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死亡之翼 第九十六章 玄功·鏡花水月(求訂閱)

    那麼,神秘的玄寶究竟是什麼,又是從何而來呢?

    關於這些問題,眾說紛紜,不一而足,沒有統一的定論。

    或者說,真相早就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了。

    卻有三種流傳較廣的觀念,值得探討。

    其一,隕石說。

    距今無數年前的某一天,忽然有大量的流星墜落天際,流星雨衝擊大地,徹底改變了這個世界的面貌和氣候,毀滅億萬生靈,終結一個紀元,也開啟一個新的紀元。

    而落地的流星沒有燃燒成灰渣,漸漸凝結為隕石,這些隕石與眾不同,散發出奇異的能量,能促使生命超速進化。

    人是萬物之靈,智慧生命,竟能從隕石碎片中「讀取」出無盡的知識,從而化身為玄士,開創出繁若星海的武道。

    其二,法則碎片說。

    天地法則,即是一個世界規律和運行的核心,它們既不存在,同時又無所不在,是無形無跡的神之觸手,也是激發人類無窮探索欲望的終極奧秘,還是一切事物從無到有,又從有到無的絕對主宰。

    有人認為,玄寶的本質就是一個個極其微小的天地法則碎片,卻蘊藏着無窮的能量,無窮的奧秘,像是潘多拉寶盒。

    其三,上古文明遺物說。

    傳說在極其遙遠的上古時代,存着超級發達的文明,不知何故,上古文明毀滅殆盡,留下的遺蹟寥寥,玄寶便是上古文明遺物之一。

    玄寶內部記錄了我們無法理解的深奧知識,走向超凡的法門,以及開採不絕的龐大能量。

    這些瑣碎的情報,全是九木老賊在國都混跡的時候,從結識的數位玄士口中斷斷續續得知的,比較零散。

    賀一鳴總結了下,玄寶大概是某種存儲了信息和龐大能量的載體。

    不過,他是實用主義者,玄寶是什麼其實並不是很重要。

    重要的是,玄寶有什麼用途。

    賀一鳴將亂神眼珠握在手心裏。

    「九木老賊有一次喝醉了,手裏攥着亂神眼珠呼呼大睡,就這樣機緣巧合,讀取了玄寶內的玄妙功法……」

    賀一鳴緩緩閉上雙眼,專心致志,放鬆全身的同時集中精神感應亂神眼珠。

    驀然間,好像有一股熱流沖入他的腦海。

    熱流迅速升溫。

    絲絲煙霧騰騰而起。

    煙霧裏閃動着奇妙的光影,變幻個不停。

    豁然間,光影持續不斷放大,最終凝聚成一尊擎天立地的法相。

    這尊法相形貌邪異,赫然是類人模樣的怪物,鳥首人身,通體膠質的身體佈滿鱗片,四肢都是巨大的利爪,背上則生出一對細長的骨翼。

    儘管它長着鳥首,卻是人面鳥,眉心之上有一隻永不閉合的豎眼,赫然是三眼邪神!

    此刻,這隻豎眼好像是活着一般,凝視着闖入進來的賀一鳴,瞳孔里涌動着邪異幽深的寒光,就好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幽冥海域。

    好一尊醜陋邪惡的神祇!

    這還不止,這尊三眼邪神的鱗片之上,浮動着玄奧無匹的符文,蝌蚪一般顫動流淌着,卻不是賀一鳴所知的任何一種文字。

    但是,當賀一鳴的視線集中在這些符文之上的時候,一股股信息流散發出來,充斥在他的腦海之中,匯聚成一篇深奧至極的無名功法。

    須臾間,賀一鳴睜開雙眼,眼神里迸放異彩,自語道:「果然,只要集中注意力,將心神沉浸其中,就能讀取玄寶中的信息。」

    確切地說,所讀取的信息是一種可以修煉的功法,名為玄功!

