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年代 第60章 血生四

    一個任命,結束了姆拉克爵士的等待,可是他又能期望到什麼呢?這是一個以國會的名義發佈的命令,女王簽了字,爵士被派往到偏遠的沙漠與沼澤交接的地區,去管理流放的野蠻人。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爵士想見女王,可是最終也沒有見到,只能無奈的接受了。

    一個晴朗的日子,明天就要離開了,姆拉克爵士下午約好塔里斯,不知道她會不會到,歐靈會是什麼態度。上午再次走進了那個貧民窟,「因海姆是不是你把勇士勳章拿走了?」一個女人質問着。「反正看着也是傷心,我把它變成金幣,讓我們生活好些,捐獻點給教堂,反倒乾淨些。」因海姆得意的回答。「那是他生命換來的,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女人反問。「凱特琳答應我吧?我會讓你更幸福的!」因海姆懇求着。「我只屬於你哥哥,你還是趕快娶了阿德拉吧。」凱特琳堅定的回答着。爵士推門進來了,為凱特琳解了圍,「這些金幣給你,你去把勇士勳章贖回來。」爵士朝着因海姆嚴肅的說。「我哥哥要是不死,我們也不會這樣了,那我去試試看。」因海姆開心的接過金幣。「你怎麼不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未來要去拼搏!」爵士反問。「現在的市場混亂極了,正是發財的好機會!」因海姆岔開了話題。「這麼多錢,這次戰爭,您肯定獲得了不少獎賞吧。要是邦德還在,就好了。」凱特琳羨慕的望着。「這是我的積蓄,送給你們吧,明天我就要去遙遠的邊塞了。」爵士解釋着。「你可要小心點,不過真是謝謝你,以後有錢了再報答你。你真是個好人。」因海姆誇獎着爵士,溜出去了。「是啊,那邊野蠻人特別多,很亂,很可怕的!你怎麼都給他了,哎。」凱特琳不放心的說。「沒事的,我又不是一個人在那,我見過的野蠻人還是很和善的。」爵士自信的說着。「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幸福的生活會來到的!」

    破敗的馬廠,已經被廢棄,雜亂野草,在戰爭的洗禮後,趕到了姆拉克爵士的腰間那麼高。爵士把馬拴在一顆樹上,用披風墊着頭,躺在草叢裏,望着天空。他期望着塔里斯的來臨,他相信她會來,雖然物是人非,但是他相信他們都還保存着那份記憶,他回憶着曾經甜蜜而又痛苦的記憶。馬來回跳動的聲音,打斷了爵士的思緒,的確,一個輕盈的腳步聲,越走越近。「還認識我嗎?我可認得你,小馬駒,看看你的小夥伴來了,你們曾經可是一對哦。」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爵士站起身來,望着戰馬旁邊華貴的塔里斯。「你來了?」爵士傻傻的望着。「嗯,知道你早就回來了,為什麼不來約我?」塔里斯順着趟出的路,邁過來。「夫人,別弄髒了您那尊貴的身份。」爵士心痛的說。「我知道你在生我氣,那你就不想問問我到底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漠嗎?」塔里斯有些生氣的站住了。「要是那樣,我還會約你來這裏了嗎?」爵士也不依不饒。「我知道你還在乎我們的。戰爭失去聯繫那麼久,我不知道你怎麼樣了,我等呀等,後來表姐說你死了。因為戰爭的惡化,我的父母要去上戰場,可是不想剩下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我等到戰爭勝利的那天啊。表姐告訴我只要嫁給歐靈,就會幫我父母的,我真的走投無路了,孤立無援的時候,沒有人來安慰我,不知道你又在何方?」塔里斯傷心的哭着。爵士崩潰了,他回答着:「因為首都陷落後,我們的軍隊也在逃亡,根本沒有辦法聯繫到你。幾年時間,的確發生了很多,你變了,我也變了。」「我沒有,我一直,一直在想着你,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塔里斯看着不再稚氣的爵士。「你過的好嗎?你已經是第一夫人了。」「我現在生不如死,我真後悔!」塔里斯哭着,撲在了爵士的肩上。「別這樣,我們已經不是從前……」爵士的嘴被饑渴而成熟的熱吻封住了。爵士希望的不就是這樣嗎,雖然沒有擁有她的,她的靈魂一直是屬於自己的。爵士陷入了掙扎之中,冷靜前的報復着,可是在報復誰呢,自己,塔里斯,還是歐靈……更加挺拔的山峰,引誘着爵士墮落的靈魂,去向魔鬼索取的快活。烈馬嘶鳴,爵士推開了外露的塔里斯。「我不能,我不能,你已經有了好的歸宿,我不能,我不能,我有了自己的責任!我不能給予你任何東西了。」爵士如心跳般急速着說。「歐靈喜歡過我,現在卻整天不回家;他的母親曾經是第一夫人,恨我害死了他丈夫,整天折磨我;連你也嫌棄我,我渾身那麼骯髒,我是個孤獨的貴族。」塔里斯痛心的再次撲到爵士身上。爵士這次沒有拒絕,只是拍着塔里斯小心的安慰着。「天有點涼,穿好衣服。你看我們馬。」爵士指着不遠處說。「你好壞!」塔里斯看着兩匹馬正在纏綿的交配呢……

