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看去,秦弈的生活好像醉生夢死,其實是誤解的……
只不過是恰好這天安安過來學笛子,秦弈打算弄合奏,才有了這麼一出。在建木剛剛復甦、安安還在擔憂被貔貅懷疑,膽戰心驚沒過來的這兩天,秦弈基本是在閉關修行。
所以出關回屋的時候兩天不見,才有了和羽裳如隔三秋的桌子下場面……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玩這些的。
不管什麼時候,實力都是一切的根本,何況現在隨時要面對敵人的時局?
秦弈並沒有太多悠然的心思。
白天的喧囂落下,安安回了她的小城堡縮着,秦弈也沒有繼續和羽裳胡天胡地,還是去修行。
閉關地點依然是聖木之巔,如今早就不會有人攔他了,反而在他過去的時候拜倒了一片,繼而非常認真地守在各處護持他。
修煉的主要內容是鳳羽。
秦弈的火種是經過多種融合的。很早得到的巫祝祭火,除了穩定和有助於成丹之外,基本沒啥威力;然後融合了騰雲小天劫時的方寸劫火,使得火焰有了隱蔽特性,便於偷襲,同樣對威力提升不明顯;當在裂谷見到朱雀之魂,獲贈了一小撮朱雀之炎,才讓他的火焰威力開始能看。
後來融合了焚天紅蓮,有了淨化之效,此時秦弈的火焰命名為紅蓮劫火,算是他看家技能之一。
玉真人曾經送過他幽冥火,不過很快就被他轉贈給孟輕影了……
如今他的火焰在威力方面,始終是以朱雀之炎為基礎,其他都只是增添了特效,對威力提升不大。時至今日,這等火焰威力已經相對有些普通了,畢竟那一撮朱雀之炎也不是真正的朱雀之威,還差得遠。
之所以還能發揮作用,只是因為自身修行高了,法力對火焰威力有了增幅加成,不是火焰本身的提升。
如今有了鳳羽,可以讓這個短板跟上來,那就又是一個越級挑戰的憑恃。
鳳羽本身不是火種,但鳳羽之中蘊含的鳳凰之火很濃郁。恰好秦弈自己的朱雀火與鳳凰火有很強的相通和關聯性,再加上體內有鳳意,那就有一定的幾率藉助鳳羽的靈性揉合,把他的火種升個級,引為鳳凰之火。
時至今日,每一項操作花費的時間都不像以前那樣一會兒就完事,光是祭煉這鳳凰火就耗費了好幾天了,還沒成。好在此事不需要連續性,每天都來煉一會兒,慢慢的總能成。
除此之外,秦弈還想過以這根鳳羽為基礎,祭煉一個新的法寶,比如鳳羽劍這類的……那多帥氣啊。
但想想照顧羽人們的情緒,還是保持人家鳳羽原樣好一點,才放棄了這個思路,反正鳳羽本身就是一個很不錯的天然法寶了,也沒必要多搞事。但取而代之的就是之前狗子說過的,剪一小截建木嫩枝來重鑄一把誅魔劍或者升級雲岫笛,這完全可以考慮。
作為法寶來說,原先的誅魔劍雲岫笛威力是確實跟不上了,次次都在越級用湛光。湛光那種純能量性質的法寶消耗太厲害了,每次都抽得法力空空如也,實際威力還不太搭配自己的屬性,事倍功半的樣子,早晚得換。
他這種「造化」性質的法力修行,用建木量身定製法寶會合適很多。反正要用到鋼鐵洪流的時候有狼牙棒嘛……法寶就用個溫柔點的木質多好。
到時候……道修掌生、武修界死,意境就出來了,完美符合他的修行方向。
羽人們不會拒絕的。這麼個摩天大樓般的巨樹,弄一截寶劍大小的嫩枝,可以說是根本沒任何影響的事情。還有剝一小塊樹皮之類的,祭煉一個盾式法寶也是很好的思路,他的防護類法寶還是佛珠呢,現在佛珠用來做防禦已經不是太搭了咳咳……
