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輕曲 第141章 野鴨

    道兒很不好走，說是道都有點說高了，越靠近湖邊的時候就越沒有什麼道，只有齊膝高的野草，小湖的周圍五十來米的距離之內也沒什麼高大的樹木，最高的不過只有兩三米高，而且長的還是歪歪扭扭的不成個樣子。

    像是顏嵐就對這些長在湖邊的樹很是好奇，轉頭衝着邊瑞問道：「這些樹怎麼都長這樣啊？」

    邊瑞說道：「你見過野豬沒有？」

    「見過啊，你不會以為我連野豬都沒有見過吧，我跟你說我不光是見過野豬，還見過獅子，野狗，斑馬和棕熊這些，我可是去過非洲大草原的人，近距離接觸過這些東西的」顏嵐說道。

    邊瑞聽了轉頭瞅了顏嵐一眼：「你見過的野物還真多啊！」

    「那可是，不過你說野豬和這些樹有什麼關係？」顏嵐問道。

    邊瑞說道：「怎麼沒關係呢，這些樹都是野豬蹭的，原本這湖邊就不好長樹，因為土地有點稀軟，每隔上一段時間就這湖面的水就會到那邊，這片的樹就全泡在水裏了，很多樹根就泡爛了，樹還沒有長大呢野豬這過來一禍禍，什麼都完了……」。

    邊瑞給顏嵐解釋了起來，第一是這邊長的樹雖然耐澇一些，但是大多經過不水泡，這一泡泡上大半年樹根子早爛了，還有就是在這湖邊常有野豬等動物來喝水，而且現在老林子裏也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天敵，所以這幫東西可以在湖邊悠閒的喝水蹭皮，這樣小樹苗哪裏能撐的住它們折騰的，更何況這些傢伙大多還會把樹葉子給啃掉。

    「原來是這樣啊，你不是說這邊有野鴨子麼，野鴨子在哪裏呢？」顏嵐說着搭手到了眉弓前，向着四下里打量了起來。

    野鴨子沒有看到，她到是看到了很多的鳥，嘰嘰呱呱的叫着從空中落下，或者從水面上起飛。

    邊瑞喝住了呆牛，向着四周看了一下伸手指了一下：「喏，那就是野鴨子!」

    」這野鴨子挺漂亮的啊！」顏嵐說道。

    邊瑞一抬腳，從呆牛的背上下來，站到了地上開始和顏嵐解釋：「我們這裏叫這種野鴨大綠頭，味道很好，還有一種是灰頭紅腹的個頭比大綠頭要小很多，不過不常見，咱們今天來的目標就是大綠頭」。

    這時候，大灰突然間汪汪的叫了起來，小花一聽到大灰的動靜，立刻也跑了過去，然後兩隻狗就在不停的跳躍着，不住的汪汪的發出警示聲音。

    「怎麼回事？」

    邊瑞說道：「有東西！」

    說完快步向着大灰那邊走了過去，快到了近前，邊瑞發現大灰和小花正面對着一條蛇，蛇的個頭還不小，現在正盤在草叢裏，不住的吐着信子，衝着大灰和小花發出嘶嘶的警告聲。

    邊瑞看着這條蛇很快樂了：「喲，沒有想到咱們又見面了!」

    顏嵐這時候促着呆牛過來，她坐的高離着邊瑞快五米的距離上就看到了盤着的蛇，立刻身體打了個一哆嗦叫住了呆牛，很顯然顏嵐怕蛇。這也不奇怪，女生很少有不怕蛇的，別說是女生了就連很多男人都怕這東西，邊瑞也覺得這東西有些瘮人，尤其是游的時候那模樣讓人脊背發毛。