    離開了首都,姆拉克爵士終於可以輕鬆的面對挑戰了。沙漠邊緣的戈壁,掛起了風沙,爵士用帽子迎着乾裂的大風前行。隊伍終於挨過了風沙,一個個臥倒又站起,又繼續臥倒的野蠻族人,引起了爵士的注意。「您這是在幹什麼?」一個侍衛下馬,過去打聽。「我們沒有了國家,被驅逐,但是我們的信念還在,每年都會有很多野蠻族的人,從四面八方向着曾經的首都趕去,對着殘缺的英烈祠哭訴,漂泊苦難的經歷,希望能得到祖先的保佑。」

    由於路上遇到了大風暴,在一個遠古廢墟中躲避,所以走了一個月才到達。眼前的景象,告訴姆拉克爵士,這裏只是一個軍事要塞,野蠻人被奴役着,正在開採着秘銀礦藏,還有一個很大的金礦。爵士受到了簡單的迎接,由於上一任將軍殘酷的對待野蠻族,所以被反抗的奴隸們殺死了,暴動被鎮壓了,可是危機依然存在。爵士終於明白了,自己被調來的目的,不過爵士已經有了對策。接任了要塞的最高長官,他巡視了不大但很完備的要塞,他下令廢除了殘酷的刑罰,減輕了野蠻族人工作的強度,一個要塞的小頭目說:「您這樣做,怕是完不成任務了。」「我是這裏的最高長官,一切後果我來負責。」爵士嚴厲的回答。

