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神遊裂谷」,秦弈臉上還有些抽搐。
本來是徐不疑通過宗門令牌傳信讓他過來開個小會,秦弈不疑有他,直接神遊而去。
如今無相圓滿,真正的數萬里神遊,瞬時而至。而且還不需要全神貫注,一邊分心關注這邊李青君和訛**流,一邊還能分神裂谷。
這種神念遨遊的感覺讓秦弈心中頗為暢快。
平日裏由於升級太快,很多超凡之法都沒怎麼去體驗,他還總沒太把自己當成什麼頂尖仙神來看待。有時候自我感覺還總覺得曦月是個高山來着,認真想想才想起其實這座山早翻過去了,各種意義上。
這種神遊也一樣,從南海跟流蘇學習一念神遊開始,到如今大成都沒過多久,以至於偶爾這麼玩一次,自己都能感覺到一種驚喜感。
太舒服了,此真仙也。
正樂呵呵地進入程程的王宮,還沒走進去就被不知道哪來的火球轟了一臉。一縷神念差點被直接轟回去了,都不知道是誰幹的。
秦弈:「……」
抹把臉認真一看,四處戰火紛飛,狼煙遍地,一個小花園已經崩沒了。各種威能閃耀空間,光華亂沖,秦弈看得目瞪口呆,敵襲?不像啊,這裏的氣息明明每一個都很熟悉啊!
話說這裏一團混戰,氣息全部無相起,居然還能控制住只在一個小花園裏不溢散到整片裂谷也真是不容易……好像是某人的空間約束?
正驚愕間,又不知挨了一記誰的流彈,秦弈痛得抓狂,再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神念狂涌,直接把襲擊者揪了過來。
一條小蛇張牙舞爪:「ru……」
口型都沒張開呢,發現是秦弈的神念虛影,一下子眉開眼笑:「哥……」
秦弈板臉:「我不是乳鴿,你才比較像。」
「啪」地一聲,乳鴿小蛇還來不及說話,就被強行變回人形,然後一把掀翻摁着屁股打了個天昏地暗:「偷襲我,朝我噴火……」
夜翎被抽得哇哇叫:「我不知道來的是哥哥,太混亂了啦!」
這會兒混戰中的妹子們都知道秦弈來了,可一時半會誰都停不下,只能悶頭裝不知道,繼續噼里啪啦地打,豎着耳朵聽夜翎被噼里啪啦地打……
流蘇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衝着面前的明河偷偷放了個空間挪移。
明河一個術法打出去,愕然發現變成了站在秦弈旁邊抽臉了……
明河忙不迭地收術,已經被秦弈一把揪了過來,也摁趴了抽屁股:「你也打我……我還是不是一家之主了我!」
「……」明河那個冤枉:「我不是打你的……」
秦弈道:「互相打就有理了?」
明河哽了一下,有口難辯,抬頭看着左腿趴着的夜翎,兩人眼淚汪汪。
被秦弈這話說出來,場面也終於消停了,曦月程程孟輕影居雲岫各自悄悄後退,試圖跑路。
秦弈一不做二不休,放下夜翎明河,「嗖」地閃身攔在了四人面前,掏出大歡喜佛珠捆了個結實。
「放開啦!」孟輕影掙扎:「誰要跟她們綁一起,我們自己去房間裏綁好不好啦……」
程程咬着下唇,昵聲道:「就知道你喜歡這道道,看我綁的樣子是不是比她們好看?」
曦月居雲岫側目而視,渾身發麻,學不會學不會。
她倆這時候只想跑路,誰還有心思扯淡啊……可這個大歡喜佛珠,看似等級不高也就乾元級法寶,怎麼效果這麼厲害的,他是用得多熟練啊?
秦弈也被氣笑了:「這是懲罰呢,你倆當是在玩啥,還房間裏綁,還好看。」
程程抽了抽鼻子:「這也不是我們鬧的啊,你就會欺負我們,是不是另外有個打不過啊?」
秦弈眨巴眨巴眼睛,眼角餘光看去,流蘇靠在一片斷壁殘垣里笑眯眯地吃瓜。
這個真打不過……
但可以用計啊。
秦弈揉着拳頭走到流蘇面前。
流蘇仰首,眼睛向下:「怎麼,要教訓我啊?」
秦弈道:「我現在只是個分神,你要全盛來和我比比嗎?有本事變個球我們打一架。」
流蘇「嘭」地變了個球:「來啊怕你啊?」
秦弈也「嘭」地變了個球,兩隻球迅速扭打在一起。
一群女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扭打得如此熟練,這倆貨平時是不是都在打架的?