總之要做的事很多,可沒多少時間休閒的。
秦弈盤膝端坐樹上,鳳羽浮於身前,火紅的光芒沁入靈台,眉心火焰印記忽隱忽現。
漸漸的,火焰印記中浮現了鳳凰展翅的虛影,神識如海,魂念如天,鳳凰振翅而鳴,自海而起,翱翔入天。
秦弈的靈台「轟」地一聲,強烈的火焰之息竟讓他有些承受不住。
建木的生命之息悠悠沁入,護持紫府,穩固靈識,把有些脫韁了的火種重新鎮了回去,漸漸歸於平息。
秦弈深深吸了口氣,有些心有餘悸地睜開了眼睛,渾身冷汗淋漓。
這鳳凰之火的威力,比自己想像中的強很多,差點沒頂住。還好這是在建木,換個地方怕是要悲劇。沒有棒棒指點,自己對修行事還是毛躁了點,狗子這二貨壓根不管這些的,躲在魂球里睡覺呢,完全靠不住。
他張開手心,一簇火焰升騰而起,隱有鳳意閃現,熾熱之感連他自己都覺得撲面的窒息。
這是足以對乾元產生威脅的火。
秦弈吁了口氣,手心一握,火焰匿跡。雖然差點發生了小意外,總算還是成了。
抬頭看天,傍晚來修行的,此刻好像已經三更天了……秦弈摸了摸身上的冷汗,識海還亂糟糟的,好像還在翻騰一樣。他轉頭看向建木之後的山崖靈泉,暗道去靈泉里泡一泡,略作恢復再說。
那是與羽裳打了好幾次野戰的靈泉,秦弈輕車熟路得很,一路直飛過去,卻一眼看見了月色之下,羽裳也泡在裏面修行。額飾已經解下,剛剛沐浴過的銀髮隨意披散着,閉着眼睛修行的樣子又是端莊聖潔、又有着別樣的隨性慵懶。
秦弈樂了,笑道:「夫人真是與我心有靈犀,怎麼知道我這時候恰好想來泡泉的。」
羽裳睜開眼睛,好像剛從修行之中清醒,有些茫然的樣子。
更萌了。
秦弈撲通跳下水,一把抱住她:「我的鳳火大功告成啦,親個嘴兒。」
羽裳下意識一縮頭,掙扎了一下。秦弈笑道:「又來這套。」
說着祭出了佛珠,唰地綁了起來。
羽裳:「……」
秦弈吻了吻她的唇,倒也沒有多餘動作,只是擁着她靠在池邊嘆了口氣:「累了,腦子一團混亂,神念都不清晰。還是不做了,開個玩笑……幫我按按太陽穴?」
羽裳想說什麼,卻很快看見秦弈閉上眼睛,借着靈泉能量開始恢復休養。她想說的話便吞了回去,伸出纖指輕輕點在秦弈的靈台。
柔和的光芒綻放,輕風之靈拂過秦弈有些紊亂起伏的識海。秦弈覺得非常舒服,忍不住道:「想不到夫人還有這手。早說啊……」
羽裳笑了一下,留一縷輕風舒緩他的識海,縴手還是轉向他的太陽穴慢慢揉捏。
秦弈舒服得輕哼一聲,意識一陣迷糊,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的陽光灑在潭水中,秦弈被刺醒了,睜開眼睛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這一覺是真的輕鬆,連帶着前些日子思忖的疲憊都被撫平了,感覺能打死一頭牛。
手臂伸展處,空空如也。轉頭一看,羽裳不知何時離開了。
大清早的可能會有不少羽人來附近,羽裳終究還是沒那麼沒臉沒皮的,跑路相當正常。秦弈很快明白過來,打了個呵欠,收起擱在岸邊的佛珠:「昨晚腦子太懵。要不是看見你在,還差點以為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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