    要塞中只有一條不長相對繁華的街道,為守衛的士兵和過往休息的商隊服務。姆拉克爵士從礦井回來,腦子中還閃現着帶着鎖鏈的奴隸,在黑暗和潮濕的礦洞中掙扎,士兵抽打着步伐不穩摔倒在巷道中的年老食人魔,仇恨的敵人化作狗都不如行屍,可是那些人的靈魂還是完整的。回到要塞里,爵士換了身便裝,然後向熱鬧的街道溜達而去。爵士經過幾個熱鬧的店鋪,在一個釀酒坊旁邊的酒館停下來。裏面一群人正堵在門口,爵士看到一個醉醺醺的精靈壯漢,正在毆打一個孩子般大的夥計,並罵道:「我帶來了精靈最美的寶石,獻給了大元帥歐靈,幫助大牧師賽亞製作秘銀錠,連酒都不給我喝夠,去死吧,該死的野蠻人!」從裏面走出一個風情萬種的紅髮女人:「哎呦大爺,何必跟一個孩子計較呢。約克,還不快去給大爺,到隔壁尤蘭德老闆那裏拿酒去!」孩子委屈的朝着門外走,說道:「還不知道那個老傢伙弄出來沒有。」「喲,聽說這的老闆娘很有滋味,今天終於看到了,來陪大爺喝幾杯。」紅髮女人也嫵媚的逢迎着說:「只要您開心,我保證遵命。」醉漢哈哈大笑,用手撫摸了一下紅髮女人的下巴,讓管家付了錢,沒有理會老闆娘的問候,騎上笨重的騾子,離開了。爵士認出了那個女人就是希娃,他差點就上去把那個醉漢臭揍一頓,然後送進監獄,他的理智讓他沒有這麼做。希娃也驚訝的看到了爵士,叫道:「我的天啊,你怎麼到這裏了。」「我來了很久了,只是比較忙,沒時間出來,沒想到你們在這。」爵士也很欣喜的說,其實他知道以希娃現在的角色,應該早就知道了,不知道什麼原因,這樣說。「來裏面說。這麼多客人,酒怎麼還不來啊。」希娃大聲喊着隔壁。客人們各自散去,失望着沒有看到好戲。「我們到了家鄉,就隨着族人,被驅趕到這荒涼的地方,馬戲團也解散了。在這個地方要活下去,我們這樣的亡國奴,要麼去死,要麼去暗無天日的地洞採礦,總能有一口飯吃。多虧了尤蘭德開了酒坊,我便用積蓄從旁邊開了個酒館,總算能維持生計,這裏過往的商隊還不少,有時候還是能賺一筆的。」希娃有些滿足的補充道。「又在說我什麼呢?酒賣的快,說明我的手藝好啊!咦,你到這裏來了?」尤蘭德邊走進來,邊驚喜的看着爵士。「我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暫且等待吧,在這裏也算安心,尤蘭德你的眉毛都白了啊。」「他又釀酒,有給沒錢的窮苦人治病,能不累白嗎。」希娃調皮的解釋。「歲月催人老,你們也會有這麼一天的。我去地窖拿我珍藏的好酒,可得等着我啊,咱們多喝幾杯!」尤蘭德被希娃推着朝隔壁走去。「客人們都走了,就你們兩個嗎?」爵士問着。「沒錯,我又當老闆,又當老闆娘。走吧,反正這些人很多都是來一次這個鬼地方,再也不想來的,我們的酒一直這麼賣的。」希娃解釋着。「你的雷鳥呢?」爵士忽然問道。「放回到屬於它的世界了,說來也奇怪,我每次去那裏看它,雷鳥總是在等我,後來很有多呢。姆拉克教我魔法吧?」希娃請求着。「有我在,不會有人欺負你的,只要你想,我答應你。」爵士回答道。「那你會陪我一輩子嗎?那我就不學了。」希娃看着爵士期待的問。「你們又在商量什麼,看我多拿幾小桶來。」尤蘭德用胳膊夾着兩桶酒,後面約克小心的抱着酒桶走進來……

    在明亮的屋子裏,姆拉克爵士來回踱步,他下定決心了,要嚴懲,那些私自虐待野蠻人的士兵。爵士經過認真的懲治,極大的杜絕了慘案的發生,可是整個礦場都懈怠下來,產量明顯減少,為此議會發來了一份命令,要求提高徵稅,一邊平衡收入的不足。高額的稅率,讓街道變的很冷清,似乎很難達到預想的效果。

    姆拉克爵士喝酒經常到很晚,這酒是免費的,但是多半時間,都花在了教希娃魔法上。隨着時間的流逝,希娃已經可以熟練使用各種初級魔法了,包括可以用治療來救治窮苦的野蠻族礦工。

    議會派來了新的將領,一個醜陋的牧師,名叫庫斯伯特,他接管了礦場的所有權利,並帶來大元帥歐靈的命令,姆拉克爵士不能再插手了。庫斯伯特恢復了酷刑,並且用黑魔法,懲罰着不聽話的野蠻人。庫斯伯特得意着他創造的新酷刑,用他那臭名昭著的虛弱無力,對待妄圖逃避被地獄犬殺死的反抗者。礦的產量創造了新的記錄,議會發來了嘉獎給庫斯伯特,並且降低了邊稅。爵士被邀請前去觀摩,剛進礦洞,一個紅髮黃眼的野蠻人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將軍,礦井進水了,快去救我的人。」「聽話的德薩,這沒什麼,回頭再給你弄一批野蠻人,那些卑賤的雜種,不值得我們的士兵去冒生命危險!」庫斯伯特大笑着走出礦洞。健壯的德薩嚎叫着坐在地上,爵士安慰着他,帶着侍衛去城堡調集軍隊,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希娃帶着姆拉克爵士來到了一片戈壁,大風侵蝕的高山,成了千奇百怪的石林,紅色的沙土,與夕陽渾然於一體。很多大鵬尾隨着一隻雷鳥,在兩個人頭頂盤旋,希娃呼喊着朝天空不停的擺手。雷鳥帶着大鵬,不斷變換着隊形,朝遠方飛去,一直消失在不遠處的峽谷石林里。「遠處的商隊,怎麼渾身都是黑色的,還進入了危險重重的沼澤?」爵士奇怪的說。「我的將軍,這是因海姆老爺的商隊,他可是主教大人的紅人,就連大元帥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於這些黑衣商隊。聽說這個因海姆還偷看過他嫂子洗澡,現在雖然是帝國最有錢的富商,卻還是沒有娶妻,真是一個大情種!」希娃羞澀的回答。「現在稅率不是降低了嗎?他們幹嗎還冒那麼大危險?」爵士還是一臉疑惑。「連錢幣都敢鑄造,誰知道那是運送的什麼?」希娃含糊的回答。「希娃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爵士看着她問。「在酒館裏呆了這麼久,什麼會不知道呢?真嚮往着沙漠的那邊,就不用這麼哀傷了。」希娃很自然的聊起長發,露出天真而美麗的笑容。「沙漠那邊有什麼?誰也不敢進去啊,沒見一個人能回來。」爵士順着希娃的目光望去。「我們族人流傳着一段話:死亡的沙漠,阻擋着膽小者,自由的聖地,就在沙漠盡頭的水面上,冰雪的腳下,就是夢的花園,美麗的風暴,搭載着尋覓者,生出天使的翅膀,降臨於天堂,只留下勇士,孤獨的向着新的開始,幸福的邁進。」希娃富有感情的吟誦着。「好美,怎麼能當真呢?」爵士反問着。「對於你們可能永遠當做傳說,可是對於我們亡國者,那就是救命稻草。」希娃意味尋常的回答。爵士思緒凌亂的望着石林旁邊的沙漠。