    賀一鳴從亂神眼珠中讀取了一門無名玄功,不出所料,屬於亂神一類的功法。

    練成此功,可製造逼真的幻象,擾亂他人五感、神智,功效相當於開了血輪眼,能夠釋放出強大絕倫的幻術。

    不過,賀一鳴讀取到的功法,與九木老賊讀取的功法,差別相當大,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同的兩門同屬性功法。

    「同一件玄寶,不同人的讀取到的信息也是各有不同,因人而異。」

    賀一鳴心中推測。

    很顯然,精神更加強大的他,讀取到的功法也更加精深玄奧,篇幅量也更大,幾乎是前者的二十倍之多,足夠讓賀一鳴一路修煉下去,甚至有可能打破自身的極限,直接蛻去凡胎,成為真正的超凡!

    「此功無名,我將之命名為……鏡花水月!」賀一鳴嘴角噙起一抹笑意。

    接下來,就不得不提及修煉玄功的方法了。

    不同於普通的武功,任何人都能修煉,玄士修煉玄功,必須得藉助玄寶。

    即,汲取玄寶內所蘊藏的能量。

    只有吸收了玄寶內的能量,方才能練成玄功。

    也就是說,要想練成鏡花水月,須得以亂神眼珠為能量源。

    同時,一旦玄士練成了某種玄功,卻無須藉助玄寶就能施展玄功。

    當然了,如果有玄寶加持,則會讓玄功的威力大漲,翻倍,三倍,甚至十倍!

    不過,任何力量的異常提升,都是有代價的。

    因為,玄寶中所蘊藏的能量,不是你想汲取就能得到的。

    這也是玄士必須遵守的鐵律之一,有借有還。

    「激發玄寶的法門,居然是血祭之法。」賀一鳴眉頭皺了皺,臉上浮現一抹凝重之色。

    「我要想得到玄寶內的能量,就必須向玄寶獻祭自己的鮮血。」

    賀一鳴在此處打了個嘀咕。

    他盯着手裏的玻璃眼珠子,越看越覺得此物邪異無比,怎麼看都不像是寶貝。

    九木老賊的死狀歷歷在目,整個人被這顆眼珠子吸乾了,可見玄寶邪異的很,不是能夠隨便玩的。

    「嗜血之物麼?」

    向來萬分謹慎的賀一鳴迅速冷靜下來,沒有急着修煉玄功,略一沉吟,他走出房間,沿着走廊直走,來到盡頭,便見到牆腳窩着一個人。

    此人正是隨行而來的曲隴。

    說起來,這個神秘人物非常奇怪,給他安排房間從不去住,以地為床以天為席,過着乞丐般的生活,頹廢之氣無法形容。

    賀一鳴行了一禮,道:「曲前輩,晚輩有事向您請教。」

    曲隴翻了個身,坐了起來,撓着頭道:「小子,你有些得寸進尺了。你幫我找人,我幫你震懾九木,這是我們之間的君子協定。

    即便現在九木被你玩死了,你還是應該繼續兌現承諾,儘快幫我把人找到,而不是向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索求。」

    此人一直蝸居此處,沒有離開片刻間,卻對蘆葦盪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當真詭異莫測。

