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之禍 051 宴無好宴

    第二天下午，還是那片杉樹林。

    沒抵住昨晚大哥佐竹勝久連續土下座的懇請，中島繪音這個做妹妹的終於還是腆着臉向林玨問道：「師父，您還收徒嘛？」

    「收啊…」中島繪音大喜，正想替佐竹說好話，林玨加了一句：「你哥除外。」

    「為什麼？」中島繪音忍不住幼稚地反問。

    「我煩他好吧，我看他不順眼，可以嗎？」

    聽到林玨這樣的託詞，中島繪音終於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在心頭替自己大哥默哀。

    「對了，我讓你帶的金屬棍帶來了麼？」

    「帶了。」

    中島繪音轉到一棵杉樹後拿出一長形布袋，撥開袋口，裏面赫然是一根拇指頭粗的鋼棍。

    「棍子拿出來，我瞧瞧長度。」

    「我都是按您囑咐辦的，這鋼棍立起來，我舉起手棍頭正好在我手腕的位置。」中島繪音邊說邊把鋼棍抽出布袋，頓立在自己身側。

    林玨見了，微微頷首：「重量呢？你覺得稱手嗎？」

    昨天林玨就講過何謂「稱手」，拿着一件東西，平舉胳膊堅持五分鐘以上還不覺得太累的話，那這件東西的重量基本就算稱手。

    「嗯，相當稱手。」

    「那就行，反正是你練勁，練壞了也是你的事，自己把握好就行！」

    中島繪音：「……」

    「瞪我幹嘛？繼續昨天的功課，繼續站樁。」林玨喝叱道，「把鋼棍托起了……你托棍的架子不對，我昨天怎麼教的？」

    中島繪音不得不微調樁架，等她擺出了正確的姿勢，林玨就打算離開。

    沒曾想這時候高坂直美和馬場真綾聯袂進了林子。兩女遠遠睨了一眼正在站樁的中島繪音，然後隱隱呈犄角之勢，擋住了林玨出林的去路。

    「二位學姐，下午好啊！」打了聲招呼，林玨就想從她倆身邊繞過。

    不料，馬場真綾伸手一擋，攔住了他：「不准走。」

    林玨側着臉斜着眼看向馬場真綾，卻並不說話，靜待馬場真綾葫蘆里賣的藥。

    這時，高坂直美轉了兩步，來到林玨正面，四十五度鞠躬道：「林君，請收我為徒吧！」

    馬場真綾跟着也作了同樣的動作：「也請收我為徒。」

    如果直接土下座，或許還有點可能，見兩女只是鞠躬，林玨無動於衷道：「兩位學姐，別開玩笑了，我能教你們什麼？」說着，他直接風吟步穿插到兩女當間，然後越過她們，出了林子。

    高坂直美想追林玨，馬場真綾卻把她拉住，反向來到中島繪音跟前：「繪音姐，你是怎麼拜師成功的？」

    轉眼就是周三，異靈社又組織了一次過夜探秘活動，林玨同樣參加了，卻沒有發現跟上回一樣的元靈體，自然也就沒覺醒新的技能技巧。

    倒是這幾天林玨每晚都打坐修煉《玄元馭氣訣》，加上每天白天的時候，先天真氣會在他體內自行運轉，這就導致了他的體魄無時不刻沒在增長。

    僅短短三天時間，就達到了一百零一，更重要的是，林玨內視時發現，屬性數值已經開始有了小數點位數的擴展。

    林玨，體魄一百零一，元神一百點三，壽命兩百零一；技能若干，如[洞察][怨靈護駕]等；技巧若干，如[內斂][鐵馬樁]等；神通，[饕餮之噬]。

    沒錯，林玨的壽命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突破兩百，這或許就是開悟提示所說的【了道之基】。

    唯一讓林玨苦惱的是，破百之後，元神的增長比體魄慢多了。

    其實想想也正常，元神關乎精神識念，與腦域開發相關，慢一點總比快一點好，不然腦子搞瓦塌了，想補都補不回來。

    再者說了，人在十六七歲的時候，腦部發育實際上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吸納知識積累經驗。不像體魄，有的人到了二十四五歲還在長身體，但有誰聽過二十四五歲的時候，長腦子的嗎？

    當然，體魄這個屬性不能跟身體完全等同起來，不然以林玨目前的體魄是常人的十倍，但他的體型、重量均與常人無異。

    很快到了周五，雖然不是月中，並非收管理費的日子，赤川還是提前結束籃球訓練，溜來找林玨。

    「咦？赤川，聽說冬季選拔快要開始了，你怎麼跑來了？不訓練？」

    「林老大，我……」

    「有什麼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老大，我、我想跟你！」赤川終於打開天窗說了亮話。

    「跟我？跟我做什麼？」林玨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旋身惡瞪赤川，「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暴力團大佬！？」

    赤川囁嚅道：「林、林老大，我，主要是我怕呀……青、青葉會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萬一他們知道了二條組的事……」

    「行了，別說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妥手尾的。」

    話剛說到這兒，細川幽雪出現在了拐角：「林君，你那個女徒弟又來找你了。」她聲調毫無波瀾，但林玨怎麼聽怎麼覺得細川言語中略帶幽怨？

    「好的學姐，我知道了……」

    回應一聲，林玨撇下赤川，徑直下樓，在大門口與中島繪音見了面：「我不是讓你練完功自己回去嘛？」

    今兒下午才剛學會「象龍第一拳」的中島繪音相當興奮：「師父，我想請你吃晚飯！」說完，就裝出可憐巴巴的模樣目光無辜地瞅着林玨。

    本想拒絕，林玨猶豫了一下子，還是點頭答應了：「好吧，只是吃晚飯……」

    「噢耶！」

    於是師徒二人一塊兒往學園大門口而去，一直遠遠跟着林玨的赤川想了想，就那麼遙遙地吊在了二人身後。

    路過附近教學樓的時候，中島繪音眼珠一轉：「師父，人家想去方便一下，您先到大門那裏等一等吧！」

    「去吧去吧，懶牛懶馬屎尿多！」

    等林玨這邊一走，中島繪音拐進教學樓的女廁，甚至都沒去找廁格，直接對着空氣道：「快點出來了，我師父已經答應去吃晚飯了。」

    話落，離門口最近的兩個廁格自動打開了，若是來了個不明真相的女生，鐵定會以為碰見鬼打牆了。

    但事實並不是這樣。

    廁格門開之後，高坂和馬場倆女生就走了出來。顯然她們跟中島繪音有密謀。

    「繪音姐，咱們就這麼一塊兒過去，會不會太刻意了呀？」

    中島繪音愕道：「那你說怎辦？」

    「要不我跟直美去餐館附近埋伏？」

    「那不更刻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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