    這條蛇邊瑞記的清楚，尾巴上面有點禿，不知道是自己咬的還是被別人咬的，像是這種蛇有點二百五，餓急眼了能吃自己尾巴，智商不高但是肉質鮮美。

    「你認識？」

    邊瑞笑道：「以前周政他們過來的時候，這小子到路邊撒尿時候就遇到了它，那時我準備拿東西捉它誰知道被這東西給逃了。這可真是尋它千百度，這貨卻自動送上門！」

    「你這叫什麼詩！都不通順」顏嵐說道。

    「今天咱們加個菜，打給你做蛇羹」邊瑞一看到這體蛇，興奮的搓了搓手。

    「這個是保護動物麼？」顏嵐問道。

    邊瑞說道：「現在野生的有不是保護動物的麼，連麻雀都是了好不好？」

    「那咱們不吃了吧」顏嵐說道。

    顏嵐覺得這蛇也太噁心了，做出來一準不是太好吃。

    邊瑞怎麼可能同意，轉身從呆牛的身上簍子裏抽出了一柄柴刀，隨手砍了一根枝杈，然後從簍子裏摸了摸，摸出了一個袋子，撐開了放到地上。

    手中拿着樹枝，邊瑞開始逗着蛇，試着等蛇轉動腦袋攻擊樹枝的時候，一把抓住蛇的七寸。

    這活兒可是考眼力和手速的活，一個不慎那可就有的瞧了，打死的話當然也可以吃到肉，但是如果把這蛇現在打死了，等着回到了家這蛇肉就不新鮮了，味最起碼要掉三個檔次。

    試探了一下蛇的反應，邊瑞很快心中有底了，半蹲着身子把手中的樹枝放到蛇頭正面，然後不住的擾動着蛇的味覺。兩三下試探之後，邊瑞閃電般的伸出手直接一把抓住了七寸，當邊瑞的手抓住了七寸的時候，整個蛇身瞬間就卷上了邊瑞的胳膊。

    「我了個去！」

    邊瑞把蛇的尾巴一拉，正準備用力的時候發現，在蛇的肛部，一個白白的蛋，而且蛋上還有了裂紋，一條小蛇已經從蛋殼上露出了一個小鼻孔，正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

    「怎麼啦!」

    」今天這蛇肉羹又吃不成了，這條母蛇正產小蛇呢！「

    除了耗子之外，無論是什麼野物要產崽的時候村里老人都教育不要殺的，現在邊瑞既然遇到了那就是這條蛇的運氣好。

    一邊說着，邊瑞一邊把蛇從自己的胳膊上扳了下來，一手抓着七寸另外一隻手用樹枝抵住蛇腦袋，防止自己放手的時候，蛇頭反過來衝着自己來一口，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真悲劇了，蛇肉沒吃到反挨了一口。

    先把蛇尾放到地上，然後邊瑞用棍子抵住了蛇頭，慢慢的把手給縮了回來。

    蛇一失去了制衡，立刻扭着身體遊了開去，直到這蛇不見了，邊瑞這才長嘆了一口氣：「晦氣！」

    「遇到蛇產蛋是晦氣麼？」顏嵐好奇的問道。

    邊瑞說道：「這到不是，而是連着次遇到這傢伙，居然兩次都沒有吃成它！嘴裏饞的都快吐沫子」。

    「真的那麼好吃？」顏嵐有點不相信。

    邊瑞道：「這蛇肉做成了蛇羹，在一幫老山客的嘴裏你知道叫什麼？仙不換！」

    「仙不換？」

    「對，神仙也不換的意思，原本這種蛇就極少，遇到這麼大的那真是太難得了，一般遇到的都是尺把長的小蛇，長不大就被別的動物給吃了，不光人喜歡吃這蛇，就連老鷹、獾子，狐狸，反正吃要是吃點葷腥的，又能逮的住的就沒有不吃它的，長到這麼長真的是不容易啊」邊瑞說着咽了一下口水，默默的注視着蛇離開的方向，如同望着依依不捨的戀人一般。

    邊瑞說完，從口袋裏摸出了彈弓，準備往湖邊走近一點，準備打野鴨子。

    「就帶了一個彈弓？」

    「你還想幾個，你老實一點呆在原地別動，要不然出來個什麼東西咬你一下，你都不一定能活着回到村里……」邊瑞嚇唬顏嵐說道。

    「你嚇唬我」顏嵐有點懷疑邊瑞的話是真是假，不過還是老實的騎在呆牛的背上，她也知道動物對於危險的感知比人可強多了。

    」你要去哪裏？「顏嵐見邊瑞越走越遠，於是有點兒擔心。

    邊瑞這時已經看到了不遠處的蘆葦里有一群野鴨子的聲音傳來，於是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顏嵐不要講話。