    曲隴很是瞧不起九木,也沒有搶奪九木手上的玄寶,不屑一顧似的,由此可見,他比九木強出太多,甚至可能擁有更好的玄寶。

    幾乎可以肯定,曲隴知曉玄士和玄寶的相關情報。

    賀一鳴心神微凜,斟酌着措辭,肅容道:「前輩教訓的是,幫助前輩找人的事,晚輩從不敢怠慢,只是進展有些緩慢,還望前輩多給些時間。」

    頓了頓,「這樣吧,前輩可以再提一個要求,作為交換,請前輩回答晚輩幾個問題。」

    曲隴嘆了口氣,道:「我暫時沒有其他想讓你做的事,罷了,我先回答你的問題,權當你欠我一個人情,日後再還。」

    賀一鳴面上露出喜色,盤膝坐下,開門見山問道:「汲取玄寶內能量的方法,只有血祭之法一種嗎?」

    曲隴嘿然一笑,道:「九木的玄寶落到了你的手裏,這其中的福與禍,看來你已經有所察覺。」

    頓了下,「血祭之法是唯一法門,除此之外,再無他法。這就是凡人打破自升極限所要付出的代價,換句話說,等你成為真正的超凡,就不必如此麻煩了,可以直接激發玄寶。」

    賀一鳴心頭瞭然,道:「必須用自己的血獻祭?」

    曲隴遲疑了下,認真回道:「不是完全不可以,但是,用了別人的血激發玄寶,其釋放出的能量多少沾染了別人的氣息,這會影響你的內氣純度,以及心智,容易走火入魔。」

    賀一鳴點了點頭,道:「最後一個問題,出生在凡間的凡人,有希望打破自身的極限嗎?」

    曲隴沉默了十秒,方才嘆道:「沒想到你連凡間都知道了。所謂的凡間,其實就是天越國這片疆域。

    在很久以前,有一件玄寶從天而降,崩潰散落在『南蠻』疆域一角,而這一角巴掌大的地方就是現在的天越國。

    這件炸裂開來的玄寶,名為『凡』,凡人的凡!

    它幾乎碎為齏粉,與大地相融,所以,我們腳下的大地,時時刻刻散發出無窮凡力,鎮壓任何超凡和異端。

    你們天越國皇帝手裏的玉璽,其實就是『凡』玄寶最大的一塊碎片雕琢而成,誰掌握了玉璽,誰就是讓凡間眾生臣服於他,成為九五至尊。

    至於凡間出生的人,身上凡力無比濃郁,根植於血脈和骨髓深處,難以剝離。

    所以,天越國的土著凡人要想蛻去凡胎成為超凡,難於登天。」

    賀一鳴心頭直往下沉,道:「以前就沒有人能做到過?」

    曲隴搖了搖頭,道:「據我所知,宗師境就是你們所能企及的極限,此前從未有人能夠打破凡力的束縛,難道你沒有發現,即便是宗師高手,也是鳳毛麟角難得一見麼?」

    賀一鳴陷入莫大的沉默中。

    曲隴靜靜地看着他,嘆氣道:「我勸你不要過於執着,以你的力量和智慧,足以安享此生,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有時候,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無知往往才是最大的幸福。」

    賀一鳴眯了眯眼,起身,再次行禮道:「多謝前輩指點。」

    回到房間。

    賀一鳴滿臉冷峻的表情,自語道:「凡間,凡力,凡人,超凡!」

    忽然,他冷冷地笑了起來。

    「以前沒有人能夠打破凡力的束縛,不代表我就做不到。」

    賀一鳴雙目一閃,眼神里閃爍着堅毅之色,心志沒有絲毫動搖。

    他拿起亂神眼珠,輕輕按在眉心之上。

    霎時間,玻璃眼珠子好像是活過來一般,蠕動了幾下後,沉入血肉之下,完美地移植到了賀一鳴的眉心位置。

    就好像他生下來就長着三隻眼。

    邪異的豎眼睜開着。


    賀一鳴感覺到,這顆眼珠子先是甦醒了一樣,微微蠕動着,從血肉之間持續不斷地汲取走新鮮的血液。

    與此同時,一股奇異的熱流才從豎眼散發而出,迅速擴散向賀一鳴全身。

    「這是?」賀一鳴心情震動,這股熱流給他的感覺非常怪異,就好像是……輻射流!

