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十分鐘的時間,只見聶小川和李婉清把最後一個黑衣人,連同手上套着的黑色粗布,一起扔進了那口枯井裏,聶小川隨即把旁邊的木板嚴嚴實實地蓋在了井口上,只聽他喘着粗氣說道:「好啦,大功告成!」
此時,兩人都留了好多的汗,衣服都浸透了,特別是聶小川,他只穿着一身白色的內衣,因為汗液的緣故,薄薄的衣服已經貼到了肌膚上,仿佛是一層剛剛敷上去的薄膜。
李婉清盯着聶小川的衣服不由驚訝道:「小川,你的衣服上有很多的血跡!」
「哦。」聶小川這才低下頭瞧看着自己的衣服,發現果然有很多明顯的血跡,想來一定是剛剛用劍殺死黑衣人的時候,從他們的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液難免會噴濺到他的衣服上,只是剛才他和李婉清都沒有注意罷了。
「把它脫了也扔到井裏面吧,不然會……」李婉清立即提醒道。
沒等李婉清說完,聶小川首先把衣兜里的兩塊令牌拿了出來,然後把身上的衣服脫掉,又打開了井蓋,隨手便把手裏的東西扔進了井裏。此時,聶小川的身上就只有一條白色的內褲了,還好內褲上面沒有血跡,否則他就得脫光了。
只見井蓋又被聶小川重新地合上,李婉清這才放心地拿起了火把,對聶小川說道:「咱們當真把這些黑衣人扔到井裏,然後不管不顧了?」
「嗯,這是他們的命,是他們自找的。」聶小川鎮定地說道。
「好吧,但願不會出什麼事。」李婉清自我安慰地說道。
「咦,對了,我的娘不會出事吧,我得去看看,走,把火把給我。」聶小川突然十分擔心地說道。
這時,聶小川從李婉清的手中拿過火把,就徑直地往惠鳳樓的前廳奔去,李婉清也只得緊緊地跟着在他的後面。
其實,惠鳳樓的前廳和後院隔着一個封閉的狹長的甬道,就像隔着一道厚厚的隔音層似的,互相之間察覺不到任何的動靜,所以,即使聶小川他們在枯井這邊打鬥得多麼慘烈,叫喊得多麼駭人,聶小川的娘,是不會聽到的,除非她來到了後院。
走到惠鳳樓的前廳的時候,發現前面的大門是緊鎖着的,聶小川這才放下了心。想必這幫黑衣人是從後面的院牆外翻越過來的,又聯想到這黑衣人裏面有一個叫張峰的人,他以前在惠鳳樓做過酒保,自然對後院的情況了如指掌了。
「怎麼樣,應該沒事吧,用不用上樓看望一下老闆娘?」李婉清在身後小聲地問道。
「不用了,現在天色已深,我娘應該已經睡着了,還是別打擾她的休息了,明天早上再去瞧看也不遲。」聶小川擺擺手說道。
原來,這天晚上,聶小川的娘李媛來過後院看望聶小川的,只是她來的時候,聶小川已經熄滅了油燈,睡下了。因此,她便到了李婉清的屋子裏坐了一會兒,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然後就回去了。
看來,母子之間相互的體諒和關心,有時候是不需要多做解釋的,只有這些真真切切的行動,才會值得讓人肯定。
「好的,那咱們快點回去吧,你現在光着身子,小心着了涼。」李婉清柔情地看着聶小川,十分關心的樣子。
「呵呵,還真有點冷。」聶小川稍顯尷尬地笑着說道。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後院裏的一間房門前面停下,聶小川微笑着對李婉清說道:
「時候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屋裏休息吧。」
「嗯,趁着這火光,你先把屋子裏的油燈點亮,我隨後就走。」李婉清點點頭說道。
「好。」聶小川答應道,轉身便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內,他馬上找到了一塊打火石,點亮了裏屋的一盞油燈。
李婉清見聶小川房間裏的油燈點亮了,就順手把他的房門從外面先關上,然後便走向了隔壁的一個房間,那裏自然就是她的閨房了。
這時,李婉清拿着火把來到了房間裏,趕緊點亮了位於臥室靠近窗戶的一盞油燈,然後立即熄滅了火把,把它放到了窗台上面,接着緊緊的關上了房門,剛坐在床上就開始擔心起她和聶小川殺死那些黑衣人的事情了。
李婉清不免在心中一陣忐忑不安地想着:「不知道把那些黑衣人扔進那口枯井裏面,別人會不會發現,還有,聶小川說,不出兩個小時,就會下一場瓢潑大雨,但願這是真的吧,否則,萬一有人來到後院看到枯井周圍的血跡斑斑的場景,那事情就變得嚴重了……」
李婉清想到這些,竟沒有了任何睡覺的心情了,不是因為她不困,而是她要等待聶小川口口聲聲說的那場即將來臨的瓢潑大雨,只要有了一場大雨的洗禮,就是再骯髒的東西,都能夠被沖刷的一乾二淨。沒有了那些刺眼的血跡,就不會讓人輕易地察覺到井口裏面居然躺着六個黑衣人,而且其中一個是韋王李自衛。