哪有這樣的夫妻……可看起來他們好習慣啊……
「哥哥加油!」夜翎坐在一邊握拳:「哥哥最棒!」
「……」眾人完全無法從中看出棒不棒來,只覺得什麼太清無相的格調都被這兩球弄沒了……話說秦弈哪來的自信以一縷分神真能打贏流蘇?他全盛也不行吧?
正這麼想着,就聽見流蘇一聲嚶嚀:「你、你耍賴。下流!」
秦弈的聲音很是得意:「棒棒大人,時代變了。」
夜翎一時都沒看明白,偷偷問身邊的明河:「他怎麼贏的?」
明河臉頰微紅,低聲道:「球形只是神魂具現擬態,本質上這種對戰是神魂傳感,而不是拳腳打架的物理。流蘇還在想着怎麼神魂衝擊攪亂的時候,秦弈做的是神念在她各種敏感之處挑惹。靈魂反應是最直觀的,心有愛戀,當然完全沒法抗拒這種挑惹。」
夜翎眼睛都直了。
人間萬古,神魂交鋒都是最兇險的,這是不是自古以來第一次有人用神魂對戰來做這種事?
話說別人想學也學不了啊,這是依託了靈魂真正的愛戀,靈魂最真實的傳感反饋,而不是什麼魂術達成的。然後女人在這方面又特別吃虧,隨便一弄就渾身軟,怎麼打啊?
很快場面上就變成一隻粉粉的球軟綿綿地趴地上,上面騎了一隻大白球,叉腰道:「還敢不敢了?」
粉球:^
完全不服,又無力抗拒。
舉目望去,竟是秦弈橫掃六合,所有女人都被教訓了。
秦弈變回人形虛影,拎起地上粉球,義正辭嚴:「大家都是一方巨擘,隨便剁個腳也是山河抖三抖的人物,鬧成一團像什麼樣子?此時裂谷還有那麼多人類修士,傳出去平白讓旁人笑話。」
粉球嘟噥:「這是磨合……」
神特麼磨合……秦弈臉頰抽了抽,續道:「如今天地之戰正在關鍵轉折,我主身還在那邊盯着訛獸呢,也不能長期分神於此。大家速度開個短會,交流一下意見,這戰要怎麼打,該有譜了。」
說着把粉球重新變回了流蘇,又把大歡喜佛珠收了回來。
繼而伸手一指。
成了廢墟的花園肉眼可見地倒帶,開始恢復原狀,連凋零的花瓣都重新回到了枝葉,不到片刻,花園完完整整,石桌依舊,酒杯齊整,仿佛剛才的鬧劇從來沒有發生。
秦弈笑笑:「多好。坐,開會。」
女人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抿着嘴圍桌坐了。沸反盈天的景象,在秦弈過來不到片刻之間,全鎮安靜了。
此時才真的像個家庭會議……一個個半低着腦袋,都很老實,你一言我一語地告訴秦弈有關天松子那邊挖出來的情況,還比之前的會議講得詳細得多。
流蘇本有些不服地坐在一邊不說話,因為本來她主持得也好好的,可這幫小表……瞧這一個兩個老實的,早這樣有那麼多事麼?
算了,秦弈鎮得住就好。
話說回來,之前這群傢伙見面就是火星撞地球,秦弈一臉無奈抱頭蹲防的日子好像一去不復返了,他真開始有了一家之主的味兒了,哪怕自己的太清之強在這群傢伙的眼中都比不上他臉大。
真是有趣。
聽着周圍跟匯報工作一樣的聲音,聽着有些悠遠,恍如隔世。流蘇聽着聽着,忽然失笑,對剛才自己都被設計教訓了的不爽也很快煙消雲散。
早該如此的吧,一直都是之前那個少年,又如何面對如今的風雨?在這場局中,他早就已經是主心骨了。
不是鶴悼,不是瑤光,也不是她流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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