    「莫非玄寶內的能量,就是某種輻射線,能促進生物變異?」

    「輻射線,功法……」

    賀一鳴一下聯想到了定向變異技術,利用特定的輻射線,引導生物朝着某個特定的方向變異進化。

    「修煉一下試試。」定了定神,賀一鳴依法運轉鏡花水月功。

    霎時間,那股熱流不再胡亂蔓延,而是沿着特定的運行線路流轉。

    一周天接着一周天。

    漸漸地,熱流被持續不斷的凝練,轉化為了一道奇異的內氣,匯聚於血液之中。

    賀一鳴感覺了下,他的身體似乎在熱流的沖刷下,微微有些刺痛。

    這讓他愈發篤定,這股熱流就是類似輻射線一樣的能量體。

    隨着更多的鮮血被豎眼吸走,賀一鳴也煉化了更多的熱流,流淌在血液里的內氣越發壯大起來。

    這是一種交換。

    失去的血,還能再生。

    但人不能持續不斷失血,所以玄士不能持續不斷修煉玄功。

    按照失血量估算,玄士一般最多修煉半個時辰就會失血過多,可能出現眩暈感,須得休養一段時間,藥補什麼的自然不能缺少。

    「萬幸我有血晶滋補,修煉玄功倒是沒有什麼限制。」

    賀一鳴再次佔據了別人沒有的優勢,血晶的妙用不可思議,讓他可以無所顧忌地修煉玄功,更別提他的硬功身軀強大無匹,恢復力超乎想像的驚人。

    經過連續三個時辰的修煉,賀一鳴確定,豎眼吸取的血量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不會影響到他的健康。

    「就是不知,其他玄寶是不是吸血量都差不多。」

    賀一鳴手上只有這一個玄寶,沒有對比性,不好作出判斷。

    等等……

    驀然間,賀一鳴想到了耿文則送給秦思珠的那個胭脂盒,傾世容顏胭脂盒,也是無比嗜血,奇異無比,莫非那玩意也是玄寶?

    這時候,賀一鳴體內積蓄的內氣達到了一定的量,他當即催動這一股內氣與精神融合,凝練「幻覺」意志。

    隨着這股意志誕生,賀一鳴身軀徒然震動了下!

    只見他的背後浮現一個高大的虛影,鳥首人身,還是三眼人面鳥。

    赫然是他在亂神眼珠內看到的那尊三眼邪神!

