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闕單手如同鋼鉗般,一把端住密金圓桌邊緣,面不改色,朝上輕輕扳動,密金圓桌拔地而起,騰在半空,懸而不落,紋絲不動。一筆閣 www.yibige.com
李象輕咦一聲,隨後瞳孔深處,緩緩聚攏,待到聚攏成一漆黑的光點時,陡然吸了口涼氣,眼神逐漸渙散,鐵塔般的漢子,身形都矮了幾分,苦澀說道:「我不如也。」
寧闕氣定神閒的穩穩落下密金圓桌,地面蛛絲網般的裂紋未曾增加一絲。
「龍哥」!
「龍哥」!
………
其他六人也是好似整個吞了雞蛋,目瞪口呆,那密金至少也有千餘斤吧!舉重若輕,這等氣力,怎麼可能屬於這個弱不經風的小子呢?
心中那個氣啊!
「小子,奸詐如狐,設計好陷阱等我哥幾個鑽,太可惡了,搞他。」那矮個之人腳下功夫實在了得,不聲不響的攪動出一股股勁風,直逼寧闕下盤,雙腿似把剪刀般咔擦咔嚓攪動,秋風掃落葉之勢,逼得寧闕連連退步。
客棧內,砰砰砰,一張張落葉木做得椅子如同紙糊般,化成碎屑。
李象龍身形涌動,渾身湧出一股黃色光華,宛若黃色的衣衫般,上前幾步,擱在中間,沓沓沓,啪啪啪,無數腳印印在那黃色光華上,光華明滅不定。
「祝佑安,夠了。」
矮個男子單手往地面一推,整個正立而起,「龍哥,這小子使詐。」
「技不如人而已,我李象龍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小兄弟,高姓大名?」李象龍一臉鄭重其事。
「絕命」。寧闕也不落下風,抱拳道。
「好,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等改日把酒言歡。我七人各有本事,再行做過一場,走。」李象龍拍拍衣衫上褶皺,硬抗那幾腳,雖然無足輕重,可免不了有些痛感。
寧闕勾着身,一把扯起地上的肉球,背在背上,留下孤傲的身影,朱猛尾隨其後,心底樂開了花,如此人物,將來必定大有作為,他深深明白,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如今輔佐他,日後他若出人頭地,自己也可沾光。
朱猛回想一下自己,深深嘆了口氣,二十三了,煉靈二階,至今還是個衙役,沒有什麼功勞,幹些粗活,前途渺茫。
走到僻靜的巷子裏,寧闕把肉球沿着巷頭拋出,如同足球般,只聞到斷斷續續的慘叫。林岩毅只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皮肉劇烈的摩擦着,不少位置出現青紫,裸露在外的皮肉被擦出不少血痕。
如影隨形,腳跟一點,宛若踩了腳剎般,將滾滾而來的林岩毅卡住,戲謔的看了腳下求饒的林岩毅,聲音高昂道:「阿猛,你在巷口,接好,我們先來踢踢足球,舒舒筋骨。」一腳踹出,一聲慘叫,林岩毅化作一道拋物線,滾落而去。
朱猛不知是何用意,不過既然是大人吩咐,照辦就行,腳下勁道可不小,咔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傳出,林岩毅螺旋滾動在巷子兩側的牆壁來回撞擊。
一柱香之後,寧闕聽着腳下微弱的求饒之聲,奄奄一息的肉球,又用腳蹂躪了一番,才鬆了腳,嘻嘻哈哈的不正經模樣,在全身浮腫的林岩毅看來,就是魔鬼的露出的獠牙,嘴角露出的陰測測寒風。
「老實交代,謀奪林家的何物?」寧闕一把提起肉球,兩眼對視,靜待幾息後,沒有回應。
一柱香後,腳下的肉球整整大了一圈,巷子裏滿是血色的擦痕,若不是看到那肉球還在顫顫巍巍的蠕動,只怕誤以為早已死去。
「謀奪的是何物?」寧闕不帶一絲情感。
林岩努力的想張嘴,可是嘴巴早已在滾動中失去知覺,嘴巴上血肉模糊,泥沙滿嘴,聲音已然模糊不清。
寧闕一把拉住繩索接頭,一甩,林岩毅終於解開束縛,四肢朝天,癱軟在地,神情已然恍惚。
「何物?」
林岩毅感覺嗓子好似有個鉛球堵住般,說不出話來,可是耳邊依稀聽到的腳步臨近,讓他腫脹的臉上溢出汗漬,待到腳步停在蓬亂的頭髮邊沿,也不知從哪來的氣力,翻過身子,反應極快,一把咬破手指,隨即在地上用血寫出「玉」,一氣呵成,隨後昏了過去,不醒人事。
寧闕眉頭一皺,玉?什麼意思?莫不是寶貝?有些心煩意亂,不該過於狠辣,像提垃圾袋般,將此人提起拖着走,臨走前一腳踩在了血字之上,那塊方寸大小的地面成了碎石,字跡已然消失。
