」,是「理性思維」的特權。因集體無意識而湧現、思維與行動都要受到神話限制的或然神,不可能創造出人類所不知道的東西。誠然,希臘神話中工匠與鍛造的神赫准斯托斯、北歐神話中矮人王安德瓦里、埃及神話中工匠神布塔若是湧現出來,那麼他們也確實有可能具備一部分「發明」的權能,可
以創造出具有強大超自然力量的道具——比如說看上去是個測量尺、實際上是個武器的棒子,或者看上去是個農具、實際上上是個武器的釘耙,諸如此類。
但或然神的「發明」權能,實際上也就那樣了。
他們只能將原本就存在的、已經為大眾所知曉的東西組合起來,「發明」出新的道具。他們永遠也無法發明「互聯網」這樣的東西。
就算不懂去槍械的人,看到了ak—47,第一反應也是「這是槍」,繼而想起起「槍是用來殺人的」這條知識。而如果那個警察身上的裝飾,真的是某個或然神的造物,那麼赫胥黎就可以憑藉理想國強大的神話學積累,一眼看穿製作它的神靈。而如果那只是單純的裝飾品,赫胥黎
也能得出「這是個裝飾品,採用**工藝製作,符合**風格審美」之類的知識。
但這些統統沒有。
——自創的新魔法?難道說,還有人類法師與或然神勾結在一起?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夏吾遇到的那個或然神,都已經懂得要限制自己權能的作用範圍,去規避衛星監控了。或然神自己很難做到這一點,但如果有人類法師幫助,就不奇怪了。
至於理由……達爾文鬥犬消滅過許多或然神。夏吾得到了或然神與科技之神交易的東西,或然神第一反應就是來懟他這個鬥犬,不算太奇怪。
當然,也存在其他的可能性。
比如說,這是自己遇到的那個聖逐法師的手筆。不屬於人類社會的聖逐創造出人類不知道的魔法,很正常。
又或者,這是那個奇蹟神明與聖逐對抗的一部分——僅僅是因為自己和某個聖逐說過話。那些神也有可能創造出人類不知道的東西。
又或者,那個警察只是一個恐怖集團的代表,他純粹是來找自己尋仇的。
可能性太多了。
全面處於劣勢當中。
赫胥黎已經陷入了「絕境」。
不過在此之前,赫胥黎還有一個最大的疑惑。「我到底設置了什麼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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