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叔帶來的客人吃的很慢,或許是對於美食的喜愛,每一口都吃的非常仔細,仿佛每一口都是在品嘗這美食美妙的滋味。
吃的再慢,也有吃完的時候。
諸叔悄然來到後廚,江陽還在忙碌着。
「諸叔,你怎麼進來了?」江陽驚奇道。
「我來找你說點事。」諸叔道。
「廚房裏油煙大,我們出去說吧。」江陽看了看說到。
諸叔搖了搖頭:「沒事,就在這兒說吧。」
「那行吧,有什麼事?」
「我給你介紹的那些,都是我的老合作夥伴,各家的食材品質都還不錯。你可以多和他們接觸一下,以後不管你是擴大店面還是做其他的,食材方面也不用太擔心。」諸叔說。
「嗯,我知道的。再說,這不還有諸叔您在。」江陽笑道。
諸叔也笑了起來:「你小子……我在,倒是能夠幫得上你,不過話說回來,我總有退休的一天,我退休了,你怎麼辦?所以你還是要有個屬於自己的人脈關係,這樣我也放心的多。」
「諸叔,你是打算不幹了嗎?」江陽有些擔心。
「屁,老子還要再干十年才退休。」
「那你為什麼這麼急着讓我建立自己的人脈?」江陽問到。
「你小子以為人脈的建立那麼容易嗎?你諸叔我建立現在這穩定的人脈,都花了十年的時間。你小子還差的遠,我只是讓你早作準備。」諸叔瞪了江陽一眼說到。
「哦哦!這樣啊!」
「這事兒你心裏有數就行了,之後我會幫你創造機會。」諸叔道。
江陽點着頭。
「對了,飯錢多少來着?我微信給你。」諸叔問道。
江陽連忙擺手:「我哪能要您錢。」
「小陽,公是公,私是私,這個你要分清楚。」諸叔認真的說到。
「諸叔,真不能要您錢,你看你來我這兒吃頓飯還要付錢,那我去您哪兒吃頓飯,是不是也要給錢?」江陽說到。
「小陽,今天諸叔教你一個道理,做生意,一定要公私分明。比如今天的事,我自己來吃,那你可以不要錢,可是我帶着朋友,帶着生意上的夥伴來吃,你就不能不收錢。這點,放在其它地方也是一樣。我和你關係再好,那是我和你的,與別人沒關係。懂了嗎?」諸叔對着江陽教育道。
「懂了。」江陽很聰明,很快就理解了諸叔的意思。
「懂了就好,不然有時候一時的大方,發展到最後可能傷了感情。這個道理,你諸叔我也是付出了代價才明白的。」諸叔說着,眼神有些深遠。
「可是……您付錢給我,像怎麼回事嘛!」江陽懂了諸叔說的道理,可是心裏始終覺得彆扭。
「別婆婆媽媽的,諸叔差你那點飯錢?搞快,不然以後我也不來你這兒吃飯了。」諸叔又瞪了江陽一眼說到。
江陽無奈,只好報出飯錢,諸叔很快在微信上轉給了江陽。
做完之後,諸叔對着江陽道:「那我就先走了,空了記得來家裏吃飯。」
「好的,諸叔慢走。」江陽道。
諸叔走到門口,又想起一件事:「對了,你參加全國比賽的菜品想好了沒有。需要什麼食材,我也好給你提前準備着。」
江陽連忙說道:「還沒想好,想好了再給您說。」
「行,多想幾道,全國青年廚藝大賽,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諸叔說了句,便離開了。
江陽抹了一把汗,有些心虛。
他退出比賽的事,諸叔並不知情。實際上現在的知情者很少,而且名單還沒有公佈。
江陽不敢讓諸叔知道他是怎麼退出的,不然肯定又是一陣數落。
現在的江陽,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在隱瞞着家長一般。
其實那件事,江陽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還是不對。
犧牲對自己並不是特別重要的一個比賽資格,或許能夠讓一個人迷途知返,這好像是對的。
可是他們使用不正當手段在先,自己成全他們的舉動似乎在縱容他們,這好像又是錯的。
對與錯,誰也說不清楚。江陽想不明白,很多人也想不明白。
對錯之爭,每個人的看法都有所不同。到底是應該以德報怨還是以直報怨?聖人認為,當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可世事真的如此嗎?以德報怨就錯了嗎?以直報怨就一定對嗎?
誰能想的清楚,誰也想不清楚。
是對是錯都是江陽自己的選擇,旁人認為他傻也好,認為他是缺心眼也罷,他只求一個問心無愧便好。
不過他也不敢讓太多人知道他幹的這件傻事,能夠瞞着就瞞着吧。
想罷,江陽又投入烹飪中去。
…………
孟晚秋踏進店裏,坐在自己的專屬位置上,默默的等待着。
鄧姨看到孟晚秋,和善的對她笑了笑。在鄧姨看來,這就是老闆的女朋友。
孟晚秋等了好一會兒,江陽都沒有從廚房裏面出來過。
許是有些忙不過來。
鄧姨有些看不下去,老闆怎麼能夠冷落女朋友呢?
「姑娘,要不我進去叫一下老闆?」鄧姨走過來問到。
孟晚秋微笑着搖了搖頭:「不用了阿姨,讓他忙吧,我等會兒就是。」
鄧姨一陣感慨,老闆真的是好福氣啊!女朋友漂亮不說,還善解人意。
又過了會兒,江陽終於從廚房裏出來透透氣。
「晚……班長,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叫我一聲!」江陽驚喜道。
孟晚秋挽了挽耳邊的頭髮,笑道:「我也是才到。」
鄧姨自然數真真切切的聽了進入,越聽越是感慨江陽運氣好。
「吃點兒什麼?」江陽問到。
孟晚秋看了看店裏的客人,說道:「等會再吃吧,我現在不餓的。」
「那行,你先坐會兒,我先去廚房了。」江陽說到。
這段時間,客人實在有些多,江陽也沒多少時間和孟晚秋聊天。
孟晚秋安靜的坐在凳子上,突然想起經常坐在另一旁的女孩兒。
那個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喝酒,名叫梁馨予的女孩兒,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來了。
江陽和她講過這個女孩,她每次來只喝酒,喝一杯之後就回家。聽江陽說,好像還是一個作家。
孟晚秋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想起來這個女孩兒,或許是因為她和自己一樣,常常坐在這個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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