李婉清今晚估計要失眠了,只見她依然一動不動地坐在床沿邊,也不脫衣服,目光呆滯地盯着屋子裏的一個角落,已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了。
另一間屋子,聶小川來到了臥室的書房裏,油燈已經被點亮,只見他緩緩地走到了書桌前,手中的空冥劍已經放在了桌子上,而那兩個令牌又重新放回到了床邊的練功服里。
此時,聶小川順手拿起了一本詩集,隨意地翻動着,居然發現裏面夾着一封信,趕緊打開信件,只見上面寫道:
「徒兒,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長安城足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你不用來找我,因為你永遠也找不到我了。你跟了為師五年,我也傳授了你五年的舞劍功夫。如今,你已經學會了我自創劍法的全部招式,雖然你資質愚鈍,悟性不夠,但是好歹你有耐心,又極其認真,因此,五年下來,你也領悟了劍法中的四成奧妙所在,也算是劍術中的高手了。
為師此行,決心要到一處絕妙而且隱秘的地方,潛心修行,爭取能夠獲得更多的領悟,因此以後,我就顧不得徒兒的事情了,你只能好自為之。
我在咱們舞劍的地方,留下了一本劍譜,《九陽十三劍》,這五年裏教授給你的所有招式都在裏面了,此乃我自創的劍法,不經過我的同意,你不能擅自傳授給別人。
還有把上古奇劍,空冥劍,你好生拿去,萬不可把他遺棄。因為這把空冥劍,在很久很久以前是由蚩尤手下的一名神匠量身打造而成。蚩尤死後,神匠便把蚩尤的靈魂封於空冥劍內,其靈魂在劍內上躥下跳,暴躁不安,幾欲衝破劍體,為此神匠把此劍封於冰浴寒宮,經過數千年時間的寒冰禁錮,蚩尤的靈魂終於完全溶於劍體。
此劍修成之後,無欲無為,劍氣縱橫,鋒利無比,你若持有此劍,可助你一臂之力。
別的我不多說,下面是我畫的一張藏着劍譜和空冥劍地點的簡圖。
你一定要把它們一一地拿到手中,好生保管,萬不可不去。
師傅,張鳳陽親筆。」
聶小川非常興奮地看完了這封信的時候,卻不知道他今天已經看了第二遍。趕緊抽出下面的兩本書,卻不是《九陽十三劍》的劍譜,又仔細地瞧看這張書桌,除了筆墨紙硯和剛才翻看的三本破書外,便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聶小川皺着眉頭,心想:「看來李婉清剛才講的經歷不假,這確實是我師傅的筆跡。師傅給我留下的兩件東西,一件是那把上古奇劍,空冥劍,剛才我已經體驗到了它的威力,果然是非同一般,而那本劍譜還是留着明天找吧,興許李婉清知道它放在哪裏。況且現在實在是太晚了,我得趕緊休息,明天早早起來準備參加太平公主的選拔,這是一個極為難得的機會,我已經等了整整七年,不能再錯過了。我要獲得最終的勝利,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做太平公主的男寵,她將來興許會愛上我,她會愛上我嗎?我那麼愛她,做了那麼多的準備,不能就這麼錯過了……」
聶小川想到這些,就立即熄滅了燈,快步地來到臥室,突然看到外面的大門沒有關緊,走進一看門閂已經折斷了,顯然是那一幫黑衣人幹的好事,便找來一把椅子頂在了後面,算是關上了門。接着又走到裏屋把另外一盞油燈熄滅,然後走到床前,一頭便扎了進去,懶懶地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呼呼的睡着了。
他倒是對剛才殺死黑衣人的事情沒有一點感受,仿佛沒有發生過似的,這或許體現了他非常自信的一面。
兩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只見一道道刺眼的閃電,如同銀色的長蛇一般,伴隨着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雷鳴聲,大雨便嘩嘩地黑洞洞的天空中傾瀉了下來。
李婉清察覺到了外面的場景,情不自禁地在心中說道:
「聶小川算的沒錯,終於下大雨了,呵呵……」
說完這句話,她立即脫下衣服,也不管外面的雷雨閃電有多麼的猛烈,便躺在了柔軟的床上,慢慢地也睡着了,也許是因為她太困了,剛把巨大的心理包袱放下,滿身的疲憊隨即席捲心頭。
此時,位於聶小川體內的西王母,並不因為聶小川剛才殺了幾個黑衣人,而感到驚訝或者奇怪,仿佛這些事情挺稀鬆平常似的,眼看暴雨傾盆,為了不擾亂自己的心智,西王母又開始背誦她道家的無上口訣空冥決了。
「道即是空,空即是色,無色乃玄冥之門,無空乃淨身之法,無道乃冥想之歸……」
冥想正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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