    「我沒有醉,我還要喝,尤蘭德呢?這傢伙怎麼不多喝,是不是被我嚇跑了?」姆拉克爵士醉倒在希娃的軟床上,希娃看着不停念叨的爵士,輕輕的說:「對不起,姆拉克,請原諒我的自私。」

    姆拉克爵士早晨醒來的時候,頭暈的有點發痛,看着自己躺在幽香的臥室,警覺的站起來。空蕩蕩的臥室,來到前面的酒館,仍然是空蕩蕩的,沒有找到人,又回到臥室,才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張羊皮紙。「親愛的姆拉克,對不起,我們走了,不能在這樣沉默了,我們要拯救我們的族人,我們要抓住那根最後的救命稻草……希娃。」爵士就在街道上,遇到了趕來的侍衛,向他報告說:「昨晚酒館的老闆帶領很多野蠻人,殺死了庫斯伯特將軍,手持您的寶劍和命令,帶着所有的野蠻人出關,朝着沙漠去了。我們要不要去追擊?」「不用了!」爵士知道現在去追,還能挽回,可他沒有,一切他都考慮好了。「可是?」侍衛還想追問。「沒有可是,這是命令!」爵士堅定的回答。

    停滯的礦場,寥落的要塞,等待來了首都的特使。一個身穿法衣的將軍,帶着一大隊騎士,用戰爭枷鎖,將姆拉克爵士押送着離開了要塞。走到了人類與精靈的邊界,爵士疑惑着為什麼不去首都,而是來到這裏,難道有什麼陰謀,要加害自己嗎?下了馬,又把爵士押送着上了馬車,在篷子裏,爵士感覺到,明顯是走在精靈森林的小路上,並沒有去首都的方向。爵士詢問着,車內的士兵,沒有一個人說話。車子停住了,爵士被押送着出來,戰爭枷鎖被士兵打開了。戰馬上的將軍下來說:「將軍受苦了,這是您的戰馬,還有一身貧民的衣服,您逃命去吧。這裏已經是精靈的地界了,向前走就可以了。」爵士疑惑的問:「為什麼救我,你們是?」那個法衣將軍說:「我叫瑞恩,我們都是因海姆老爺的心腹,是他知道歐靈要逮捕您,要陷害處死您,所以我們連夜趕來救您。人類已經聯合沼澤族,還有地下族,準備向精靈開戰了,您保重吧。」瑞恩說完帶着手下,消失在小路遠處。爵士換上衣服,騎上戰馬,重生般向前走去。


