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有了想要借着田甜接近清明真人的心思,田甜卻也在死死地想着要怎麼樣才能拉着糯米到外頭去歷練。
田甜接近糯米,當然也不是真就為了同她一道去玄天閣舊址看看那樣簡單。
柱子當初的話得到了糯米的認同,也算是一下子給了田甜一個努力的方向和目標。
她果然就去找了不少修士,好容易將人都說服了,讓他們都對那玄天閣的舊址產生了興趣。在這方面上邊,那些修士可就比糯米要好說服多了。不論是千仞宗裏邊的修士弟子又或是那些正好到千仞宗裏邊來求同盟的修士,只要聽見玄天閣這六大門派之一的名號,都紛紛生出了好奇來。
他們也都知道那玄天閣覆滅的消息,只是誰也沒有想過要到那地方去打打秋風什麼的。
實在是六大門派的威名在人間界的修士心中就如同是神聖的一般,輕易都沒有誰會去招惹。如今即便是覆滅了,想來也還是有不少弟子會尋回去的。又或是六大門派裏邊剩餘的那五家,總也不可能就眼睜睜地看着玄天閣覆滅,卻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誰也不曾想過在那舊址裏邊還能遺留下什麼。
要說是本就在那玄天閣附近的修士,倒還可能趁着地利,早早地到那邊去看一眼,就好比糯米先前所去的那個小門派一樣。他們正是借着自己門派靠近玄天閣,才最終救下了裘墨。
雖然連着糯米也說不好裘墨是否貨真價實的玄天閣內門弟子,可他好賴修為不低,加入到那小門派裏邊去,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驚喜了。
又好比這千仞宗當初方始從幽冥裏邊轉回到人間界來的時候,趁着四下無人,率先到那仙逸城跑了一趟,那自然是可以收穫不少好東西——誰叫這時候也沒旁人來同他們爭搶呢。
然而,這時候距離玄天閣覆滅已經過去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即便那玄天閣的舊址裏頭當真就遺留下什麼好東西來,想必也是等不到他們去撿了的。每日那樣多的修士來來去去。總也不是瞎子。
「那地方恐怕就是連地皮都已經被人鏟起來了吧?」
有個修士這樣開玩笑地說道。
他卻不知道,自己的這句玩笑話,其實正應了玄天閣舊址如今的情形。
再有什麼人到那舊址去,所見到的恐怕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繁華的門派模樣。而是七零八落地成了堆破碎的廢墟。
不說那上頭的寶物,就連着原先用來搭建門派建築的石頭,也都已經被拆卸一空。至於地上的泥土,同樣也被鏟去了一層。
好些散修本是想要在這地方挖坑尋寶的,可找了許久以後。紛紛發現這玄天閣好似當真沒有建地窖的習慣,只能罵罵咧咧地停手了。
那些散修雖然是停了挖地的動作,可又覺得沒尋到什麼寶物,自己好幾日的辛苦那就是平白浪費了,心中十分不高興。於是,他們乾脆就將那些挖出來的泥土都放到了籮筐裏邊,又用儲物袋分批搬走了。
在許久以後,糯米曾經偶然在一個集會上邊,見到了一個正吆喝着販售玄天閣仙土的散修。
「這有什麼呀。玄天閣這樣的大門派,裏邊有的自然都是些好東西。別瞧地下這泥全不顯眼。可在玄天閣裏邊的仙泥,那能同別處一樣嗎。光是這仙泥倒下去,就足夠讓種植在上頭的仙草靈谷發生好幾回變異。若是能踩在這些仙泥上頭修煉,保證你這進展啊是日行千里的……」
這名散修吆喝得相當帶勁兒。
他似乎是相信嗓門大就能生意好,一邊用力地拍打着面前那包用麻布袋裝起來的泥土,大聲次朝着四周喊着。
瞧他這認真的模樣,說得那更是一本正經的,好似這玄天閣的仙泥當真就有多能耐一般,除了不能當靈食以外,似乎是不管怎麼利用。都是樣了不得的東西。
這樣的動靜,也卻是是招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糯米經過的時候,那散修身邊已經圍過去了不少修士,都是在等着看這人在鬧什麼名堂的。
聽見那位散修竟然那般認真地在說着瞎話。瞬時就有不少修士鬨笑了起來。
有人邊笑邊喊,「你將這仙泥說得這樣神奇,怎麼卻竟然捨得將這東西賣給我們呢。你倒不如是自個兒踩着修煉,很快就能夠白日飛升,不是勝過在這兒給咱們賣泥巴啊。」