朱猛越發摸不着頭腦,不知葫蘆里賣了什麼藥,不過如此有深意,自己也沒看清什麼字,也知道不該問,悶不做聲。
步入衙門中,寧闕若有所察,斜視牆頭,不動聲色的回過頭來,裝作若無其事,一把將其扔給了朱猛,「收監,待府尹大人回來再行定奪。」頭也不回的朝着沐林鎮踱步而去。
衙門的牆頭上,露出一個身影,赫然是沐艷蓉,尾隨着朱猛進入監獄,心中卻有了幾分不詳,林岩毅昏迷,滿身傷痕,可能之前已然受過刑罰,若是吐露了隻言片語,恐會生異變。
還是早早下手,免得後患無窮,心中隱隱有些悔意,當初一念之仁,也是為了找個替罪羔羊,遂才沒殺林岩毅,可如今那少年也不是省油的燈,若是查問出什麼,恐生貪念,一番死斗恐免不了。
不過為了避免再生波折,還是先滅了這活口。
由於衙門內人手都抽調出去了,監獄戒備鬆懈,人影稀少,很容易潛了進去,看着污濁的牆壁,各式各樣的刑具,朱猛也有些不耐,說了幾句,牢頭捆鎖後,轉身就走。
沐艷蓉看着朱猛遠去,一記手刀擊中牢頭脖頸…。
寧闕動作也不快,摸了摸褲腰帶上憋着的三針,逼不得已,也只能用此招了,率先將琥珀碎玉放入嘴中,以免打鬥過程中出現無法預知的意外。
天色已然暗了下來,寧闕一個躍身,跳入林府,潛進正房,果然,內里裊裊粉色迷霧,濃濃的麝香讓心性堅如鐵石的寧闕不由有些失了神,一把揪住褲腿,一扭,利用劇痛才清醒了幾分。
床上,一身着肚兜,沐浴完的沐艷蓉早已等待多時,靜待寧闕的寵幸,白花花的一片,分外妖嬈多姿,盈盈一水間,看着能夠掐出水了肌膚,雙目在掙扎片刻後,瞬間通紅,連衣物都未脫去,三兩步已然撲去,化作一匹餓狼。
沐艷蓉嘴角溢出不屑之色,眼角的陰狠一閃而逝,抱着壓過來的身體,心頭冷笑不止,玉手朝着後頸椎游去。
寧闕完美入戲,嘴巴滿是口水撒落,親着惹人憐惜的玉臉,雙手朝她的背部環繞而去。
兩人在剎那間驚覺,那股寒氣直逼腦門,可是誰都沒有遲疑或閃躲,狹路相逢勇者勝,一步差,步步差,誰都不敢輕易言退。
寧闕是存了廢掉她雙臂的心思,畢竟那鬼魅般的神刀無跡可尋,招式詭異,防不勝防,遂打算廢去雙臂,在來反制於她。
熟料她竟也存了這份心思,直接打算制服寧闕,而後在徐徐圖之,兩人不謀而合。
咔咔咔,三連響。
寧闕後頸椎好似招了刀劈斧砍,脖頸好似從中斷去,那股刀劈之感從中朝大腦涌去,雙眼發黑,漸漸失去知覺,整個人酸軟無力,可脊椎骨處的劇痛將他從黑漆漆的小房子裏拉了出來。
反觀沐艷蓉,眼淚婆娑,滿面的春意瞬間化作猙獰扭曲,悽厲怨毒的雙腿一蹬,狠狠的將寧闕從床上踹了下去,來了個馿打滾。
寧闕心底反倒鬆了口氣,這一踹,滾落下去的摔傷終於強行把他從黑屋子扯了出來,漬的一聲,面無表情的看着那紅粉骷髏,奮力的支撐起身子,可反覆撐着,雙臂就是不聽使喚,好似踩高蹺似的,重心不穩,一次次摔倒在地。
床上的沐艷蓉直起身子,雙臂朝後畸形的憋着,臉色發白,陰測測的厲聲:「絕大人,果然,小瞧了你,看來你也知道了那寶貝,不過,現在你站都站不起來,如何跟奴家斗?」
寧闕渾然當沒聽到,後頸處的斷裂之痛,好似切斷了神經,臉上豆大的汗珠垮落,臉色如同一張白紙,可那股子不服輸的倔犟,堅持着不倒不昏,雙腳一直打着顫,雙手一次又一次的撐歪,汗水早已佈滿卡白的臉。
沐艷蓉光着腳丫子,穿着短褲,一躍而下,靠着床沿,憋着手,咔嚓扭動一下,又換了一邊,嘗試性的想舉起雙臂,可惜仍舊使不出勁來,自然垂落着,軟綿綿的,關節處淤腫發青。
看着還在苦苦掙扎,想要恢復過來的寧闕,神色木然,白皙的玉腿化作一把快斧,連劈帶削,寧闕被打的口吐血沫,全無還手之力。
一個勾腿,踢到寧闕下顎,瞬間來了一個空翻,砸落在玉薰香爐上,哐當一聲,內里的不知是何材料,粉紅色的粉末撒落一地,嗤嗤的冒着粉色迷霧。
寧闕本就狠狠的喘着氣,吸了幾口,強打精神,那種飄飄欲仙的幻覺又重了幾分,雙眼迷離,嘴角的血漬蔓延到領口,面色有了幾分醉意。
沐艷蓉發覺寧闕全無還手之力,終放下心來,吐了口氣,還覺得不妥,又連續幾次重擊,雙腳上藍光閃爍,重重的踏在了寧闕胸前。隨後轉身,單腳挑起床單墊絮,含在嘴內,旁若無人的盤膝坐床,緩緩恢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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