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腦子裏立刻就一片空白。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好像一切都從零開始,我千頭萬緒湧出來卻又瞬間歸於虛無,這種感受在記憶里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就仿佛孫悟空在如來佛的手心裏。
我的理智強迫自己靜下來,我坐到床上,讓腦細胞重新啟動,對方是真知道我的過去,還是只是碰巧認出我和那個「史連長」很像,但邏輯上又明顯不對,對方又怎麼知道史有義這個無名小卒的,又怎麼確定我還記得自己曾經是他?
我看看手機,時間其實也只過了幾分鐘,還來得及,我抱着對方只是想詐一詐我的心態,回了一條短訊你說什麼?我看不懂。
等了很久,沒有回音,也沒有電話直接打過來。
現在我該干點什麼?我問自己。
問題是沒有答案的,但我肯定不會再去那家公司,那等於自投羅網。
兩個小時就這樣過去,直到敲門聲再次響起,自我住進這裏後,收到的快遞已經過過去幾年的總和。
信封里有一張很老的黑白照片,是兩排人的合影,照片背面寫着國民革命軍第七師二十一團連級以上軍官合影留存民國二十九年七月
後排左四的人頭上還故意用筆劃了個箭頭,那是史有義,也就是我。
現在我終於相信,對方確實知道我的底細。
信封里還有一張條子,上面寫着想知道更多的話,用光盤來換。
我「呸」了一聲,把紙條撕成碎片。光盤,關鍵還是在那張光盤,可他們是怎麼確定我手頭有光盤的?
我拿出該死的ix-384,富邦那些人是也不知道裏頭的內容,還是知道但不想內容泄露出去?
無論如何也要解鎖這張光碟,我了誓。
那口皮箱子放在我認為絕對安全的地方,小記錄本、身份證、磁帶和這張光碟,甚至許子聞的資料我都隨身帶着,現在我根本不怕有人闖進屋子來,除非他們對床底下那些色情影碟感興趣。
有時候走在外面會開拓思路,我離開家一段距離,開始漫無目的地轉來轉去,大腦集中精神總攻384這個數。
我肯定這不是門牌號碼,也不是書的頁數,更不是某種物品的價格,我似乎覺得這個數在之前某一段生活時期經常見到。
這時我正好踱到一個路邊餐飲店,一想起送走岳曉含後就沒吃過東西,肚子多少有點餓,索性坐下來叫了碗涼麵。
天氣依然很熱,幾張桌子就擺在外面,我剛吃了幾口,偶然抬頭看到了面前擺着的夾在有機玻璃里的桌號,我腦子裏猛然一亮,立刻站起來扔了張二十塊在桌上,轉身就走。
我相信我終於想起來了。
海王星網吧,我又看到了前台小姐那張充滿笑容甜美的臉。
「哎呀,王先生來了,我還以為您又要失蹤很久了呢!」
這個網吧面積很大,看佈局以前很可能是街道工廠的大車間,分左中右三大塊區域,每個區域有十六排,每排有八列。
8 x 16 x 3,等於384,我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我指着裏邊最最角落的地方,問她道「我以前來,是不是一直坐那裏?」
「您真是貴人多忘事,那可是您最喜歡的位子。」她滿臉堆笑着回答。
384號電腦,我望着電腦桌角的號碼,上次來,用的其實也是它,這就像個一直在等着我的老朋友。
它的確是台老電腦,我拍了拍老舊的主機箱,心裏仿佛放下塊石頭。
我開啟電腦,再次把ix-384塞入光驅,然後打開文件夾,雙擊那個隱藏文件,需要密碼的小框又跳了出來。
384,我毫不猶豫打了進去,結果吧嗒又顯示錯誤,我又照上次連輸幾個號碼,仍然一個都不對,我傻眼了!
「這個姓許的小子究竟搞什麼鬼!」我心裏罵道。
這時不可思議的事生了,那個小框裏居然自己打出了三個字問前台。
我有點目瞪口呆,站起來走到前台,現那個女孩子的神情已經變了,遞給我一張小卡片,靜靜地說道「他留給你的。」
「你是…」我忍不住問。
「我是他女朋友」
世界有時就是這樣奇妙,我只是點點頭,沒再問下去。
繞開那些鬧哄哄成群結隊逃課打遊戲的學生,我回到電腦前,輸入卡片上的密碼,戴上耳機。
文件開了,果然是一段視頻,第一個鏡頭就是許子聞那張戴眼鏡的臉,只不過已經明顯有些蒼老。
「你好,如果你看到了這個視頻,那麼你肯定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接下來的內容,你必須連貫地看到底,因為這個視頻只會放一遍,放完後五秒就會自動抹掉。」
畫面一轉,是一張照片,確切說是一張殘破的血肉模糊的屍體照片,但頭部還完整臉還看得清。我一眼就認出這是史有義,我正在看着自己的屍體!
這時下面打出一行字拍攝者池田龍夫,地點王家河。
池田龍夫,我沒有忘記這個名字。
畫面繼續下去,是一張活人的照片,我不會認錯的,是那個被我擊斃的日本軍官。照片表在一張報紙上,豎寫的日文里有不少中文字,大意是坂川聯隊聯隊長坂川直男大佐在支那戰場殞命云云。
接下去又是一條報紙上的消息,看上去像是軍中的戰報之類的,內容是茲查明二十一團連長史有義罔顧軍令擅離職守,行跡敗露戮殺長官,罪責難逃,現已正身槍決,特此通告。消息旁邊附着的是我的軍裝照。
視頻里又露出許子聞的臉,「我相信你看到這些的時候一定很吃驚,其實我也是,一個明明已經死在戰場的人怎麼會被抓回去處決的,但世界上既然可以有飛碟外星人,有一些其它我們不懂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然而接下去的內容,才是真正讓我震驚的。」
畫面不再是靜態的報紙照片,看上去像是記錄片,一隊人正在吃力地爬山,前面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回對鏡頭說着日語,臉上的神情既疲憊又興奮。這時前方遠處一個穿藍色工作服的男子回頭看了看,我臉上的表情立刻僵住。
不會錯的,那是我!
藍色衣服顯示那可能是六七十年代,我在那裏做什麼?
我繼續看下去,隊伍依然在徐徐前進,前方煙霧騰騰越來越朦朧,最後能見度只剩幾米,前面的我已經看不見了。這時候突然有個人從霧裏狂奔出來,脖子上還掛着從臉上掉下來的防毒面具,嘴裏嘰里呱啦用日語叫着,鏡頭劇烈搖晃起來,就好像所有人都開始驚慌失措,然後畫面一震,定格了,似乎攝影機停止了運轉。
許子聞的臉又出現,「你看到你正帶人爬的那座山,就是我老家的黃泉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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