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 第四章 再戰天殘
第四章 再戰天殘
夜無月色……
岳凡回到屋內，借着油燈的微明翻閱《奇經》。
《奇經》一書博大精深生澀難懂，特別是陣法排列的順序與要決。若非岳凡悟性非凡，恐怕連看也看不懂了。
此書不算後記與心得，共分為「機關術」、「陣解篇」、「法決篇」、「斗篇」和「御篇」五部分。以法為根基即稱「陣眼」，以人排陣，以物列陣，以手訣摧發。有攻有守，有幻有變，涉及範圍之廣，大至天地變化，小到時勢運轉……
岳凡只是大概的翻略了一下，好在他對奇門基礎已經熟悉，也知道書中所記。其中最為深奧的則是《斗轉乾坤陣》、《周天星辰陣》、《日月離合陣》等陣法。這些陣法以天地為根基，可大可小，若是發揮到極至，不但可以殺人於無形，甚至夠能瞞天過海，顛倒乾坤……只是，這三套陣法卻只有陣，而摧動它們的法決已經失傳千年。
如此陣法讓人讚嘆不已，這便是前人的智慧。
值得岳凡注意的是，有的陣法需要特殊器具才能佈置，比如玉石、古劍、明珠等等……
一也無眠，岳凡就這樣細細的翻閱《奇經》，吸收着前人智慧的精華……
……
翌日，岳凡從小屋內走出，伸展了一下筋骨，感受着清晨的爽朗。
「呼，，」
岳凡長長吐出一口氣，精神飽滿的走向一旁的棋局，以他現在的能力，就算幾夜不睡也不會有所影響。
……
不多時，白素雲也從小屋內走出，見岳凡正看着棋盤發呆，呵呵一笑，走了過去。
「既然你早來了，那我們就開始吧。」白素雲對着岳凡道。
「好。開始……」
「啪。」
白素雲走上棋局也不多話，黑子一落，整盤棋局開始運轉……
岳凡同樣放下一粒白子，隨即心神「轟」的一怔，人便被帶入其中。
……
感受着周圍一片黑暗，岳凡也不慌張，穩住心神後，雙手中瞬間打出一十八道手訣，直印腳下實地……
「咚。」一聲巨響如雷神降世，黑暗漸漸退去，周圍變得明亮起來。
「這是哪裏。。」岳凡見周圍一片山林，與上次場景完全不一。
正在心中疑惑，一隻野豬從身邊掠過，後面還有一名獵人追來……
快要相撞之時，岳凡本能一讓，可側身時整個人卻愣住了。
那獵人身子瘦小，一臉堅毅。手持柴刀，背負長弓，正是當年的小岳凡。
……
岳凡雖知此是幻覺，但他的心仍是震盪，懷念之情感再次湧上心頭。
「小岳凡」見岳凡豪無反應，從被後取出弓箭直直射向他。
「嗖，，嗖，，」箭破空來，直射岳凡眉心，而此時岳凡仍是一動不動，難道他傻了。
「啪。」
就在箭要中的之際，岳凡抬起右手把箭支牢牢抓在手中，眼中帶過過一絲憂鬱道：「真與假心中念，我手握命運，如何才能超脫……」右手用力一震，箭支化為粉末，周圍一切破碎化為虛無。
……
場景一變，岳凡又進入一處無人絕境。
整個人困於懸崖之間，上為百丈峭壁，下則無盡深淵，無路可行。
「啪，，」岳凡再次打出手訣，可……可這次周圍卻毫無動靜。又換了幾個手訣，周圍還是沒有任何變化。無奈之下，他只得到處摸索觀察。
如此高險的懸崖峭壁和無盡深淵，有些讓人生畏。
「既然不懂破陣之法，那我只有以身試陣了。」岳凡暗暗決定，於是往山壁走去。
……
聽着耳邊呼嘯的風聲，岳凡心中有些緊張。不知道為何，在如此場景，他竟然無法調動身上的元氣，只能靠雙手攀爬。若是摔下，必是粉身碎骨。
……
險險的爬上山頂，岳凡全身已經浸濕，如此真實的情形讓他更家小心。