    虛影近乎透明,在光線里時隱時現。

    但漸漸的,這尊怪物法相穩固下來,將近兩丈高度,渾身散發幽深邪異的氣息。

    「藉助玄寶修煉,幾乎相當於有個絕世高手給你灌輸畢生功力,內氣增長太快了。」

    賀一鳴看了眼顯化出來的三眼邪神法相,清晰地感知到,方圓十米範圍內,任何人或生物的神智都能被他進行一定程度的干擾。

    「只要對方陷入鏡花水月的領域內,五感喪失,幻象叢生,我佔據的優勢不要太大。」

    賀一鳴思量來去,發現鏡花水月玄功也有一個缺點,施展此功非常消耗精神,如果對手太強或太多,消耗的精神會隨之成倍的擴大。

    「如果在戰鬥中使用亂神眼珠加持,鏡花水月籠罩的範圍會擴大許多,威力也會更強,但同時消耗的氣血和精神也呈現幾何倍數增長,九木老賊就是這樣被雷英雄弄死的。」

    「此外,鏡花水月說到底只是一種武功,不是萬能的,世間一定存在克制它的武功,在戰鬥中絕不能一味濫用。」

    思及此處時,不覺間,天亮了。

    賀一鳴緩緩收功。

    緊接着,他打開窗戶,坐在書桌前,吞吃下赫連熊的血晶,勾勒曙光印記,釋放出晨曦一瞬印象,修煉陽炎爆裂拳。

    晨曦結束後,廚子準備好了早膳,賀一鳴陪着賀亦儒,林元常一起吃早飯。

    孫雷來報,恭聲道:「老爺,公子,昨夜九木大師忽然說他有急事,然後急匆匆下船離開了。」

    賀亦儒吃了一驚,道:「有說去了哪裏嗎?」

    孫雷搖頭道:「走得匆忙,他只讓我給老爺帶句話,有緣自會再見。」

    賀亦儒唏噓不已。

    林元常神色如常,他已經交代好了後事,今日別無他求,只求拼了這條老命能夠殺死赫連武,嚇退金刀門,不然,賀家只能自求多福了。

    不過,人之將死,廢話就是多。

    林元常再次把孫雷叫過來,又叮囑他一番,譬如,以後要好好保護老爺和公子,多攢點錢,早點娶妻生子之類的。

    孫雷表情古怪,只悶聲哼哼。

    飯後,賀一鳴回到房間,繼續修煉鏡花水月玄功,堅持不輟。

    一晃到了晌午。

    賀府一行人下船,朝着金鼎山上走去。

    此刻,金鼎山上十分熱鬧,人頭攢動,來的全是江湖人士,各門各派都有。

    其中一些門派,林元常有過交集,互相抱拳示意。

    「鐵血門,點蒼派,黃龍幫,飛鷹堡,清風觀,禪心寺……」

    賀一鳴逐一記住這些門派,留個印象。

    眾人來到山頂,一片平整的空地之上。

    林元常懷抱金鱗刀,傲然而立,視死如歸。

    然而,眼瞅着太陽升到了正午,卻不見金刀門一個人來到。

    等了半個小時,金刀門的人還沒來。

    「哼,金刀門赫連武也太傲慢了。」一位江湖好漢等得不耐煩了。

    「赫連武年紀輕輕,就突破到了通幽大圓滿境界,人家有傲慢的本錢。」另一個人陰陽怪氣地道,這人明顯與前者有過節。

    話音一落,兩人果然怒目相視,卻很快各自扭過頭去。

    又過一個時辰。

    晌午早就過去了,赫連武還未現身。

    林元常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感覺有些不對勁。

    眾人也在議論紛紛。

    這時,鐵血門主忽然開口道:「赫連武不會爽約不來了吧?」

    聞言,大家全部憤怒了。

    什麼,我千里迢迢趕來,褲子都脫了,你們就給我看這個?

    接下來,所有人都在怒斥赫連武,慫蛋一個,敢約不敢戰,太特麼無恥了。

    孫雷見此情形,差點沒有憋住笑,看了眼淡定如常的賀一鳴,連忙收斂表情,神色再次肅穆。

    過了片刻,賀一鳴沖孫雷使個眼色,孫雷點了下頭,朗聲道:「諸位朋友,赫連武爽約,今日約戰只能作罷,大家若是碰見赫連武,麻煩帶句話給他,我師父就在錦繡城,隨時候教。」

    說罷,賀府一行人先行撤了。

    此刻的林元常,表情有點懵逼。

    突然不用死了,自然深感慶幸。

    這心情大起大落的,實在有點刺激。

    下山途中,忽然有兩個人攔住了去路,這兩人都是和尚,一中年一年輕。

    老和尚年若四十上下,面容剛毅,身材強壯。

    年輕和尚只有二十歲的樣子,眉清目秀,陽光型帥哥。

    「各位施主,貧僧了緣有禮了。」中年和尚雙手合十。

    賀亦儒含笑道:「這位大師父有何指教?」

    了緣道:「貧僧與師弟了塵,來自北方禪心寺,正要南下前往錦繡城,想與各位施主結伴同行。」

    原來是順路的。賀亦儒當即笑道:「自然可以,請隨我們一起上船。」

    了緣,了塵道:「多謝施主。」

    行走間,賀一鳴目光一閃,孫雷旋即會意,問道:「兩位師父,禪心寺距離錦繡城至少有千里之遙,你們前往錦繡城做什麼?」

    了緣笑着回道:「實不相瞞,我們是追蹤血屠魔僧而來。」

    「血屠魔僧?」賀府眾人不由得神色一變,除了賀一鳴,其他人都相信了血屠魔僧就是那一系列命案的罪魁禍首。

    賀亦儒驚道:「你是說,血屠魔僧還在錦繡城?」

    「不。」了緣搖了搖頭,「血屠魔僧因為罪孽深重,在多年前就逃亡北方,與異族為伍,禪心寺一直留意有他的動向。

    但是在不久之前,朝廷忽然發佈懸賞,說血屠魔僧在錦繡城犯下驚天大案,這其中恐怕有什麼誤會,應該是有人打着血屠魔僧的名號作惡。

    不管幕後之人是誰,此舉無疑激怒了血屠魔僧,他一路南下直撲錦繡城,應該就是為了找出那幕後之人,而我和師弟則是為了追捕他而來。」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蓋棺論定的血案,鬧了半天,居然不是血屠魔僧乾的,冤枉人家了。

    血屠魔僧凶厲無匹,哪裏能忍得了這樣的窩囊氣,肯定要殺了那個幕後之人。

    錦繡城要遭殃!

    賀一鳴撇了撇嘴,無語望天。

    這事鬧的,誰能想到,這個血屠魔僧如此較真,身上那麼多命案,再多幾件又何妨,你該感謝我讓你更加凶名赫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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