    這是一個美麗的森林,鳥語花香,遠處潺潺的溪水,裊裊炊煙,高大的城堡,構成了和諧的世界。姆拉克爵士走了很久,終於在河邊不遠處,發現了一戶人家。一個小男孩喊着:「傑諾娃快來找我啊,我藏好了。」女孩喊着:「在哪呢,在哪呢,邦得。」爵士奇怪的拉住傑諾娃說:「誰叫邦德?我就告訴你他在哪。」傑諾娃害怕的看着這個大鬍子男人,呆呆的站着。「不許欺負妹妹!我就是邦得。」邦得衝到女孩前面,大男孩般的說。「邦得在跟誰說話呢,不許調皮啊,別欺負妹妹。」爵士聽着一個熟悉的聲音,抬起頭來。女孩跑過去,用稚嫩甜美的聲音說:「不是邦得,是那個大鬍子。」「邦得快過來。先生有什麼事嗎?」女人淡淡的問。「孟斐拉,孟斐拉真的是你?」爵士激動的說。「我是孟斐拉,先生你怎麼了?」女人疑惑的問。「難道忘記我了嗎?我說過要照顧你一輩子的。」爵士質問着。「媽媽,那個大鬍子叔叔怎麼了?」「先生你認錯人吧?孩子沒事的。」女人仍是淡淡的回答。「我是姆拉克爵士啊。你結婚了嗎?」爵士進一步提示着。「啊?你是姆拉克爵士?我的天啊,你真的是我的丈夫嗎?」女人驚訝的問着。「我是啊,什麼都沒變,就是鬍子多了點,難道你記不得我的樣子了嗎?」爵士追問着。女人讓孩子們去采蘑菇玩了,邦德走的時候對着男人喊道:「騙子,我的爸爸是軍人,怎麼可能是你這樣呢?」「我很久之前,迷失在沼澤叢林裏,什麼都不記得了,四處流浪,出了叢林,然後乞討生活。就在我痛苦的分娩邦得,最無助的時候,被聖女珍尼救了,差點我就難產死於樹洞裏。珍妮用魔法幫我治療失意,可是沒有完全治好我,我只是記得我叫是孟斐拉,還有一個叫姆拉克爵士的男人,說要照顧我一輩子。然後我就隨着珍妮的車隊,來到了這個偏僻美麗的地方安定下來。」孟斐拉細緻的解釋着。爵士內心翻騰着,訴說了與孟斐拉失散的經過。孟斐拉雖然不能完全記起,但是有很多地方,都與自己模糊地記憶畫面,相印證。「邦得的名字是誰起的?」爵士奇怪的問。「是聖女珍妮,邦得的全名叫,邦得·姆拉克,說是取自人類最出色的英雄名字。當時也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只記起是一個軍人,而且邦得長的就是一個人類的樣子,一點都不像精靈。」孟斐拉解釋道。「那個女孩呢?」爵士繼續問。「她叫傑諾娃,是珍妮的城堡管家的女兒,就住在不遠處的村子裏。」爵士終於有了新生活的希望,欣慰的看着這個美麗的地方,他決定留下來,不僅僅是責任,更多的是愛,對於妻子的愛,對於兒子的愛。愛情可以從短暫的中來,也可以從長久的責任中來,還有苦苦中等待中迸發。

    邦得對於突然出現的父親,是有牴觸情緒的,孟斐拉雖然在不住的安撫兒子,但是自己也不免一下子適應不到位。姆拉克爵士總是想着辦法,哄着這母子倆,真夠難為這個曾經的帝國將軍的。逐漸事情有了轉機,邦得騎着馬,正高興的叫着,爵士看孟斐拉要去砍柴,便說道:「我帶兒子去吧,正好捉些魚來吃。」孟斐拉囑咐着,然後回屋裏去了。

