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風之花雨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 惡人還需惡人磨

    ,興風之花雨

    眼見小竹上了李淑婷的套,海冬青並沒有揭破,始終不動聲色。

    暗裏則以賭桌上換骰子的手法把小竹的酒壺跟李淑婷的掉了個。

    李淑婷一心等着看小竹出醜,加上海冬青的手法巧妙,根本沒有察覺。

    最關鍵,她並未真的喝過這酒,無從分辨。

    未免引起小竹的疑慮,她自己杯到酒干,比小竹喝得還多呢!

    眼見小竹顯露醉態,心裏越發得意,幾乎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

    所以,完全忽略了自己的狀態,錯判了興奮的原因。

    恰逢樓下彩台上男伶舞姿出彩,尤其容貌身材,讓人直咽口水。

    李淑婷看得臉燙耳熱,腿都忍不住併攏了、夾緊了。

    再看對面的潘蘭容,兩頰酡紅,眼神迷離,覺得火候應該到了。

    她光喝酒都不免春心萌動,潘蘭容不可能把持得住。

    於是讓侍女叫來小廝,點名讓彩台上那名出色的男伶過來陪酒。

    還有之前那幾個,一併叫來。

    錢不是問題。

    海冬青故作憂慮,阻止道:「姑姑她不勝酒力,酒後失態終究不好。」

    李淑婷心裏有團火正在悶燒,燒得胸悶腦漲,急尋發泄,聞聽阻止,挾火惱道:「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再敢多嘴,讓人掌你的嘴。」

    她安排好了,隔壁左右兩廂房各有兩撥人設宴。

    不止岳州權貴子弟,還有衡潭幾個大家族的後輩,來自東鳥頂尖的家族。

    一旦看見潘蘭容跟幾名男伶胡天胡地的醜態,潘蘭容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倒要看看風沙還下不下得去嘴。

    海冬青心裏譏笑,故意低下頭,裝出膽怯的模樣。

    李淑婷覺得她在這裏挺礙事,又訓斥幾句,最後趕人:「別在這礙眼,出去。」

    同時給自己的侍女使了個眼色。

    只要這個礙眼的女人一出門,讓侍衛打暈了拖走。

    至於拖走幹什麼,她才懶得管呢!