翻上而上，卻見天地一片茫茫……周圍變的如此空曠，岳凡完全愣住，已不知何去何從。
「這真是陣法嗎。為何如此真實。」盤坐於地，岳凡心中甚感孤獨。沒有人煙，沒有仇恨，沒有希望，沒有追求，更是沒有親人朋友……
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小石頭，岳凡忽然一笑，自言道：「一切皆幻象，為心永恆，來的地方，便是去的地方。也許是我想錯了。一心以為上面才是出路，原來我一直到在原地……」
「哈哈，，」大笑兩聲，岳凡起身走向崖邊，毫不猶豫的往下一躍。
……
「呼~~呼~~」……聽着風聲，岳凡心中一片寧靜，身影點點消失於黑暗之中。
……
眼前一亮，岳凡並未身損，而是站在草原一處。
天高雲遊，風吹草低，好一片美麗的地方。
「咚、咚、咚、咚……」
突聞一陣鏗鏘的雷鼓聲傳來，岳凡心頭猛震。
好熟悉……好熟悉的聲音，岳凡記得，那是殺戮的開始，那是死神的呼喚，就如當年他在邊荒戰場一樣。
金戈鐵馬，戰火紛飛，兩軍對壘撕殺不停，慘叫聲、嘶喊聲、咆哮聲、怒吼聲……響徹天地。
岳凡身在其中，心中說不出的憤慨，雙拳緊握，一股戾氣直衝頭頂……
這時，一士兵持刀砍來，岳凡閃身奪過大刀，加入撕殺之中。
「殺。」
「沖啊。」
……
「我不想殺人，你們為何逼我，為什麼。。」口中嘶喊，手中不停。看着不斷湧上來的戰士，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岳凡心頭，內心震盪不停。
……
周圍屍積成山，血流成河，猶如地獄，那裏還有剛才草原的美麗。
不知道過了多久，岳凡雙眼泛紅全身染血，此時的他已經忘了身在何處，殺戮只是一種習慣。
……
撕殺聲漸漸消散，岳凡提着殘卷的大刀走像最後一名士兵。
士兵呆戰在原地，看着血染而來的岳凡，全身不自覺的顫抖着，眼中充滿了恐懼，仿佛已經預見自己慘死的樣子。
「殺死他……殺死他……」一個誘惑的聲音在岳凡腦海中迴響。
「殺。」一聲大喝，岳凡揮刀向那名士兵斬去……就在刀鋒剛觸到士兵脖子之時，刀卻止住。
「不，，我不想殺人。」再次大喝，岳凡內心掙扎，駐刀入土，半跪在地……隨即一股清泉入體，洗禮着心神，接着岳凡眼中血紅盡退。
「既是虛幻，何來心亂……」當岳凡清醒之後，看着周圍場景心中黯然，壯觀卻殘酷，這就是戰爭。來不及嘆息，周圍場景再次變幻。
……
……
一次次場景的幻化複雜多變，好在岳凡的心神堅如磐石，才得以超脫其中。只是棋局陣勢漸漸明朗，任憑他如何拆子破解，也無法避免棋局上方白子被黑子吞食而產生的缺陷。
白素雲看着棋局的發展，喃喃道：「奇門斗轉，天地動亂……此局當真無法可破。。唉~~~」
……
局中……
天火臨世，群雷亂舞，山石塌陷，河水泛濫……人死物滅，天下陷入一片混亂。
天地如棋局，岳凡立於中央總關全局，看着光明被黑暗所侵蝕，感受着世間的動亂，心中或憤怒或悲憫，但卻無可奈何。
「天塌地陷……以我一人之力如何補天。天……地……天地……沒有天哪有地。」
一道靈光閃過，岳凡恍然道：「啊。我懂了。地之基石可以補天……天地本一體，只是乾坤分。若是我顛倒乾坤，定能重整天地。」
岳凡手執白子，毫不由於的落入棋局下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