    森林裏充滿了高大乾死的植物,姆拉克爵士用斧子,先削了兩個魚叉,然後讓邦得去河邊玩會,自己砍完柴,就過去陪兒子捉魚。邦得扛着一個大魚叉,手裏舉着小魚叉,哼着兒歌,朝河邊走去。邦得聽見撲通一聲,尋思着肯定是一條大魚,便跑了上來。邦得看到了一個小女孩正拼命的掙扎着,垂死的掙扎,已經顧不上呼救了。邦得沒有多想,他顧不上去喊爵士,熟練的跳進河裏,朝落水的女孩游去,拉住女孩的瞬間,就像掉入漩渦中,沉重的前進不了。邦得一個猛子,扯斷了繞在女孩雙腳上的水草。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拉着女孩游向岸邊。女孩得救了,邦得氣喘吁吁的躺在岸邊,女孩一邊喘着大氣,一邊咳着喝進去的水。邦得坐起來看着美麗的女孩,問道:「你怎麼掉在那裏面了?」女孩注視着這個精神的人類男孩,回答:「我的老師陪我出來玩,可是我采完野花的時候,就找不到他。所以我就順着小路跑,結果被絆倒,滑落到水裏了。謝謝你。」邦得摸着頭說:「哦,我叫邦得,就住在那邊的村子,有時間找我玩去啊。」「好的。我得走了,要不該麻煩了。再見!」女孩轉眼間消失在樹林裏。邦得傻笑着,可是他想起來,我似乎還沒問她名字呢。爵士拉着駝滿木柴的戰馬,走到水邊,看見了渾身濕透的邦德,問道:「是不是捉魚沒捉到,掉水裏了?」「其實,我,你千萬別告訴媽媽,我就告訴你。」邦得期待的看着爵士……回來的路上,爵士看到一個龐大的車隊,從身邊經過。車隊停住了,從裏面出來一個騎馬的亡靈巫師,對着爵士說:「將軍在這裏遇到你了,戰場上沒機會交手,現在倒是終於可以一見了。」「維德尼娜,當年一別,你還是眼神這麼好。」爵士看着還跟上來的邦德,正貪玩的捉着蝴蝶呢。「是啊。雖然我們戰敗了,可是我不認輸,雖然我們是下等人,但是我用金錢可以驅使精靈的上等人,給我拉車,餵馬,甚至為我去死!」維德尼娜得意的訴說着。「知道你當初為什麼成不了鍊金術士嗎?就是你的心,好像你的眼神一樣不會改變。」爵士不屑的說着。他沒有再理會維德尼娜,叫着邦得朝家走去。

    姆拉克爵士拉着孟斐拉粗糙的雙手,說道:「我們結婚吧,過幾天,我們光明正大的舉行婚禮,把珍妮也請來,熱熱鬧鬧的,興許你的失意就好起來了。」孟斐拉看着酣睡的邦得說:「我真希望我想起來,我這個笨腦袋!簡簡單單的就好,希望我們從此不再分開。」窗外的月亮格外明亮,讓人留戀。

    精靈士兵走進了院子,「姆拉克將軍,別來無恙啊。」一個精靈將軍說道。「克蘭,你怎麼來了,難道?」爵士疑惑的問。「因為我們有緣啊。現在整個精靈屬於我的管轄,亡靈和我們生活的多和諧啊,盡心的為我們服務。墮落的人類,竟敢進攻我們偉大的精靈!」克蘭狂妄的回答。「那你不去保衛國家,怎麼又閒心來這裏?」爵士問道。「該死的格魯帶着我們的精銳,跑去了遙遠的元素之地,把這個爛攤子留給我。可我不怕,人類的一切都攥在我手心裏。我想請你過去一趟。」克蘭詭異的說。「妄想讓我為你們去征戰自己的國家。」爵士堅定的回答。克蘭大笑,吵醒了邦德。他看着孟斐拉和邦德說:「凱瑟琳女王已經病死了,塞亞成了歐靈的夫人,所以人類沒什麼可怕的啦。我只是請將軍去我那裏觀戰,坐坐就回來,好嗎?」「不好,我不要爸爸走!」邦得嚷着。「孩子,別鬧,等着我,我很快回來的,咱們的事情還沒辦呢。」爵士安慰着。看着遠去的爵士,孟斐拉喊道:「快去快回,我等着你!」爵士點頭,朝喊着他的邦得揮手,然後消失在森林裏。

    這是花的海洋,這是一個偏僻的森林,這裏平靜的生活着人類,精靈和亡靈,這裏有高大的古堡,裏面住着流放的珍妮,還有她的女兒。珍妮給女兒起名字叫查瑪·羅伊德,對女兒管教的很嚴格,從來不准她隨意出古堡半步,她害怕在外面學壞,尤其是厭惡亡靈,可是她又請了一個叫德加爾伯爵做女兒的老師,她對僕人們說,德加爾和那些亡靈不同,他博學多才。德加爾沒有做查瑪的老師之前,自稱是一名考古學家,經常出現各種遺蹟面前。每當風和日麗,德加爾就會申請帶着查瑪出去玩,珍妮似乎從來都沒拒絕過,在她看來,一個老師帶學生出去寫生,也不會有什麼不對,更重要的是精靈也需要接觸森林,得到萬物的滋潤。自從那次查瑪渾身是水的回來,珍妮就不再准許查瑪出去,她失去了丈夫,不再想女兒有一點意外。珍妮每天晚上,等女兒睡了,都會一個人,偷偷的在城堡頂部的小屋裏哭泣。誰能體會一個聖女的痛苦呢?

