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名振名字始終和張煌言連接在一起,兩張撐起了東南的一片天,最多時兩張麾下有將士十萬人,數次逆長江而上,試圖恢復南明故土,然而歷史似乎總是在跟他們開玩笑,他們的船艦竟然多次遇到風暴襲擊,損失慘重。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張名振和張煌言都是悲劇英雄。
1651年,舟山為清軍攻陷,張名振的母、妻、子均投火自殺殉國。張名振縞素入城後,尋屍不得,慚愧自責,試圖自殺,被張煌言救起。
張名振曾經率領水軍三入長江,還做詩:「十年橫海一孤臣」的名句,但都無功而返,最後猝死於軍中。
有一說法是被鄭成功毒死。
事件真偽無人知道,明確的記載只有張名振臨死之前,以手擊床,含恨而死。
同名同姓,時間和年紀也對的上,眼前的張名振必然就是那個「十年橫海一孤臣」的張名振了。
聽到朱慈烺好像聽過自己的名字,張名振頗為惶恐,趕緊低頭。
雖然不敢百分百的確定,但他已然猜到,眼前這個少年就是當朝皇太子朱慈烺。
氣度不凡,身邊有錦衣衛,還有公公,又撫軍京營,自己開府,可以自由出入京城內外,除了當今的皇太子,還能有誰?
「大丈夫在世,當立不世功名,上則致君,下則衛民。張名振,我瞧你頗有勇武,你手下的兄弟也都是健碩之人,為什麼不報效朝廷,卻甘心留在這煤黑之地,當一個小小的護衛呢?」朱慈烺淡淡問。
張名振更惶恐:「草民原本是軍中之人,不過……得罪了監軍,不得不避禍與此。」
「原來如此。」朱慈烺點頭:「京師三大營正在裁撤老弱,挑選精兵,不日就可整頓完成,到時會空出不少的將官名額,你可以去報名,如果你能通過考核,就可以成為京營的將官,我保證,不管你曾經得罪過誰,他都不敢再找你的麻煩。」
「草民明白了,草民一定去報名。」張名振抱拳。
「好。」朱慈烺笑一笑,撥馬走了。
張名振九十度躬身,恭恭敬敬地送朱慈烺離開。
等朱慈烺走遠了,他才站直了身子,臉上有細汗,眼睛裏滿是喜悅。
雖然皇太子沒有明說,但他卻知道,皇太子已經解除了對駙馬爺的誤會了。
「大哥,他是誰呀?」
從張名振惶恐又驚喜的表情中,他手下人都知道猜到了朱慈烺的不凡身份,不過他們卻猜不出朱慈烺具體身份,紛紛圍上來問。
張名振淡淡笑:「一個貴人。」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哈哈大笑兩聲,扶鞍上馬,左右看看身邊的兄弟:「老子要去京營當兵了,你們願不願意一起去?」
「京營?」左右都是驚異。
「對,京營!」張名振大聲回答:「不過現在我們要去先通知駙馬爺,西山這事,怕是瞞不住了。走!」
快步馳去。
……
朱慈烺回到王府時,已經是下午的兩點,過飯點了,廚房緊急為他熱飯,他躺在後殿的床榻上,一邊休息一邊思索着那一個個的難題。
稍頃,午膳熱好,朱慈烺就在床榻邊開吃。照規矩,太子每一餐都應該正襟危坐,符合禮制的,而且太子膳食的標準跟皇后差不多,每一餐最少十幾個菜,葷的素的,連湯帶盆一大堆,甚至連每一天的菜單,初一和十五應該吃什麼,都是有死規定的,不過自從進到信王府之後,朱慈烺就改了那些老規矩,每一餐就只四個菜,兩葷兩素,自己吃就可以,不用宮女伺候,不擺排場。
其實照朱慈烺的意思,一葷一素就可以了,但田守信堅決最少也得兩葷兩素,如果朱慈烺不聽從,他就要把此事報告給皇上,沒辦法,朱慈烺只能同意。
「殿下,戶部郎中沈廷揚求見。」吃完飯,漱完口,田守信進來稟告。
「宣。」朱慈烺知道沈廷揚應該是早來了,只不過自己沒有吃完飯,田守信不願意通報罷了。
沈廷揚是明末海運名人,他船運世家出身,自從入仕之後,就孜孜不倦的推動海運,想要重開明初被禁止的海運,以便用高效快捷的海運,取代耗錢耗力的漕運。
不過一直不被朝廷支持。
去年,沈廷揚做書《海運書》五卷和《海運圖》,並進呈崇禎帝。崇禎皇帝命他造海船試行,沈廷揚率兩艘海船,載着幾百擔糧食,僅用了半個月時間就從淮安運抵了天津,時間效率遠超漕運。崇禎皇帝龍顏大悅,讓他做了戶部郎中,常駐登州,負責山海關外守軍的糧餉轉運。但漕運改海之策,崇禎卻一直都沒有定奪。
沈廷揚不但是能臣,也是忠臣,永曆元年(1647年),降清的提督吳勝兆欲在蘇州反正,起事前聯絡明軍支持。明軍以張名振領軍,沈廷揚副之,張煌言監軍,率將士數萬人,戰船兩百艘,於四月初六自舟山出發,不意在崇明島外突遇風暴而大敗。沈廷揚乘坐的戰船翻沉,被清軍所獲,沈廷揚誓死不降,於七月二日,身着方巾寬袍,在蘇州從容就死。
此次沈廷揚奉召進京,商議錦州投降後寧遠糧草轉運事宜,上午見了崇禎,下午朱慈烺就派人去請了。
沈廷揚對糧草轉運頗有心得,還會建造新式運糧船,在他的主持下,朝廷向寧遠轉運糧食的效率大大提升,在朱慈烺看來,應該封沈廷揚為「海路運輸部」的部長才對。
朱慈烺召沈廷揚來,一是為了見見這個忠臣,二是想向他討教糧船和兵船建造之策。江南官場反對,長江水師移駐天津之事,已經是夭折大半,江南的戰船指望不上,就只能想辦法在天津造船了,工部當然有造船主事,不過朱慈烺想先聽一下沈廷揚的看法。
「臣沈廷揚見過太子殿下。」沈廷揚不是進士官,乃是由國子監生出仕,低,今年已經快五十歲了,才只是一個郎中,頭髮斑白,臉上頗有風霜之色,可能是長期被海風吹拂的原因吧。見到朱慈烺之後,他立刻跪拜。
朱慈烺微笑:「五梅公快起。田守信,賜座。」
沈廷揚號五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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