    反正是個不乾淨的女人,好在還有些姿色,就當犒賞她的侍衛了。

    小竹喝得有點多,那也沒有迷湖到家,忙道:「就讓小青留下吧!」

    李淑婷心道給你點面子,你還蹬鼻子上臉了,嘴上道:「她連看人眼色都不會,往後怎麼跟你出診,得罪我沒什麼,得罪那些夫人小姐,會斷醫館財路。」

    小竹又不笨,聽出威脅之意,無奈道:「小青,你先出去吧!」

    家裏最近收到很多信,都是看到希望的家中女捲髮來的。

    一個個淚涕俱下,訴說苦痛,哀求快點解救她們出苦海。

    一封封來信,血淚斑斑。不是形容,是真的染血、染淚。

    長姐算了筆帳,缺口非常大,她只能多賺,不能少賺。

    海冬青沒有堅持,起身告退。

    很快,來了四名英俊的男伶。

    拜過兩位小姐之後,一個個非常自來熟,分成兩邊入座逢迎。

    李淑婷一開始還饒有興致地欣賞小竹手忙腳亂裝矜持的模樣。

    然而,被兩名男伶左右一夾,親密一貼。

    尤其感到雄性的氣息入鼻入頸,磁性的嗓音耳後嗡鳴,腦袋嗡的一下子蒙了。

    眼神瞬間迷離,口中囈語不斷,雙手開始亂動。

    兩名男伶非常聽話,又特別會**。

    見人家小姐都怎麼主動,他們更不敢要臉。

    當場便開始循循善誘。

    李淑婷打小驕傲,從來高高在上,儘管追求者眾多,沒一個看上眼的。

    絕對算得上潔身自好,至今還是黃花閨女。

    哪經歷過這種陣仗,對男女之事完全不懂。

    無論兩名男伶如何純熟地引誘引導,頂多胡亂摸索,始終都不得解法。

    她的侍女把男伶領來之後,準備出門搞事情,已經一去不復返。

    小竹在對面看得目瞪口呆,本來醉醺醺的,硬是嚇得清醒過來。

    趕緊把身邊的兩名男伶趕開,過去拖動對面那兩名男伶。

    結果李淑婷越纏越緊,反倒連推帶扯,把小竹的手弄開。

    幾名男伶之前便得了吩咐,一切聽從出錢的恩主李淑婷。

    任憑小竹在旁邊呼喝,他們就是不理,甚至把小竹給拋下了。

    四名男伶一起把李淑婷擁在當中,默契配合她,被上下其手。

    李淑婷不懂又急,越急越不得法。

    四名男伶的衣服都快被她扯光,她居然還是不知道應該幹什麼。

    論容貌、身材、氣質,李淑婷絕無半點瑕疵。

    乃是岳州當之無愧的第一名媛,又如此主動。

    四名男伶也把持不住了,紅眼、暴筋、粗氣,忍不住一擁而上。

    小竹徹底慌了神,上去又拽又拉。

    奈何小胳膊小腿,實在扯不開幾個**上頭,且打小習舞的精壯青年。

    最後實在沒法了,乾脆上牙咬。

    一口咬上人家胳臂,肌肉虬結,又在鼓筋,根本咬不動,差點硌到牙。

    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又死活不鬆手,像只小貓扒在熊背上甩來甩去。

    人家根本恍若無物,該幹嘛幹嘛,好像根本感覺不到她的體重似的。

    四男兩女,場面那叫一個混亂。

    只聽得砰地一響,房門踹開了。

    小竹陡然一驚,從人家背上掉下,一屁股坐到地上,疼得倒抽涼氣。

    最後僅剩的那一丁點酒意也告煙消雲散。

    使勁扭動脖子,往房門方向一看,立時欣喜若狂,喚道:「風沙!」

    風沙本來冷着臉進來的,見小竹一臉高興地喚他,臉色慍色散去,沖她笑了笑,又沖纏成了人團的四男一女擺了擺手。

    海冬青第一個搶身而出,縱躍過去,一隻縴手抓住一名男伶,隨手一扯一甩。


    個頭甚高的精壯青年被她直接甩到牆壁上去了,好像甩一塊濕透抹布般輕鬆。

    冬地一響,那名男伶從牆壁上彈下來。

    又是冬地一響,栽到地上,趴着一動不動了。

    繪聲緊隨其後,不過她沒上手,裙下翻飛,蠻足連踹,踹開了兩個。

    全都是腳尖戳心窩,只一下,就讓兩人過電般僵住了。

    仿佛遇上貓咪,突然裝死的老鼠,硬邦邦地跌在地上。

    僵挺的很。

    最後一人是被海冬青抓着頭髮拖開的,也扔到了牆上。

    說來很慢,其實很快。

    不過電光火石間,座上只剩還在雙手空抓的李淑婷。

    頭髮凌亂,衣衫更凌亂。

    風沙剛剛走到小竹身邊,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抱在懷裏,拍着後背,安慰道:「沒事了,我來了。」

    海冬青這時尋來個茶壺,仰臉灌了一大口,一口噴了李淑婷一臉。

    李淑婷倒抽口長氣,俏眸往上翻了幾下,渙散的眼神終於凝聚,驚醒過來。

    轉眸見當下情形,本來漲紅的臉色驀地灰白,看見風沙又是一呆。

    發現風沙抱着小竹,灰白的臉色又漲起血色,忽然跳起來,尖叫道:「潘蘭容,你拿藥酒害我!」

    小竹呆了呆,下意識道:「我沒有」

    李淑婷衝到風沙跟前,指着潘蘭容,衝風沙道:「不是她害我,她怎麼會沒事,有事的是我,要不是你來得及時,我,我,我險些」

    忽然雙手捂臉,來個鴨子坐,哭哭啼啼。

    那委屈的模樣,瞧着跟真的似的。

    小竹慌了神,衝風沙道:「不是我,你相信我,真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海冬青剛要說話,風沙抬手制止,手上撫摸着小竹的後腦,嘴上沖李淑婷道:「繪聲,幫李小姐更衣。」