    這片森林裏流傳着一個傳說:曾經惡魔佔據了這片森林,結果被勇士塔南打敗,惡魔臨死之前,將所有的仇恨和邪惡的魔法,化成地獄烈焰,裝在一個捲軸里,偷偷的藏在了廢墟之中,並發誓,捲軸離開之日,就是森林毀滅之時。當地的預言是這樣唱的:滾燙的大地,逝去了,萬能的神水,乾涸了,精靈給這個死亡的廢墟,賦予了勃勃生機,當邪惡的慾念,遍及再造的主人,惡魔的靈魂,將隨着無盡的地獄之火,收集着墮落的死亡,神聖的主人,喚醒乾涸的神水,拯救丟失靈魂的,毀滅與拯救的重逢,精靈將失去所有。

    德加爾破解了傳說留下的預言,用他那月圓之夜,生出的尖牙利爪,殺死了古堡的所有人,並且咬開了查瑪的喉嚨,他沒有理會查瑪脖子流血時的痛苦的哀求,他知道神聖古堡的主人就是這個珍妮視為生命的女兒。他聽到樓上的哭泣,沒有打擾,他還想着成功回來,讓她嫁給他呢,他拍動着翅膀,朝着森林深處飛去。終於在一個廢墟中落下,順着破亂不堪的遺蹟,他爬進樹藤遮蓋的山洞,不遠處的巨石台上就放着,沾滿塵土的捲軸。德加爾嚎叫着:「我終於找到了,我的復國之夢,終於可以—」捧起捲軸的一剎那,他被吞噬了,整個廢墟化為地獄火海。珍妮下樓,看到了滿地的死屍,在臥室,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查瑪,她用盡所有的魔力,治療着女兒,然後積攢着力氣,將昏迷中的女兒放在床上。窗戶外面的火光,照亮了整個森林,珍妮看到了保留心底已久的秘密,被破解了,可是她在痛苦中慶幸,我被忽略了。珍妮來到院子中,對着幹枯的深井念道:「有人打攪了您的美夢,那是惡魔甦醒的腳步,預言化成了毀滅的火焰,森林消失在月圓的黑夜,精靈聖潔的主人,願意用自己的身體,贖回萬能的神水,用靈魂償還,墮落的罪孽。」隨着咒語的念出,珍妮乘着飛行之術,帶着白光點點的水珠,飄向了恐懼着的地獄烈焰,隨着上空降下的發光的神水,珍妮的身體正一點點消失,最後一根頭髮化成的最後幾滴,熄滅了城堡腳下的火星。

    精靈的軍隊已經打進了人類的領地,他們忘記了格魯,忘記了當初的聯盟,但他們得到了珍妮的死訊,國王公佈了一個秘密,聖女珍妮就是勇士塔南的後人,讓他去那,不是流放,而是精靈聖女最終的歸宿。

    孟斐拉每天沒事的時候,就在等待着,開始珍妮也會和母親一起等。不久搬來了一個人類商人,並帶來了停戰的消息。他津津有味的講述着,地下族半路倒戈,和精靈族一起對付着人類和沼澤族的聯軍。結果在人族的主力被消滅後,富商因海姆聯合主教的勢力,推翻了歐靈貴族們的專權統治,並且殺死了精靈派來的奸細塞亞。富商因海姆用大量的黃金,換回了精靈的撤軍。商人在旁邊蓋起了房子,邦得很喜歡和商人的兒子玩,雖然比邦得小很多。

    邦得長大了,並且娶了傑諾娃做妻子。孟斐拉老了,可是依舊一個人呆呆的望着,等待着。

    孟斐拉死了,臨時前她終於記起了曾經的記憶,她含着淚笑了,他囑咐邦得,在這裏等着父親。原來歲月也能喚醒失去的記憶。

    邦得平靜的生活,跟傑諾娃也很恩愛,有了自己的孩子。商人的兒子也結婚了,他也不再出去販貨,交給了自己的兒子。

    商人的兒子從城裏回來說:「人類的大主教被打倒了,人們不用向教會購買昂貴的贖罪券了,大富商因海姆自殺了,聽說還殺死了他年老的嫂子。你們猜怎麼着,是人們以為死了的羅蘭德國王,在亡靈的新國王羅德-哈特的幫助下復國的……」

    (本章完)



第60章 血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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