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 第五章 悟星辰

    第五章　悟星辰

    「什麼。」

    見岳凡把白子放入棋局下方，白素雲很是驚訝。他不明白岳凡為何不顧被吞噬的白子，反而去填棋局下方空白之地，難道他已經想到破陣之法。。白素雲雖然疑惑，卻沒有去打擾。

    「啪。」黑子落下……

    「啪。」

    ……

    岳凡凝視着棋局上方的白子，嘴角忽然上翹，一臉的笑意。

    「呃。」白素雲見狀好奇道：「岳凡是否已經想到破陣之法了。。」

    岳凡微笑不語，手中白子再次落下，而位置則是中間黑子空出的部分。

    「天地合，乾坤轉……」

    白素雲一怔，仿佛已經明白岳凡所想。

    ……

    隨着岳凡放下中央的白子，棋局內立刻起了巨大的變化，天地合在一起，以岳凡為中心形成一片混沌。

    就在這時，一道信息傳入岳凡腦中。

    「宇宙為無限，混沌為乾坤，天地為正反。先有一，而後生萬物，一為心，即為原點，森羅萬象，為此不變……陣之基為天地之心，推演星辰之變化，悟得奇門之異術……天干地支十二宮，日月辰宿陰陽列……」

    岳凡暗暗驚嘆。短短數十句話，卻包含了整個奇門陣術的總綱，而且精闢獨到，比之《奇經》上總結的心得要深奧的多。

    天地重整，岳凡身在夜空之中，觀演星辰變化……

    斗轉星移，變幻不一，它們以岳凡為中心環繞着……一百多顆星宿相互交錯卻又互不干擾，仿佛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

    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之間。

    「轟。」……

    心神忽震。一套推演陣法的手訣出現在岳凡腦海中……

    或蓮花……或上清……或天鼎……或掐……或指……或拳……或並……

    一陣過後，岳凡盤坐星辰中央，開始按照手勢比划起來……左手蓮花印，右手上清決，雙手同時變化卻各有不一。複雜多變且速度極快，如千手同施，讓人眼花繚亂……一百零八式變化之後，方才合手。

    岳凡緩緩睜開雙眼，一種明悟湧上心頭。雖然他不知道這套手訣叫作什麼。但他卻明白，以此手訣演變星辰，以星辰之力為陣之根基，便可以摧動任何陣法，並使其的威力振幅數倍。而且隨着感悟的深刻，手訣的變化將越來玄妙。想到此處，岳凡心中美美一笑，身為獵人，這讓自己在以後的戰鬥中，又多了一項活命的保障。

    至此，岳凡給這套手訣取名曰《星辰》，喻意漫天星辰。

    ……

    棋局之外，只見岳凡雙眼閉合，手中白色棋子卻毫不猶豫落下棋盤。而另一邊，白素雲則是滿頭大汗，落子變得猶豫不決。

    黑色白子被岳凡從中間撤開，分成多份，上下白子佈滿棋盤，剛才還氣勢勇猛的黑子，轉眼之間便被蠶食乾淨。

    ……

    「啪。」落下最後一粒白子，大局已定。

    「我輸了。」白素雲手執黑子，半晌以後搖頭苦嘆。

    多年的執著今日了去，岳凡知道白素雲此時甚感失落，忍不住勸慰道：「此局自然有輸贏，可我們卻把這局走完了。」

    白素雲微愣，隨即放聲大笑道：「說的好，有什麼比有結果更痛快。不管輸贏，從此以後，我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哈哈。。」

    ……

    心情舒緩後，岳凡把棋局的詳細過程和收穫告訴白素雲，聽得他目瞪口呆。

    回過神後，白素雲感嘆道：「岳凡真是福緣非淺啊。老夫自掉下山崖後，偶得奇局，奈何研究數十年還是沒有堪破，就連我那為陣法高深的朋友也破不了此局，沒想到最後卻被你這剛入門之人所破解，看來機緣如此，讓人難測……」

    「……」

    沉默片刻，岳凡聲音略帶承重的道：「老伯。我要走了，這些天感謝你的照顧，我能感受到你對岳凡的關愛，但……我還有必須要去完成的事，那是我的承諾。等我把一切都處理好以後，我會再回這裏……」

    「你是個好孩子。只是背負着太多的苦難……你走吧。」白素雲早神情黯然的道。

    「老伯，你等等我……」岳凡突然起身，丟下一句話便往小屋內走去。

    白素雲見狀茫然。不知岳凡這是為何。

    ……

    一柱香的工夫，岳凡從小屋內走出，拿出幾頁墨跡未乾的紙張，遞給白素雲道：「老伯，這是我在奇局內領悟的《星辰訣》一百零八式手訣，希望你能打發點時間。」

    白素雲一愣，接過《星辰訣》笑道：「岳凡知我也。如此珍貴的法決我的確想參研一下，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了。呵呵~~~」

    岳凡淡淡一笑道：「《星辰訣》對你來說或許珍貴，但在我眼中只是一套奇妙的手訣而已，卻遠遠比不上朋友之誼。」

    「哈哈。。」白素雲爽朗一笑，道：「好。好一個朋友之誼，能結實岳凡小兄弟，老夫何憾。。」說着從懷中，摸出一本卷冊丟給岳凡，又道：「此書乃是我的《武經總綱》，我知道此時它對你用處不大，但此書卻可以作為你武學的參照。而且，我希望你能幫我在江湖上物色一名不錯的徒弟，把我之武學傳下去……」

    「《武經總綱》。」岳凡心中一驚，知道此事重大，於是對着白素雲鄭重的點了點頭。

    ……

    山石口，岳凡一人獨自而立。白素雲並未前來相送，也許是不敢面對心中的憂愁。

    岳凡回望一眼自己住過十多天的山谷，心頭閃過一絲不舍……接着神情堅定的道：「我走了……我為男而之身，即使面對百般艱難、萬重殺劫，也當一往無前，從今以後，我李岳凡只走自己的路……」

    ……

    。。。。。。。。。。。。

    看着岳凡離開，白素雲悲上心頭，卻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不多時，天空中突墜下一物，仿佛一枚巨大的風箏，直落入水潭之內。

    「嘩啦。。」濺起一陣水花……

    白素雲先是一愣，醒悟過後大怒道：「你這臭工匠，每次來都把我這裏弄的一團糟亂，皮癢了不是。。」

    白素雲剛罵完，一個人影從水譚中躥出……落地一看，卻是一個全身濕透的光頭老者。若非他此時一身簡陋的素裝，恐怕別人都得誤會他是個和尚呢。

    來人名叫魯庶，乃魯班嫡傳之後人，陣法、機關天下無雙，他便是白素雲口中的那個朋友。

    魯庶嘿嘿一笑道：「幾年不見，白老頭還是這副死魚樣。難道就沒想念過我嗎。虧得我時時刻刻都在惦記你。」他聲音幽怨，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魯氏一門居然出了你這樣一個人，真是家門不幸。」白素雲一陣惡寒，劍指隨意揮舞，一股無形罡氣直射光頭老者而去。

    魯庶手掌一翻，不知從那裏變出來一個精緻的小圓盾，豪不費力的擋下了這道罡氣。

    好堅固的盾牌。白素雲這樣的高手所發罡氣豈是一般，可這枚小圓盾卻能硬扛下來，可見其硬度之強。

    白素雲仿佛早知如此，也沒有再次出手，反而開口問道：「說吧。你一般沒事都不會來找我，這次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