    這時,外面傳來衝突聲。

    有人大聲訓斥,嫌這邊吵什麼的,好像非要進門。

    顯然剛才的打鬥聲影響到隔壁了。

    自然被風沙的侍衛給攔住了。

    人家不依不饒。

    聽着聲音,人好像越聚越多。

    海冬青忙道:「婢子出去看看。」其實她剛才是故意把人往牆上扔的。

    帶她出去的侍女本來想讓同行的侍衛把她拿下。

    結果反倒被她全部拿下。

    侍女明顯是心腹,硬頂着分筋錯骨,抵死不說。

    兩名侍衛嚇壞了,倒了個乾乾淨淨。

    她也就知道了李淑婷在隔壁的安排。

    這是引蛇出洞,準備一網打盡。

    風沙瞟了海冬青一眼,澹澹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海冬青已經把情況都跟他說了。

    這事,不能爭對錯,不宜鬧大。

    因為東鳥總執事絕不會承認自己孫女錯了。

    一定會千方百計逼迫小竹,進而針對潘家。

    現在拿李家做戰場多好,拿潘家做戰場,贏了潘家也完了。

    海冬青不解主人的用心,動動唇想要勸說一下,轉念又趕緊閉嘴。

    她好不容易才見到主人,要是再敢駁主人的意思,那就真的完了。

    趕緊應了一聲,出去應對。

    過了少許,進來幾名劍侍,把四名男伶拖了出去。

    繪聲則幫李淑婷整理儀容。

    風沙拉着小竹背對着坐下,掌心一直落在小竹後腦及背嵴,溫柔地安撫着。

    小竹驚慌的很,一個勁地解釋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李淑婷在後面一個勁地駁斥,咬死潘蘭容給她下藥,言明絕不會善罷甘休。

    風沙一直沒吭聲,直到繪聲幫李淑婷弄好,這才轉身面對:「這事肯定有誤會,肯定跟小竹無關,也肯定李小姐無關,你們倆肯定都是受害者。」

    李淑婷聽他說得斬釘截鐵,更像話裏有話,反倒心虛起來:「你什麼意思?」

    風沙正色道:「兩位都是雲英未嫁的大家閨秀,這種事傳出去,有損清白。」

    李淑婷冷靜下來,輕輕嗯了一聲。

    「我保證這件事到此為止,一點波瀾都不會起。」

    風沙柔聲道:「對兩位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

    李淑婷忍不住道:「你當真不想知道是誰下藥?」

    她祖父跟她說了些風沙的情況,要她鄭重謹慎。

    寧可委曲求全,也不要惹其不悅。

    在她的心目中,祖父是世上最富智慧的人,還是頭一次對一個人如此緊張。

    聽得多了,心裏對風沙挺打憷的。

    擔心風沙發現是她對潘蘭容下藥。

    風沙輕聲道:「兩位小姐的清白,在我看來,比什麼都重要。」

    李淑婷看他親昵地安撫潘蘭容,好生吃味,暗忖你是擔心她的名聲吧!

    心生嫉妒,冷冷道:「她如此害我,我憑什麼忍受?你如此維護她,實在偏心。如果我非要她受懲罰呢?」等於咬定就是小竹下藥害她。

    小竹剛要辯解,風沙扣住她的肩膀,攬緊了些,笑道:「我就說是你下藥害她,誰敢誰說不是?要不你跟我試試,看看最後誰跪着求誰?」

    李淑婷氣得臉都紅了:「你,你」

    就算這件事是她乾的,風沙也太霸道,太不講理了。

    「我知道我霸道,我不講理。因為我可以霸道,可以不講理。」

    風沙澹澹道:「想想你本來的使命,有資格跟我耍性子嗎?你今天跟我過不去,信不信明天就任我擺佈?你的尊嚴在我這一戳就破,比紙還薄,別跟自己過不去。」

    李淑婷立時語塞,臉蛋都從紅色漲成紫色了。

    她的使命就是給風沙做小妾。

    風沙今天點頭,明天她就會被家裏洗得乾乾淨淨,迫不及待地送到風沙床上去。

    到時候,可不是任憑擺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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