這聲音一響起,四周的修士也都跟着鬨笑了起來。
他們也不是就第一日在這集會上邊走動的。哪裏會相信那位賣仙泥的散修那些不靠譜的話。
後來那仙泥是不是有賣出去,糯米卻是再沒有關注了。
正因為玄天閣舊址那邊連着底下的泥都被鏟去了,好些修士便根本不大願意再到那裏去白費功夫。
可田甜卻是個能夠忽悠的。
她所說的那些話,糯米並不在意,而這些被田甜尋上的修士,卻到底做不到糯米那樣無欲無求。
他們在乎的,同糯米所想本就不同,聽着田甜將玄天閣的舊址描繪成了一個世外桃源一般,還小聲保證着自己能夠找出玄天閣隱藏起來的那個縹緲幻境,一時之間,倒當真是吸引住了不少修士願意到那地方去看看。
田甜也是極為聰明的。
她並沒有完全就找的是外頭過來的修士。
在她挑揀出來的那些修士當中,還有不少是這千仞宗本身的弟子。他們一直被困在這千仞宗裏邊,平日也不能常到外頭去走動,本就已經想要到外邊去瞧瞧了。這時候又聽見田甜將那玄天閣舊址描述得十二萬分的好,頓時就生出了嚮往的心思。
有了這麼些弟子陪着,田甜便覺得,她自己在那當中也再沒有那樣明顯了。
倒是在清明真人主動提出要同往的時候,田甜很是猶豫了一下。
她是能看出來糯米對她同師尊的抗拒的。她覺得自己是好不容易才引起了糯米對玄天閣的興致,若是連着師尊也一道跟過去,她覺得這實在不好說糯米還會不會願意同往。
可就算心中有着躊躇,田甜也不能將這些在清明真人面前表露出來。
她非但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歡迎清明真人的意思,甚至要在這師尊面前展現出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來,緊接着轉頭就自己皺起了眉頭。
可不管怎麼說,如今人是湊齊了,田甜也只能是硬着頭皮去到了糯米麵前,含含糊糊地邀糯米一塊兒到外頭去歷練。
她這邊說的含糊,自然是希望能將清明真人也在歷練隊伍當中的事情就含糊過去。
若是能將糯米騙到那隊伍裏邊,有着好些千仞宗的弟子一道,想來糯米就是半路不高興,總不好丟下這些弟子不管,自己轉身離開。
可沒想到她這才剛想要含糊,糯米卻是沒有給她一點兒含糊的機會,張口就問起了那隊伍裏邊一共有多少人,又都是些誰誰誰。
田甜這可是真就沒辦法再扯什麼謊話了,只好吞吞吐吐地將那些修士的名字都說了出來,連帶着清明真人同花眠的名字,也都擺到了糯米麵前去。
她才剛說完,就看見糯米的眉頭微微一皺。
田甜頓時就有心想要將自己抽上一頓。
她何苦這樣老實呢。
就是這時候把人數報得少一些,等糯米當真加入以後,再解釋那二人是之後突然再要求加入的,好似也沒有什麼問題呀。明知道糯米討厭那二人,採取着不管不顧的迴避態度,卻還是把這兩個名字說到了糯米麵前去……
田甜只覺得自己肯定是馬上要被拒絕了。
最讓她憤恨的,也不僅僅只是糯米有可能說出來的拒絕。
即便糯米當真拒絕了,可她也已經同那些修士說好,總歸是要到玄天閣那邊去一趟的。這途中的事兒她都不願去想。
再加上師尊已經知道了她要同糯米一塊兒出門去歷練……
田甜有種預感,總覺得師尊就是同她一般,是在知道了糯米也會參加那歷練,這才提出要跟着一塊兒去的。若是到時候叫清明真人發現糯米其實並不在歷練的人群當中,那恐怕也是種大大的不妙。
她所懷抱着的心思,可是同師尊全然不同的,她也不想這樣快地就將自己的那點兒私密事兒都叫清明真人知道。
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田甜腦海中已經轉過了這麼多個念頭。
可等糯米張口的時候,田甜所聽見的,卻並不是她預期中的那個拒絕。
「……這隊伍裏邊怎麼還有好些千仞宗裏頭的弟子?」
糯米皺着眉頭,問的卻是這個事情。
「……啊、啊?」田甜一呆,這才慌慌張張地解釋,「這我可沒在意。那些是千仞宗的弟子,我如今也不記得了。不過是將玄天閣那邊的情況一說,那些想要同行的修士,便三五成群地來找我了。有些修士的名字都是旁人幫着報過來的,我只是瞧這人數仿佛夠了,才來問問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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