    現在野鴨子都有點兒傻，因為很久沒有人打獵了，要是擱十幾年前，人還沒有走到野鴨子邊上呢，野鴨子就飛了，有的時候甚至老遠的看到人野鴨就振翅而去了。現在十來年過去，幾代鴨子已經沒有傳來下人類危險的信號了，所以這群野鴨相當不怕人。

    當邊瑞走近約十幾米，野鴨子一個個歪着腦袋，不住的打量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邊瑞，它們根本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反而是很好奇的望着邊瑞。

    現在邊瑞在挑，在挑一群野鴨中最肥美的那隻，通常也就是整個野鴨群的首領。

    大灰這個狗腿子很有捕獵的意識，邊瑞這個主人一貓腰，大灰便放下了身段，把自己的身體藏在了草叢中跟着主人邊瑞一步一步的向着野鴨子移了過去。

    大約有七成把握的時候，邊瑞不敢往前面去了，因為這群野鴨子開始呱噪了起來，一些鴨子已經擺開了架式要飛了。

    就在這時候，邊瑞飛快從口袋裏摸出了鐵彈子包進了兜里，然後瞬間拉開了彈弓，子彈衝着目標打了過去。

    嘎嘎嘎!

    首領的慘叫聲一下子驚醒了整個鴨群，而在這個時候大灰已經飛撲上前，直接沖入了水中，三步並做兩步直接沖了過去把受傷的野鴨給叼進了嘴裏。

    「好樣的！」邊瑞贊了一句大灰：「今天中午鴨頭和鴨腳歸你！」

    顏嵐在旁邊看着，一臉不可相信的問道：「這就玩啦？跑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路，到這裏啪的一下子就結束了？」

    邊瑞道：「你還想怎麼辦？開個慶功大會麼？你別看這麼容易，其實是這些年環境保護做的好了，以前如果你想打野鴨子，想憑着彈弓門也沒有，最差也必須得用氣槍才可以，今天這群鴨子估計這一輩子看到人就都知道躲了」。

    說着邊瑞從大灰的嘴裏接過了鴨子，發現鴨子還沒有死透，而自己那一彈弓正好打在了鴨脖子上面，而且還打了一個對過穿。u型的子彈打了一個對過穿什麼概念，整根鴨脖子幾乎就被打撕開了，只有脖骨子還掛着。

    「撥鴨毛要不要過來幫忙？」邊瑞問道。

    顏嵐擺了一下手：「還是你自己忙吧，我在那邊看到一地的蘑菇，我去采了回來」。

    「你知道哪樣蘑菇有毒，哪樣沒毒麼？」邊瑞多問了一句。

    顏嵐回了一句知道，邊瑞便開始找個空地挖坑，然後從四周搜集了一些干樹枝什麼的開始燒火，反正顏嵐在那邊玩，邊瑞用的柴也就直接從空間裏拿，干透的柴燒起來沒有煙，濕柴燒起來煙霧繚繞的，容易把巡林員給引來。

    邊瑞撥鴨毛的方式很簡單，直接取了河邊的干泥和水抹到了鴨毛里，這裏需要有技巧，因為鴨毛上有油防水，所以這一步得好好的抹，爭取把大部分都抹到，然後放在火堆里就這麼烤，等着鴨子外面的泥一干，就取出來，不能等鴨子熟了，熟了就是叫花鴨了，再燉起來也就不好吃了。

    砸開了泥殼子，和泥殼一起下來的就是鴨毛了，這樣肯定是弄不乾淨的，想要弄乾淨還得用鑷子一根根的撥。

    開膛破肚，把鴨肚子裏不要的東西都給扔了出去，算是對大自然的回贈了，邊瑞只留了鴨子，並且在湖邊找了一塊石頭，坐在上面開始一根一根的撥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